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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珠说睡真睡,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来。
床上没了人。
她滚了一圈到床沿,发了一会神,这才起床。
春儿早就在外候着,听到动静,立刻进来伺候她起身。
春儿早得了吩咐,知道今日要出门,挑了几件衣裳询问顾明珠的意见:“小姐,想穿哪一件?”
顾明珠漱着嘴,回头匆忙看了一眼,没说话。
春儿便知道这是随便的意思了,自主替她选了件粉白的对襟裙,伺候她穿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饰后,顾明珠坐在桌旁吃早饭。
她边喝着粥边问道:“阿珏呢?”
春儿回道:“在庭外与大臣议事呢,王上吩咐了,让我伺候小姐吃过早饭,然后就可以出门啦。”
春儿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愉悦,显然是得到准许也能出门。
顾明珠被她感染,勾起唇角笑了笑,想起徐珏无意提起的话,动作稍顿,随即若无其事开口道:“春儿,我记得你快十九了吧。”
春儿在摆弄食盒,她正装进去两包糕点,闻言回道:“是啊小姐,再过两个月就正好十九,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明珠放下勺子:“有喜欢的人吗?”
春儿动作一顿,飞快抬起头:“啊?”
顾明珠正掏帕子擦嘴,道:“问你有没有钟意的人,十九了,也该成亲了。”
春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顾明珠似乎给她说亲,脸上惊恐不已:“小姐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顾明珠狐疑看去:“?”
春儿身子停着不动,说:“成亲?然后像小姐日日被夫君管得死死的?连出门都要偷偷去?”
顾明珠难得怔住。
春儿继续道:“小姐,成亲要是都像你这样过得水深火热,春儿还是一辈子服侍你好了,等小主子出生后,我也可以伺候小主子!”
顾明珠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两下,大脑飞快转了一会,一言难尽的看着春儿:“管得死死的?……水深火热?”
她喃喃低语道:“原来我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么……”
春儿一脸敬谢不敏,看着好像真觉得成亲是件十分不好的事,顾明珠愣了好一会,才哑然失笑:“都什么跟什么……你这话要是让他听到了少不了要挨罚。”
春儿心却落定下来,将盒子盖好,说:“其实吧,王上也就看着吓人,真罚我不可能的。”
顾明珠道:“哦?你这口风改的挺快啊。”
春儿咧嘴一笑:“小姐现在离不开我。”
顾明珠笑:“学聪明了,还知道拿我做挡箭牌。”
春儿一脸骄傲:“我这叫打蛇打七寸,王上的七寸在哪我可是了如指掌呢!”
顾明珠忽然越过她,看向某处。
微凉的声音响起:“哦?你在骂我?”
春儿面色一僵,扭过头去,徐珏正明晃晃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盯着她。
春儿抖了抖:“没……”
徐珏面无表情:“打蛇打七寸?这不是在骂我不是人?”
春儿:“?”
顾明珠:“?”
春儿心虚不已,心想这罪名大发了。
顾明珠缓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压着笑:“你别吓她了,脸都白了……”
徐珏扫了春儿一眼,轻飘飘道:“还杵在这?”
春儿立刻有了呼吸,提着食盒飞快出去了。
徐珏目光在桌上停了一瞬,说:“吃饱了?”
顾明珠恩了一声:“现在出发吗?”
徐珏道:“车已经备好了。”
他伸手来扶住她的手臂,顾明珠自然而然起身,收回手后,二人便出了门。
今日要出城的事没几个人知晓,故而只带了鸣一和两个侍从,周烟本来要去,可九月说她膝盖不适宜走动,将人按在了自己屋内。
轻车从简,一行人很快便出了瑞州城门,马车飞快驶在郊外的官道上。
鸣一默不作声的驾着车,身旁就坐着春儿,看着沿途的景色。
因为是烈日,官道上没什么人影,窗帘早已被掀起,窗外的景色飞快略过。
徐珏闭眼假寐。
昨夜折腾得晚,今日他起的也算早,自然是睡不够,眼底下隐约有些乌青。
顾明珠盯着人看了一会,脑子里闪过刚刚春儿说的话来。
水深火热?
管得死死的?
顾明珠忍不住无声笑了笑,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
她突然就好奇起来,在别人眼里,她和徐珏的亲事,难道真如春儿说的这样?
到底是她榆木还是旁人榆木?还是春儿在逗她?
