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屋顶,站在屋脊的顶端,单脚踩住繁复精美的圣人雕像,酒德麻衣眺望着与那巨型神像高抬的四把高悬未落神话刀剑轻声问道。
“如果这就是他的极限,那么麻衣明年的今天我该给你送白百合还是马蹄莲?”耳麦中远隔千里之外薯片妞的声音幽幽地想起了,没有太多幸灾乐祸的情绪,大概只是真的嘴损想贫这么一下,所以酒德麻衣也没真的去还嘴。
“如果小白兔一会儿开枪打歪的话就送满天星吧。”酒德麻衣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还在颤颤巍巍走钢丝一样在教堂屋脊上爬过来的路明非淡淡地说。
“真对那小怪物没自信?他可是让你一只手都能把你摁地上的纯种怪物啊。”
“不是我对小怪物没自信...而是他的对手是龙王啊。”酒德麻衣轻轻叹息,望着那挥洒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以一种令人惊心胆颤的慢速缓缓插下四把巨型刀剑的神像,那慵懒的速度让人想起即将撞击地球的陨石,看似那么慢,但他所带来的死亡却是恒定的,不会快一秒,也不会迟一秒。
“一个只想着逃得远远的懦弱龙王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但关键就在于他现在要被逼上绝路了...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掌控着无边力量的龙王?在绝境中为了他的所求,我们都知道他会被迫释放出什么些东西来...”酒德麻衣说。
“灭世级言灵...烛龙吗?”薯片妞的声音少见地轻了下来,咬薯片的声音也小了许多,这是对真正力量的敬畏,在谈及他时都会从心底中涌起畏惧和尊敬。
“...只是现在的康斯坦丁有资格释放这个言灵?那不应该是双子融合后才能掌控的权能吗?”
“如果只是单独的康斯坦丁,小怪物解决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连我们都不需要出手。但现在‘权’与‘力’已经初步的融合了,就算并不完全,所诞生的东西也不是混血种能抵抗的,不完整的烛龙也是灭世级的权柄。”酒德麻衣说,“我有些时候真的怀疑‘皇帝’究竟是高明的棋手还是纯粹的疯子,就算是老板也不可能做出让龙王抢先一步融合,这种出格到极致的举动!”
“所以就算是老板现在也在猜测‘皇帝’的真正目的啊...”薯片妞低声说,“如果只是想要将旧王从王座上扯下来处刑,那么‘皇帝’与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可问题就处在现在出场的却是远超全盛时期的青铜与火之王!祂到底想干什么?表演欲人格上身,还是不宏大壮观不舒服斯基?难道祂的莎士比亚情节比老板还要重?”
“不...”酒德麻衣说,然后看向了远方。好不容易爬到她身后的路明非才想松一口气,可随后整个教堂猛然地晃动了起来,就像有人拖着桌上的托盘用力地前后抽动一样,那可怕的失衡感瞬间让他从屋脊上一脚踩滑摔向楼下!
在千钧一发之际,路明非的后领被人一把扯住了,他那一百多斤像是腊肉一样挂在了屋脊边上抱着怀里的木盒子,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救下自己,站在屋脊上如履平地的酒德麻衣...但他却发现酒德麻衣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仰望天上。
于是他也看向天空,结果见到了漫天赤红划过乌云的轨迹,就像一场流星雨,而其中最大的一颗竟然不偏不倚地朝着他们教堂的方向砸了下来!正正当当地砸穿了教堂上的十字架火热的风压迫着他们的头顶飞过撞穿了屋顶砸进地上!
又是一次几乎可以把人掀起来的震动,然而酒德麻衣在这种震动中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女忍者强大无比的平衡性能让她在这不亚于8级地震的晃动中看完那惊叹动地的冲撞。
路明非在重新爬上屋脊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教堂屋顶上的大坑,一眼就看见了坠入教堂内的那颗流星的正体...那哪里是什么陨石流星?那根本就是一颗巨大的神像头颅,通体熔岩所铸满脸怒像,在他脖颈的断口处光滑无比像是被什么锐利的东西一刀斩下了脑袋!
在英灵殿的方向,原本高耸屹立的巨型神像脖颈上空空如也,那四把开天似的神话刀剑只剩下刀柄,四把沉重锋锐的刀刃在冲击发生的一刻,叠加在一起被‘暴怒’一刀震断旋转着飞向了四方,在落地时劈开了大地深深插在了学院的四个角落,神像的头颅也被那余势不减的一刀给枭首了!
