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月将墨彦的信撕得粉碎丢在地上,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他从未被人如此戏耍过。
李成捡起地上的碎纸片,拼凑出上面的字迹: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
李成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墨侯爷虽不知具体写的是什么,但他多少能猜出个大概,这本就是墨彦想出的脱身之计,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早就给了拓跋朔月。
“朔月侯不必自谦,子成给你的暗探名单已经足够,他的计谋在你面前也只是班门弄斧而已。”
墨侯爷一解释,李成也明白了过来,拓跋朔月自然早就看出来了,不过这气也是真的气,就这么不了了之,自己的面子终是挂不住。
“墨侯爷赏脸,下盘棋如何?”
拓跋朔月不等墨侯爷回话,起身坐在他对面,两人话不多说各自执棋下了起来。
论下棋,拓跋朔月自然不如墨侯爷技艺高超,他不过是想试试墨侯爷的态度。若是让他几子便是对他示好,若是他毫不留情自己也不必客气。hτTΡδ://WωW.sndswx.com/
一盏茶的工夫拓跋朔月弃子认输,没想到墨麟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临危不惧,还真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戍边大将军。
“你儿子真是技高人胆大啊!”
墨侯爷浅浅一笑起身走到桌边喝茶,他听出了拓跋朔月的意有所指,方才下棋他确实没留一点情面,这是他的态度也是吴越国对荆平国的态度。
“就不怕我杀了你?”
拓跋朔月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他对这父子俩显然恼了,儿子耍他老子也不留情面,他想解个气都难,一辈子也没像今日一样窝囊过。
墨侯爷抬手倒了杯茶,推到拓跋朔月面前,也算是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见他接了茶杯,墨侯爷才缓缓开口道:“留着我才最有价值,子成既然把礼物提前送你了,朔月侯自然知道怎么做,是把持政权还是取而代之,随你的心意了。”
拓跋朔月闻言哈哈大笑,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真是好不热闹,如此看来是把自己心底那点私念和野心抓得稳稳的,若不是他与洛家的关系,必定斩草除根绝不放虎归山。
“哈哈,难怪子成小小年纪就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如今看来是随了你啊,完全没有小妹的那股子机灵劲!”
“你见过她?”
墨侯爷讶异地看向拓跋朔月,洛瑶的事他又是如何得知,难道真如墨彦所说,他与洛瑶曾经见过?
“嗯,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她把我当成纨绔子弟,没正眼瞧过我。”
拓跋朔月自嘲地笑了下,当年他被母亲骂一气之下出关去找父亲,恰巧遇到了卖花的洛瑶,本想上前戏弄解气,却被机敏聪慧的她一眼识破出了洋相。之后他总会买下她所有的花还让他叫自己哥哥,现在想想真是荒唐,当时年少轻狂做出来的傻事还真不少。
“说起来,她母亲的死我也有责任,怪我自作主张与她接触,这才让我母亲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是没想到父亲这般刚烈竟随她母亲去了……”
拓跋朔月想起往事不由得愧疚起来,若是没有他的鲁莽行事,洛也不会自小孤苦无依,待他母亲去世掌管家族大权再想补救,洛已经香消玉殒为时已晚了。
“那日若不是你在街上缠着洛瑶,她也会没了性命,她虽不知你是谁,但在她心里一直对你很是感激。”
墨侯爷说得真诚无比,他说得都是事实,没有一丝掺假。拓跋朔月眼圈含泪,他抬头试图不让泪水落下,心底有个地方一直被他好好藏起,现在终于可以坦然面对了。
沧州一客栈内,晚照为温叶铺好床铺,转身去喊她休息。
“主子,早些歇着,明日还要赶路。”
温叶点头褪去外衫上了床,晚照放下床幔吹没桌上的烛火,关好门去了隔壁。
温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翻身坐起望向窗外的明月。自从出了京她总会想起墨彦,要不是沧州的事情紧急,真想直接去荆平国寻他。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温叶轻声呢喃,托腮皱眉,身子上的疲累还不足以让她马上入睡,思念和担忧却熬得她夜不能寐。
“三娘子,可是在思君?”
温叶回眸,瞬间喜极而泣,日思夜想的他近在咫尺,他终于回来了。温叶抬手抚上墨彦消瘦的脸颊,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他。
“墨郎,真的是你!”
