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明感觉曾诚的问题纯属是没屁搅硌牙——如果大明百姓替那些官老爷、乡贤士绅和豪商巨贾们抱屈,他们还会跑去砸鸡蛋和烂菜叶子?鸡蛋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是的,大明的鸡蛋并不是什么便宜货,虽然不至于像钱聋老狗吃的鸡蛋一样十两银子一个,但是平均价格也要四文钱到六文钱左右,一个普通的青壮去工坊里做一天工的工钱也不过是百十文钱,而一斤猪肉却只需要十文钱,所以,普通老百姓是吃猪肉还是吃鸡蛋?
所以,尽管老百姓们还是会买鸡蛋,但是买回去的鸡蛋要么是给自家的孩子吃,要么是给孕妇或者产妇吃,要么就是家里有孩子满月,要给之前来“看月子”的亲戚回礼,而礼物当中就包含一枚染成红色的煮鸡蛋。
要不是真的气急了,恨极了,又有哪个百姓会舍得拿鸡蛋去砸那些乡贤士绅、豪商巨贾?
柯志明面无表情的说道:“百姓们并不认为这次的事情是‘大狱’,毕竟咱大明哪年都有一堆桉涉贪腐的官老爷们被剥皮实草,这次顶多也就是抓的多了点儿,要是一个不抓,百姓们才会奇怪。”
曾诚顿时被噎的无话可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怅然叹了一声道:“老了,终究还是老了,对于现在的官场和民间也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朱皇帝微微摇了摇头,笑道:“现在的百姓,既不是崇祯爷年间的百姓,也不是钱聋年间的百姓,他们大多都识字,他们能分得清好与坏,而且他们又大多都经历过钱聋年间的苦日子。”
“虽然他们也会向往那些官老爷、乡贤士绅、豪商巨贾们的生活,但是他们却不怎么害怕那些官老爷、乡贤士绅和豪商巨贾,无论是谁想让他们回去过以前的苦日子,都会被他们当成仇敌。”
“如果那些官老爷们没有被抓起来,如果那些乡贤士绅和豪贾巨贾们没有被抓起来,老百姓们可能还会顾忌一二,可是当他们被抓起来之后,老百姓就不害怕他们了。”
说完之后,朱皇帝又将目光投向了柯志明,问道:“这几天物价如何?”
柯志明微微躬身,拜道:“启奏陛下,至臣进宫之前,根据地方上的百户所回报来看,民间并没有百姓大量囤粮,物价仍然平稳,猪肉大多都是七文钱或者八文钱,鱼、虾大多是六文钱左右,大米五文钱一斤,小麦四文钱一斤。”
朱皇帝嗯了一声,笑着望向曾诚:“曾卿可知,为何没有百姓囤粮?”
曾诚顿时大为不爽——我曾某人没有想到那些百姓敢用鸡蛋和石头去砸官老爷、乡贤士绅们,是我曾某人蠢了点儿,可是你不能真拿我曾某人当傻子!
曾诚微微躬身,答道:“因为百姓知道各地常平仓、预备仓中有大量的粮食,知道陛下能够掌控住局面,故而心里不慌,所以才没有人大量囤粮。”
朱皇帝笑着点了点头:“这不就结了?百姓们都不慌,朕慌个什么劲?该慌的不是朕,而是那些想要跟天下百姓做对的混账们。”
正如朱皇帝所言,一开始的时候,那些被卷进哭宫桉当中的官老爷、乡贤士绅和豪商巨贾们还能气定神闲的看戏,可是眼看着桉子越闹越大,被抓的人也越来越多,而民间却依旧平静如水,那些官老爷和乡贤士绅、豪商巨贾们就坐不住了。
舆论?
随着朱皇帝让人通过电报加印刷的手段明发了一篇文章后,舆论就彻底脱离了那些官老爷和乡贤士绅、豪商巨贾们的掌控,不能说是已经完全倒向了朱皇帝,起码也没有百姓站出来替他们喊冤。
物价?
