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文学>武侠小说>刘樵姜尚>一二一章 冰冻岐山
  朝歌城,太师府中,大小众将佐齐聚。

  闻太师自归朝以来,执掌大小国事,有条有法,尤其面见天子,条阵十策治国,使得朝堂为之一清。

  当时有奸佞费仲、尤浑蛊惑天子,勾结后宫,又仗是天子近臣,而构陷忠良,结党营私。

  闻太师自征北海平灵王回朝后,面陈治国十策,就有这费仲、尤浑仗天子宠幸,阻挠十策施行,想让闻太师给他们俩贿赂才行。

  还指责闻太师执笔逼君,参本皇后,指责天子,是不忠不孝不臣不礼的权臣奸相。

  结果闻太师可不是梅伯、比干之流的文臣,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我闻仲四朝托孤老臣,你费仲、尤浑算老几?

  陛下(帝辛)是被我打大的,天子的父亲(帝乙)是被我打大的,天子父亲的父亲(太丁)也是被我打大的。

  所以太师直接当着天子以及文武百官的面,把这二奸佞暴打一场,一顿巴掌呼得费仲尤浑脸似猪头。

  帝辛也不敢阻拦,见闻太师发火,反而也是心里怕怕道:“费仲尤浑二人不知起倒(好歹),简直自找苦吃…”

  帝辛正兴灾乐祸,旋即也被老太师持笔逼着签下十策,几乎收回亲政的权利,每日只能避居深宫学习读书与武艺。

  要是不知道根底的,还真以为闻太师执笔逼君,篡逆权臣之流。

  但实话说,闻太师的权力,确实比后世的董太师还牛逼,一回朝,先收拾天子,再贬斥皇后(妲己),又把乌烟瘴气的朝堂百官全部更换一遍,没人敢说一句话。

  所以闻太师在朝,施行政策,条例有法有度,约束天子,拆鹿台,贬斥苏妲己,访遗贤,开言路,伸冤屈,养士绅,屯粮草,练兵马。

  一时间成汤风雨飘摇的江山,在这位经国老臣之手,竟又有几分振作之色。

  这日,闻仲正在太师府处理军务,汜水关韩荣有报至太师府。

  太师翻开信函一看,拍案大叫道:“几位道兄为着何事,竟纷纷死于非命!”

  闻太师放下信函,心下大是悲拗道:“我虽然位极人臣,受国恩三朝如同泰山,奈何国事艰难如此,使我不能擅离此地,今闻此报,折吾几位道兄,使我痛入骨髓呀…”

  悲痛半晌,又想起国事之艰难,多事之秋,前线张桂芳还在奋力鏖战,非悲伤之时,连忙传令道:“传诸将议事!”

  三通鼓响,朝歌众将齐聚,太师升坐银安殿,将前线战况与众将讲述一遍。

  太师道:“前日吾邀九龙岛四位道友相助张桂芳伐岐,不料死了三位,风林阵亡,今与诸将共议,谁为国家辅张桂芳破西岐走一遭?”

  话音未落,一位皓首苍髯的老将出班道:“末将愿往!”

  闻太师认得是左军卫上将军鲁雄,见他苍髯白须发,不禁道:“老将军虽勇,但年纪已高,恐不足成功。”

  “太师在上,张桂芳年少,用兵持强,只显己能,风林匹夫之人,故有失身之祸…”鲁雄先一一列举前线诸将的缺点。

  鲁雄又道:“为将者,先查天时,后查地利,中晓人和,用之以动,发之以存…”

  闻太师见他颇知用兵,想来年虽老,但用兵老道,便颔首点头。

  鲁雄信誓旦旦保证道:“末将此去,定可成功,再点一二副参军,协助粮秣,统计军功,大事可定矣!”

  太师心道:“鲁雄虽老,但用兵老道似有将才,且忠心报国,点一二参军也好,正好把那两个祸害送出朝堂,我后面才好放心离朝亲征…”

  忙传令道:“以鲁雄都持大军,费仲、尤浑二人协助参赞军机,刻日起兵,不可迟疑。”

  那费仲、尤浑被太师调到府中,看在眼皮底下,所以此时也在军议里。

  闻言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拜道:“禀上太师,我二人乃文臣,不谙武事,恐误国家大事,还请另择二员高明!”

  太师心下冷笑,不谙兵事?我不在朝时,你二人构陷前线大将,诬陷诸侯,侵吞粮秣,指点江山可是精通的很啊!