‘阿耆尼’这个危险言灵在破碎中归为了滚烫的岩浆,在崩碎的一刻化作了岩浆大河向着四方淹没而去将一切立足之地尽数摧毁了,但现在这一切都没法给他的敌人造成丝毫的麻烦了。
...在半空中那苍白的身影已经震动血色的膜翼撕裂空气撞向了同样悬浮在空中的龙王了!
他们以天空为战场!引力无法再拘束他们的手足!新的规则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中重新谱写,用血与肉的猩红吟诵唱出!
“三度暴血...最终释放出来的果然是龙王之心吗?”酒德麻衣的目力足以看见那几乎与龙王毫无差别的背身双翼的白色怪物低低地说道,“...这哪里是在逼迫龙王啊,这根本就是在逼迫他不断地向深渊迈步啊!‘皇帝’这是想用青铜与火之王的权能来重新锻造‘S’级这把刀吗?”
“如果真是这样,祂是不是对那个男孩太过自信了一些...就算是三度暴血和十阶的‘刹那’,跟已经融合的龙王相比也终究差了临门一脚啊...那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薯片妞没办法看见卡塞尔学院中的场景,但光凭酒德麻衣的言语她就能想象那世界末日的景象了,作为后勤人员的她宁可不去观摩那一幕,放弃这一场震撼壮观的大戏。
“难道祂想让这个男孩跨入四度暴血的门槛?”过了一会儿,薯片妞忽然又小声猜测。
“不...”酒德麻衣说,“现在三度暴血对他来说已经是极致了,再想踏前一步需要的就不止是纯粹的血统和杀戮意志了,前面是被锁掉的大门...按照老板的话来讲,三度暴血以上就像断掉的登天梯,需要‘钥匙’来重续封神之路,开启那条天路尽头的大门...但‘钥匙’已经遗失在历史中了,就算是他也没有头绪找回。”
“那我看不到他胜利的希望,就算他能摧毁掉龙王的‘君焰’、‘阿耆尼’,那么接下来极有可能登场的‘天火’和‘烛龙’他又该怎么办?”薯片妞问,“...可能现在他们看起来势均力敌,可他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快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被压榨出来了,但龙王依旧还游刃有余吧?”
“是啊,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酒德麻衣低头看了一眼全程坐在自己身后屋脊上呆如木鸡的路明非,一巴掌拍在了这男孩的头顶上,“...小白兔,该干活了!”
“干什么活儿?”路明非现在是懵逼的,也是惊惧的,换任何一个人站在他的位置都会这样。
酒德麻衣踢开了路明非手中的盒子露出了里面那黢黑的狙击枪部件,20毫米RT-20重型反器材枪,别名‘巨人之枪’,采用工艺先进的枪管、优异的瞄具和完善的制退系统,超高射击精度能在千米范围保证极高的命中率。
但实际上是否能真正的击中目标还是要看狙击手本身,酒德麻衣自己就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她曾在阿富汗、伊拉克战场以单人狙击手的身份进行过不下五十起的狙击活动,任务完成率是百分百。
但今天需要握住这把枪的人却不能是她,按照老板的剧本,扣下扳机成为英雄的人只能是路明非。
在反器材枪迅速组装完成后,这把大家伙被架在了屋脊的唯一一处平地上,酒德麻衣拎鸡崽子一样把路明非拎到了狙击枪前,这时这家伙才反应过来了,“等等!为什么是我?我就只是一个送快递啊!”
路明非当真以为自己是送快递的,把木盒子送给面前这位一看就不好惹的漂亮长腿大姐姐就是他的全部使命了,接下来趴下对准龙王开枪根本就不在他的合同范围内啊!
