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柔姨只是在想大人的事罢了,想人心易变,当初见到的那些人,经历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如初遇一般吗?”
柔妃想起了很多事,想起当初她初初择选入宫时的忐忑,被宠幸后的激动和忐忑,以及齐皇后的回护,她和淑太妃两人从陌生变为熟悉,然后渐渐投契如同挚友一般。
那时她们之间言笑晏晏,她偶尔帮着皇后处理宫物,淑太妃也会在旁说上几句意见。
淑太妃喜欢刺绣,柔妃也喜欢刺绣,两人日日探讨刺绣的花样,偶尔聊起诗书来也很是相投。
淑太妃在宫中时也是在宫斗当中取胜得位的,她有时会告诉柔妃自己的所见所想,以及告诉对方如何避开他人的算计,柔妃只觉得受益匪浅。
那时候柔妃几乎日日都和淑太妃待在一起,两人品花、饮茶、读书、刺绣、聊天,淑太妃时常和她说起就蕃后的日子。
现在她又有机会与这位昔日的朋友见面,可是柔妃心中却总有些害怕,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些什么。
她想着之前新帝也是那般,他之前也是个温和的性子,对她们这些妃子也颇为尊重。
后来皇后更是笑着说要把明远侯府的二小姐赐给他做王妃,只是没想到人心易变,又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披了一层伪装。
后来柔妃离宫,遇到了明远侯府的人,他们把她从花楼里带出来,还同她一起赶路,对待她和亲近,而柔妃也结识了李氏、姚氏还有齐蓁蓁。
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柔妃早就将齐蓁蓁视为自己的弟子,他尽可能的按照齐老爷的要求把自己的一些心得传授给齐蓁蓁,只希望以后齐蓁蓁可以用得到。
同时她和李氏与姚氏一起去做才子糕,偶尔闲暇时聊天,一开始她是急切的想以此作途径来融入她们,可是后来她是真真正正的享受做这些事情,这样的自在是她以往在宫中时不曾体会到的。
可是越是这样子,柔妃心中便更有一些忐忑,她不知道淑太妃是不是收到了信?不知道淑太妃看到信是何态度?柔妃心中有些怨自己的莽撞,可她并不想说出来惹的姚氏和李氏等人和她一起担心这封信,所以她只能将这份焦虑掩藏在心里。
可是此刻面对着齐蓁蓁关切的眼神,柔妃却不由得打开了话匣子,她的目光当中闪过犹疑,手指不自觉的抓住了帕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回味,还带着一丝迷茫的说道:
“蓁蓁,如果你曾经有一个很好的玩伴,曾经有一个很信任的人,可是她有一日却突然背着你做了一些事情,你才发现她以往呈现给你的都是假象,她用伪装来获取你的信任,可是事后她却视你如敝履,那你会如何自处呢?”
这话一说完,柔妃便有一些不好意思地用帕子捂住了嘴,她这话说的有些孟浪了。
这其实是说中了柔妃的一桩心事,她原本强迫着自己遗忘了,可是刚刚她念着淑太妃的事情,又不由得想起这件事,可越想,她心中便更是添了几分的焦躁。
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心机深沉的,当初柔妃养在深闺当中,也是曾天真烂漫的。
当初刚入宫时,柔妃也是个单纯的性子,那时她在家中时不受父亲看重,只是也未受什么磋磨,因着她容貌出众,所以琴棋书画都是被精心教导过的。
那时候柔妃本想着及笄之后能择一良人,不求对方出身侯爵世家,只求夫唱夫随,只是没想到有一日她会被选入宫为宫嫔,当时家中希望她得到宠爱,为家族出力,还特地将柔妃送到明远侯府受教导,那时候柔妃心中的茫然不知与谁诉说。
入宫后她位分不算高,也并不敢奢求宠幸,只想着在现在的位分上简单度日罢了,所以一入宫时她便结识到一位和她一样被择选入宫的妃嫔,是和她一起被分配到如玉阁的郭选侍。
郭选侍虽也是出生大族,可她乃是庶女出身,所以入宫后的位分并不高,只是封了七品的选侍,和柔妃一起分到了如玉阁的偏殿居住。
那时候柔妃是正六品宝林,位分说起来要比七品的选侍高一些,不过两人都是刚入宫的低位妃嫔,位分根本就不够看,家世又不出众,在宫中也没什么根基,所以也没什么人巴结,甚至还被克扣了月例。
那时候两人因为位份低也并没有去中宫觐见的体面,只能是彼此相互扶持着,彼此照料着。
那段时光没有以后封妃时的风光,可是柔妃却记得很清楚,哪怕两人吃的再素净简单,可有个人陪着,自己也是欢喜的。蜀南文学
她们的位分低,自然是见不到高位的妃嫔们时常的争宠与心机,而低位份的妃嫔们大家大多是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宫中。
所以两人时常坐在一起绣帕子,托宫中人卖出去,多点银钱添个餐,那日子虽然平淡,可也有几分温馨。
那时候柔妃同郭选侍说两人要一直作姐妹,只是有一日御花园偶遇,柔妃得宠慢慢升位。
