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保持着微笑:“缺一不可,都给我好好活着。好了,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的话,今天的这个会议就到此结束了,散会吧。”
……
两天之后的午夜,熟睡中的江烈被段彪匆匆忙忙地叫醒。
“大帅,斥候来报,大股敌军正由东向西向本驻地逐步逼近,大概还有二十里。”段彪在一片黑暗中也没行军礼,直接禀告。
江烈立马清醒,踢开被子,弹射坐了起来:“传我的命令,全体集合,各就各位,准备御敌!”
“末将遵命!”段彪说着便转身离开。
江烈释放出一团火球悬浮在了半空中,借助着火光穿戴好了一身披挂,抄起灭扬斧就走出了屋门。
战鼓隆隆,号角响亮,正在休息的将士们纷纷全副武装地跑出了自己睡觉的屋子,时刻准备着听候指示。
“禀告大帅,前方斥候最新情报,这波敌人来势汹汹,有象兵,目测有上百头战象。敌人还有大批攻城兵,有大量的云梯,攻城器械特别齐全。”纪诚披坚执锐地跑到了江烈身边,连忙行了军礼。
江烈正色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现在不缺弓箭,非必要不出据点,射术最好的都安排到箭楼里,敌人离咱们远的时候,咱们不惧他们,等他们进入咱们的射箭范围,箭楼里的弓弩手就玩命射他们!不要吝啬箭支,但也别浪费,争取一箭就干掉一个敌人,还要记得挑骑在大象背上的象兵优先攻击。”
纪诚点头应道:“末将明白,末将遵命。”
“围墙上的陷阱都安排好了吧?他们若有本事打到门口,把门堵好就行,别让他们轻易地攻破大门。他们带了云梯,肯定就是有打算要打围墙的心思,他们要翻墙,就随他们,反正围墙顶上有的是陷阱,够他们喝一壶的。当然了,要拆除那些陷阱也不是什么难事,趁他们拆除陷阱的时候,一定得把箭往他们身上招呼。”江烈续道,“再注意配合上火攻,咱们能够接受他们攻进来,但他们若要攻进来,一定是在损兵折将,费尽周折的情况下,一定不能让他们太过于轻松了。”
纪诚点了点头:“末将遵命,末将这就去吩咐好相关事宜!”
江烈朗声喊道:“段校尉!段校尉!”
“末将在!”段彪大步流星地跑来行了军礼,“末将听候大帅调遣!”
“走,跟我上箭楼!”江烈说着便领着段彪向箭楼走去。
箭楼海拔较高,所以同时也自然而然地兼任了瞭望塔一般的功能。
江烈来到靠东的箭楼顶楼,端起了单筒望远镜,调好倍率,看向东边,只见火光朦胧,依稀看得出敌军的阵势,虽然目测距离还没有很近,但越逼越近,即将兵临城下。
“统统就位,张弓搭箭,一旦敌军进入射程,先给我瞄准象兵,争取一支箭消灭一个敌人,然后再重点照顾他们的攻城兵和骑兵。”江烈放下望远镜,“箭多得是,就咱们带过来的箭再加上缴获到的箭支,放心放箭,射不完的。但也别给我当败家子,一支箭也别给我浪费!都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箭楼顶层的将士们朗声应道。
江烈重新端起望远镜:“射箭这种事,你们比我在行,射程有多远,你们心里比我有数,自己估摸好,该射就射!”
“禀告大帅,所有箭楼的弓弩手都已经全部准备就绪!”纪诚脸不红,心不跳地跑到了江烈身边。
江烈点了点头:“弓箭的这种事就交给你来全权指挥了,我是业余的,你是专业的。所有箭楼就都交给你来发号施令了。”
纪诚点头道:“末将遵命!”
纪诚也半蹲到窗边张弓搭箭,瞄向了东边。
江烈全神贯注地透过望远镜望向敌军来的方向,目睹着敌军步步逼近。
在等待敌军进入射程的这段过程中,每一刻都过得异常漫长,特别是弓弩手们,需要保持着专注力,倍感煎熬。
终于,纪诚一声令下:“放!”随即率先射出了第一箭。
登时,万箭齐发。
透过望远镜,江烈发现靠前的敌军都迅速摆好了盾牌,这倒也不出意外,毕竟高耸的箭楼是肉眼可见的,而且敌军定然不用眼也能提前知道箭楼的存在。
第一波箭雨有一大半被盾牌挡下,大概每十箭才射中一个敌人。
纪诚登时自责不已,蹙眉问道:“大帅,这可怎么办啊?”
江烈放下望远镜,厉色喝道:“我说过了,放箭的事,全部由你全权负责,最高指挥权在你手上,你反倒问我该怎么办?!”
