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喃猜得一字不差。
一开始。
他拿到了这么一大笔钱,确实是心怀感恩,并且发誓要好好照顾姜喃。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或许是,当他和孙孤兰有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姜含娇的时候。
或许是,他和孙孤兰渐渐觉得占有那笔钱是理所当然的时候。
或许是,他们成为了暴发户,进入了更高一层的圈子,姜含娇可以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而姜喃性子冷,甚至连讨好的吉祥话都不会说的时候。
厌恶感,一点点积累,直到彻底爆发。
他们打算把姜喃这个累赘给扔了。
没想到,姜家和中了邪一样,开始倒霉。
先是他开始莫名其妙地摔跟头、被抢劫、被狗咬。
后来,姜含娇忽然生病。
孙孤兰投资,遇到了海外诈骗集团,一下子损失一百多万。
这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丢弃了姜喃的一天之内,让人不得不心生胆寒。
后来,姜喃被姜博腾、孙孤兰不情不愿地接回了家。
不过,却被安上了“扫把星”的标签。
于是,一步一步的,他们将姜喃毫不犹豫地推了出去。
姜喃听着姜博腾刺耳的声音,眉目愈发的寒凉,心里冷冷地笑出声。
实在是荒唐。
姜博腾和孙孤兰实在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至今日。
姜博腾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一句“对不起”,完全没有心生愧疚之意。
甚至携以此,问她要钱。
“其实我们也没办法。”姜博腾盯着他,眸子里有些许的退缩,闪烁着贪婪又市侩的光,“有了亲生女儿之后,对领养的女儿没有那么在乎,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娇娇和我们有血缘关系,而你没有。”
人之常情。
好一个人之常情。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的亲生父母另有其人。
姜喃喝了一口冷水,感觉到自己心里翻涌而上的火气往下压了压,这才继续问道:“那我亲生父母的情况你知道吗?”
姜博腾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透着松弛感,
“你的亲生父母当时说,如果他们有幸活着,一定会回来接你。如果死了,永远也不要告诉你的身世。”
姜喃闻言,眼底浮现出骇人的乖戾。
她越听着姜博腾说话,越觉得荒谬和可笑。
姜博腾拿了一笔巨款,可是所有的承诺都没有实现。
面前坐着的中年男人,黑发当中掺着些许的白。
面容看着有几分犀利和冷傲,又有挥之不去的可怜可悲的自尊心。
在她小时候的记忆中,姜博腾似乎还不是这个样子。
金钱原来确实有能力激发起人内心里潜在欲望的能力。
估计,她的亲生父母也没想到,会将女儿托付到这种家庭。
贪得无厌,永不停止地索取。
姜博腾闭上了眼睛,回想二十多年前姜喃母亲的样子,
“当时你的亲生母亲穿着旗袍,看上去非常年轻,周身的气场柔和又带着着一股坚毅。”
“不过还能看出几分狼狈,像是逃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寻你,想来是死了吧。”
姜喃倏地掀开眼皮,那双眸子有阴又冷,一片血色,“你说什么?”
姜博腾一下子被姜喃骇人的语气惊到了,莫名觉得脊背发凉,他磕磕绊绊地开口:
“我也没胡说。二十年都没找上门来,除了死还有其他可能吗?”
“尤其你现在还有了名气,姜喃这个名字我可从未帮你改过,你父母只要想找到你,绝对有办法。”
“只可能是死……”
姜博腾的话还没有说完。
他几乎没看清姜喃的动作,茶杯忽然碎得四分五裂,有一个碎片直接炸在了他的嘴边。
带着力道,直接在他嘴边划拉了一个口子。
瞬间,鲜血从伤口处溢出来,越涌越多,触目惊心。
抬眸,便对上姜喃阴冷邪肆的眼,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杀意。
姜博腾感觉到疼痛,手指在嘴角处摸了摸,瞬间被蹭了一手的血。
“姜喃,你……”姜博腾看着放在姜喃面前那个四分五裂的杯子,还有刚刚擦过他的嘴角砸在地上的瓷碎片,眼睛无神地睁大。
一动都不敢动。
所有的话仿佛都堵在了嘴边。
茶杯是怎么碎掉的?
