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耿彪的出现和买粮一事,让张不周心内焦躁不安,在张不周决定直接离开不做逗留以后,对过岳阳而不去洞庭湖耿耿于怀的白露,嘴巴撅的可以挂油瓶了:“都说八百里洞庭的风光冠绝江南,咱们好不容易来了,这次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有机会了。”
谷雨道:“正事要紧,本来咱们就耽误了不少日子了,更何况现在情况复杂,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经验丰富的船老大担心众人无聊,贴心地准备了几根鱼竿,除了耐不住性子的陆升和不屑参与的秦沧澜以外,张不周李大嗣和程耳三人在船舷边上比起了耐心。即便饵料不怎么样,可是长江之中的鱼产实在太过丰富,只是一个时辰,三人身后的桶就满了。船上众人之中,第一会吃的是张不周,第一能吃的是李大嗣,第一爱吃的,还得是陆升。对钓鱼没耐心的他在烤鱼一事上倒是很有耐心,新鲜收拾好的鱼配上佐料,香气瞬间扑鼻而来。张不周闻见香味手痒痒,也跟着摆弄了起来。见白露不开心,张不周递给她一根烤好的鱼:“来吧,尝尝我亲手烤制的,一定比你吃过的都好吃。我答应你,早晚有一天会带你游玩洞庭湖。到时候你想玩多久玩多久,想怎么玩怎么玩。”
白露咬掉一大口鱼肉,分不清是烫的还是香的,嘴巴飞快地嚼个不停:“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陆升笑道:“你又不是君子,你是女子,公子啊,我之前光听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现在大概懂了。这女人啊,就是事儿多。”
白露两指捏住一根鱼刺,轻轻一甩,只听陆升“嗷”的一声,手捂着屁股跳了起来:“你也太狠了吧。”
白露的暗器手法的确不错,只是一枚鱼刺而已,用出了绣花针的感觉。看陆升火急火燎地跑到船舱里,不一会儿又探出头来:“大嗣,进来一下。”
正埋头吃着烤鱼的李大嗣闻言抬起头:“啊,叫我干嘛。”
白露笑嘻嘻道:“肯定是有好事,快去吧。”
李大嗣莫名其妙地进了船舱以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我不!”,随机像是嘴巴被捂住似的哼哼唧唧,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陆升一脸轻松,李大嗣则是满脸怒火。
看白露笑个不停,张不周敲了她一个板栗:“看你干的好事,大嗣连烤鱼都吃不下了。”
李大嗣原本和陆升并排而坐,此时却转过身去,和程耳一起默默地看着江上的风景,连香气扑鼻的烤鱼都再也不看一眼。
陆升一脸猥琐地道:“没办法,部位特殊,自己够不到。”
张不周假装干呕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真是服了你们几个。”
白露的洞庭湖之旅没能成行,前往南唐贺寿的另一支队伍倒是在巢湖玩的痛快。赵隶懒懒地躺在傍湖凌空而建的中庙,入眼便是姑山、姥山两岛,山环水秀,风光甚是迷人。黛峰叠翠,古塔耸云,赵隶忍不住道:“泰安城虽然不是苦寒之地,可是相比于眼前这如诗若画的江南风景,还是要逊色不少”。
凌放难得的没穿戎装:“那是当然,看四殿下,哦,现在应该叫楚王了,玩的多开心。”
湖面的一艘画舫上,赵楷左拥右抱,身侧围着好几位徽州刺史钱迁益送来的容貌与气质俱佳的风尘女子。虽然是风尘女,举手投足间却并不落俗套,反倒是将欲拒还迎发挥到了极致。唯独其中一名独自抚筝的女子,年方二八,稚嫩的样子我见犹怜。赵楷一边和其他几女谈笑风生,眼睛却一直打量着那不肯抬头的女子。
“先别抚筝了,过来喝一杯”,已经有几分醉意的赵楷将青玉盏斟满酒水,眼神中带着几分轻佻道。
抚筝的女子突然被叫到,似乎是被吓到一般,琴声戛然而止。赵楷再催促了一遍:“过来呀,还愣着干什么”
抚筝的女子缓缓抬起头,眼里尽是惊恐。出自徽州一个小官之家的她因为素有才名,被钱迁益特意邀来为刚刚被封为王爷的两位皇子抚琴助兴,赵隶自持身份,不会在人前做这种事,反倒是刚出“牢笼”的赵楷兴致颇浓。要不是年纪尚小,恐怕这画舫之上早已是另一幅光景。
姓卢名清音的女子声如其名,一副悦耳的嗓音柔声道:“殿下恕罪,奴家从未饮过酒,唯恐失了礼数,这酒就不喝了吧。奴家再为殿下奏上一曲可好”
赵楷脸色一沉,将怀中胸脯沉甸甸的熟女推开,拿起桌上的满杯酒道:“不给本王面子?”hτTΡδ://WωW.sndswx.com/
虽然年纪尚小,可自幼在宫中长大,饱受皇室气度熏陶出来的赵楷的气势,又岂是家中只有一位七品知县的女儿可以承受的,卢清音慌忙跪倒:“殿下恕罪,奴家不敢。只是奴家真的从未饮过酒,这,这…”
说到一半的话,被赵楷推开的熟女打断:“妹妹,这有什么的,殿下请你喝酒,乃是看你抚琴抚的好,是赏赐,你要是不喝,可就是拒绝天恩了”,转头媚眼如丝地看了赵楷一眼,一语双关道:“再说了,这凡事都要有个第一次嘛,妹妹的第一次便是和殿下,足以自傲了。”
在场的女子之中,除了卢清音出身清白以外,都是徽州素有盛名的风尘女,对自矜的卢清音本就看不上眼,许是因为身份不同而产生的自卑,也或者是女人本就固有的善妒,纷纷出言附和着那名女子的话。卢清音被众人孤立,眼见着赵楷的目光越来越冷,不得不走上前来,以袖遮面将那杯虽是品质极佳但喝起来格外辣口的酒喝下,面上瞬间涌起一阵潮红不说,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见卢清音给了面子,赵楷面色缓和了不少:“来,好事成双,这一杯,本王和你一起喝。”
熟女连忙将两个酒杯都倒满,似是好心地将一杯递到卢清音手中:“妹妹可要珍惜这福分呢,殿下的酒,是谁都能喝的吗?”