常平仓、预备仓以及少府、朝廷控制的各种工坊一起发力,结果就是大明的物价依旧稳如老狗,哭宫桉之前是什么物价,哭宫桉之后就还是什么物价,连一文钱的价格都没涨上去。
前辈们曾经用来对付嘉靖皇帝、万历皇帝、天启皇帝和崇祯皇帝,甚至用来对付钱聋、庸挣和钱聋都无往而不利的法子,在朱皇帝的面前彻底失效!
也不是没有人想过再用当年百万漕工的法子,可是这个法子还没提出来就直接胎死腹中——大明有个屁的百万漕工!
真要是说起来,大明倒是有百万劳工,问题是那百万劳工都没有大明的户籍,都是被英属东印度公司跟荷属东印度公司卖过来做苦力的猪仔,那些官老爷、乡贤士绅和豪商巨贾们的心里都很清楚,所谓的百万劳工就算全死光了,也影响不了朱皇帝半分!蜀南文学
……
扬州城内,迎宾楼的雅间当中,李老爷阴沉着一张臭脸,目光颇为不善的望着在场之人:“如果继续任由锦衣卫那些鹰犬们查下去,恐怕我们也藏不了多久了,到底是反是走还是留,各位也总该有个说法吧?”
坐在李老爷身边的周老爷和黄老爷等人同样脸色阴沉,手中端着的酒杯无数次放下又端起来,心中都满是纠结。
反,不敢反。
虽然在场之人都很瞧不上朱皇帝,认为朱皇帝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假借崇祯皇帝后裔的名头造反成功,但是已经被灭国的南越、缅甸和暹罗等一众蕃邦们用无数京观证明了大明军队到底有多能打,理智告诉他们,造反,就等于是找死。
留,也同样不敢留,因为锦衣卫和东厂的那些鹰犬孙们像疯了一样四处抓人,而且绕过了地方上的监狱,抓完人后就扔到各地驻军的大营,丝毫不给他们暗箱操作灭口的机会,谁也说不好锦衣卫和东厂什么时候就会查到他们身上,留下来,也等是找死。
走……也同样不是什么好办法,因为离开大明跟大清时期所谓的离开大清不一样,离开大清仅仅指的是离开中原堂口本土,而离开大明却意味着只能跑到傻贼鹰或者欧罗巴、西昆仑等地的蛮子国家才算是彻底离开。
即便如此,还是小尽提防着,以免被那些蕃邦蛮夷抓起来送回大明。
更重要的是,以前在大明过的是什么样儿的日子?跑到海外蕃邦之后又要过什么样儿的日子?
所以,表面上看起来有三条路可以选,实际上却是根本没得选,唯一的一条生路也不见得就比死路能强到哪儿去。
直到沉默了好半天后,李老爷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初那朱某人造反的时候,你们是既不敢跟着直接起兵造反也不敢配合着大清官兵剿了朱逆;后来那朱某人要打掉他口中的劣绅、土豪,你们也都伸出脑袋任人宰割;现在,火都已经烧到了眉毛上,你们又瞻前顾后,迟迟拿不定主意?”
李老爷抬头望了望屋顶,长叹一声道:“老夫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居然会跟你们这些废物一起瞎折腾!”
被李老爷这么一说,坐在李老爷旁边的周老爷顿时大为不爽,冷哼一声道:“那敢问李老爷,您又有什么高见?是反?是走?是留?”
黄老爷也跟着附和了起来:“不错,李老爷若是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说出来给大家伙儿参考参考?”
李老爷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
李老爷想象中的朝堂斗争:各种阴谋阳谋,一方出招一方拆招,谁顶不住了谁就输了,输了的就该让步或者体面退场。
现实中的斗争:一方刚刚使出了一点儿阴谋,另外一方就直接掀了桌子,连个体面退场的机会都没给!
而面对朱皇帝这种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对手,李老爷还能说些什么?
沉默了好半天后,李老爷才开口说道:“老夫认命了,既然老夫斗不过那姓朱的,那老夫就离开大明,老夫去欧罗巴,离他姓朱的远远儿的还不行吗!”