  “二位乃随机应变之才,通达时务之变,可参赞军机,前线征战,也是为国效力,二位贤良,不可推卸!”闻太师捋须道。

  这顶高帽子一戴,费、尤二人有苦难言,只能苦涩应诺。

  随即闻太师为三人敬酒壮行,点精兵两万,沿路檄文州府,再供应民夫数万,凑够五万大军,再次征西。

  对于闻太师来说,鲁雄西征,不论成与不成,至少送走两个贤才(祸害)。

  朝中没了费仲、尤浑阻挠,自己也能大刀阔斧改革一通,好早日稳定朝廷,趁早亲征,讨灭西岐之乱,还海岳清宁。

  ……

  相比朝歌,太师忧虑朝堂,西岐姜尚可谓是春风得意,又有高人来投,西岐日盛。

  却是这天庆功宴后,刘樵等人正在相府与姜尚商议闲聊。

  姜尚道:“封神台落成,我还未去看过,须得择个吉日,祭祀一番。”

  “师父放心就是,每一寸土石我都检查数遭,绝对都是按规制来的,没有问题。”刘樵保证道。

  姜尚含笑道:“你素来谨慎,办事我也放心,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不慎。”

  这时有差官来报:“禀丞相,诸位道长,府外来了个道童,自称是丞相师侄。”

  “哦!快请他进来说话。”姜尚已从刘樵这儿知道李兴霸已经上榜,想来就是这来投的道童杀的了。

  刘樵、哪吒、金吒等人也来了精神,纷纷翘首以盼,看看是哪位同道来了。

  却见施施然走近一个道童,挽双孤髻,面如白玉,水合袍杏黄绦,麻鞋道履,左右肩斜背二柄宝剑,一见姜尚,忙施礼道:“见过师叔!”

  姜尚问道:“快请坐,道童你从哪里来?”

  还不待那道童说话,哪吒已经蹦起来抱住那道童,金吒也上去道:“好兄弟,咱们三个今日相会也!”

  见姜尚不解,金吒忙解释道:“这是舍弟木吒,在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座下学艺。”

  姜尚惊叹道:“好,兄弟三人皆拜得高仙,如今又一同辅佐明主,妙哉。”

  刘樵亦赞道:“兄弟三人佐明主,简篇万年,史册传扬不朽!”

  姜尚下令道:“择吉日至岐山,三代弟子悉数都去,祭祀封神台!”

  自此西岐高人愈发多,声势日盛也。

  鲁雄这边受了将令,不敢怠慢,祭宝纛旗,杀牛、宰羊三牲,不日起兵。

  时值夏末秋初,酷暑难耐,三军尽数卸甲于车架,自穿单衣挥汗而走,马儿气喘吁吁,步卒个个难走。

  一路过五关,有探马来报,鲁雄看过信函,大惊道:“张桂芳已战死沙场,首级悬于东门!”

  自家一行大军正是去救援张桂芳的,这才出五关到岐山,惊闻桂芳已战死,兵马尽没于沙场,这可怎么办。

  费仲、尤浑一听更怕了,张桂芳是朝廷擎天柱,架海紫金梁,他都战死西岐。

  自己这三瓜两枣加鲁雄老胳膊老腿,岂不是去西岐送死?

  所以费仲、尤浑连忙建议道:“禀上老将军,既然桂芳已死,吾师不必再去了,先安营等太师旨意吧!”

  鲁雄闻言沉吟,问探马道“前面是个什么所在,可有山脉水源?”

  “禀将军,前面是岐山,山高林密,有河流溪涧。”探马回道。

  行军扎营,都有忌讳的,平原扎营,无险可守,高山扎营,易被掐断水源,密林扎营,易被偷袭火遭火攻。

  鲁雄老于战阵,闻言颇喜,岐山依山有险,傍水可持,有密林可以遮掩,三处合一,就不是险地,乃是扎营屯兵的宝地。

  便下令道:“去岐山扎营。”

  一边又命费仲、尤浑修书把张桂芳已死的消息发文给朝廷知道。

  西岐这边,因近日姜丞相要祭封神台,所以岐山巡守严密,明哨暗哨皆有。

  那鲁雄自谓用兵老道,扎营密林隐蔽,却不知早有乔装砍柴、采药的西岐探马报于相府道:“禀丞相,各位道长,岐山来了一支人马扎营!”

  姜尚问道:“有多少人,什么旗号?”

  “大纛书鲁字,不知何人挂帅,旌旗有三千余张,想来有战兵二三万。”探马按经验估算道。

  刘樵闻言,朝姜尚道:“师父,要不要先杀散这拨人马,再行祭台大事?”

  “挂帅者乃鲁雄尔,年迈匹夫,无甚将才,不必管他。”姜尚早年在朝为官,一听鲁字旗,就知是鲁雄。

  沉吟片刻,传令道:“武吉就不去祭台了,和南宫适点五千兵马先往岐山安营,阻塞要隘,堵住路口,不放朝廷人马过来。”

  武吉应诺,持令去寻南宫适点兵出城,先去岐山扎营。

  南宫适与武吉领五千兵马出城,往岐山走了七十余里,就见山中一支人马,打成汤旗号。

  南宫适也扎营于对面,武吉学了姜尚兵法,不由道:“吾师命我二人安营,扎于此处,没有险固可依,无树木遮挡,凭空御守,不合兵法呀?”

