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家庭圣诞大餐

　　82，

　　用了一副提神药剂，Daisy才得以精神焕发地坐在桌边——晕机实在是病啊。

　　餐桌上已经摆了不少食物：火腿什锦冷盘（她最喜欢里面的蘑菇冷切肠）、金枪鱼沙拉、烤圣诞火腿、烧汁烩牛肉、苹果派、什锦小蛋挞、法式薄饼，还有正中用番茄和橄榄装饰的油汪汪烤火鸡。

　　圣诞火鸡里细菌很多，经常把很多人吃进医院，她看了看窗帘，确认是严实的之后，玩乐般地一手虚捂着弟弟亚历山大的眼睛不松开，一手挥动魔杖施了除菌咒。

　　以防万一。

　　看着火鸡又重新冒起热气，她对自己的咒语很满意，并不知道自己用了多玩闹的态度。

　　那之后她面对着亚历山大，看着四处挥舞的小手说话逗着他玩，猛然见面，跟三四岁的孩子没有什么话题，只能引着他多说。

　　一头金发的亚历山大有一双绿眼珠，像父亲一样，颜色墨绿，非常神气漂亮。这双漂亮眼睛对刚刚被挡住眼睛非常不满，划动着手脚嚷着想看看她偷偷摸摸地做了什么，只可惜他自己已经牢牢坐在了儿童椅上跳不起来。

　　再说，Daisy收魔杖的速度是一流的——她衣服上没少无痕伸展咒。

　　其实她最近研究了怎么用炼金术把物品变成传说中的储物空间——跟施满无痕伸展咒的物品还是有不同，储物空间要外型上没有痕迹，任意位置触碰可吸收。而无痕伸展咒就如赫敏的手提包和Daisy的背包，通常都要是口袋形的才好用。

　　而且无痕伸展咒是有反咒的，如果突然被施了反咒包里的东西挤爆外皮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实在是噩梦，而炼金术会把过程精细复杂化，可以破坏，但是别想两三个咒语就让物品失去效力。

　　……最近是不是应该去东方看看？

　　这么一愣神，亚历山大撅起嘴，更不满了。

　　Daisy没有问父母弟弟有没有显示出什么特殊能力——如果有，父母应该早就注意到，毕竟有她这个先例。

　　不过看得出他很喜欢魔法。这个年龄的孩子，喜欢的竟然不是骑士不是战士不是科幻机器人，而是魔法师。

　　屋子里——哪怕是他们现在所处的餐厅，摆了魔法袍、塑料魔杖、尖尖的巫师帽还有很多奇形怪状的魔法器具——虽然都是真正的玩具。

　　她有点后悔，之前的爆竹真应该多拉几个，里面不少是巫师帽呢。

　　小朋友说他最喜欢梅林，她一下就神色怪异了。

　　听了几年梅林的裤子梅林的球，突然听到这么正常的梅林句式真别扭。

　　然后亚历山大奶声奶气又熟练万分地讲述魔法师梅林的故事：他能变成动物，能预见未来，能影响天气，控制咆哮的大海，还能控制人的命运。

　　刚开始，她听着梅林的一项项成就，寻思这不就是他们学的科目吗？蜀南文学

　　变形课，预言课，魔咒课，魔药课……

　　亚历山大继续说：他能修复亚瑟王的围墙，把入侵的士兵从围墙上扔下去，他用自己的力量赢得战争！

　　他能修复亚瑟王的围墙，把入侵的士兵从围墙上扔下去，他用自己的魔力赢得战争。

　　那她也能吗？

　　修复围墙，抵御敌人，赢得战争。

　　战争还远，可她想着，又走神了。

　　83，

　　母亲凯瑟琳端着一篮姜饼过来，放在桌子上，父亲约瑟也摘下围裙，圣诞大餐开始。

　　Daisy的父母都是金发，其中母亲的线条坚硬凌厉一些，抬起头看着你的时候显得很不好对付，父亲则是一张可亲的圆脸。

　　环绕餐桌，和乐融融的一家四口。

　　刚开始的时候，谈话都很正常。天气，伦敦的天气，英国的天气，路上的天气，洛杉矶的天气，下雪啊，真不错。

　　然后是关于亚历山大——小孩子的话题总是比较多一些。他用什么牌子的奶粉，纸尿裤，汽车安全椅，该换一个新儿童床了。别的还有会唱了一首新歌，能自己看哈德伦出版社的梅林读本了，最近想要一辆儿童自行车。

