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兰迪斯教授。”邓布利多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阵,转开眼去看冥想盆才回答。
她觉得邓布利多和她记忆里的态度不一样,但是一时也说不出哪里。
他们三个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她的记忆,请火头随时补充中间缺少的,然后讨论。
火头说少了她进门之前在那条街上来回走动的场景,中间也少了很多伏地魔与裴舍的对话,还有最关键的“裴舍中咒,兰迪斯中咒”。
结合说她曾经看着家养小精灵的观测点方向摇头的前情,她推测自己在街上来回走是在用声呐魔法探测周围的环境,并且在那时候发现了家养小精灵的具体位置。
至于伏地魔与裴舍的对话和咒语,他们还没有头绪。
最容易想到的当然是钻心咒,按火头说,裴舍当时看起来十分痛苦。但是能因为什么呢?伏地魔也不是随随便便折磨人,总得有个由头吧?
如果是发现她没有被夺魂咒控制,进而发现裴舍撒谎,从她居然配合还可推裴舍是卧底,那就不是一个钻心剜骨能解决的了。
而且她还好好的,裴舍也说伏地魔没怀疑。
她觉得继续讨论也是无用功,与其在这里费时间猜,不如等下次裴舍联系。
会议到此结束,邓布利多谢过家养小精灵,放火头回厨房休息。她也从沙发上站起身:“邓布利多教授,我也先告辞。”
“等一下,兰迪斯教授。”校长飞快地叫住她。
飞快倒不是说这句话的语速,而是这句与她的告别句子间隔短。
这不是邓布利多平时说话的节奏,她停下来,看着校长。
“我们可以看一下我的记忆,作为补充。”他说,并且对着她空出来的沙发比量一个“请坐”的手势。
她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慢慢踱回去,坐下。
邓布利多把冥想盆里她的记忆提出来放在一个小水晶瓶里,然后抽出自己的记忆放进冥想盆。
Daisy以为是要看她去找伏地魔这段时间他所做的应对,但是不,邓布利多给她看的,是她上次偶遇伏地魔的画面,是霍格沃茨大门前,她幻影显形,而邓布利多刚好接住她。
她闭了一下眼。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这次去应伏地魔之约前,邓布利多和她把这段记忆抽出,然后在她脑中删除了。她现在很明白为什么——这段记忆展示出她对邓布利多高度的依赖。
她刚刚看过,只是冥想盆里的她是模糊的。
没有这么刺眼的金发,没有满头满脸鲜红色的血,甚至印象里的天也不是纯度如此高的蓝色,所有的色彩合成巨大的能量冲击过来。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一个人眼眶里凹陷的样子。她被邓布利多记忆里的自己刺到了。
她突然想到——冥想盆根据记忆来构筑场景,而记忆拥有者唯一看不到的就是自己。
邓布利多带哈利进入他的记忆的时候,哈利看到记忆里的邓布利多可不是一团模糊的影像,邓布利多记忆中的自己就是邓布利多的样子,这需要多清楚的自我认知。
她看着邓布利多视角之下的她——场面有点吓人,她能看到眼眶里流下的新鲜的血液在她脸上已经干涸的血痕上流淌,能看出折断的牙齿在她说话时如何带来吐字的困扰,能听出来浑浊又漏风的口音,说“摄魂取念我”。
这段记忆在她彻底晕倒后结束,还没等Daisy说什么,邓布利多又抽出了一丝记忆放进去。
是他跟哈利在夜晚的走廊行走,在突然一串爆炸声中,他幻影显形到一团刺目的白光里。
Daisy不得不再次侧了脸,光线强得她无法睁眼。
这是她在校医室魔力暴动,她第一次知道自己魔力暴动的时候是什么样。邓布利多先只是用了铁甲咒——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铁甲咒,斑斓火焰一样的魔法迸裂四溅,而邓布利多站在医疗室门前,岿然不动。
他漂浮起了她和病床,然后一股薄纱从魔杖发出,像蚊帐一样包裹在她周围,逐渐压制了暴动的魔法。
邓布利多上前两步,她终于看到了自己,倒在床上,头侧向左边,血液从嘴里流出,渗进白色的床单。
邓布利多抽出第三缕记忆,同个场景,但是时间肯定不同,这次哈利出现在他旁边,而病床则飘在天上,邓布利多在指挥病床下降,到差不多他胸口的高度,然后魔杖微微一弹,她看到自己的嘴自动张开。
Daisy第三次转过了视线,她有种已经闻到腥臭味道的错觉。
一片狼藉的折断的牙齿与剩余的牙根或者血洞,比凹陷的眼睛更惊悚。
冥想盆上的邓布利多清理了断齿,然后她看到了一些半透明的东西从她的牙龈里露头,她猜测那是将要长成她牙齿的东西,甚至现在还在她嘴里。
“是这些吗?”她冲身边的邓布利多龇龇牙问。她嘴里的牙已经是正常的牙齿颜色了,不复透明。
“是的,兰迪斯教授。”邓布利多面对着冥想盆的方向,视线下垂,“出于对这次行动的忧虑,我建议波皮不马上给你增牙剂。”言下之意,怕断第三次。