纪诚愣了一瞬间,随即瞪大了双眼,朗声道:“传我的命令,把敌人再放近点,挑没有盾牌保护的敌人打!”
纪诚这一命令正合江烈之意,也符合《兵法》中的相关记载。
在江烈看来,这是一个将军应有的样子,军令是死的,人是活的。虽然江烈让他们优先瞄象兵、攻城兵和骑兵,但是实际情况是这些需要被重点照顾的兵种都集中在大军前排,都被盾牌严严实实地保护着。在这样的情况下,倘若还一根筋地要瞄那些被盾牌保护着的敌人,当然也是未尝不可,毕竟盾牌捂得再严实也难免有些缝隙,以纪诚纪评为首的神射手们拥有百步穿杨的本事,照样能杀敌,但命中率太低,得不偿失,会浪费大量的箭支。
象军没有受俘的传统,所以对付象军,最完美的胜利就是让对方全军覆没。虽然前排的敌人需要被重点照顾,但后排的敌人也并不是就可以放任不管,要想彻底地取胜,早晚也需要杀掉他们。后排的敌人没有盾牌的保护,射杀他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果不其然,战略一更改,后排的敌人便成群结队地中箭倒下,响彻天地的哭爹喊娘的哀嚎之声都传入了江烈的耳中。
江烈端起望远镜,面露微笑,思忖道:“有没有可能这样还反而能让敌军内部起内讧?靠前的有盾牌,挨不到箭,后排的没有盾牌,被箭雨射得接二连三地倒下。由于资源分配不均,还没死的后排的敌人就一怒之下,群起而攻,跑到前排抢夺有限的盾牌。同室操戈,作为你们的敌人,这样的戏码我可是喜闻乐见。”
然而,象军向来军纪严明,无论如何也会同仇敌忾,不会出现内讧,所以在后排大批人倒下的情况下,整体依然不依不挠地向前进。
无休止的箭雨射得来袭的敌军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继续前进的人越来越少。虽然如此,他们仍然是前仆后继,在江烈的望远镜的视野中,看不到任何一个后退的敌人。
姑且不顾及侵略者与被侵略者的身份,只从职业军人的角度来看待的话,象军都是具有优秀的职业道德修养的,勇往直前,不惧牺牲。
江烈不由得在内心暗自感慨道:“也是难怪,象军能够在虬誓国所向披靡,占据了虬誓国的半壁江山。只论军事,不论正邪是非,象军的精神着实值得所有当兵的人学习。”
没过多久,象军的攻城兵开始攻击围墙,架设起了许多云梯。
不出所料,架设云梯容易,攀登围墙也容易,想从围墙的外头翻越到里头,却是颇具难度了。
第一批爬上围墙的攻城兵或被直接刺死,或受伤后身体失衡重摔落地,或被刺伤划伤导致疼痛难忍、血流不止。hΤTpS://WWω.sndswx.com/
接下来爬上云梯的象军士兵将碍事的尸体和重伤员都推落围墙,各持兵刃开始铲除围墙上的陷阱。此时的他们没有受到盾牌的保护,只能是接连中箭,接连一命呜呼。
“放箭放箭,不要停!”纪诚一边张弓搭箭,一边朗声喊道。
地上的其余狮炎军的将士们也没有闲着,在围墙内壁边上布置好了各式各样的火焰陷阱,令象军即便有本事翻墙过来,也找不着合适的落地点,一旦落地就是遨游火海。
江烈通过望远镜纵览全局,对麾下的一众将士们倍感欣慰,又将视线重点转移到了东边的大门处。
不出意外的话,象军理应放弃翻墙的进攻路数,理应集中全力攻击大门。
按照常理而言,这个大门是堵不住的,象军带了上百头战象来,战象力大无穷,早晚会踏破大门。
江烈认为,象军要集中力量攻门的话,狮炎军反而不能增兵去守门,因为虽然在这个据点里缴获了不少战马,但大多数将士都是玳山分军的,玳山分军都是在玳山上长大的,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还没见过马,更不会骑马,所以大多数狮炎军将士还是步兵,步兵跟象兵硬碰硬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蚍蜉撼树,说得难听点便是送人头。
正因如此,反而应该让守门的士兵都撤回,放弃守门,常言道:有舍才有得,该舍弃的还是得舍弃。
不过,江烈并没有着急发号施令,因为他想看看,纪诚会做出何等反应,是否会有相同的想法,是否能够及时地下令。说白了,江烈之所以不着急下令,就是想测试一下纪诚作为一名总将,在实战时,在自己也忙着射箭时,在有比自己军衔高的上司军官在旁边时,是否能够保证头脑清醒,是否能够临危不乱,是否能够拥有主见。
这些都是一名总将所需具备的基本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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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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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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