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这么说,实际上,是要让她在事务所里面练手,好以后成立自己的事务所。
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事实。
吉赛尔的人生规划,一直都是做聂广义的助理,把聂广义的设计理念学到手,然后再慢慢摸索出一间自己风格的事务所。
“老板,你确定要在刚刚遭遇背叛的时候,给我这样的一个选项。”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费德克之所以可以让事态发展成这样,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两个【极光之意】。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再发生。”
相比于感情,聂广义对自己的职业发展,要有信心得多。
“老板我还是不明白。这样一来,你以后不是又多了一个自己亲手培养的对手吗?”
“我是你的老板,也是你的导师。我很乐意看到你的成长。当有一天,从我这里出来的人,开的事务所都比我还要厉害,那我也就可以退休了。”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老板你竟然是这样想的。”
“我的父亲是一个教授,多多少少对我会有一些影响。良性竞争,不是敝帚自珍,是让这个盘子变大,也是让这个行业发展。”
“老板,我现在终于开始相信一件事情了。”吉赛尔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什么事情?”
“之前一直都听说,老板给非正常离职的玛蒂娜介绍工作,我还想着,我老板的心胸不可能这么宽广。”
“你要是有机会看到我的胸肌,你就知道我宽广还是不宽广了,可惜你没有这样的机会。”
聂广义倒是没有想过,罗马事务所,竟然还有人和玛蒂娜有联系。
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不在聂广义会在意的范围之内。
聂广义不知道的是,在抄袭风波愈演愈烈的那个时候,是已经在伦敦开了自己的事务所的刘西蒙和玛蒂娜夫妇,在疯狂地为他的人品站台。
罗马事务所的人员能这么稳定,和这对夫妇的努力,不无关系。
玛蒂娜甚至有帮吉赛尔一起制定马尔代夫度假的行程。
聂广义的朋友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多一些。
只要和他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那张应该下地狱的嘴,只是内心柔软的伪装。
吉赛尔做了聂广义这么多年的助理,哪怕平日里,很少有除了工作之外的沟通,还是对自己的老板,会有一个基本的认知。
只不过,在当时的那种情况,已经离开,并且发展得还不错的刘西蒙夫妇的话的分量,会比她这个还在做聂广义的助理的人要大很多。
事务所的很多人,都是因为刘西蒙和玛蒂娜的态度,选择观望。
玛蒂娜没做任何交接就为爱走伦敦的事情发生之后,聂广义是非常生气,并且表示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在这个行业里面继续存在。
玛蒂娜后来发展得那么好,以前的同事,基本都归因于她找了一个好的老公。
如果不是聂广义的抄袭事件,闹得太过沸沸扬扬,整个业界都在探讨。
罗马事务所的人,都不会知道,聂广义在刘西蒙和玛蒂娜离开之后,还给过很多帮助。
聂广义压根没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刘西蒙算是他的学生,并且还帮忙照顾了梦心之。
哪怕他那时候是把梦心之给删了好友的,他也一样记得,不管方式对不对,刘西蒙都有在认真地关照梦心之。
聂广义就是那种特别奇怪的存在。
面对面说话的时候,每隔一两分钟,都要被气死一次。
真正回过头来细品,就会发现,聂广义的嘴,和聂广义的心,是两个极端。
“老板,在我帮你找到合适的助理之前,我就还是你的助理。”
“没问题。在有合适的项目之前,哪怕你找到了新的助理,你也还是我的助理。”ΗtτPS://Www.sndswx.com/
吉赛尔有点怪异地看着聂广义。
“怎么了?还有事?”
“有!老板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
“变了?”
“是的。老板你刚刚应该和我说的,是【滚回你自己的座位去】,你以前从来不屑于解释你的真实意图。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对着我笑。”
“你想多了,我是在对着我的手机笑。”
“那就更奇怪了,老板,你以前工作的时候,从来不会时不时地拿起手机来看。”
“我刚好有点事情。”
“不,老板,你以前都是用固定的时间,处理固定的事情,现在这个时间点,是看项目进度,决定要不要去哪个项目的现场。”
聂广义一脸的莫名其妙:“你都已经快不是我的助理了,为什么要管我什么时间处理什么事情?”
“老板,你是不是自己都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以我当了四年半助理的经验告诉你,老板,你恋爱了。”
“恋爱?”聂广义笑笑,对吉赛尔忽然冒出来的这个说法感到有些意外。
听说过恋爱脑,也见识过玛蒂娜那种头脑发热为爱走天涯的。
但他肯定不是这样的人。
他这么低调,这么内敛,这么喜怒不溢于言表。
天生就是那种把感情藏得最深最深的人。
就像他的上一段。
机会都没有人知道他结过婚,更不要说离婚的整个过程。
他是隐婚界的天才。
从精神到肉体,结了都和没结一个样。
“虽然不知道老板是什么样的,在什么地方,但老板,你肯定恋爱了。”
吉赛尔做了聂广义这么长时间的助理,这是第一次话这么多。
聂广义也是第一次,没有因为事务所自己的办公室有人叽叽喳喳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肯定是因为共同经历过事务所的动荡,让他的脾气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一定是这样的。
事实和事实的全部,大概也就这个样子了。
至于恋爱。
他倒是想呢。
那该死的恋爱,为什么需要双向奔赴才能算数?
为什么不能像拿下一个项目。
把标底和想法摆一摆,把项目规划做一做。
只要比稿赢了,就能直接拿下。
然后就有的是时间,好好地深入,慢慢地细化。
看着一个全案,从无到有,一步一步成为地标建筑。
宣适是在帕多瓦结的婚,伴娘去的也是帕多瓦。
意大利的婚礼请的也都是程诺以前在咖啡馆的同事。
吉赛尔不可能有任何接触。
聂广义有点搞不明白,吉赛尔是怎么看出来,他的感情状况有了变化。
但这又有什么重要的?
