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野本就觉得初一他们不正常,只不过一是念着救命之恩,不知道具体情况,一直都把心底的好奇和疑虑藏在心底。
她又问:你还记得我那天晚上去见他,说的话吗?
小九九嗯了一声,【记得啊,你说他好看,问他为什么要走。】
姜茶茶:还有呢?
【还提到说想要把他变得和初一一样……】
说到这它骤然想起原剧情中,原主试图两顾之野炼制成傀儡,顾之野反夺摄魂珠的事。
回来后,顾之野就有意无意打听初一他们的情况。
小九九换了了然的语气又道,【感情他不是为了爱情回来了,而是想得到能够控制人的办法,可是他当时为什么不留下?】
姜茶茶:嗯,他不确定的事,我就帮他确定了一下,让十五守在了下山必经之路,把人引到了他们如今的容身之地,让他以为自己撞破了我所有的秘密。
【这样啊,啧,他估计还以为自己是掌控全局的人。】
只要她一直不露馅,他可不就是掌局者。
【那你半路捡回来的那个人是为了什么?】
姜茶茶疑惑反问:嗯?救人能为了什么,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大美人香消玉殒罢了。
小九九,【……好吧。】
它以为别有用处呢。
姜茶茶摩挲着下巴:这个大美人来历不明,好坏还未有定论,把人变成傀儡可惜了,该去哪找一具穷凶极恶的将死之人,好让顾之野瞧一瞧我的本事呢。
一人一统不知道的是,就在姜茶茶捡人的地方,几个黑衣人驻足凝着地上的一滩血迹,在附近勘察了一番,一直顺着马车行驶过的痕迹追到了山脚。
姜茶茶捡回来的那人昏迷了整整三日,不像顾之野刚醒来时掐她的脖子,美人睁开眼,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几分病气更显娇柔,明白自己被好心人救下后,泫然欲泣地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在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了之后,瞬间就变了脸色,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此刻此刻几乎透明。
姜茶茶让初一出去。
初一将乌漆墨黑的药放在床尾的椿凳上,带上房门出去之后,姜茶茶手背触碰了一下碗壁,感觉温度适宜,端起来递给半靠坐在床上的人。
美人端着碗的手指收紧,目光与她对视。
一个男扮女装的人,五官可以修饰,身上终究是骗不了人。
只是对视一眼,姜茶茶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姜茶茶目光清冷,语气淡淡:“你身上的衣衫是方才那人帮你换的,我们二人都不是多嘴之人。”
听出她话音里的意思,美人僵着的身子微微放松,他迟疑片刻解释起来,只说了自己姓白,名松雁,至于身份说得含糊其辞,着重放在自己遭仇人追杀,无奈之下才乔装打扮。
他说完更为情真意切道谢。
“药凉了药效会减半。”
姜茶茶没有将那一声道谢放在心上,对于他所说的经历,给出的反应也十分冷淡,仿若他是生是死她都不感兴趣。
等他喝完了药,姜茶茶示意他解开衣衫为他换药。
白松雁捏着被褥的手收紧,想到自己要在一个姑娘跟前宽衣解带,一时间耳根发烫,他嘴唇翕动,有些为难道:“可否让方才那人帮我换药?”
“大夫眼中只有患者,没有性别。”
她丢下这么一句,却还是将初一唤了进来,仔细指导着他该怎么换药。
“听懂了吗?”
初一拿着药膏,点了下脑袋,一个字从口中蹦出来:“懂。”
白松雁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识趣的没有问,目光移到背对着自己,整理着药箱的纤细身影上,心莫名安定下来。
姜茶茶等初一换好了药,又简单嘱咐了几句,随后出了房间。
顾之野侍弄着篱笆旁边的花花草草。
他这三天以来没少费心。
姜茶茶不过是说了一句花草难养活,他便上了心。
不止是这些花草,自从这次回来,姜茶茶随口一句话,他都放在心上。
她不过是说想吃城里颂福记的糕点了,他就特地下山一趟,买了不少糕点回来。
小九九说他在讨好她。
想到这姜茶茶玩味一笑,与其说他在讨好她,更不如说他在试图“引诱”她。
知道她对他藏着别样的心思,引着她坠入他所编织的情网。
就是这个织网的人道行不到家。
“那位姑娘怎么养了?”他关切问着,手中葫芦制成的水瓢放进木桶里,用衣袖擦拭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
“气色好了不少,要想下地,估计还得两天。”说罢,姜茶茶说着从衣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人凑近了两步,在他要退开的时候,低声道,“别动。”
顾之野果真就立在那,纹丝不动。
她手执帕子,认真专注擦拭着他额头上蹭上的泥土。
指腹不小心触碰到少年的额头。
少年直愣愣傻站着,人似是彻底忘了该做出什么反应。
“怎么这么不小心,额头上都粘上土了。”姜茶茶后退一步离开。
他也终于反应过来,人跟着后退半步,用手背狠狠擦拭了一下额头,像是只有足够用力才能将酥麻的感觉抹掉。
他结结巴巴说:“谢谢。”
姜茶茶看着手帕上不怎么明显的泥痕,在手指上绕着圈圈,笑得眉眼弯弯:“这么客气做什么。”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落在她手指上,“手帕脏了……”
她动作停住,垂眸瞧了一眼,无所谓说道:“这没什么,晚会儿我让初一帮我洗了就行了。”
初一……
“我帮你洗吧。”他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磕磕绊绊给自己找补,“毕竟是因为我手帕上面才沾了泥土,正好我也有要洗的衣服,就顺便一块洗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
姜茶茶把手帕当没看出他的局促,手帕递到他手边:“那就麻烦你了。”
“不,不麻烦。”
小九九看着他几乎同手同脚的离开,轻啧了一声,【茶茶啊,他这是真害羞了,还是装出来的?】
姜茶茶唇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真假重要吗?
