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客不作理会,手中剑转,刃气连发。竺生修为本就不足,又有伤在身,只能左右闪避勉强支拙。数招一过,下风更显,又险险避过一剑后,唉叹一声:“浮生兄,你这般突然翻脸,可叫我实在不明不白。可是有何误会之处,你不妨先做冷静再谈。”说着话,顺手攀过旁边一根竹枝一掸,一蓬竹雾青烟绽起,为他挡了一挡浮生客连绵攻势,自己则急急转身,就向竹林更深处掠去。
浮生客立剑一劈,竹雾骤散,立刻也毫不放纵紧追在后。两人身形于竹林中宛如两道清风虚影,一晃千竿,早来至将近竹林尽头,远远瞧见一角茅檐斜出之地。
也不知竺生有心还是无意,看似慌不择路,一晃就扎进了那座竹篱小院。浮生客紧随而至,抬头只望一眼,剑锋一扬,一道烈气横出,“轰”一声直接劈上院门。薄薄门板应声飞裂,他一步踏入,蓦的却是一愣。
眼前所见,不过寻常院落,清净屋舍,一如许多尘世人家。三两竹桃倚墙而栽,院子当中却留出了好大一块平整地面,以细碎砂石铺垫,打扫得干净整洁,好似专意辟出为人修武习剑之用……
浮生客心中疑惑更盛,分明从未曾踏足过的小院,一眼看尽又凭生许多熟悉之感,似乎不只院落正中,就连那些门窗半掩的屋舍也并非全然陌生。他视线在院中一洒,不见竺生行迹,干脆直接大步进入,径自直往居中正房所在走去。
正房门窗亦是紧闭,他却没再似一剑劈开院门那般,只伸手一推。老旧木门应手而开,不消入内,站在门口就能尽收眼底,无非一些桌椅床榻等等,只是床上被褥帘幔都被收拾了起来,似乎已经久无人居。
想到“久无人居”几个字,浮生客又皱了皱眉,对这一说法从心而生一股抗拒之感,随即转身去看两侧其他房间。东厢两间也无甚出奇之处,空空荡荡连竺生的影子都没半个。他稍有迟疑,还是又往西厢寻去。
西厢屋舍却与旁处不同,门窗皆是虚掩,窗口甚至还有月白色的一角纱帘垂下,上面绣了几丛青青翠竹,清风一过,就随风摇摇荡荡,将房中景象也若隐若现透露出几分。
浮生客不经意一瞥,窗口与纱帘扬起的一线隙缝中突有虚影一晃,似正有人在房中匆匆闪过。此地蹊跷,先后进入者唯他与竺生两人,浮生客登时神色一凝,将些乱七八糟若有若无的念头扫开,一步抢到门前,一边心中提防,一边伸手隔空一拂,半掩门扇“吱呀”洞开,露出内中彩桌绣墩、软榻香床,布置竟似是一间供女子起居的闺房。
浮生客正要迈出的脚步登时一顿,片刻迟疑后才又谨慎入内。房中窗明几净,陈设器物无不井井有条,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在此生活过。靠墙条案上青瓶供桃花,还有几只新嫩竹枝插在床头,与鹅黄色的床帐别致相映。更房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一袭被摊开在窗前长桌上的大红嫁衣,秾丽颜色灼灼欲燃,浮生客一眼看去,登时下意识退了两步,只觉血火一般的颜色汹汹扑来,烫得眼底生疼,难以直视。
可那袭嫁衣纵然鲜红刺目,其上并无半点诡谲气息,只是平平常常摊放在桌上,仿佛还在等人接续针脚。浮生客却在几步踉跄后一把捂住了头,自心底生出几分惶恐,无法再直视嫁衣,又无法彻底将视线挪开,一时面上流露痛苦神色,无声哀呻一声,手中剑垂,刃尖没入了地面寸许。
就当此时,房中几层帘幔遮掩处,有人低低叹息一声,是男非女,既伤且哀:“雍雍鸣雁,旭日始旦。人涉卬否,卬须我友……浮生兄,你这一眼看到的,到底迟了!”
浮生客猛的扭头,就见角落里扶帘而站的,正是之前寻而不得的竺生。仍是一身狼狈半身血污,眉眼间却掩去许多冷诮颜色,垂眉低目,些许陌生些许熟悉,让他心中纷然大乱,一时间手指微颤,勉强又于地上以字追问:你到底是谁?
竺生撇嘴笑了笑:“连我都觉此身皮囊无比陌生,你又岂能识我本来面目……这些小事无关紧要,你不如且看,那又是谁?”