　　之后就是父母学术的互相调侃。XXXX的论文，XXXX的讲话，XX去哪里做了一个讲座只有两个人听但是得了奖……不知这算不算工作上的事情，但是双方都语气轻快，Daisy挖了一小块蛋糕进嘴，她听着也很开心。

　　她以为就到此为止了，毕竟有亚历山大在，她谈论魔法界不太好——怎么才能让三岁的孩子知道这事不能告诉别人呢？如果亚历山大说了出去：我家的姐姐是女巫，能把茶杯变成老鼠。按巫师保密法，她要为此负责，然后魔法部来纠正后果。如果小孩子说话不会有人信就更糟糕了，要让他这么早就尝到不被人相信的滋味吗？

　　哪怕是亚历山大真能保守秘密也不公平，保密是长期而艰难的工作。

　　亚历山大是她毕业之后出生的，她三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个弟弟，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他接受姐姐是女巫，只好沉默了。

　　喜欢巫师，向往魔法？

　　简直不能更糟。

　　如果他没有魔法天赋。

　　但是接下来凯瑟琳和约瑟还是谈起了她。

　　好在都是常规问题，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什么收获，工作怎么样，还习惯吗？

　　都是常规问题，她一边回答一边发现答案可以完美的避过魔法的部分。

　　可惜不代表可以避过人际关系，也避不过感情问题。

　　她捏着餐叉泪流满面地想：上辈子谁告诉我欧美人从不催婚的，谁！

　　凯瑟琳正在问：有没有男朋友？有没有女朋友？有没有喜欢的人？

　　摇头摇头。

　　最后一项，她在否认和数不清的麻烦中犹豫了一阵，最终选了后者，点了头。

　　凯瑟琳和约瑟交换了一个严肃八卦的眼神，问：“是谁？”

　　估计接下来还会有“多大年纪”，“哪里工作”，“什么时候让我们见见”。

　　现在问题来了，你怎么向父母介绍一个可以当他们祖父的人作为对象呢？

　　Daisy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让我们从哪里开始呢，先人品好了。

　　“……他人很可靠，善良，有坚持，愿意帮助他人，对小孩子也很温柔。”

　　她露出微笑，约瑟、凯瑟琳都用欣喜又有点促狭的眼神示意她继续说，连亚历山大的注意力也被吸引来，从巫师帽形状的姜饼里抬起了头。

　　再说能力：“很厉害哦，各方面，聪慧又勤奋的天才，我觉得我一辈子也比不过他，只希望能接近点儿，不被落下。好像只要他在前面，什么都能解决，他有种魅力，让人信任。”

　　接下来是性格，Daisy不需要进一步的鼓励：“性格有点，呃……非常独立，有些特立独行，也有点顽皮，有幽默感，跟他说话总是很愉快。”非常愉快，每一次，即使她在掐着句子计算长短的那些对话里。

　　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不过他处理事情来很成熟冷静。他工作稳定，收入不错，就是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升职机会了。”校长不但没有什么升职机会，还容易被卷入各种事件。

　　“不过他还是每天很有活力地工作”笑。

　　她想自己的脸上一定已经露出悠然神往了，平时还真没机会说这些：“他总是，愿意给人机会。”

　　她看看父母有点急切又热情的眼神，低下头：“可惜，还没给我机会。”

　　静了两秒。

　　“他！”约瑟拍桌子。

　　“暗恋。”Daisy答。

　　“什么？”×2

　　她低下头，于是这个话题顺利结束。

　　论语言顺序能怎样影响听觉效果系列。

　　84,

　　Daisy在心里给自己鼓掌.