“为什么不能是你?作为‘S’级,可能你是这个学院内少有的能对龙王开枪的混血种了。”酒德麻衣抱着手站在路明非身旁看着他说,“这是你带来的武器,自然该由你来使用,要真按照合同范围来讲,我的义务只能保障你安全地到达这个位置,并且给你提供枪械组装服务...因为我猜你在射击俱乐部只学过射击并没有学过枪械的组装和拆解。”
路明非傻眼了,因为酒德麻衣说的是对的,这也代表着他从一开始被抛离大部队,再到赶回寝室收到包裹,和来到现在的教堂都被算得死死的了...他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入局了,现在再想撂挑子走人是几乎不可能的了。
“看那里。”见到路明非还在做思想斗争的酒德麻衣抬手指了指远处爆发着力量冲击的英灵殿上空,“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在龙王的手中,你的朋友可能坚持不到十分钟。十分钟后,龙王的耐心将会被消耗干净,之后将要释放的言灵可不比之前的小打小闹...就算你的朋友可以阻止,也必然是以他的性命为代价...你被他救了那么多次,就不希望有哪怕一次还给他这份人情吗?还是说你现在想扭头就走躲去安全的地方再次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你是说现在正在跟那东西战斗的...是林年?”路明非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远处。
“...你居然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就从英灵殿撤离的,没看到他英雄登场的帅气一幕么...不过你现在的潜台词难道是你的朋友就只有林年了吗?”酒德麻衣歪头看着路明非轻轻笑了一下,“怎么感觉怪可怜的...”
她的恶意吐槽没有受到路明非的斗槽还击,因为这个男孩在愣神之后忽然安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远处上空那肉眼无法清晰捕捉的两道狰狞美丽的影子。
苍白鳞片的怪物与那沉寂的龙王每一次撞击都处于绝对的均势,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刹那’与‘暴血’都将前者的阈值推到了一个极点,然而在这个极点他却只能跟他的敌人战平——这已经是相当震烁人心的战果了,不依靠现代的武力,以纯粹的血统与刀剑和龙王针锋相对,在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混血种可以触及这一步。
但这远远还不够,他的目的是要杀死龙王,而龙王此刻被囚禁在那‘罪与罚’的领域中也会千方百计地杀死他,一旦是真正的生死之战,他现在站到的巅峰还是低矮了太多,龙王在天上,所以他也去到了天上,那当龙王真正带来灭世的末日时,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这是...无解的局啊,真正融合的龙王是单独的混血种无法比拟的,就算是‘太子’也一样。”教堂的大厅内,在那巨型的神像头颅前,一个男孩站在那流动的岩浆中转头看向窗外天边盛放的焰火轻声说,“你将‘太子’置身到这个局面下究竟是想要他蜕变还是想...夺基呢?”
没人能回答他的疑问。
教堂之上,酒德麻衣语气平淡的一大通话并没有给路明非带来太大的恐惧,因为他从头到尾只听懂了一个信息。
“你说林年可能...会死?”
他的语气很怪,让酒德麻衣微微侧目重新看向了他,而这一次她发现这个男孩眼中涌起了一种情绪...不是热血上头,也不是义愤填膺,而是害怕。
纯粹的害怕。
害怕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害怕她说的话会成为现实。
害怕她一语成谶。
酒德麻衣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她只是咧了一下嘴随后表情又恢复到了平静,面前的这个男孩低下了头似乎是在做心理斗争...他理应如此,在天灾面前逃跑还是为了朋友抓住武器的把手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问题,思考和纠结从来都不是错,错的是他们没有在问题前得出一个好的答案。
“你找到答案了吗?”酒德麻衣看着垂着头的路明非淡淡地问。
“我...我不知道。”路明非说。
“......”酒德麻衣看着男孩趴在屋脊上的背影,眼中掠过一道情绪,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下定不了决心就帮他下定决心,麻衣,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通讯频道中听见了一切的薯片妞凶狠地说道,“实在不行换你来开枪也可以,如果让龙王真踏出那一步那就真完蛋了。”
酒德麻衣正想踏前一步做些什么,忽然就看见低着头看着狙击枪一侧的路明非满头大汗的样子,她愣了一下说,“你在干什么...”
“妈的,这破枪的保险到底在哪儿啊?没上手过找不到啊姐姐!”路明非瞪大眼睛着急地大声地喊道,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远处的战场,眼中浮动的不知道是热血还是纯粹的焦躁...聚集在一起将衰小孩黯淡了十八年的昏暗瞳仁给点燃了。
“下定决心了吗?”
“我还能怎么办?”
“那你注意听好。保险开关在弹匣往上三厘米的地方,就在拉栓的侧下方。你的射击机会只有一次,因为贤者之石磨制成的子弹只有一发,这是纯粹的精神元素凝聚的实体,在加速到一定程度时可以洞穿哪怕是龙王的言灵!所以你的这一发子弹需要在龙王准备释放真正的末日言灵时精准打出。”
“你没有上过《言灵学》的课程,如果上过你就会知道言灵释放中断是会产生规则的反噬,越高阶的言灵越忌讳中断,这也是为什么龙王从来不会轻易地去使用这些权柄的原因,一旦言灵出现反噬他们会露出相当致命的纰漏,在那一瞬间就是与他战斗的人的机会,抓住那一刹那,这场战斗就有机会被逆转。”
“所以你的任务不是击杀龙王,而是作为佯攻手给主攻手提供致命一击的机会,瞄准的时候也需要去寻找那即将释放的言灵的核心,而不是龙王本身的弱点...你明白了吗?”
