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见她脸被树枝挂了好几下,鬓边有条条红痕,雪白的鞋子也沾满了污泥,不敢忤逆她。
“不能歇,天黑之前赶不到,陷阱布不了,明天就没收获了。走不动你别走了,我背你。”
他们走的是上坡路,又陡又难,本身就很多行李了,居然还要背她?
现在的战景纯绝对是作精,恶人,巴不得出点意外把这孩子弄掉呢,挑眉伸出了胳膊。
一路没喊苦没喊累,甚至时不时还得扶战景纯的芳芳心疼哥哥,“那我来背你的包。”
“不用,我把包放前面,没事。”
芳芳知道拗不过哥哥,赶紧走到前方去,徒手给他们开路。
“那我在前面走,嫂子你小心点,别被树枝挂了。”
彭飞的包里塞满了锅碗瓢盆,足足有二十几斤,挂在胸前,很快就把他脖子勒红了,背上还有个八十多斤的人,真真是折磨他。
可他托战景纯腿的手刚劲有力,每一步都走得牢牢的,一点不耐烦都没表现出来。
看看瘦弱但卖力的芳芳,再看看满头大汗,累得青筋暴起的他,战景纯越来越没成就感。
他们的任劳任怨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无耻,受过的教育终究还是出来谴责她了。
走出去十几分钟,她一边暗骂自己圣母,一边故意问彭飞。
“累不累?”
“不累。”彭飞甚至还有空回头关心她。
“你累吗?有没有压到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了告诉我。”
唉。
这真是个一言难尽,让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人。
为防止自己圣母心泛滥,战景纯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他们。
她告诉自己,这是彭飞自找的,他欠她的,活该受折磨。
她日日心里不舒服,活该他也不痛快。
三人沉默着往前,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摇摇晃晃,时间久了,战景纯竟又开始犯困。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尖叫,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彭飞脚步停了。
“芳芳!”
战景纯睁开眼,面前已经没了芳芳的影子。
彭飞回头看她,一脸焦急:“你先下来站会,芳芳掉下去了,我去捞她!”
掉下去了?掉哪去了?
战景纯急忙从他背上滑了下去。
彭飞把胸前的包一解,扔到地上,踩着落叶往前奔了几步。
看准一个满是落叶覆盖的大坑,一秒都没犹豫,一下卧倒在地。
“芳芳,你没事吧?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兄妹俩好一番挣扎,芳芳被他拽了出来。
由于掉下去的毫无防备,她受了伤。
脸上,胳膊上,腿上,到处都是枯树枝的划痕,很多地方都渗了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战景纯吓坏了,也不管跟他们是不是仇人,急忙上去查看她。
“没骨折吧?身上哪里疼?我看看。”
“伤的好严重,有没有带止血贴?”
芳芳活动下了手脚,除了划伤,没什么大碍,无所谓的笑了。
“没事,没骨折,还能动,你看。”
“啥是止血贴?不用,过一会就干了。”
战景纯:“……”
身上还好,可她是个女孩子,脸上刮这么长个痕,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不行,脸上得赶紧处理……”
话说一半,料想他们也没什么高科技药,又憋了回去。
虽然她话没说完,但刚刚真情流露出来的担心和关心还是被兄妹俩尽收进了眼底。
彭飞有些开心,有些感动。
他就知道战景纯是个好人,虽然她平时总不给他好脸看,但她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不适应,只要好好对她,迟早她会感动,会愿意留下。
“没事,山里娃,磕磕碰碰很正常,过两天就好了。走吧。”
“芳芳等下看清楚再走,别再摔了。来,我背你。”
三人花了三个小时,赶在落日前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怪不得他们非要走这么远,原来山里有个以前留下的木屋。
芳芳留下打扫屋子,支锅碗瓢盆,彭飞出去设陷阱。
战景纯什么也不用做,也不会做,就靠在门口发呆。
她从小热爱美术,大学读的美院,特别爱画画。
爹地妈咪支持她创业,说毕业就和她一笔启动资金,让她自己办工作室。
如果没出事,想必现在已经……
此刻,夕阳西沉,山峦重叠,绿树成荫,一群群飞鸟从落日前飞过,看久了,好想她的画笔。
“芳芳。”
“暧,嫂子。”
“你有纸笔吗?”
“带了个作业本和圆珠笔,咋了?”
“借我用用。”
她坐在门口画画,芳芳时不时跑来看她,对她的崇拜之情再达顶峰。
“好漂亮,你好会画啊!嫂子,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画家!”
战景纯想说,你没想到的多了,但她没说。
“喜欢啊?喜欢送你了。”
芳芳简直欢天喜地:“真的?谢谢嫂子!”
瞧这么点事就把她乐成了这样,战景纯不禁又动容。
看了看她结痂的脸:“你想要素描吗?”
“啥是素描?”
“我给你画张照片。”
芳芳长这么大还没拍过照呢,顿时羞涩了。
“可以吗?你累不累?”
“坐下吧,不累。”
彭飞回来的时候,战景纯刚好画完,他从背后看见俩人在画画,立在门口没进去。
直到芳芳把画接了过去,他也才跟去看。
一看,又自卑了。
他的媳妇居然还会画画?画的这么好,这么传神,连芳芳脸上的灰甚至都看得见。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头找事做,去架锅,去热馒头。
夕阳还剩一点,血红又烂漫。
战景纯坐在夕阳前,看着忙碌的他,沉默的他,自卑的他,悄悄给他也画了一张。
晚饭兄妹俩吃馒头片,战景纯吃最后一点鸡汤面。
她不想吃,看馒头片烤得焦香,想把面条让给芳芳,芳芳不同意。
“鸡肉是你的,我不吃。你要现在不想吃,留着明天吃。”
战景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么久了,她吃了这么多肉,芳芳和彭飞竟一点都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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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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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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