不论他的感情是真假是,这场爱情的游戏里,只要她足够清醒,顾之野就注定是输家。
尤其是顾之野这种在感情上一片空白的人,自认为自己拿捏了一切,更是容易满盘皆输。
第二日姜茶茶问他要手帕。
少年红着脸颊,低着头愧疚说道:“抱歉,我昨天明明系在绳上了,一转身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系紧,被风吹跑了。”
他说着慌乱从怀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来。
用布包着。
姜茶茶适时露出疑惑:“这是?”
“赔礼。”他有些紧张说道,“弄丢你手帕的陪礼。”
姜茶茶打开被布包裹着的东西,在看到是一支打磨十分光滑的竹簪后,愣了一瞬。
少年面红耳赤,垂在身侧的手握成圈:“这是我连夜做出来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我知道没办法和那块手帕相提并论……”
姜茶茶将簪子捏在指尖,笑着说道:“怎么会,东西有价,心意无价,你能有这份心,那帕子丢的也值了。”
他舒了口气。
下一瞬,姜茶茶眸中存着促狭的笑意,问:“不过,这位小公子,你知道送一个女子发簪代表了什么吗?”
“我……”他避开她的视线,红着脸小声辩驳,“我只是……只是为了道歉,没有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她追问道,见少年不肯开口,转头去问一旁抱着剑的初一,“初一,你知道吗?”
“送……发簪……”初一磕磕绊绊说道,“妻……娶妻……”
小九九甚至都怀疑姜茶茶是不是事先和初一串通好了。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的不错。
姜茶茶噗嗤一笑,歪着头看向他:“你看,初一都知道呢。”
“我不是……”他想反驳,嗓音却哑的厉害,眼底有着懊恼,痛恨自己嘴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顾之野,如果我想你是呢?”她一双眸子深深凝着他。
顾之野猛然看向她,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捏着手中的簪子,她敛去眼底的戏弄很漫不经心,唇角勾出一抹浅笑,深情而无谓:“我当初说医者当救死扶伤,救你是因为医者仁心,顾之野,我撒谎了。”
他对上少女直白的眼神,心脏猛的一颤,狼狈别开眼。
她也不在意,不紧不慢说道:“我救白松雁是因为他倒在了我车前,做不到视而不见,我只是单纯的把他看做一个病人。对于你……顾之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小九九,【……】
她就仗着他当时昏迷使劲儿在这忽悠吧。
她去乱葬岗捡人,正直夜半,那种阴冷的地方,谁能有旖旎的心思。
再加上少年浑身每一处好的,一张脸都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还一见钟情,她能透过外在看内在不成。
少年当时是昏迷,不了解情况,听她这么说,一颗心早就要插上翅膀离家出走了。
顾之野满脑子都是四个字,一见钟情。
耳边回荡着四个字,一见钟情。
“之前你走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把人留下来,但我知道,你有你的路要走,所以我选择放手,也选择把那份感情埋藏在心底,但你回来了……”
“你知道在你回来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在想什么吗?”她一字一句道,“上天把你送回来了,又给了我一个机会,要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对不起上苍的安排。”
姜茶茶食指点在少年的唇上,一如那天晚上,不轻不重地碾压,将少年的思绪成功拉了回来。
在少年放大的瞳孔中,她踮起脚,在少年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顾之野长睫轻轻抖动,被她亲过的地方都如同有火在烧,烧得他面红耳赤。
她一手揪着少年的衣袖,明明自己害羞到整张脸都是红的,那含着水光的眸子却仍旧不服输地盯着他说道:
“顾之野,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可以推开我的。”
他眼底的挣扎一闪而过,并没有任何动作。
他知道自己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顾之野有时候都在唾弃自己,明明告诉自己不该做那个恩将仇报的人,可想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想到如果自己也能操控傀儡,炼制傀儡,他就再也不能平静。
只要能够为父母报仇,出卖灵魂,成为自己最鄙夷的那种人又如何。
他存在这个世上的意义,都只是为了复仇。
时间不紧不慢的流逝,她眸底欣喜越来越浓郁。
顾之野终于有所行动,抬手将人拥进了怀中。
他胸腔处如鼓如雷,嗓音低哑,克制着道:“同样,你也可以推开我的。”
他在做出回来那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小九九:【……】
这和它想的不太一样啊。
它以为两人之间的拉扯最起码要持续一段时间的。
这算什么?
坐了火箭?
姜茶茶把人顿时双手圈住他的腰,死死把人抱住,头埋在他心口,满意蹭了蹭少年的心口,瓮声瓮气道:“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我才不要!”
听到小九九感慨这剧情发展有些猝不及防,快到它有点反应不过来,姜茶茶轻笑出声: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什么?】
姜茶茶躺在床上,手中捏着那根竹簪把玩着:明天就知道了。
小九九,【……茶茶,吊人胃口不好哦。】
姜茶茶闷笑:你又不是人。
……
白松雁躺在还不能下床,姜茶茶把初一留下来照顾他。
她天将亮就敲响了顾之野的房门。
顾之野打开房门的那一霎那,她就朝人扑了过去,把人撞了个满怀。
他把人扶正,眸子里是不自知的温和:“怎么这么高兴?”
“一想到你就开心啊。”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喜欢,“顾之野,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共乘一匹马,少女窝在他怀中笑得天真烂漫。
温香软玉在怀,少年身子完全僵着,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他握着缰绳,面色严肃的目视前方。
前方的路愈发曲折坎坷,顾之野蓦地留意到四周的环境变得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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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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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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