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是,大多连人形都化不出来,就算勉强化出人形,修为也低得可怜,为何不一门心思都花在修为上?让自己变得更强,不受魔物侵害呢?”
“妖也好,人也罢,最主要的,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争取能够平安顺利的活下去,而不是无脑得投入情爱之中,白白浪费光阴。”
“你们想想,以你们现在的修为,遇到魔物,会是怎样的下场?”
听训的几个男男女女低着头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羞于回答。
答案他们心里清楚,也知道唐衿说得都是正确的。
正因为正确,才羞愧。
“……仙人,说得极是。”良久,一名拖着长长尾巴的女蛇妖忽然开口,然后弯了弯腰:“仙人之言令小的醍醐灌顶,多谢提点。”
语毕,她游离了原地。
蛇妖一走,其他妖怪也纷纷道谢远离。
搞定了。
唐衿这才在这里默念了一句,可是一转身,却对上一双胆怯又灵动的眸子。
可爱的兔妖手里捧着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野花,眼巴巴地盯着唐衿。
唐衿叹了口气:“师父他……”
“送……送你!”
白色的小野花忽然递到眼前,唐衿愣了一下。
兔妖低着脑袋,脸颊红得跟苹果似得:“我……我……我想和你,做……做朋友!”
唐衿:……
还未做反应,只觉得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忽然落到头顶上,唐衿侧头,就看到詹释月站在屋檐下方,平静地望着这边。
破财的屋檐并不能诋毁谪仙几分气质,反而衬托得他更加出尘入画,明明与周围的一切如此相近,却硬生生的让人感到突兀。
詹释月就像个发光体,走哪儿都引人瞩目。
“谢谢,不过花不适合我。”唐衿回过头,弯起眉眼对着娇俏的兔妖笑道:“它更适合你可爱的你。”
虽说是做朋友,但兔妖的心思唐衿很清楚,这几天,他可以随时随地捕捉到兔妖含羞带怯的眼神,在暗处偷偷看着。
“师父还在等我呢,我先走了,再见。”唐衿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小跑到了詹释月身边。
詹释月见他回来后,转身便走,行步优雅,身挺如松竹,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
唐衿跟在他身边,目光习惯性地追随着他,耳畔忽然听到:“为何不收下?也许,这里会更适合你,她是一只好妖。”
唐衿眉头一皱,加快两步,伸手抓住詹释月的手。
詹释月并未松开,而是习惯性的轻轻勾起手指,反抓住他。
“徒儿说过,要一直陪着师父的,自然不会丢下师父一人。”
“自古都是如此,不必为我忧心。”
“我没有为师父忧心,我只是,喜欢师父。”
脚步忽然一顿,心脏陡然被什么东西砸到中,狠狠颤了一下,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怪。
詹释月侧头垂首,看着正抬头望着自己的少年。
少年貌不出众,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如夜里的星辰,好似藏着浩瀚宇宙。
“在爹娘离开后,师父是唯一一个对徒儿好的,”少年眼神纯真,看不到半点复杂情意,只有对自己满满的依赖感和认真:“所以,徒儿要永远永远陪伴在师父身边,这样,徒儿不会一个人,师父也不会一个人,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是家人。”
家人……
心里像是忽然涌入了什么,浓烈得让胸口发涨发酸。长睫轻颤了下,詹释月缓缓弯起嘴角,揉了揉他的脑袋:“嗯,家人。”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少年如此纯真又不谙世事……
罢了,如此也好。hτTΡδ://WωW.sndswx.com/
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詹释月不愿多想,牵起唐衿的手,离开村子。
附近的魔物都清理干净了,也教会了妖怪们一些有用的药理知识,已经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
他们的离开是悄无声息的,因为詹释月不喜欢离别时的吵闹。
接下来,他们也到了其它的村庄,接连两个都是人类的地盘,民风淳朴,接触起来,比充满警惕的妖怪村庄方便多了。
彼时。
身旁放着药篓子,唐衿坐在树下,抬头看着云卷云舒,口中嚼着刚摘的果子,感受酸甜的汁水在口腔里散开。
“师父,”唐衿问:“香芸还没找到吗?”