聂广义没有更详细地说明自己还处在【单相思】的状况,只抬头来了一句:“如果我结婚,我会通知你的。”
聂广义把吉赛尔的这番话当成是对他和梦心之的祝福,史无前例地好说话。
吉赛尔离开了聂广义的办公室。
才刚刚走出大门,就在以前的一个群组里面发了一条消息:
【姐妹们,刚刚意大利又少了一个钻石王老五。很遗憾,拿下我老板的人,不是我。】
聂广义是刘西蒙的职业偶像,也是吉赛尔的。
和刘西蒙单纯的仰慕相比,吉赛尔多多少少还有点爱慕的成分。
我也单身,老板也单身,我还是离老板最近,每天接触最多的人,为什么就不可以有更多的可能?
当然,这种爱慕里面,更多的是崇拜。
知道老板有对象了,爱慕的成分,也就跟着开始转移。
比起和老板谈恋爱,吉赛尔更愿意开个事务所和老板打擂台。
吉赛尔的这个群组里面有很多单身女性。
不见得一定是事务所的人。
聂广义一直强调有很多人喜欢自己,并不是在吹嘘。
聂广义没有宣适和梦心之那种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的颜值。
但他更加国际化,身材和长相都扛打。
更不要说,他身上还有那么多的光环。
在绝对的才华底下,哪怕他秃顶+龅牙+长短腿+大腹便便,也一样有的是市场。
……
宣适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
有宣适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变得像一个家。
每到饭点,都会传出家的味道。
加上还在蜜月期的这个前提,罗马事务所地下室的厨房,简直成了一个美食的展览馆。
先不说每一道菜是什么味道,光看一道道菜的卖相,就恨不得自己的胃容量能往十倍的程度放大。
宣适这个变态的男人。
武力值变态不说,还能把中餐做出西餐的摆盘。
摆盘就好好摆盘,做饭就好好做饭。
宣适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都已经结婚超过一个礼拜了,竟然还玩起了雕刻。
左边放一道雕了双喜的香酥蝴蝶鸭,右边摆一道刻了红心的香橙鸳鸯虾。
满眼望去,不知道是要把菜先吃到嘴里,还是应该先和这对新人说恭喜。
随便吃个午饭,有没有必要整成这样?
如果不是意大利的外卖不发达。
如果不是就算点餐也没有宣适做的好吃。
聂广义是真的不想屈尊来到自己事务所的地下室,看着一对新婚夫妇撒狗粮。
“广义,你之前是不是说,希望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能拥有自己的造血功能?”
“怎么了?你是要输血还是要放血?”
“我是没有,但我老婆应该可以帮到你。”
“你老婆什么时候改行了?”
“没有啊,就还是高温青年,之前运防护服回国的时候,你不是也接触过程诺的志愿者组织吗?”
“高能而温暖的青年是吧?这事儿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高温青年社区拿了年度商业向善TOP10呢,怎么可能只做一件事情,就结束?我老婆辛辛苦苦弄一个公益组织,自然是要一直运营下去的。”
“呵呵,你有老婆你了不起。”聂广义脾气明明已经好到史无前例了,还是不知道怎么和宣适这个秀妻狂魔好好说话。
“我确实了……”
“行了,小适子,你赶紧给我打住。【游牧咖啡】都还没开始呢,就又想着放血?”
“广义,我感刚刚问的是,你是不是希望中国木拱桥传统营造技艺,拥有自己的造血功能,又没有说要放血。”
“这还用你说吗?任何一项非遗传承,都会希望在现代社会拥有足够的造血功能。光靠保护,光靠热爱,很难一代一代地继续坚持下去。”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高温青年社区有意要启动廊桥出海的项目,我觉得你们两个可以好好合作合作。”
“你这不开玩笑呢吗?把防护服运进运出,和传承一项非遗技艺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世上本没有联系,联系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联系。你要相信温州人的创造力。等下阿诺过来了,你和她好好聊一聊。”
“我们两个聊?”聂广义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我和别人的老婆有什么好聊的?”
“你们两个聊完了,你要是也觉得廊桥出海的想法可行,我可以给你们这个项目注资。”
“注资?你赚钱点,就是为了捐给你老婆的公益组织的?”
“不是的,广义,高温青年社区又不是隶属于阿诺的。做公益,是为了让这项技艺被更多的人知道。”宣适强调自己不是毫无底线,而是要帮助这个项目启动。
“都已经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急需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还想要怎么被人知道?”
“广义,你之前一直想的,是把古廊桥更好地保护起来,我现在说的,是到世界各地去建新的。”
“新建?”聂广义意外了一下:“你说的廊桥出海是去国外造桥?不是去推广已经申遗的这些廊桥。”
“对!你不是说编木拱桥梁技术是世界桥梁建筑历史的活化石吗?桥梁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首先应该做的,是把这项技艺发扬光大,对吧?”
宣适的这番话,听得聂广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给出了回应:“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我陷在自己的家族传承里面狭隘了。”
宣适抓住了聂广义的态度转变:“大少真觉得可行?”
“嗯。当这项技艺不再濒危,当传统技艺的价值被更多人看到,当全世界从事这项技艺的人,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再往后发展,确实是能够拥有造血功能的。”
“那你和阿诺聊一聊?”
“好!”聂广义话锋一转,“敢问宣总打算给这个项目注入多少启动资金。”
“这个我再想想吧,反正肯定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宣适怕聂广义会生气。
聂广义却直接来了一句:“我和你一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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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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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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