他抬手向窗外一指,浮生客不由自主循向而看,就见宽敞院落中,不知何时竟有一袭倩影如烟如雾,手持长剑正窈窕而舞。转身踏步间,衣袂旋如花青丝半遮面,容颜不显,又分明正有一张芙蓉面隐现在记忆深处,说来熟悉却又模糊,虽是朦胧又觉相识。浮生客登时连连晃头,看看院中舞剑女子又看向笑得几分哀伤的竺生,纵然口不能言,诧异询问种种意象足堪鲜明。竺生偏不对此作答,只见院中女子剑路翩翩,腰肢韧柳般一摆,纵身跃起削断了一旁几枝竹枝。青枝未坠,被剑尖挑起绕刃一旋,顺势正向着浮生客所站的窗边飞射而来。
浮生客急欲闪避,偏在此时,那名女子压剑回身,鬓发吹拂,正露出一张眉眼间气韵飞扬的俏丽面庞,笑吟吟唤了声:“师兄!”
浮生客骇然,眼见那女子眉目,虽说陌生,一刹又觉与另一道青衫身影七分神似。神思一瞬不属,那几枝竹枝早飞到了面前,却无伤人之意,而是在将触未触间,“嗤”的一声蓬散成了一片细碎花穗拂了他满头满脸。
花穗细细遮人眼,须臾一晃,院中人影寥落不知何去,背后却蓦的伸过一只手,擦着他的耳廓捉住了一小把飞花,轻轻叹了口气:“浮生兄,你可知此为何花?”
浮生客半身僵硬,心知蹊跷奈何全然提不起半分杀念,好在竺生也无背后偷袭的意思,只又在他身后缓声道:“竹生花,其年便枯。这竹花一捧,院中那丛青竹,也就注定枯凋的命运了。你如今所见,是真是幻?是梦中所觉,还是精魄有感,你自己知晓么?”
他娓娓问来,浮生客一时间竟觉心怯,无法回头看他,只能僵挺着背脊在窗台上写下字迹:装神弄鬼,说清用意。
竺生嘿然一笑,五指一张,花穗纷纷从指间落下:“这岂是我在装神弄鬼,分明是你心中埋藏至深的妄见虚形。魂肉不属,记忆泯灭,为何还能生此一念?师兄,当知负心负情非你本意,我与阿姐,便皆瞑目了!”他话至余韵,蓦作一声长叹。浮生客顿觉悚然,再顾不得其他猛然回身,不想却是一股夹杂竹香的翠雾扑面而来。霎时魂荡魄摇神飞杳杳,身子一晃,就一头栽倒下去。
浮生客措手不及一霎昏迷,竺生动作却更快,一伸手就将他扶抱住了,另一手摆袖一拂,一阵光影缭乱云烟离散后,两人身处之地早已不见什么小院、什么屋舍、什么女子闺房,仍是适才先后进入的那片竹林,甚至浮生客质问几字尚在地面,上头稀疏落了三五片竹叶,此外再无半点变化。
竺生看着怀中的浮生客仍是叹气,不过叹息过后,眼中又微微透出些笑来,慢慢放他安然平躺在地面。那柄宽刃长剑上亦有丝缕竹雾盘绕,将其灵性尽锁,瞧来也与凡兵无异。竺生一伸手,便将那剑抄在手中,不过视线掠过了剑身剑锷,偏偏一手捞起那枚金铜色的日轮坠饰握在掌心,如对重逢老友:“日失其月,当有重逢。前尘尽忘,焉知非幸?如此也好,如此甚好……”
一言叹罢,他将手一松,任剑刃没入竹间泥尘,俯身柔声与浮生客作别:“竹花竹叶,全如一场大梦。今后上青宗再非你之责,山高水阔,盼君从此恣然。”在他身边,幽光忽倏绽放,徐徐勾勒出一道门户。竺生挺直腰身将袖一拂,,昂然一步迈入门中。旋即光散门隐,丛丛苍翠之间,只余犹然沉睡着的浮生客,不知诡谲、亦不知离别。
眼前景物乍变,从前一刻的漠漠荒林杀叶如雨,一转又化作一片皑皑茫茫、不辨尽头的黄沙漫天之象。逢先生“哎呀”一声,手中原本蓄势欲出的气劲止住,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摇摇头:“还来,还来,无用之功,如此勉强,何必呢!”