顾明珠想了想,此刻就想出去跟春儿深入讨论一下,下一瞬又觉得自己这念头荒谬无比,忍不住轻笑出声。
徐珏并未睡着,听见这声笑,眼皮抬了抬,说:“什么事这么开心?”
一个人也能自娱自乐笑成这样?
顾明珠其实是不太想跟他谈论刚刚的话题,她也确定徐珏没听到太多,此刻明知他看不见,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纯属觉得春儿刚刚有些好笑。”
徐珏扯了扯笑,没再说话。
又过了一会,顾明珠无聊得自己先坐不住了,朝他身边挨了些,声音也低几分,似乎是怕外面的人听到:“现在有个很严峻的问题摆在你眼前。”
徐珏睁开眼:“什么?”
顾明珠小声道:“你自己有没有反思过,觉得管我太严了?”
徐珏脸麻木了一刻,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什么?”
顾明珠道:“你昨夜不是说,让我找点事做嘛,我寻思着春儿也不小了,问她有没有钟意的,你猜她怎么说?”
徐珏垂着眸看她:“怎么说?”
顾明珠忍不住笑了:“她说她一辈子都不想嫁人?”
徐珏不明白,春儿不想嫁人为什么会让顾明珠冒出觉得自己管得太严的念头来,直觉上春儿没说什么好话,便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顾明珠不想嘲笑得太大声,肩膀直抖,好一会才低声说:“因为她说,成亲以后会像我这样被管得死死的,日子过得简直水深火热。”
徐珏:“?”
他目光扫了一眼前面,明明看不到人,却生出了想把前面的人踹下去的冲动。
徐珏目光一言难尽,说:“你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编排我!”
顾明珠头还抵在他胳膊上,这下是彻底绷不住了,笑得直打颤:“哈哈你说别人是不是也这样想?”
徐珏伸胳膊扶住她,眸光低下:“你也这么想?”
顾明珠抬起头看他:“我觉得吧……”
她语音顿了下,卖关子似的拉着尾音,半晌才继续道:“……要是你不这么小心翼翼的,还是不错的。”
徐珏环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就只是还不错?”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大夫说了,你身子虚,头三个月需要静养。”
顾明珠却道:“静养也不是这么养的啊,我在行宫都快把园子里那棵荔枝树叶子都数完了!”
徐珏笑:“这么夸张?数了多少?”
顾明珠好笑看他:“你还真问啊?”
徐珏道:“说不出一二三来,你就是在撒谎,撒谎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顾明珠止了笑:“惩罚?罚什么?”
徐珏微靠近,在她耳边贴着说了几句,顾明珠的耳根瞬间就爬上了红,目光微恼看着他。
徐珏下流的得心应手,带笑道:“不止我刚刚说的那些,其实吧,外面也不错。”
顾明珠:“?”
她倏然一笑,神色里却带上了隐约的挑衅:“哟,脸皮厚得更上一层楼了?”
徐珏扬了扬眉心:“试试?”
“试你大爷!”顾明珠忍不住气笑了:“你也好意思说我?你整日里又都在想些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徐珏低笑:“这个问题,我不是早就回答过你了?”
顾明珠目光含上一层疑色。
徐珏从善如流:“自然是在想你。”
他语气顿了下,没有旁人,干脆下流得更彻底:“批折子的时候在想,与大臣们在书房谈公事的时候也在想,你记得书房吧?那桌子大,我有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你在上……”
顾明珠一把捂住徐珏的嘴,没让他再说下去,脸皮到底是没有他厚,这般胡乱言语的本事她实在没有,顾明珠恼火瞪他:“你属狗的吧?”
徐珏扬眉,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急眼了?”
顾明珠警告他:“不许再说这个!”
徐珏在她目光的胁迫下,轻点了下头,顾明珠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徐珏无声一笑,顿了顿,才道:“所以呢?那棵荔枝树有几片叶子?”
顾明珠噎住。
徐珏幽幽:“惩罚啊……”
她复抬起头,咬牙切齿,随便胡诌道:“一万二千三百五十一片!”
不对!
一棵树而且这怎么扯到惩罚上去的?
徐珏看着她,微笑:“我回去命人好好数。”
顾明珠皱眉:“你有病?”
徐珏含笑道:“我就有病。”
顾明珠一口牙差点咬碎,这个人脸皮真的是……忒厚了!
徐珏朝她身旁凑近些,低声道:“要是错了,在书房试试?”
顾明珠目不斜视,装聋作哑不应。
徐珏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心情愉悦,道:“不说话,便是答应了。”
顾明珠扭过头,盯着他,眼神麻木:“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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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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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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