王以沐很快发现了局面有了微妙的变化,她忙转过头,希望得到苏以诚的安慰,得到他的信任和宽解,可苏以诚只是拍了拍她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手背,没有多说什么。
那一声“哥哥”再次刺了了苏以诚一下,以往听她说习惯叫自己“哥哥”,不想改,偶尔还能从这个称呼之中体会到几分别样的情趣,可这时候,大庭广众听来,像是无形的巴掌在打自己的脸。
对妹妹产生男女之情,难道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吗?
不过是因为这个妹妹并没有血缘关系,多了一层遮羞布罢了。
“她本来就是瞎说的,你理她干什么,疯子嘴里有什么真话!”王禹辰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儿了,却照例在言语中贬低苏以安,他已经鄙视这个姐姐成了习惯,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人家的父母大哥面前说这样的话有多么不合适。
懂一些人情世故的王家父母却没有心思理会他,他们不是什么专业的犯罪人士,多年的愧疚被一朝掀起,暴露在阳光下,他们自己的心神都恍惚,王母还勉强能够挤出一个笑容来虚应一下,说一声“这孩子,对我们误解太大”之类的话掩饰,王父就只有坐立不安了。
苏父和苏母都不傻,连被感情加了滤镜的苏以诚,都能看出王家父母这心虚的表现。
王以沐就更加看得出来了,她嘴唇动了动,很想说这跟自己没关系,可,这话她说了像是在撇清自己,能够撇清吗?获益的毕竟是她。
本来这顿饭是未来亲家见面,谈亲事的,可在之后,亲事并没有谈,苏父借口有事先走了,苏母也跟着离开,苏以诚,本来就没了吃饭的胃口,再看到王禹辰只顾自己,吃得不亦乐乎,满盘子挑拣之后的剩菜完全没照顾旁人的观感,他就只觉得倒了胃口。んτΤΡS://Www.sndswx.com/
突然开始审视,这一段感情真的需要走上正轨吗?
以后就带着这样的小舅子出门,真的不会被自己的那些朋友嫌弃吗?
本来,在这段恋情公布之后,就有很多人说他是吃窝边草,带着某种隐晦的恶意。
如果再看到这样的王家人,是不是从此他的身上就多了一个擦不去的黑点,这对一向要求自己完美的苏以诚来说,实在是有些无法忍受。
“你们先吃,我回去看看。”
苏以诚找了借口,也离开了。
苏以安回到别墅之中没多久,苏父苏母就回来了,紧跟着就是苏以诚,前后脚下车的三人对视一眼,走入了别墅之中,看到了正在拉着行李箱下楼的苏以安。
“你这是做什么?”苏父板了脸。
苏母脸上也有几分不悦,这是跟他们闹脾气?多大的人了,这么不明理的吗?
“我搬出去住吧,好给王以沐腾地方,她不是很快就要嫁进来了吗?我怕一直看着她,自己心态失衡,她的教养谈吐,都是苏家培养出来的,本来该属于我的那部分,只要这样一想,我就高兴不起来。反正我也大了,没必要住在一起,父亲若是愿意,给我些钱就行了,不愿意也算了,我这么大也不是需要抚养费的孩子了。”
没有提苏家给了王以沐多少钱,还有着换回去的一年,照旧打入王以沐卡里的零用钱。
这样的钱苏以安也有,不过也就是这一年的罢了,苏父苏母想要补偿她,却又怕她带着贫寒之家出身的俗气,给太多钱反而会分不清自己的高低,养成什么胡乱花钱的毛病来,也怕她在外面闹笑话。
可钱是人的胆,没了钱,缩手缩脚的真千金又像是什么?她哪怕已经被认回来了,也无法打入原属于苏家女儿的圈子,哪怕有王以沐引领,可看她的目光之中总是带着嘲笑。
人脉这种资源,她恐怕是不能分享了。
那些已经因为苏家女儿的身份,投注在王以沐身上的感情,又哪里是能够收回来的,那些人,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巨变而远离她,可能还会同情她,给与更多的帮助。
而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村姑苏以安,教养品味学识,有哪一样能跟他们比呢?凭什么跟他们相交?
苏家女儿的身份,是一次性的筹码,第二次使用,效果就不那么好了,因为,先入为主。
“胡闹,她还没嫁进来呐!”
苏父是偏向自己亲生女儿的,对男人来说,血脉总是比养育与否更加重要,亲女儿给养女腾地方,说什么胡话。
“你们还没说定吗?”苏以安有些意外,今天这场饭局不就是为了商量婚期?