话说出口,远处天边飙风霎起,卷起一线黄尘如驰马,挟滚滚沙声汹汹而至。自然伟力,出于造化,全非人力能可抗衡。片刻间沙风卷至眼前,逢先生双手一洒,就直挺挺被风柱卷入其中。数不胜数的沙粒宛如乱矢飞蝗四面八方齐下,全然一副要将他就地打成筛子的阵仗。
不过这等凶险场面,逢先生在之前屡屡变幻的或荒山或密林或水泽中早已反复见识,犹能不疾不徐神色恬淡,只反手仗持红玉法尺,身随风摆,脚下踏步却自成一韵,分明颠颠倒倒身不由己,那步伐顺倚风势全不见乱,每一步踏下,就见一点玄光印记烙印虚空又随即隐去。直到这般陷在风中癫狂乱舞百十步后,他忽将法尺一转,念念有词:“丈量天,丈量地,人居其中,量度玄玄,得以锚定……定!”口中一声喝,法尺前指,尺头绽起一团灵光如飒踏流星,直冲斜方风眼而去。任凭狂风嘶嚎,全不能碍,一转眼已没入其中。
定星疾入风眼的同时,风柱顿生变化,狂乱之上再添狂乱,通天的巨大龙卷瞬间被撕扯成无数尖啸的乱流。逢先生身处其中,乱风如刃,百簇千刀险恶之状更胜之前百倍,霎时“噗”噗、“刺啦”几声绽开,袍角袖摆尽数遭殃,被割出数道深浅不一的破口。好在其人仍是毫发无损,犹以手中法尺遥牵定星,另一手虚掐暗算,算至玄奥处,又是开口一吐:“破!”
一声尖锐,一道横风自空直劈而下,欲斩其身。逢先生法尺牵星,纹丝不动,那恶风飙至身前三尺之近,突见他将袖一扬,红光一闪,一朵烈焰飘出,瞬间疾涨大如车轮,正落在风刃之前。风火相触,悍然爆裂,轰鸣震荡中焚风热浪激溅四射,逢先生的身形却正在这股毁灭力量堪堪擦至的同时由实转虚。高空风眼定星光耀投下,下一瞬,乾坤如挪,无论风火沙云皆成画中剪影,凛冽狂声亦再不闻,唯有一缕如冰似麝的墨香气沁入了鼻端。
逢先生又十分应景的讶异一声,张目四看,已身在一处云烟渺渺之地。上下四周除流云淡雾,唯见无数画轴虚悬于空,墨香袅袅,正是自此中来。
这一幕较之之前上天入地杀机几变可称胜景,逢先生登时来了兴趣,将法尺一背,踱着步子仰头四看。那些画轴或金丝纫底、或素绢承玡、或系青丝、或坠朱牌,各个皆是装裱锦绣。而其上画作,山川景物、草木禽兽、士子闺阁无所不包,幅幅所绘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匠心精致,只见诸形,无有神韵。
逢先生眼光也是不俗,看过一回这些刻意之作,便摇晃着脑袋笑了起来:“上青宗也是古来名门,只拿这些匠人之作填充门面,不免过于小家子气了……咦?”他目光一溜,落在一幅画上,其上描绘瀚海阑干、黄云冲霄,一如自己甫脱身处,甚至画中那条直插云天的风卷亦分毫不差,似彼时正有人从旁坐观,留于纸面。
逢先生“啧啧”两声:“有趣!”立刻又往繁复画轴中细辨,不消太久,果然又叫他寻出了那些绘有荒山棘石列阵、幽林密叶飞蝗之作。他到这时倒有些明了,这一片丹青之地非但是新阵开局,只怕更是此一连环大阵关窍所在。只是不知自己落入此中,到底源于天意或是人心,还是其他……
“总不会是嫌弃我之前下手太狠、破了它诸多辅阵,索性使得主枢亲自出手了吧!”逢先生喃喃一声,自己也觉好笑。不过此地平和静谧,除却那些画卷光怪陆离也无甚危机潜藏,他索性继续信步闲行,左张右望中百景沉浮,忽的瞧见一张空白画轴也混在一片色彩斑斓中流转,如万花丛中一枝独素,甚是乍眼。
逢先生摸摸下巴,立刻转向那张与众不同的画轴,冷眼一见,果然纯然一张素白纸面,未着点墨。但再细观,依稀又好似有丝缕云烟腾于纸上,极轻极薄、若有若无,隐约变幻。他尽力分辨,心中一时觉得云烟中似乎淡淡勾勒着一片琳琅仙台,瑶草琼花零布纷纷,下一瞬烟景稍凝,果然将一座云中玉台之象显露出来,契合所思所想分毫不差。逢先生一时大乐,盯着那座玉台又暗暗道:“这般仙境,当簇五色之云;风崖高出,亦该有莘莘之胜。”