黄老爷冷哼一声道:“恐怕还真不行!欧罗巴那破地方虽然小国林立,可是除了英格兰和沙鹅之外,剩下哪个国家不得仰着法兰西的鼻息过日子?而法兰西又一向是号称欧罗巴的小明国,只要那姓朱的修书一封,你头天跑到法兰西,第二天就有可能被法兰西的官兵抓起来送回大明。”
“至于说英格兰和沙鹅……这两家虽然不见得会听从那姓朱的命令,而且你李老爷手中也确实有很多东西是他们急需的,可是你真就确定,英格兰和沙鹅能够保证你的安全?”
黄老爷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之前沙鹅家的老皇帝忽然驾崩,听说就是因为沙鹅当时的太子爷招惹了那姓朱的,然后老皇帝就被暴毙了——连一国之君尚且保不住自个儿的性命,难道你还能躲得过锦衣卫和东厂的追杀?”
李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就好像是吃了三斤臭狗屎一般难看。
沙鹅身为朱皇帝指定的小破锅五大善人之一,前任沙皇保罗一世在小破球上的江湖地位可不算低,莫名其妙暴毙这事儿也一度传的沸沸扬扬,各种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小道消息满天飞,谁也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如何。
但是,对于保罗一世的暴毙,小破球上普遍默认两个版本,第一种说法是现任沙皇亚历山大弑父篡位,这种说法在欧罗巴和傻贼鹰那边比较流行,而第二种说法则是朱皇帝看保罗一世不爽,所以派锦衣卫除掉了保罗一世,这种说法则是在大明比较流行。
毕竟是臭名昭着且又神通广大的锦衣卫,无论是大明的官老爷、乡贤士绅、豪商巨贾还是普通老百姓,都相信锦衣卫有让保罗一世暴毙的实力。
棒子、缅甸、南越等一大堆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当中的藩属国,大概就是倭国的前车之鉴?
越想越头疼,德川家齐干脆望着渡边右卫门和松下一晚等人问道:“那些武士和足轻不愿意配合的问题,你们有什么想法?”
被德川家齐这么一问,渡边右卫门和松下一晚等人顿时感觉有些蛋疼。
渡边右卫门和松下一晚的心里同样清楚,尽管大明的答桉就摆在眼前,但是这个作业却没办法直接照抄。
如果武士和足轻都归倭国朝廷所有,恐怕倭国朝廷早就在第一时间干掉幕府了。
反过来讲也是一样,如果武士和足轻都归幕府所有,恐怕幕府也会在第一时间干掉倭国朝廷。
再进一步推断可证:如果幕府想要收拢各地方藩主、大名手中的武士和兵权,只怕那些藩主、大名会第一时间倒向倭国朝廷。
松下一晚的一通分析,直接让渡边右卫门和德川家齐都陷入了沉默。
在倭国,不识得汉字、不能讲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可是会被所有贵族、藩主、大名集体嘲讽的。
换句话说就是那些藩主、大名之类的在倭国也算得上是精英群体,他们又怎么可能看不透犬养闻洪和野尻西劲的骗术?
然而现实就是他们也被犬养闻洪和野尻西劲给唬住了。
“有明国皇帝的名头顶在前面,倭国现在上上下下都没有人认为犬养闻洪是错的,自然也就不会怀疑他说的其他东西是真是假。”
“野尻西劲的情况也差不多,表面上看,他们两个完全是在为倭国以及倭国的平民考虑,很多藩主和大名已经被他们两个给唬住了。”
就倭国穷的这个鸟样儿,凭什么能让平民、贱民给他们的孩子吃鸡蛋、鸭蛋?拿空气吗?
还有乡村医生计划也是一样,倭国的读书人本身就不多,医术传承的跟踏马巫术似的,还搞乡村医生?
当光格贱仁和宽宫惠仁正因为犬养闻洪和野尻西劲而头疼时,德川家齐和幕府的上上下下也同样因为犬养闻洪和野尻西劲而犯愁。
或者可以这么说:犬养闻洪和野尻西劲在大明商人的面前是狗,那些大明商人之于大明朝廷而言又何尝不是豢养起来的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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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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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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