她疑惑的目光看向苏以诚,这个大哥对王以沐一向热切,不可能放弃的,怎么竟然这么回来了?
苏以诚被看得脸红,不是羞窘,而是惭愧,他对王以沐的表现那么明显吗?以至于连才回家不久的苏以安都觉得自己是非她不可?
“不着急。”苏以诚这样说,心中已经多了些犹疑,人不在身边儿,感情还有,却也像是在变淡,说到底,日久生情的前提是相处的时间够久,长时间人不在身边儿,那感情,不敢说还是同样的浓度。
苏以安很认真地看着苏以诚,说:“我没别的意思,你们的感情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搞破坏,也希望大哥你能够幸福,你觉得好就可以了,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勉强我跟王家人相处就可以了。”
既然有了仇,不善良也就可以理解了。
偶尔,也会感慨原主的“善良”,换孩子的事情,但凡多些恶意去想,想成对方主观故意,先扣一顶帽子过去,对方难道就能证明自己没做过?
她没有证据证明对方做过,对方也同样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没做过,谁又能说服谁呢?
而恶意的揣测,总是会让很多人以为真相吧。
从这一点上来讲,原主真的是很善良,对不知道的事情从来不乱说,也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反倒是她,为原主打抱不平,先出一口气了。
“没有,不会勉强你的。”苏以诚这样说着,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王以沐又是怎么想起来做亲子鉴定的呢?”苏以安笑着说,“高中生物都教过,单眼皮的家庭生不出双眼皮的孩子来。基因突变的概率又有多少呢?有些事情,当事人才明白,不是吗?”
单独以此为凭据并不够,但作为一个怀疑的点,却足够了,这样的怀疑点多了,总能够发现一些端倪的,这就没必要具体说了,因为原主毫无发现。
本来就是啊,换个孩子,如此隐蔽的事情,能够留下什么证据呢?一同被更换的襁褓吗?
谁又会把这种事情反复提起呢?
物质的证据没有,偷听不现实,怎么解释自己知道了真相呢?自然是从这些怀疑点之中发现端倪,大可用“他们对我不好”来做出揣测,但这样的揣测未免无端,就不必说了。
苏以安走得早,不知道在包厢里又发生了什么,许是被自己那一通话闹了心,苏父坚持不许她搬走,苏以安就跟他苦口婆心地说自己住在这里像是外人一样,王以沐的好几个房间,她每每看到都觉得刺心。
“本来能够是我的,都成了别人的,她在这里当年女儿有这样的待遇,我作为亲生的,却什么都没享受到,其实,我在这里住得很不快乐……”
坦诚心中的阴暗并不那么难以令人接受,谁碰到这些能够心平气和呢?大家都可以理解,何况,原主从来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既没有过分的言语,同样没有过分的行为,今天不同桌吃饭已经是难得的出格了。
原主是希望得到父母的爱的,所以忍受,所以坚持,所以把那些阴暗面都隐藏起来,可苏以安不,现成的可以卖惨的泪点,为什么不说呢?
所有人都看到假千金的风光霁月,才华出众,有多少人想到,这些都是因为占据了原属于真千金的资源?
他们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曾往那里想,一旦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如养女的原因就是因为别人恶意换了孩子,他们会怎样呢?
苏以安不想考验人性,也不想抢夺什么父爱母爱,可,有些事情,不能让他们看不到。
在养女高高兴兴弹钢琴学画画跳舞蹈的时候,他们的亲生女儿在干什么?因为一点儿吃的跟弟弟发生争吵,因为贫寒不敢看那些打扮漂亮的同学,因为是长女所以要帮父母分担家务,还要因为弟弟的顽皮捣蛋而偷偷哭泣……
至于他们看到了做何选择,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一年后,在没有王以沐在家中一年后的今天,苏以安坦然谈起了自己那些年吃过的弟弟的剩饭,以及每日做过的家务,她亮出自己的手,让他们看她的手掌,“经历过的所有辛苦都留有痕迹,这双手跟王以沐是不一样的,她那细嫩的皮肤,是我羡慕又养护不来的,看,一年时间,这双手还是如此粗糙。”
苏母眼中含了泪,拉住苏以安的手,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样血脉相连,“你、你都没有说过……”
“因为说了也不能挽回什么,我丢失的,永远失去了,这不是换回来就能解决的,我失去了二十多年可能获得匹配我身份的能力的时间,也许之后还能追平,却也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想一想就觉得累。”
苏以安的声音平静,“我本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只要想到这里,就会觉得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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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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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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