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是当朝王爷,我想买些更好的饰品送给他。”
店小二诧异地看着他,“王爷?是哪位王爷?”
林悔道:“九爷。”
店小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悔,弯腰俯身道:“小姐这边请。”
林悔递给桑葚一个眼神,“肯定有好东西。”
桑葚将信将疑,“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就在她要跟着林悔进去时,店小二将她拦了下来,“这位姑娘,我们只允许一个人进去,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桑葚急的不行,高声喊林悔不要进去。
可林悔已经走远了。
无奈,桑葚只能在外面守着。
进去了里屋,林悔瞬间紧张起来,里面显然比外面要金碧辉煌许多。
可气氛也很是诡异。
明明是大白天,屋子里却点满了蜡烛,窗户旁也都挂上了帘子。
好似屋内有什么东西怕光一样。
生怕阳光漏进来一点。
最里面有着一张床,床外挂着层层叠叠的床幔,很是厚重。
映着烛光,林悔小心翼翼,试图窥探里面的景象。
可床幔太厚,即便她看的眼睛发酸,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林悔深吸一口气。
都已经走到这儿了,她还怕什么吗?
壮了壮胆子,林悔走上去,闭着眼撩开了床幔。
大白天的装神弄鬼,该吓唬他一下!
然而,撩开床幔之后,没有半分动静。
林悔睁开了双眸,入目是男人戏谑的神情,一身着异常骚包的粉色长袍的男子靠在床上,丹凤眼微微上挑,笑盯着自己。
“来了。”
林悔脱口而出,“月笙?”
月笙坐起身来,动作随意的很,明明是凌乱不堪的墨发,却异常妖冶。
他和元少卿的长相,是同一种类型。
妖孽。
但相比之下,月笙身上有一种元少卿没有的气质。
流里流气。
嗯,不是什么好气质。
“你怎么长这个样子?”林悔上下打量他,对月笙的身份保持怀疑。
月笙往嘴里丢了一颗提子,笑的迷人。
“我长得怎么了?丑么?不丑吧?这些年来追我的姑娘们数都数不清。”
“不是。”林悔解释道:“梦境里的你,是浑身冰冷的男人,说话也很凶。”
月笙打了一个响指,“那个啊,是我捏造出来的感觉,只要我想,我可以捏造出任何形象进入你的梦境。”
林悔心中一沉,“这是邪术?”
她知道元少卿有本事,能飞天,能一跃三尺高,能同离亲王打几十个来回。
可从未听过元少卿会进入别人的梦境。
别说是元少卿了,就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巾帼英雄德妃娘娘都做不到。
月笙轻嗤一声,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盯着林悔,“真不敢相信,我的未婚妻居然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怔了怔。
林悔错愕地瞪大眼睛。
她刚才,听见了什么?!
月笙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林悔转身就走。
然而,等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月笙打了一个响指。
‘啪’地一声,方才大敞着的门咻地关上。
林悔气愤地看他一眼,“光天化日之下,你能困住我么?”
月笙挑眉,凝着屋内的烛光不屑轻笑,带着几分冰冷的幽寒。
“这屋子里,可算不得光天化日。”
林悔气不打一处来,月笙就是在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有的好奇都化为了灰烬,林悔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双手抓着门,林悔用力,却怎么也打不开。
奇怪了。
门明明没有上锁,为什么打不开?
林悔不信邪,拽着门狠狠地往后扯,双手却滑了一下,整个人踉跄地摔在地上,撞翻了花瓶。
手指准确无误地按在了碎裂的瓷片上,血珠顺着细小的伤口流出,染红了雪白的瓷器。
月笙眸光略过一片晦暗。
不等林悔出声,他一个闪身来到林悔身旁,将林悔公主抱起丢在床榻上。
“你做什么!”