身后,男人身着一袭银袍,坐在粗壮的树干上闭目养神,听到问话,声音淡淡的:“惊弓之鸟,难以轻易寻到。”
惊弓之鸟……
也是。
从詹释月口中得知,门派那边传来消息,有两次找到了香芸,可香芸却拒绝交流还和妖王联手袭击了门派之人,将这场矛盾闹得更加无法缓解。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唐衿不置可否。
“回去吧。”
待唐衿三两下吃完果子后,詹释月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先一步往前走去,衣袂被风扬起,仙气飘飘。
唐衿抓起药篓子边背上边连忙赶过去,一同回村子。
一如往常。
可今天……似乎不一样了。
天还是那样蓝,风还是那样轻。
唐衿却在空气里嗅到一丝血腥味,脚步逐渐停下,同时,身边的詹释月也停下步伐,目视前方,眸光幽深。
“师父。”唐衿小声喊了一句。
“你先离开。”詹释月忽然开口,语气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人精神紧绷。
以尊者的能力,还不能保全自己的话,那代表来者强悍到让他也忌惮。
【是噬,就在村子里。】
果然,系统证明了唐衿的猜想。
然而,对方好似猜到了他们的心思,惨叫声陡然划破天际,凄厉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似真似幻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带着慵懒还有嘲弄,嗓音低沉:“……想走?本尊允许了吗?”
詹释月神色不变,只是瞳孔的眼神深了深,顿了几秒,忽然抬起脚,继续往前走。
唐衿连忙跟上。
村庄内一片死寂,被恐惧笼罩着。
在中央的一大片土地上,蹲着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瑟瑟发抖地躲在地面上,眼神充满恐惧。
旁边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人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涌血,身体微微抽搐。
女的已经没了意识,魂归地府。
活着的人不知道经受了怎样的恐惧,只看用求救的眼神盯着詹释月两人,却不敢开口。
一张黑色的椅子悬在高空,男人穿着紫色长袍坐在上面,身子歪斜,神色慵懒,一只手懒洋洋地撑着额角,眼神戏谑又带着玩味地望着进来的两个人。
目光划过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落在少年身上,男人微微勾起的嘴角加深:“尊上,好久未见,真高兴你还活着。”
他的目光如毒蛇,让唐衿不自觉身体僵硬,余光忽然瞥到一抹身影一动,紧接着,就看到詹释月挡在面前。
“他是无辜的。”如玉的下颌微扬,詹释月看向空中之人。
两个人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他们是从同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和命运却大不相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只因为,在神的规定里,只能活下一人。
一人眉眼邪肆狂妄,慵懒里暗藏着杀机。
一人眉眼慈悲仁善,清冷里带着温和,正气凛然。
噬笑了,嘲讽的意味十足十的浓重,抬手一指旁边的人们:“这里的,哪一个不无辜。”
“你想怎么样?”
“本尊想得很多,你能一一满足本尊吗?”
詹释月眸光一沉:“只要能放了无辜的凡人还有吾的徒弟,吾任由你处置。”
“这个回答,还真是在意料之外啊……”噬又笑,满眼讥讽。
“师父。”唐衿伸手拽了拽眼前人的衣角,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坚定地护在身前。
见状,唐衿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詹释月的能力不比魔头差,只可惜,太过于善良。
其实魔头大可不必用全村人要挟詹释月,对付他,一条生命足矣。
噬仔细睨着神色不卑不亢的男人,瞳孔里深处裹着刺骨的凉意;明明已经落了下风,却还是这副清高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
沉默半晌后,掌心忽然化出一把匕首,随手将其丢到凡人面前,噬道:“想活下去的话,捡起这把刀,每人捅他三下,记住,避开要害。”
疯了!
唐衿眼神骤然一冷,这大魔头明摆着要折磨詹释月,还想出如此阴险的招数。
没人敢动弹。
詹释月是他们的恩人,还是修仙者,他们只不过是普通人,先不说仁义道德,单说能力,他们也伤不了他啊!
噬指尖一挥,一个男人忽然悬空飞了出去,被无形的力量吊在半空,涨得面色通红。
“救——”
“咔嚓——”
刚蹦出一个字,脖子便已经被人拧断。
“魔尊!”詹释月猛地攥紧拳头,平静的面具丝丝龟裂。
噬扬起嘴角,笑得张狂,目光看着詹释月,欣赏他的愤怒,话却是对着凡人说的:“怕什么?这位仙家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割肉喂鹰的佛祖也不过如此,别说是刺他三下,哪怕是你们直接挖了他的心脏,他也不会记恨的。”
“本尊说得对不对,尊者,亦或者是……白月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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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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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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