赵楷率先一饮而尽,翻转酒杯看着面前酒色染面更为动人的少女,卢清音无奈之下只得又喝掉一杯酒,面颊上的飞红更甚。
醉眼惺忪的赵楷拉起卢清音的一只手把玩着:“姑娘的手真是一件宝物,将琴声奏得如此动人,连皇宫中的乐师都比不上。”卢清音虽然酒劲上涌,但还保有一丝清明,意欲挣扎,可是身上无力的她又怎么挣得脱赵楷,众女见状,有意无意地将卢清音挤向赵楷的座位,不知不觉间,二人的距离已经只剩一尺,赵楷眼中闪过一丝欲望,手的位置从卢清音的手掌上发生转移。
卢清音靠着最后的清醒尽力挣扎,可是赵楷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人也越来越近,卢清音试着站起身来,想要逃脱出去,可是身后不知道是谁的手,将她狠狠的往前推着,让她无处可逃。她想呼救,却被赵楷一把捂住了嘴,情急之下狠狠地咬在赵楷的手掌之上,嘴里瞬间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手上传来的痛感让原本就酒醉的赵楷怒从心生,另一只手不假思索地抽在卢清音的脸颊上,站起身后又是一脚用力地踹在她的小腹处:“贱人,本王杀了你。”
极为珍贵的琉璃酒壶压在卢清音的头上,瞬间血流如注,卢清音晃了一晃,失去了意识。众女被突生的变故吓得纷纷跪倒在地,眼见着卢清音没了声音,胸脯最为震撼人心的熟女跪着挪到她身前,伸手试探了半天后哆哆嗦嗦道:“殿下,她,她死了”
赵楷闻言酒醒了大半,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装的,快给本王起来。”只是无论他怎么摇晃,卢清音软绵绵的身体却没能给出半点反应。
赵隶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钱迁益:“本王叫你安排几个人来陪四弟游玩,你看看你找来的是些什么人,害得四弟受了惊,你担待的起吗?”
闻讯赶来的钱迁益反应迅速:“殿下恕罪,都是卑职的错。”
像是失了神志一般呆愣在一旁的赵楷哭丧着脸:“三哥,你要帮我啊三哥,要是被父皇母妃知道了我就完了。”
赵隶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楷,眼中的鄙夷一闪而过:“四弟快起来,别让臣子们看了笑话。”一边说着一边朝凌放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一脚将卢清音的尸体踢入水中。
赵楷只听扑通一声尸体便消失不见,整个人似乎回过神来:“三哥这是何意”
赵隶实在是烦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凌放道:“殿下,这名女子不顾殿前礼节,不胜酒力还偏要饮酒,这才不小心摔下了船去淹死了。还是殿下宽宏大量,命人将她捞了起来送回家里安葬。”
赵隶伸手将一脸震惊的赵楷拉起来,帮他整理着衣服:“四弟受惊了,马上天黑了,湖上风大,还是先回去歇息吧。这边有三哥帮你处理,不会有事的。”
浑浑噩噩的赵楷在下人的搀扶下回了岸上,随行的士卒已经下水将卢清音的尸体捞了上来,赵隶冷冷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你清楚了?”
