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片刻,周飞扬就来了,径直上三楼。
周山水有点头疼,许润勒令他今天必须查出真相,解决问题。问题是,如果周飞扬今天估计也等不到人,等下又怎么开口问呢?
现在的娃都被家长和学校保护得很好,思想单纯到脆弱。十七八岁的孩子,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事。家长和学校一个处理不好,弄不好把事情搞得更糟。
“周叔叔。”忽然,有人在背后喊了一声。
周山水回过头,就看到前面有一条熟悉的纤细窈窕的身影。
那人是谁呢,正是上次让周飞扬帮着买奶茶,还被母亲一耳光闪脸上,当众罚跪的女生,叫什么名字,却忘记了。
“叔叔,我叫王安安啊,周飞扬的同班同学。上次,就是上次在高老师办公室那个。”小姑娘手中端着一杯咖啡,嘴唇上还沾着泡沫。
王安安没有穿校服,一件素雅的连衣裙,脚蹬小白鞋,虽然不高,却显得青春活力。特别是笑起来,当真是明眸浩齿。
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第一眼见着的时候虽然不给人惊艳的感觉,却越看越觉得美,相当地耐看。
周山水心中忽然生起一种古怪的念头:王安安好可爱,难道飞扬等的就是她……应该是吧,前脚娃才进商场,后脚安安就跟进来,世界上哪里会有那么多巧合……也对,这样的女孩子是人都喜欢,飞扬那么成熟,加上朦胧的两性意识觉醒,思想难保不会抛锚。
他问:“安安,你经常来这里吗?”
王安安:“这里的咖啡做得不错,我很喜欢,一周要来几次。”说着话,她吐了吐舌头:“叔叔,我偷偷跑出学校的事情你可不能跟老师说,不然又要挨打。”
周山水心中暗道:那就是了。
正要斟酌语气说,王安安同学,飞扬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叔叔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也能够理解。不过,你们现在是高三了,学业紧张。还有,我们家那条件,飞扬只有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爱情固然美好,但面包跟重要。物质决定一切,学业和事业才是一个男孩子个人价值的体现。可飞扬的性格很倔,认准的事,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飞扬,但叔叔恳请你把话跟他说清楚,如果能够鼓励他好好学习那就更好不过了。
还没等周山水开口,王安安忽然问:“周叔叔,你和周飞扬报警没有?”
周山水一呆:“报什么警?”
“没报啊!”王安安说:“不就是八千块钱而已,小钱。我被骗六万多,也懒得过问。我妈说了,报警又是做笔录又是立案,太折腾。如果因此影响工作和学习,就不划算了。”
“什么八千,什么六万?”周山水满头雾水。
王安安疑惑看着周叔叔:“周飞扬报了个一对一化学补习班,现在机构卷款跑了,他难过得要命,都哭了,这事你不知道?”
“啊!”
……
真相大白。
周山水心中乱糟糟的,又是欣慰又是自责又是心疼。
欣慰的是,飞扬怎么这么上进这么懂事,他要补习,却知道家里实在拿不出这钱了,便将存了十多年的零花钱都拿了出来,平时还帮同学洗衣跑腿赚钱,试问,现在的孩子又有谁能做到?
自责的是,自己实在没本事,给这么优秀的一个孩子创造不了象样的条件,以至以影响娃娃的前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个父亲是不太合格的。
心疼的是,飞扬小小年纪竟然承受本不应该承受到一切啊!
想到这里,周山水看着儿子孤独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娃娃的肩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飞扬哥,可算找到你了,你每天都到这里来,我和你妈还担心你和姑娘约会呢!”
周飞扬看到他,瞬间知道父亲什么都知道了。身体忍不住一颤,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然后就把头低下去。
周山水知道儿子虽然话少,其实内心却非常自尊,尤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现在直接质问为什么瞒着家里弄出这件事,学习成绩为什么大幅度下降,不但没有任何作用,反会让孩子更加难过。
他温和地说:“是不是学习太累,出来散心?”
周飞扬抿着嘴,一声不吭。
周山水又道:“饿不饿,附近有家肥肠粉挺好,一起去吃。”
“恩。”
商场外面有条美食街,以小吃为主,有千篇一律的炸鱿鱼,有臭豆腐,有冷串串。
今天的肥肠粉很辣,周山水只吃了两口就没了胃口。而周飞扬则正是最能吃的年纪,要了半斤。十月底已经降温,小伙子吃得额头鼻子上全是汗,头顶有水气蒸腾而起。显然这种大油大荤很对胃口,他喉咙里全是快活的呼哧声,宛若正在护食的狗儿。
周山水最喜欢看儿子吃东西的样子,孩子是多么的单纯和快乐,只要一碗米粉,一杯饮料,甚至一句关心的话,就能让娃娃高兴一整天。
儿子高兴,他就高兴。
他忍不住扯出餐巾纸擦了擦周飞扬额头上的汗水:“半期考试的成绩下来了,还有你被补习机构骗了八千块钱的事情我也知道了。”
也许是热辣辣的米粉,又也许是父亲手上传来的温暖融化了心里的寒冷,周飞扬心中一酸,眼泪一滴一滴落进碗了。
周山水知道自家儿子心事多,有主见,遇到事你再怎么劝也没用,得让他自己转过这个弯,希望回家后,他能够在家庭的温暖中慢慢把这事忘掉,调整好心态,这是水磨工夫急不得。
就道:“另外,我跟老师沟通的,以后你就别住校了,跑通学。”
“恩。”
吃过米粉,父子两一前一后走着,再不说一句话。
坐了几站公交车,到家后,许润还没有回来,她工作压力大,早出晚归,作息规律挺乱。
因为飞扬回来的仓促,什么东西都没带,周山水就忙着给他准备牙膏牙刷毛巾还有换洗衣服等日常用品。
而周飞扬则从床下的箱子里掏出高二的数学练习册刷题。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一点半,周山水正要叫孩子去洗脚上床睡觉。忽然,大门被人粗暴踹响,外面传来许润高亢的歌声:“我的气质你模仿不来,这种感觉我与生俱乐来……开门呀,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我跟你说,我可是有老公的,我还是一个十九岁娃的母亲……开门啊,放我出去,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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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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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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