果不其然,随他动念,画卷云烟再涌,漫过其余留白处。纸面如彩墨晕开,点染颜色,正有高峰接天顶,朝者熙熙景象。逢先生见此宛如摸到画中窍门,思绪翩翩,不过片刻,画中已然勾勒出一派云中仙苑模样,四时之景俱然、八方馆舍林立,更一条杂花小径通往松梅深处,层扉掠尽,一室擎灯。灯下一人素衣乌发正凭几按剑而坐,剑流丹彩,映如人面桃花,也映得他一派心旌摇荡,一时竟忘了己身乃是画外观画,将手一伸,就往半掩着的门扇推去。
心动神驰情不自禁,这一把推出,所触宛然鲜活,“吱呀”一声应手门开,房中那人登时惊讶抬头。两人四目相对,刹那似越千山,逢先生只觉喉头干紧,一字难出,脚下却是毫不犹豫迈进房中,径自向那人双手握去……
而画外之地、丹青群中,所见正是逢先生痴对空白画轴,蓦然间半身虚化,一缕精魄已直投画中而去。刹那卷轴一抖自下倒卷而上,两根朱红扎带垂下,封系牢固。而四周画幅随之皆隐,转眼间空空荡荡流云涌动处,只余一人木雕泥塑般与画轴相对,再无其他。始知恬然娴静之地,亦藏不测杀机。
蓦的,空地无人处,忽传笑语声:“如此看来,这画就是阵中之眼、窍穴所在喽?”
随着声音,流光微旋,竟又有一位逢先生施施然自隐遁光中步出,冲着画轴前那“人”一招手,一道红光闪过,赫然一把红玉法尺跃回掌中。他笑吟吟捋了捋光溜溜的下巴,顺手以尺遥点两下:“可知何为班门弄斧?”
一言甫出,如动天怒,前一瞬晴光流云,霎变风雷狂涌之象。天横列缺,雷光如走龙蛇,轰然殛顶而下。逢先生身形疾动,滑不留手堪堪在数道雷光缝隙擦身而出,一闪避至画轴后方。不想雷火随至毫无停顿,“咔嚓”一声巨响,内中一道正中画轴,顿时烈焰腾起,眨眼将其吞没火中。
逢先生本就留神在那画轴蹊跷,一见此景,怒极反笑,哼出一声:“论玩火,本人不巧恰也能算半个行家!”法尺划处,红弧一闪,翩然凝出火凤之形,一声啼唳,霎时也向画轴所在振翅冲去。天火、离火甫一相接,如逢仇寇,顿时绞作一团,就将那画轴当做厮杀之地,此攻彼伐,各不相让。
两火之争持续足有近一刻之久,天雷涌动不绝,逢先生手掌法尺,亦毫无退缩之意。胶着之势一时难分,忽闻“哗啦”一声,束起的画轴重又展开,纸面氤氲一吐,将两股火舌一并卷入,霎时没了踪影。随即就见画纸晃动,无数虚影自上脱出转实。不过片刻,又重现百纸千张丹青成林之景。而那空白画轴泯然其中,一时间再无可辨。
逢先生见状却只是嗤笑,手一挥,法尺上绽起千朵红焰,一晃飞入画轴群中。画非寻常纸墨,火却也是南明炽焰,顿见连片红光冲天而起,诸景皆焚,更有一副画卷自内向外同样绽出一股火舌,正是逢先生将计就计送入的一点元火呼应而现。他顿时长声一笑:“找到你了!”法尺之上红芒暴涨,一瞬如凭三尺剑。身之所在,四周流焰千花,汇同成一。只一扬手,焚光挟斩破虚空之威直冲锁定画轴。这一招之势,不容转圜,砰然一声有如天破,那画轴一瞬裂成万千碎屑,正有一道微有光透的窄窄之隙取而代之出现在了原地。
逢先生毫无停顿,将身一闪,身裹炽红遁光之中,便自那道窄隙冲入。顿时好似一层厚厚的无形窍壳被从身上剥去,自入阵以来的泥泞滞碍感荡然无存。他“嘿”的一笑出声,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得意自家一手妙棋,耳畔忽闻金风挂耳,凛然一道足可破魔杀神之剑赫赫而来,顿时八方生路齐禁,唯见剑意如雹当空笼下,不留半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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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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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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