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旷野,但举目所见,荆棘乱石遍布,其间可容人行处甚是有限。便是在这般狭窄腾挪之地,赫见自从水云乡一战后就不知所踪的骨奴儿高踞一块石坡之上,口喝雷光,霹雳乱窜,直欲将这一方天地撕扯粉碎。恶雷此起彼伏间,光影乱序几难目视,两道剑影藉其遮掩电驰而出,直闯至骨奴儿身前数尺,猛然暴涨疾旋,狠狠刺向那双幽光烁动的电目。
剑势潜近发难,其速甚疾,骨奴儿骨躯庞大本不属灵动之列,刹那剑光已在毫厘。只是那非生非死的巨兽并无半分惧怕躲闪,只迎着剑光微微一低头,尺寸之间,迎向剑路的已成了它头顶那支独角。无数细碎电弧正缭绕骨角之上,剑光纵然凌厉,也受不住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拨一挑,登时两溅。随即就见数道电弧衔追而起,又将剑光在半空中一裹。霎时一声女子痛呼声在不远处响起,原本雪亮的剑光被殛损了大半灵气,勉强一挣从骨角电网中脱身,摇摇晃晃飞退而去。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但也就在此刻,正居骨奴儿头顶,明光一耀好似天星飞坠,璨然法剑雷霆奔下,所向正是其在水云乡一战中被重创不愈的残骨之隙。道门玄功合以天星之力,克邪辟秽,一剑正中。刹时只闻骨奴儿一声厉吼,本一直半匍匐于地的庞然骨躯一抖站起,青雷白电引天而下,暴窜入体,一晃遍布周身。电奔之迅无与伦比,法剑虽是先至,一晃已再难寸进,反倒受恶电之威倒卷而上,直被震飞数丈开外。一道蓝影陡然跃起望空一握将其抓回手中,但落地便是一个踉跄,恶电余威犹在,自法剑卷袭上身,“噼啪”数声爆响与护身真元相撞,持剑虎口顿见鲜红迸裂,汩汩血线沿着剑脊滚落下来。
又有女子声音惊呼:“道长小心!”
适才勉强脱出电网的两抹剑光再次艰难跃起,一晃迎上正劈面奔袭而至的两道雷弧。闷响两声,足有手腕粗细的青色雷弧被拦腰斩灭,那女子也同样闷哼一声,被反噬之力震得连连倒退,猛一扭头,“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甫一照面,二人皆伤,但这已是两人一路且战且退以来不知多少次反复上演的局面。自被祖堂之阵卷入,沙白翠与道其常先后落至这片荒芜恶地,尚不及细思身处,赫然就见庞然如丘的骨兽虎视眈眈踞卧在前。二人都曾亲历过与骨奴儿的凶险战阵,白骨田群起攻之尚被逼退,问心斋更是受其践踏破门。一见此兽,心惊之下已知己方绝非对手,只能彼此掩护疾退,以求逃出生天。好在骨奴儿似是因在水云乡所受重创未愈,倦倦应战,才未使二人转瞬倾败,还能勉强一路奔逃下去。
这般宛若狸猫戏鼠,两边缠斗不觉已过许久。道其常二人连连受创耗损亦多,越发觉得力不从心。而骨奴儿倒好像在追追打打的缠斗中咂摸出了几分趣味,一直未下死手,反倒似在驱赶二人向前,越见二人艰难窘境,越见长其精神,四爪登风,玄雷吞吐,威不可犯。
如此战况一边倾倒下,道其常两人别无他法,又被追杀出不知多远,忽觉身至之地有了变化,乱石荆棘彼此杂乱的灰绿之外,前方隐约显出一点异色,依稀似有水声哗哗,随着两人脚步由远渐近而至。
退路之上出现水泽,对此时的二人来说非是什么好事。但身后风雷滚滚压迫不容喘息,也只能继续向着彼方飞退而去。不需片刻,骤见前方荒芜野路断头,一大片不知边际的黑水大湖铺开眼前。玄波如晦,隐蕴不详,岸边连细草微石都不见存,更兀论桥梁船渡之类。
沙白翠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挽着双剑猛一转身:“没有路了!”