“...所以我这一枪关乎着这场战斗的走向?”路明非越听越感觉压力山大,这感觉不亚于高中时期每天被念叨着每一分都是几千人名次的感觉,现在他的唯一一颗子弹关乎的也是几千人,不过不是名次而是活生生的性命!
“可以这么说...前提是现在我们是这场战斗唯一的后手。”酒德麻衣顿了一下说。
“难道还有人在学院里架枪?”路明非听见可能有人会给自己兜底,眼睛一亮感觉压力小了很多。
“不...如果真的存在其他后手,我不觉得他们的手段会是贤者之石。”酒德麻衣摇头。
她仿佛受到了什么牵引一般,站在教堂制高点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那是学院的西北角落,在灼热的夜色下那里伫立着一幢同样高耸的建筑物,在无数次震波和岩浆喷涌中竟然还没有倒塌。
路明非也随着酒德麻衣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发现那里应该是...钟楼?
不知多久了,卡塞尔学院钟楼的钟声不再长鸣了,显得异常的寂静,它仿佛拥有了生命也在为这所学院步入的末日感到悲伤,静默地守望着这一片即将成为火海的故乡。
钟楼的敲钟人手扶着铜钟俯瞰着整个卡塞尔学院,她本可以敲响最后的挽歌,但却迟迟没有挥下那沉重的撞木。或许当她下定决心时,钟楼会再度发出震耳欲聋轰鸣,当白鸽再度簌簌振翅而落时,就是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了,那迟来响起的钟声也会成为哀悼的长曲。
“所以...你想好了吗?”
钟楼之巅,背对着火海吞没的整个世界,paco看向身旁聆听那响彻世界的咆哮厮杀声,纵缆开遍孤山天空焰火的漂亮女孩轻声问道。
“...我该做什么?”女孩轻声说,流星在她们的头顶划过,在远方的旷野中开出花来。
“不犹豫吗?”paco凝视着女孩问。
“你说了啊...他可能会死。”
“也只是可能,或许他不会死?我猜我们不是最后的后手,或许在某个地方,还会有人架着一把枪,赌一颗血红的子弹能结束一切。”paco侧眸看向了远方教堂的方向淡淡地说。
“可我赌不起,也不想赌。”
“......”paco沉默了一下,然后轻笑,她很少笑,如今笑得那么纯粹,“是啊,你赌不起,你怎么可能赌得起?像你这样的人,永远压上台桌作为赌注的都是你自己而不是你真正珍贵的东西,比起赌徒,你更像是赌徒的妻子...你仅有的价值就是你自己。”
“paco是吗?请告诉我...我该做什么?”苏晓樯看向了身边的paco,眼眸中露出了微弱的焰光,那么的悲哀又带着强烈到让整个燃烧的世界相形见绌的希望,“你说...我可以改变现在的情况,可我什么都没有。”
“不,你还拥有着你自己啊...你需要的只是签下一份契约...就如同曾经无数次上演过的故事那样。”背身的paco看着钟楼黑暗中那越来越近的轮廓轻声说。
“和你签下契约?”
“当然不会是我。”paco向前走去了,走向了钟楼的里面,站在了阴影的一侧垂下头,像是神殿门前忠实的侍卫。
苏晓樯回头,然后看见了那钟楼的小道的昏暗楼梯中出现了一道微亮的光芒,那是熔岩的黄金瞳,在今天这样美丽威严的眸子出现过在三个人的身上,而祂自然也正是其中的一位,如今踩着末日的火光和震动姗姗迟来。
祂走出了阴影来到的燃烧的光线中,凝视着苏晓樯眼眸中自己美丽的倒影,轻笑着说,“终于又见面了,苏晓樯。”
“你是...”苏晓樯微微抬眸,在看见祂的脸庞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一直认为我们该谈一谈——真正的,面对面地谈一谈...就像现在一样!”皇帝微微侧头看着面前漂亮的女孩,熔岩的黄金瞳内带着清冽冷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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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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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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