Daisy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感觉满口的假牙都疼了起来:“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我喜欢。”
邓布利多抽出第四股记忆放入,依旧在医疗室。她看到自己撸起右手臂的袖子,笑着讲解如何在绝境制作一个门钥匙。
第五段记忆是她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邓布利多给她施睡眠咒,跟她说随时可以去买魔杖。
第六段记忆在圣芒戈,邓布利多推开病房,看见自己的守护神凤凰和她同时回望……之后他们简单地讨论了裴舍和伏地魔和如何让巫师们提起警惕,她看到自己脊背挺直,说要去跟福吉谈。
看到睡觉那段,她就差不多明白了。邓布利多不是要给她对照“某一段”记忆,他在提供“每一段”的记忆。
从上次在伏地魔手中死里逃生,到这次去赴约之前的记忆是他们删除的重灾区,但凡有点内容的几乎都全部删光,只留下她无休无止地描魔法阵的景象——这个伏地魔估计也没兴趣细看。
现在邓布利多给她看全部。
当然,能帮她理清时间线,但是还有些别的。
邓布利多的记忆电影很长,而且只能播放无法快进。她已经很疲惫,由内而外地只想停止思考,陷入沉睡,却在看的时候大脑亢奋。
她有时候会移开视线,有时候不自在地动动,但是并不抗拒去看这场记忆电影马拉松。
她在看到自己接裴舍联络的时候微笑,地下室恐惧时窘迫,甚至还能再次欣赏自己变形出的传送门。
情绪与触手可及的真实感逐渐绽开,她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找到的东西,在邓布利多的记忆里复活。
变形术小课堂开始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显著增长,记忆也就愈发漫长。他们喝了茶、吃了简餐,她借了校长室的厕所,还分享了校长新买的点心。
276,
邓布利多的记忆放映到哈利生日,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她前一天清早归来,就再也没有出过校长室。
“邓布利多教授,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好吗?”她太困了,而在观看别人记忆的时候打哈欠是她绝对不愿意做的事情。
邓布利多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好的,兰迪斯教授。”声音放松,还带着点茶水的润泽,与昨天的那种紧张感完全不同。
Daisy腿动了动,没有站起来。
她手指在摩挲沙发的扶手,低头看着自己和邓布利多沙发间的茶几,表情变了几次,还是没说话。
她想问:“邓布利多教授,你是喜欢我吗?”
277,
她觉得自己明白邓布利多要做什么。
他察觉她状态不好,大概是发现她表情不对或者表现得比较躁动,所以留她在校长室,一个是让她有时间冷静情绪和稳定地接受记忆,一个是用他完整的记忆来冲淡她自己记忆的脱节感。
她能从邓布利多选择记忆的标准推测出他希望她看到什么。
他按顺序放映了这段时间里他们所有的互动,除了两处,那两处她没有意识,谈不上互动,可是邓布利多还是把记忆放入了冥想盆——她在医务室魔力暴动和邓布利多给她治牙。
前者要看她完全失去控制和渗入床单的血,后者则着重点在她满嘴再次断裂的牙。
邓布利多给她治牙大概是魔力暴动之后不多久,得承认,即使只是一瞥,她嘴里的状况也让人印象深刻。
这两处,其实重点都在于她的牺牲。
其他部分的倾向性没有这么明显,也还是能看出端倪。邓布利多想让她正视自己的牺牲和成就,他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身上看到战士的影子。
她看到自己过程中的付出、坚韧、努力,但是远远不止这些。
也许邓布利多自己都没发现。
邓布利多眼中的自己,显得特别好。超过冥想盆中的模糊形体就不说了,她相信也远远好于实际的这个。
邓布利多记忆里的黛西·兰迪斯,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坚定、勇敢、冷静而聪敏,行动起来眼里有灼灼的光,看向这个记忆主人时眼里不加掩饰地坦诚和忠诚,她甚至觉得这个黛西很可爱有趣。
值得被爱的那种好。
因为她就很喜欢邓布利多记忆视角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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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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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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