他的嘴角是怎么被擦伤的?
更重要的是,
他根本没看见姜喃动手……
姜喃又随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碎片,脑袋歪着,漆黑犹如寒潭的眸子盯着姜博腾。
令人毛骨悚然。
“我本来没想动手。”姜喃的手指捏着瓷器的碎片,笑了,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但是你的嘴太臭了。”
姜博腾看着姜喃的动作,在看看手上沾染的鲜血,心脏一瞬间跳到嗓子眼,“你想要干什么……”
“不见点血,你长不了记性。”姜喃慢条斯理的开口,一字一顿,却像是有冰渣子砸在了空气中,一片寒凉。
姜博腾吓得脸色一片惨白,连忙蹲在了桌子地下。
声音打着颤。
“姜喃!你敢!我就知道你在外面学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东西。”
“今天你敢动手,我就报警!我管不了你了,警察还能管不了你吗?你当你能为所欲为吗?”
姜喃嘴角的笑容缓缓凝了下来,眯了眯眼睛,语气让人不寒而栗,“报警?你敢报警,你倒是看看有没有人抓我。”
姜博腾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姜喃。
一瞬间,感觉背后的毛孔都要炸开了。
“姜喃……你当你是什么人……”姜博腾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姜喃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我是什么人?想知道?”
姜博腾沉默不说话。
他根本不知道姜喃想要干什么。
姜喃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幸好,他早早地就把姜喃赶出了家门。
就算姜喃会医术、会唱歌跳舞、会围棋,那也改不了姜喃是个疯子的是谁?
还没有人敢抓她?
笑话。
她当自己是国家保护人物吗?
姜博腾紧紧地盯着姜喃,嘴唇颤抖,一只手摸了摸口袋里面的银行卡,偷偷摸摸地按下了报警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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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要和姜喃这个疯子待在一起。
姜喃看见了姜博腾的动作,讥讽地扯了扯嘴唇,“真的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姜博腾对着电话快速的说了一下地址,听到“立即出警”的声音,脑海中紧紧绷着的一根弦,总算是落回了实处。
“姜喃,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姜博腾脸色虽然还有些白,但是强装镇定,“你有什么话,一会儿都和警察说吧。”
姜喃挑眉。
想了想,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也不知道电话是打给谁的。
少女言简意赅,“是我,有人要送我去警察局……对……在帝都……你来一趟……”
姜博腾眼底氤氲着冷笑,“现在害怕了,打电话喊人了?愚蠢。”
姜喃“啧”了一声,依旧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着姜博腾的眼神和傻逼没什么两样。
“再给我一个亿,我会帮你和警察解释。”姜博腾人还躲在桌子地下,依旧不忘记要钱。
姜喃眸色深邃,“用不着。”
空气中有几分静默和凝固。
姜博腾就这么坐在地上,躲在桌子地下,一只手堵住嘴角,一动也不敢动。
而姜喃,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水。
小口地喝着。
似乎觉得有些累了,她背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手在后脖颈捏了两下。
视线在头顶的灯上停留了两秒,又不动声色地移开来。
眉眼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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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姜喃和姜博腾上了警车离开。
警察封锁了包厢。
半个小时后。
有个身穿警服的人,走进了这间包厢。
“钟队。”有警察看到来人,立刻站直敬礼,态度恭敬。
钟良点了点头,问:“什么情况?”