当时柔妃开始得宠,她知道郭选侍的心事,所以也暗地里给对方传授了一些经验,虽然没有当面将其举荐给皇上,可也在背后推了一手,只是宫中美人甚多,郭选侍虽然生的美,可也没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不过得了几分恩宠就又被撂开了。
可是柔妃一步又一步的得宠,从宝林提到了婕妤的位分上,成了宫中的新宠,那时候她待郭选侍依然如初。
毕竟现在这些人对她巴结,对她讨好不过是因为她的位分和宠爱罢了,有道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只有郭选侍同她,两人结识于微时,知道彼此的心意,自然把对方当成了真正贴心的人。
而宫中其他人也因为她对郭选侍的亲近而对对方也颇为客气,那时候她只当两人还是如亲姐妹一般,有什么东西也时常分给郭选侍。
直到那一日吴婕妤小产,可郭选侍却出面指证说是她给吴婕妤送的礼物里加了麝香,那时候柔妃只觉得自己十分茫然,她很疑惑地看向郭选侍,却只见到对方逃避的目光。
她险些因此被打入冷宫,还是因为齐皇后的查探与公道,最后才还原了真相,柔妃才洗刷了自身,只是他心中却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郭选侍为什么要如此?
郭选侍因诬陷被打入冷宫,柔妃心中不解,还是特地跑去冷宫问她。
柔妃还记得那时天气很冷,她披着大氅,瞧着不复往日般清丽的郭选侍。
之前她总以为对方是温柔安静的,可是这一次她见到的,却是有一些癫狂的郭选侍。
柔妃问起对方为什么要诬陷她,郭选侍却说她厌恶自己良久,以前种种不过都是伪装。
“我心中恨极了你,当初你我入宫之后不得宠,我和你相互扶持,我只全心信赖你,可你得宠了却不愿我得宠,只愿我一直做你的附庸,大家同是妃嫔,我怎么会甘心?
所以我恨你,同时只有将你拉下来,我才有机会登上高位,才有机会夺得宠幸,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怪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
然后便是郭选侍一连串的辱骂,柔妃不愿再多想,从那日之后,她便有些沉默了,她开始怀疑,同时很茫然。
直到她日常向齐皇后请安,再从对方的身边结识到了淑太妃,对方待她亲近,甚至两人趣味也大致上相同。
然后柔妃也因此去学着一点一点的去信任,只是夺位的事情一出,出宫之后柔妃入花楼成为花魁。
所见皆是人情凉薄,她心中恍然,不愿再去信任别人,可是又遇到了齐家的人,因为看重齐家的人,也因为贪恋这一份温暖,所以柔妃才会这般的患得患失。
可是这话一出口,柔妃却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这所谓的感情之事,一个小小女孩又怎么知道呢?柔妃忙想转移话题,却不料齐蓁蓁却认真听了她的话,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
“柔姨觉得人心易变?可又为什么要以一人之言行而否定遇见的所有人呢?个人的秉性不同,或许柔姨该学着信任,那人或许也值得呢。”
“学着去信任?”
柔妃细细地品味着这句话,信任?或许是这样的,从那一日起,她的心中便总有一份防备,看万事万物都带着打量,她防备着所有人,就像此时她的心事只是和齐蓁蓁这一个小孩说,只如此仿佛才能完全打开自己的心扉。
那要重新信任吗?毕竟她们曾经那么要好,柔妃也不知道。
她只能有些期盼淑太妃的回信,期盼着那个结果不会让他失望
徐齐蓁蓁正在想着如何在安慰柔妃,却听着外面有人鼓掌,然后听着对方赞叹道:
“说的不错呀,好一句不负自己的初心,外人怎么想我们又怎么知道呢?我们能做到的无非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不让他人指摘,而且问心无愧罢了。
至于其他的,只为值得的人,而不以他人之言行而回避。”
柔妃听到有人说话有些匆忙的起身,整理了自己的妆容,然后向门外看去,只见是李太傅和齐老爷站在门口,两人分明时听到了方才她和齐蓁蓁的话,柔妃不禁觉得有些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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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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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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