道其常不声响,脚步亦随她停下,持着法剑的手背上青筋暴凸,片刻后才沉声道:“我尽力一试,你好自为之。”
说罢,再不理会沙白翠一脸惊异,左臂一展,袖中飞出七杆小旗,布散七星方位起于半空。道其常独踏紫宫,法诀连转,随即横剑一抹,指腹血溅落旗上,刹那星斗勾连,天地蒙昧之地耀见璀璀星光。骨奴儿正衔追而至,星光流泻顿成天网,将其笼罩在内,三光正气抵临骨兽邪身,犹如水火相见,毫厘不容。一时间无数爆裂交击声响,星光拘秽、恶雷噬星,骨奴儿连声咆哮,在此阵下竟首现狰狞狂态,周身电光暴窜,巨口一张,青电磅然,狠狠劈向半空列阵的小旗所在。
道其常仗剑于阵外,一点本命真元却勾连其上,阵随心应,剑尖一点,七星之力勾连流转。青电落下,阵旗只是微微一晃,璀璨之光仍在源源不绝剜剔着骨奴儿一身凶邪,但阵外的道其常脸色却煞白了三分,眉头紧皱咬紧牙关,将一点渗出的极细血丝抿回了唇间。
沙白翠在旁看得心惊胆战,自己又无法插手,只能连连四顾,试图找出突破这片无边黑水的法子。但险奇之地,连两人遁法施展都被无名之力压制七分,这般滔滔无际的黑湖,不见边际无有渡船,要全身而过何其之难。为难间,那边骨奴儿早又一连喷吐数道青雷白电,一道之力更胜一道,全数狠狠劈向阵旗。道其常持阵之力顿时摇摇欲坠,不敢再作拖延,右掌一张,法剑腾起悬于头顶,紫微纳七星,神光集一剑,冲天之芒灼亮四野,连湖中黑水都似有所感,“哗哗”的水声越发翻涌激烈,大蓬翻溅向光秃秃的岸边。
沙白翠正在临岸处琢磨渡水之法,骤然黑水激荡,连忙撤身一避,但仍不免落了点点水渍在裙摆之上。她本不以为意,但旋即便是大惊失色,就见裙上水点溅处如受火灼毒蚀,刹那被淋出一片细密小洞,更有欲向四周蔓延之势。沙白翠一声低呼压在喉间,手起剑落,“唰”的将半副被污裙摆割下,也不过数息间就彻底化作了飞灰。
这时方知湖中黑水厉害,沙白翠心中百般思量的泅渡之法顿时受挫。但尚不及再动念,陡然一片明光大盛五雷轰鸣,那边道其常剑势已运至至极,一声叱喝,星潮成炬欲穷魔秽,一剑凛然如天倾,望定骨奴儿当头斩落。骨奴儿亦是昂然咆哮,青光白电暴涨几可没身,独见一条钢尾如枪戟立,遍绕雷光,甩起望空便迎。
两厢硬撼,破地掀天,沙白翠刹那只觉立足地面微颤,闷爆声中,竟有数条一尺余深的地隙蜿蜒裂走四方。而正中之地,交锋之处,风雷狂飙紫电飞星,一道既深且长的裂痕赫然现于骨奴儿鞭尾之上,挟带一声负创怒嚎震荡尘沙飞扬。沙白翠首见其伤登时一喜,但喜色才露,就见飙风卷中,道其常一身如纸鸢断线被倒甩飞出直向黑水之湖,甚至连提聚残力护身转向都难,唯有一道血线也随之飙出,凄凄洒落一地不止。
沙白翠大惊,这一遭连呼唤出声都不及,立刻飞身一跃在半空迎上,一把接住道其常的同时,就觉偌大一股冲撞之力和残存雷殛电笞也一并上身,险些撞散半数真元。她忙又强提后劲,勉力一抗,才堪堪在踩进黑水湖范围之前落下,踉跄着站住脚步:“道长,你情况……”
话未问完,道其常嘴一张,数口鲜血直接淋淋漓漓喷满了前襟,脸色惨淡如白帛:“咳……此兽太过……太过……”
言辞断续间,被激怒凶性的骨奴儿踏风已至,磨盘大的前爪一提,就向两人所在踏下。道其常握剑的五指猛的一紧,但雪刃才抬便垂,剑尖“噗”一声反而下落插在地面。电光石火间,两道剑芒掠出,沙白翠双剑并持,望空交抵,硬生生拦在了兽爪下方。骨奴儿之力如千钧直泄,她所修行本非以力见长,此刻全凭一股豁命拼舍之意,气贯双臂穷搜丹田,“噼啪”两声轻爆,一朵碧叶虚象绽开,向着骨奴儿巨爪一托。沙白翠陡然撒手,连双剑也难以顾及,只全力扯住道其常合身向旁一滚。随即一声闷响,就在数尺开外白骨兽爪轰然踏落,地践深坑,双剑更是难承巨力齐齐中折,四下溅迸飞出。
沙白翠半声惊呼,好在她尚未修至元神和剑之境,受创不深,只能拼命拉扯起道其常夺路欲逃。但黑水截断骨兽当关,放眼所见早至绝地,一时竟不知还能避往何方。惶惶中,青雷白电声迫,狰狞异兽又近,犹如戏耍撼树蚍蜉,不刑以雷电,却是将头一摇,呲开两排雪白利齿一口咬了下来。