男人背脊挺得笔直。
藏在警帽下的一双眼睛,冷静,严肃。
立马有下属上前汇报工作。
钟良一边听着,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上看。
只是很短暂的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快动作精准地瞄准了头顶上的水晶灯。
从上面卸下了一个黑色原型的东西。
下属抬头看了眼,眼底的敬佩之情快要溢出来,“钟队,你这太神了!我们完全没有发现里面藏着一个摄像头。”
钟良带着白色的手套。
手指小幅度地在微型摄像头上按了按。
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放进了密封袋里。
“经验积累而已。”钟良将密封袋递给下属,摘了手套,声线淡漠地道。
下属捧着密封袋,就差给钟良跪下了。
这就是职业的敏锐度吗?
强悍得一笔。
“钟队,听说涉事人有个是大明星姜喃,就是那个什么都会的姜喃。”下属年纪小,日常也在微博混。
提到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免多说了几句。
“您觉得谁是过错方啊?”下属叹了一口气,有些感慨,“姜喃那么漂亮,我还挺喜欢她的。但是现场这情况,怎么看姜喃都少不了要定罪了。”
这可是动手伤了人。
钟良听着下属的话,侧了侧身子,眼神平静如波地看了桌面上和地上沾染的零零星星的血迹。
眼底黑沉沉的。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下属愣了一下,追问道:“为什么啊?”
钟良没回答这个问题,抬脚就往外走,顺便甩下一句话来,“这边你盯着,我回警察署一趟。”
---
钟良回到了警车上,关上了车门。
周遭很黑。
钟良开了车内的照明灯,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似乎更黑了。
更早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偏差。
---
警察署。
几个警察看到了姜喃那张颇具有知名度的脸,相互对望了一眼。
有个年轻警察,是姜喃的粉丝,没忍住揉了揉眼睛。
吞了下口水,才大着舌头开口:
“姜……姜……小姐?”
姜喃坐在椅子上,扣着鸭舌帽,眉目萦绕着些许的冷意,挺有礼貌道:“你好。”
警察也遇到过不少明星被带到警察署的情况。
什么嫖娼被抓、聚众赌博……
很多明星进了警察署都是一脸猥琐样,哭爹喊娘,想要法外开恩。
全无镜头前面那种光鲜亮丽的样子。
倒是很少碰到像是姜喃这么冷静自持的人。
警察整理了一下心情,开始录笔录,“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姜喃面无表情,“他是我名义上的监护人,小学之后我就被他赶出家门,现在他讹我钱。”
姜博腾一听就急了,手夸张地指着脸上的狰狞的血迹,
“警察同志,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把她赶出家门。今天我只是喊她出来叙叙旧,谁能想到,她竟然动手。你看看我脸上的血,都是她干的。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狠狠地定她的罪。”
警察看了看姜博腾脸上的伤口,眯了眯眼睛,“姜喃,你有什么想说的?”
姜喃舔了舔唇,“是,我是动了手,不过是出于正当防卫。”
“胡说八道。”姜博腾道,“警察同志,你看我这个样子可能会伤害她吗?”
警察也挺为难的,追问道:“姜喃,正当防卫,那您是哪里被伤到了?”
眼前,怎么看,都是姜博腾更惨一点。
姜喃微微挑眉,慢吞吞地开口:“精神受伤,以后可能没办法工作。”
警察:“……”
姜博腾直接笑出了声,“姜喃啊,你还真的傻,精神受伤不能工作?这种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伤害,根本无足轻重。”
“谁说无足轻重?”
倏然,警察署的门被人从外面恭恭敬敬地打开。
整齐有序的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进来,动作整齐划一,每个人的身上都萦绕着铁血煞气。
是军人。
紧接着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下一秒,警察署内的所有的警察愣了三秒后,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无上的敬畏。
室内陷入了沉默当中,气流都有些停滞。
甚至警察署的署长都颤颤巍巍地敬礼,恭恭敬敬地迎上去,“李局。”
警察署的署长看了一眼李学真的军衔,眸子缩了缩,低头垂眸,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李学真点了点头,视线在姜喃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步伐铿锵有力。
姜博腾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看着渐渐走近的李学真咽了下口水。
这是什么大人物?
“姜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大人物朝着姜喃弯了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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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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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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