门口的晚照欣慰一笑,重新关上了屋门。温叶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指间传来真实的触感让她欢喜不已。
墨彦任她胡乱摸了会儿,将她冰凉的手抓在掌心里,一下一下地吻着,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一日不见卿,若隔三秋。吾思汝,甚矣。”
温叶颔首垂眸,墨彦俯身贴上她柔软的唇,将许久的思念化作炽热的吻尽数送上,这令人窒息的感觉瞬间温暖了她凄凉破碎的心。
直到温叶在怀中挣扎墨彦才不舍地将两人分开,温叶搂着他的脖颈轻喘,苍白的小脸泛起红晕,含情脉脉地看向墨彦抿起嘴问道:“你还要走吗?”
墨彦深吸口气,犹豫再三还是点了头,答应过她不再隐瞒。温叶低眉垂首,含泪凝噎,墨彦心疼吻去她的泪,再一次妥协道:“不哭,带着你就是了。”
“真的?”
温叶止了泪,揉着红肿的眼睛,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嗯,说了不骗你的。我们先解决沧州的事,然后你随我回凉州。”
墨彦将她拥入怀中,原本是想看她安好就回去的,眼下只得改了计划,看来凉州那边要拜托薛行义帮忙了。
“墨郎,你真好。”
温叶撒着娇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两人相拥而眠,温叶睡得踏实一夜好梦,再睁眼天已大亮。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温叶睁眼就见墨彦拄着胳膊看着她,一头银发松散开来被他随意撩到身后,只有额前的几缕银丝贴在脸颊上。温叶的心颤了一下,几月不见他似乎变化许多,眼前的男人少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
“想看看你,消瘦了不少。”
墨彦抬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秀发,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半天,眼中满是伤感与心疼。
“心疼了?”
温叶抿嘴一笑,歪了歪脑袋,脸上再次泛起红晕,两人许久未见她倒是多了几分小女子的羞怯。墨彦轻点她的鼻尖,他自然是心疼得紧的,随即感慨道:“春如旧,人空瘦……”
“咕噜!”
从温叶的肚子里穿来一阵“咕噜”声,温叶慌忙捂住脸,不好意思地笑道:“墨郎,我饿了。”
“依你,去吃饭。”
墨彦宠溺一笑,将她从床上抱起,两人穿好衣衫下了楼,晴空已经用完饭带着手下去后院备马了,只有晚照一人望着后院发呆。
“怎么了?看你气色不太好。”
温叶挨着晚照坐下,墨彦坐在对面默默地剥着鸡蛋,晚照回神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碧霄那边来信儿了,给!”
晚照将一小卷纸条递了过去,仍是一脸的心不在焉,温叶展开细细端看着,上面是“半山亭”特有的数字,若是译过来就是:周公子即是秦浩天!
“墨郎,出大事了。”
温叶将纸条递给墨彦,双拳紧握,又是秦家,他们到底与皇室有何恩怨,居然屡次三番对楚家下手,这次利用楚天娇重伤她还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别急。”
墨彦抬手握住温叶的拳头,看来他们这次必须在沧州解决了这个“周公子”,但这明显是一个为三公主设的局,而且料定她一定会去。
“你准备怎么办?”
墨彦轻声问道,他不想代她做决定,不管她去与不去他都会陪着她。
“我不知道。”
温叶心里很乱,她去了自然是进了圈套,至于是什么就不得而知,若是不去楚天娇会很不安全,而且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这样说的话是凶多吉少了。
“路上再想,先吃饭。”
温叶点头,乖乖接过墨彦手中的鸡蛋咬了一口,虽是食不知味了,但为了自己的身子也比不吃要好一些。
饭后,一行人继续赶路,晚照轻踢马腹走在队伍前面,原本行在最后的晴空策马追了过去。
“你跟小姐他们走,队伍前面不安全。”
晴空闻道
“你管我,从前我不也走在前面吗?”
“没有,我就是担心……”
“担心他还是担心我?”
“自然是你,行,我陪你就是了。”
“我看你是想陪他。”
“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吵上架?”
“还是那个操心的三娘子,一点没变,他们都成亲了,你还要管一辈子吗?”
“也不是不行。”
“我不许。”
“蛮横……”
“无礼……”
“你干嘛?”
“还说吗?我不介意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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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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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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