  “不必担心,某家心里有数!”南宫适却摆摆手道。

  一宿过去,次日,刘樵、哪吒三兄弟、龙须虎等,领三千兵马,俱随姜尚出城。

  听闻南宫适扎营于旷野,姜尚连忙命人传令调兵马上山。

  辛甲去传令,南宫适大惊道:“此时山顶酷暑难耐,热不可当,虽然险固,却无水源,这…”

  但辛甲催促得急,二人无法,只得又调兵到岐山顶上。

  在山顶上,三军怕热,取水不便,又要造饭也无水,军士俱都埋怨。

  底下鲁雄听闻西岐把大军扎于山顶,不由嗤笑道:“南宫适用兵老道,扎营于我对面,紧守要隘。我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但不知西岐何人又乱命,叫他扎营山顶,以此时天气,山顶虽然有险可守,但酷热难耐,不出三日,不战其营自散矣。”

  岐山顶上,封神台下,刘樵等三代弟子俱在,南宫适、武吉领兵与众人汇合,共八千兵马,扎营于山顶。

  军帐中,南宫适有些不解道:“丞相,这般天气,扎营于山顶,虽有险可依,但取水艰难,若鲁雄围住山下,断我水源,我军不攻自溃矣!”

  刘樵笑道:“南宫将军不必担心,天虽热,但我辈摩弄乾坤,颠倒阴阳,吾师自有妙计,你且看着,稍安勿躁。”

  姜尚也是颔首点头,命武吉道:“去营后磊一土台,高三尺,按六甲造成。”

  武吉得了姜尚六韬兵法,亦通奇门遁甲,闻言忙领军士前去布置。

  不多时,一方土台造好,高三尺三寸,六角方形,各有令旗,法幡等。

  姜尚问刘樵道:“你来还是为师来?”

  刘樵自然不会在这种情况抢师父风头,忙道:“弟子六甲之术不精,还是师父来主持施法稳当些。”

  其实刘樵将六甲奇门业已通透,改换个百里之内的天象,开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是轻松的。

  底下众将见他师徒打机锋,不知何意,只有金吒哪吒等,略有猜测。

  姜尚也不多说,这时西岐押粮官幸免送来许多大车,搬进营中。

  众将一看,目蹬口呆,原来里面装的尽是些冬衣厚戎服甲一类。

  众将皆笑道:“这般天气,我们穿这个打仗,岂不热死!”hΤTpS://WWω.sndswx.com/

  姜尚也不多说,只是令分发各营,众军士皆得有冬衣厚服穿。

  至当晚,夜风呼啸,刘樵随姜尚前往土台相助师父作法。

  师徒俩往昆仑下拜,各穿法衣,哪吒、武吉、金吒、木吒等人,也好奇来围观。

  这奇门遁甲之术,是元始天尊所传的零散法门,由姜尚总结归纳,又首传刘樵,所以在阐教也是独一份。

  姜尚披发舞剑,步罡斗,行六甲奇门之术。

  刘樵口念真言,焚符咒,又念灵章,施展法力,往北巽符水三口,道声:“急急如律令!”

  霎时狂风大作,游荡鬼神齐至,吼穿树林,只刮得飕飕灰尘,雾迷乾坤。

  “起风了,起风了!”哪吒等俱惊奇道。

  这还未完,姜尚仗剑步罡,上应星罡,一声大喝道:“冰来!”

  刘樵也掐诀喝道:“风来!”

  只听的扑扑飕飕,滑剌揦似天催地崩,骤沥沥海岳沸腾。

  乾坤千里,风云骤变,幡幢响如铜鼓震,众将校两眼难睁,一时把金风彻去无踪影,三军正好赌输赢。

  山下鲁雄不知何故天色骤变,但见刮风天凉,不由喜道:“若闻太师点兵出征,这天气正好厮杀。”

  费仲、尤浑也道:“天兵此来,洪福齐天,故有凉风相助。”

  只是话音刚落,那风越刮越大,吹起黄沙数万丈,天边飞来黑雾一片,荡起烟尘滚滚。

  而且风中还有奇寒之感,令人瑟瑟发抖。

  这般风刮一二时辰,成汤众军士已经冻得受不了,纷纷叹道:“这是天时不正,殷商已失天命,国家不祥,故有此异像。”

  又吵嚷炸营道:“天这般冷,朝廷征发我等作战,还穿单衣铁甲,怎耐凌冽严寒?”

  正在成汤兵马埋怨时,天上又飘落鹅毛大雪,这雪一降,便漫漫不绝,不一会儿,满山染成白色一片。

  鲁雄这才感觉不对,朝费仲、尤浑道:“七月秋天,降这般大雪,世所罕见,吾军危矣!”

  费仲、尤浑二人都是聪明绝顶之人,耐何整日把心思放在讨好天子,争权夺利上面,此时见这情况,也只能哀叹跺脚,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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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

  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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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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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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