这一口咬中,只怕头颅半身皆是难保。沙白翠愣了愣神,心中暗道不想自己竟是这么个惨烈死法,倒也不比当日死在白骨尊者手中好看几分。但念头一息千转,还未待她当真闭目等死,“噗”一股红热已先溅了满脸。沙白翠错愕一扭头,就见道其常一手撑地半跪起身,一手紧抓法剑,正正递进了当头巨口。骨奴儿利齿如寒刃,血肉遭逢,登时毫不费力嚼入口中。血肉破开白骨折卷的模样近在眉睫,即便沙白翠一心当死,也不由骇然,只当下一瞬就要眼睁睁看着道其常一条手臂被生拉硬扯撕下。道其常同样满头冷汗湿透双鬓,神色却是凛然,就在骨奴儿利齿翻卷之际,深深送入其喉口的法剑之上陡然绽出一点清芒。那光芒瞬间疾长,骨奴儿一身妖雷恶电竟不能摧,璨然高拔混沌天幕之上。阵中异地,不见天光。这一点银痕抛起,宛若能刺透界限之壁,虽只一隙却透阵而出。霎时星光接引,灿灿洪流倾下,天地穹宇之光璀如银瀑漫向法剑所在。道其常勉强运起仅存之力,左掌立缘如刃,向着自己右肩一掌削下。一臂应手脱体,立刻湮灭在灿烂星光之中。而正在标的的骨奴儿更是猛的狂咆狂哮,庞然巨躯如受重创,一跃而起再顾不及咫尺二人,满身雷电阴晦之气尽数涌出,极力一抗星祀之杀。
沙白翠也已被眼前兔起鹘落的变势惊住,不过骨奴儿笼下的阴影甫一离开,她就立刻回过了神,一瞥身边,道其常这一击搏命,星祀本是以身殉道之禁招,纵然拿捏分寸,但一臂顿失,半身真元修为亦枯,早彻底不省人事昏迷在地,肩头伤处血涌如泉,不过数息,已然面色惨淡似蒙金纸,性命如临累卵之危。
沙白翠忙飞身过去,心中脑中全不及思索,一手飞快为他封闭要穴止血,一手抵在道其常背心,将自己也已为数不多的残存真元一股脑灌注进去,死死护住心脉一线,保他半口元气。手忙脚乱中,又瞥到骨奴儿纵然狼狈,但应天时而降的恶兽之身岂是善与,眼见星芒渐暗、白骨犹狞、青雷不灭,似乎即将闯破此关。沙白翠退无可退,但道其常搏命一拼,又激起不甘就死之心,看了看靠在怀中气息微弱的道者,蓦的将心一横,轻声叹道:“道长,我犹不甘,你亦不甘,索性最后一搏吧!”一道碧光自她身上飞出,瞬间舒展成一片青青荷叶,望风即长化作一丈方圆。沙白翠趁骨奴儿尚未彻底摆脱星祀之杀,抱起道其常纵身跃上荷叶,硕大叶片立刻收拢,向内一卷将两人密密实实护住,随即投入后方滚滚黑水之中。
黑湖之水,蚀骨消魂,荷叶坠入其中,立刻有无边浪涛八方涌上,荷叶亦绽翠绿光芒相抗。顿时“滋滋”使人刺耳牙酸声不绝,无数缕黑烟白气溅起,可见交锋之烈。
沙白翠身在荷叶之中,分明听得法宝被摧蚀惨烈也无暇顾及,勉力把控方向,直将荷叶向远离荒岸的浩渺无尽向推去。而岸上骨奴儿此时已将最后一丝星芒踏散,扭头正见一叶青荷逐波远去,登时望空一声怒吼,似有不愿,却也果真未再尝试蹈水追杀,就在狼藉一片的湖滩边趴伏下来,以独角抵地,继续吸纳起遍布此间的阴刹之气,用以补足自身战中残缺。
另一边沙白翠拖拽着不省人事的道其常豁命逐浪,一叶惊波、八方黑浪,全然不知生路何在,只能尽力支撑翠叶抵抗黑水侵蚀,寄望于能在法宝被破之前逃出生天。然而滚滚黑流眼望无际,身在其中生路难辨,沙白翠起先还能分出些许心思操控叶舟方向,渐到后来,黑水恶气无孔不入,不得不强提残存真元护住自己与道其常两人,就再顾不得其他。也不知飘荡多久,更不知已身到何方,原本盈盈翠叶已然清光暗淡,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黑蚀斑块,更有甚处,堪堪将裂,仅存一抹翠绿光膜覆在似破未破处。沙白翠伤势亦是不轻,久持之下真元岌岌将尽,昏沉难支中只瞥过一眼,勉强抬手一拂,指尖灵光乍聚即灭。她苦笑一声,看了眼怀中仍昏迷着的道其常:“道长,眼下可是绝路已至?”