　　咱也是演技派。

　　这真不是一个让人舒服的想法，她可以演得不错，但没有一次演技用在做好事上。

　　美味的食物，温暖的烛光，被家人环绕，她微微眯起眼，身体前倾，腰软下去，胳膊撑在桌子上，她觉得有点累。

　　也有点困。

　　Daisy拿起圣诞葡萄酒一口灌了下去。

　　加了伏特加、红糖、葡萄干、肉蔻、陈皮还有一些别的香料煮过的酒又暖又辣，熨过食道进入胃，一下子就让她暖和起来。

　　她捏了两块姜饼在手上玩，没多久就趴在桌子上要睡过去。

　　亚历山大把她叫醒：“喂。”

　　她立刻就醒了，可是没睡饱的眼皮很重，半天没睁开，身体也没有力气，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

　　意识在温暖的酒香中沉沉浮浮，模模糊糊听见约翰和凯瑟琳在小声讨论怎么做才能开发亚历山大的魔法能力。

　　隐约是引导、开发、刺激、教授、Daisy……这样的词。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她一下子清醒了。

　　睁开眼，亚历山大在推她：“Daisy.”

　　接着他好像被突然睁开的眼睛吓到，往后缩了一下，又继续推她：“帮我把姜饼挂起来。”

　　她用肘部把自己支撑起来，约瑟和凯瑟琳那边就停止了谈话。

　　亚历山大想要把小熊、圣诞树、巫师帽、拐杖、兔子形状的姜饼穿起来挂在他的卧室的墙上，这样他就能一直看到了，想吃的时候也可以直接拽下来吃。

　　这可真是美好生活，她忍不住打量了姜饼篮子一眼，想知道挂完亚历山大的，会不会还剩下一些送她回霍格沃茨也挂一份。

　　她正巧带了丝带。在霍格沃茨的爆竹里收集到的，看着跟普通丝带没多大区别。舍不得扔就收进了口袋，本来是想说不定要帮忙装饰屋子，现在正好能用上。

　　“稍等我一下。”Daisy起身装作去门厅拿行李。

　　丝带就在她施了无痕伸展咒的衣服兜里，扯出来，转了一圈，一个清理一新就回来了，同时她还拿了一把小剪刀。

　　坐回凳子，用剪子给姜饼挖洞，用丝带穿过，滑到合适的地方，在饼干两边打结，再下一个。有点像穿针引线，紫色丝带和黄色饼干，很好看。

　　她觉得自己做得挺麻利。

　　不过亚历山大却问：“为什么要用这么笨的方法？你用魔法呀？”

　　“用什么魔法好呢？你用魔法帮帮我吧。”她笑，也许这只是小孩子的比喻。

　　“我现在还不会，但是你会，你是魔法学校的教授！”亚历山大口气有点自豪，又有点不满她的消极怠工。

　　她呆住。

　　过了半响，慢慢抬头，看看亚历山大，小孩子一脸认真的催促，又慢慢看向约瑟和凯瑟琳。

　　“为什么？”她问。为什么告诉亚历山大？

　　约瑟和凯瑟琳面容平静：“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没错，一家人，应该诚实，很好的理由。她放下饼干和丝带。但是这个事儿根本不应该是这样。

　　“他也很喜欢魔法。”凯瑟琳看着她说。

　　这就是问题！

　　魔法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跟拼写跳舞下棋弹吉他不一样，没有是学不起来的，甚至去不了那个世界。

　　所有施了麻瓜驱逐咒的地方他们都会不由自主地走开，站在破釜酒吧门口也看不到入口。

　　佩妮那样的生活比较好吗？她甚至搞到了一只猫头鹰替她送信，得到的是一封言辞委婉的拒绝。

　　一辈子向往魔法界比较好吗？

　　亚历山大越喜欢，就越不应该提前告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环顾餐厅，看到的全是魔法周边，魔法装饰，魔法玩具。

　　全都是魔法的暗示。

　　亚历山大喜欢魔法是你们引导的吗？她几乎浑身发抖了，到底没问出这句话。

　　这太……

　　“我们是家人，喜欢你的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但是“让”他喜欢我的世界比较对吗？Daisy没有说话，这么恶毒的猜测她说不出口。

　　“魔法有没有是确定的吗？不是有的显示出来，有的没有，通过一定的训练和方法，就能引导出来?”凯瑟琳继续，“我们可以研究。”

　　她站起来，真的浑身发抖了。

　　这是要做什么，设计实验，记录提取数据？用你们的儿子当试验品？

　　“你们有相同的血，埃里克（注）有很大可能。”凯瑟琳看着她涨红面孔，依然冷静，她称呼的甚至还是亚历山大的昵称。

　　“你疯了吗？”Daisy觉得头晕，好像血全流到脚面去了，她用眼神这么问。

　　“别装作你从来没想过。”凯瑟琳锐利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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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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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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