林悔咬牙盯着月笙,眼底的警惕和怒意不言而喻。
月笙偏过头,一双丹凤眼流光溢彩,闪烁着她不曾见过的光芒。
“当然是给我的未婚妻包扎了。”
说着,月笙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包扎用的东西,林悔下意识看向自己,这才发现手指流出一大片血迹,甚至染透了月笙雪白的被子。
林悔蹙了蹙眉,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不用了。”
她想要下床,却被月笙的一双大掌按住脚踝,动弹不得。
疑惑地看着月笙,他笑道:“我说了,你需要包扎,听话。”
最后那两个字染了几分宠溺,林悔怔然了一瞬。
仅仅是这一瞬间,月笙温暖的手指捉住了她的手腕,细心地替她包扎起来。
不像想象中那般莽撞,月笙的动作极其温柔,温柔到恍若隔世。
林悔好像看见了爹爹娘亲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样子。
那时候的她还是家里的宝贝,爹爹和娘亲很是宠爱自己。
在元少卿的照顾下,他们家也算过得风生水起,其他小朋友们没玩过的东西,林悔都有。
直到那天晚上。
直到爹爹和娘亲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天晚上,林悔所拥有的温柔,彻底破碎了。
“好了。”
月笙温柔的声音将林悔拉回现实,她看着手上的纱布,眉心忽地狠狠蹙起。
如果元少卿看到了,就糟了。
可现在,林悔更想搞清楚月笙身上的秘密。
林悔收起手指,“你说我是你未婚妻,你是在开玩笑么?”
月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月笙从不开玩笑,你,就是我月笙命中注定的未婚妻。”
“命中注定?”林悔不以为意地轻笑,“什么叫命中注定?那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猜测罢了。”
月笙双手环胸,异常骚包的粉色长袍划过地上的瓷器,看起来比林悔还要妖艳几分。
“谁说是我一个人的猜测了?你爹娘也是这么想的。”
林悔心中一紧,霍然起身。
“我爹娘?!”
月笙吹了吹茶面上的茶渣,道:“我们两个有娃娃亲,你爹娘早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将你许配给我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抱你?”
放下茶杯,“我可是有洁癖的,不是我的人,我不可能碰她一下。”
林悔下意识看向手上的纱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空口白话,我不能信,你说我爹娘将我和你定下了娃娃亲,可有证据?”
这些年她被养的跟金丝笼的鸟儿一样,这没错。
但,这仅仅代表她失去了自由。
并不代表她失去了脑子。
月笙轻笑,“还不算蠢,知道要证据。”
说着,月笙褪去外袍。
这动作吓了林悔一跳,以为他要做什么图谋不轨的事情。
好在月笙的动作顿住了,手指撩开墨发,扯下肩膀处的衣服,露出一个蝴蝶印记。
“你的这个地方,是不是也有一个印记?”月笙自信满满地问。
林悔瞳孔骤缩,下意识捂住肩膀处。
她。
的确有一个相同的印记!
“你出生的时候,你爹娘就将你许配给了我,自小是我照顾的你,帮你洗澡,帮你上厕所……”
“可以了!”
林悔咬了咬牙,她不喜欢月笙,听不得这些话。
“继续说,印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笙勾勾唇,缓缓道:“自小我就知你是我媳妇,瞧见你肩膀处有一个蝴蝶印记,我很喜欢,想着我们两个人迟早会成为一家人,为了避免你忘了我,七岁的我,用石头硬生生在肩膀划出了蝴蝶印记。”
林悔心中一震。
七岁的月笙,不过是个孩子,居然忍得住痛,只为刻出一道同自己一样的蝴蝶印记?!
“不,这些肯定是假的……”
林悔恍惚地摇着头,她不敢相信月笙的话,万一他在骗自己呢?万一自己中了其他人的圈套呢?!
周放不是说过么,有人对元少卿虎视眈眈,说不定,他们利用自己钻了空子,要做对元少卿不利的事情?
“是不是假的,你心里清楚。”月笙不慌不忙,对林悔势在必得。
林悔彻底沉默了。
是,她心里清楚的很。
自她记事以来,只有娘亲见过她的身子……
到了王府后,便只有桑葚,还有元少卿。
月笙不可能,也没理由从桑葚或元少卿那儿得知这个秘密!
所以,只剩下两种可能,要么是娘亲告诉他,要么就是他真的见过。
可,无论是哪种可能,都只能证明,爹娘曾经与月笙的关系的确很亲密。
林悔抬头,盯着月笙问:“那我进王府之后发生的事情呢?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要我杀了元夜寒?为什么希望我恨他?这些你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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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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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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