无人答她,耳边唯闻水浪轰鸣。蓦然叶舟一震,薄薄光壳再难承受侵压,“咔咔”几声细响,一道足有半掌宽的裂隙自两人斜上方绽开。黑水遇隙便渗,登时涌了一大股进入。沙白翠“啊”了一声,无计可施,索性将身一转,整个人合身扑在了道其常身上,随即一股火燎般的刺痛就从背部绽开,入侵黑水刹那蚀透层层衣物,直灼肌肤之上。纵有真元护体,那股钻肉淋骨的剧痛也叫沙白翠眼前一黑,险险就要昏厥过去。
一时间只当命丧于此,死前还要饱尝一番皮肉苦刑。沙白翠竭力支撑一点精神不散,正咬牙思索要不要干脆自己先行动手了断两人性命,身下叶舟竟再次剧烈晃动起来。这一次不比适才,并非法宝受创生出震荡,倒像是整片黑水湖中乍起了风波骇浪。残破一叶颠簸其中,好似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弄翻卷,按下又浮起。已濒损坏的叶舟受不得这般折腾,又豁开了几道巨大破口,随后“哗啦”一声彻底解裂,只化作一蓬莹莹碧光罩在沙白翠二人身上,尚不至刹那就遭黑水淋身灭顶。而舟覆一去,沙白翠才惊讶发现就在二人身处之处,破碎之声隐隐似传自虚空而来,满目混沌,无数大小光痕烁动其中,乍生乍灭,不知为何。而蓦然一道足有一人多高的光痕就在二人身旁咫尺迸开,内中满目光华毫厘难辨,同时生出一股强悍倒吸之力。甚至连吭声都来不及,沙白翠只本能死死抱紧了道其常,就好像被那股力道当头一抓,生拖硬拽扯进了裂隙之中。旋即光痕湮灭,再自旁生,又碎电乱闪般在黑水深处缭乱了足有一刻钟之久,才渐渐销声匿迹,彻底隐去了这一番异象。
滚滚浊流重归平静,只有无风之浪时而起伏其中。片刻之后,一道幽光门户自水岸交接处凝现,竺生一步踏出,看向黑水湖轻哼了声:“倒是命大……也罢,不过是多留下两个见证之人罢了!”就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阵盘,望空一晃,虚空乍然摇动,层层淡金阵纹如涟漪扩散,所及处天地改象荒野皆变,逐渐竟显出一座石砌殿堂的轮廓将荒野乱石荆棘黑湖全数取代。又过数息动荡歇止,石殿全然现形,空荡荡的殿堂被趴伏在地的骨奴儿占据大半,上位之处乃是一座小巧石台,上面只供一面石镜。镜面玄黑仿佛涂墨,竺生伸手将它拿起,那黑洞洞的镜面也随之晃动几下,才知其下正封闭着一镜诡异黑水,正是适才阵中黑水之湖原身所在。此时那足可腐蚀一切的黑水石镜被竺生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几下全然无害,倒是镜缘几道深浅新划出的白痕让他皱了皱眉:“逢先生,不一般!他与那位西云主走到一路联手,倒成了此阵中最大的变数。不过……哼!”话不说尽,竺生随手又将石镜丢回台上,扭头以白玉阵盘照定安静趴伏着的异兽:“骨奴儿,不能让你再出现坏了我接下来的手笔,你就好生在此地安睡下去吧。”盘上阵纹挟金光飘忽而出,一晃充盈石殿,又徐徐向着骨奴儿头顶落下。骨奴儿丝毫不见反抗,倒似觉得这股阵势波动之力甚是舒适,巨大头颅在地面磨蹭几下,甚至还懒洋洋的翻了半个身,那金光阵纹已将它全身覆盖,二者似融于一,无声无息沉下了青石地面,直到最后一点微光也消失不见,偌大石殿仅存竺生一身,以指在阵盘上轻轻一点,冷笑道:“玄牙海眼,了断之地,也该登场了。”
白玉阵盘光芒璀璨,数声远近不同的“吱呀”声响起在虚空之中,似乎有无数门户逐一洞开,开始指引阵中之人汇聚向终末之地,只待图穷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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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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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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