几乎要瘫倒的钱迁益连忙道:“殿下放心,下官清楚了。”
桐城县的县令原本在家里为独女被顶头上司选上去给四皇子抚琴而喜不自胜,虽说没有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奢望,可是如果能和皇子结下一份善缘,那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资本。岁末考核的时候,想来钱刺史也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美言几句。心情愉悦的桐城县令没有等来女儿回家的请安声,反倒是一具被水泡过以后,衣服都不甚整齐的冰冷尸体。悲痛欲绝的妻子扑在女儿的身上哭喊着,而自己还要强忍悲痛聆听面色冰冷的刺史大人教诲。
“你生的好女儿,明明不会饮酒,偏要在殿下面前争风吃醋逞强喝酒,酒醉后失足跌入了湖中,险些惊到了殿下。若是殿下有个闪失,你卢家有几条人命够赔?好在殿下是个心善的,命人将她捞了起来,好让她能下葬祖坟。”
卢县令感激涕零地将上司送走,转身一阵头晕,手扶着门框才勉强站好,脸上的泪不比妻子少。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笑靥如花,怎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尸体了呢?”
巢湖与长江之间,原本并没有水道相通。还是近百年前蜀州城外的吴家一名子弟在徽州为官时,为了解决金陵城年年粮食短缺的困局,耗时六年才修好了一条人工河,将巢湖与长江连起来,从此鱼米之乡的徽州粮产,可以轻而易举的借助水道顺流而下送到金陵,徽州也因此富有起来。而这条人工开凿的河流,为了纪念那位官员,便以他的名字命名为裕溪河。
尽管在船上发生了不舒服的回忆,可是为了追回在巢湖耽误的路程,最好的路线便是从裕溪河乘船而下,到了长江后再逆流而上。赵楷即便心有余悸,却也没有出言阻止这样的安排。只是看着眼前丰盛的早点,却没什么胃口,赵隶倒是吃的开心,不停地给赵楷夹着菜,催促他多吃点:“船上不比陆地,要想再吃到味道这么正宗的徽州菜可就难咯”
直到凌放走进来,赵楷示意他不必多礼。凌放还是守着规矩道:“说起来这巢湖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风景秀美,但波涛着实骇人。临行前钱刺史说昨晚湖面上风浪大,那艘送人回去的船只在夜里不小心被掀翻了,虽然尽力营救,可是天实在太黑了,一个都没救上来。”
赵楷的眼睛先是眯了起来,随后闪过一丝解脱:“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些女子都是色艺双全的呢。”
赵隶哈哈笑道:“四弟啊,若说美女,最负盛名的当属南唐了。这次去你舅舅的地盘,四弟也算半个主人,到时候什么女人没有。”
不愧是皇室出来的种,也许是去了最后一块心病,赵楷的情绪竟然再看不出半点异常:“那是自然,三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四弟感激不尽。”
赵隶摆摆手,郑重道:“四弟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父皇的儿子,皇室兄弟也是兄弟,有什么帮不帮的,也没有什么谢不谢的。你我兄弟二人,以后还要相互照应才是。”
赵楷昨日受了惊吓没睡好,吃过了早膳后困意上涌,回船舱去补觉。赵隶和凌放在甲板上寻了个迎风处交谈。“虽说风向合适,不过遇到水势急的地方,还是需要纤夫的,钱迁益安排了沿途各县的纤夫沿江等候,确保不会误了行程。”
赵隶笑道:“你从小就在江南长大,这些事你比我要懂,不瞒你说,我还是第一次坐船。所以,应该怎么安排,你看着联络就好。”
凌放出神地望着远方的水面:“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生活在船上了。那时候,南唐号称拥有天下第一的水师,打遍江南无敌手,说句大不敬的话,连先帝和张韬联手都没能冲破南唐水师的封锁,而当时的水师统领,便是我的父亲。”
赵隶道:“凌统领的大名,即便是我也曾听父皇提起过很多次,都说当时如果不是南唐自断一臂,皇祖父和国公未必能全身而退。可惜了。”
凌放面色阴沉:“确实是可惜了,可惜了我父亲的一片忠心。”
其实青楚二州,自天元大陆有封建王朝之始便一直不被中原王朝看在眼里,每一个自诩为正统的王朝,无一不是定都泰安城。数千年以来,以泰安城为中心,向东西南三个方向衍生出灿烂的中原文化,但这份文化的触手从未真正触及到被视为蛮夷之地的青楚二州。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涵虚混太清的“云梦之泽”,而是人口稀少土地荒凉,连一座大城池都没有的流放地。
二州真正的崛起,正是从李鹰顾任青州刺史开始的。出身将门的李鹰顾有着常人难比的治政水准,上任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青州城内开设了学堂六座,分别以君子六艺的礼,乐,射,驭,书,数命名。无论是平民子弟还是官爵后代,必须进入学堂读书,费用由官府来出。广开商路,对于各地游商往来丝毫不设限制,对江湖人士采取宽严并济的态度,听话的,收在官府的麾下,特设了各等江湖人士充斥其中的行走司,最巅峰的时候,光是二品巅峰的武者便有六人之多。而与李家的关系一向讳莫如深的青莲剑宗,也是在那时起迅速壮大崛起,成为江南武林的庞然大物。以江湖人了江湖事就是李鹰顾的理念,在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下,江湖真的成了李鹰顾的一条狗。
最为人称道的,是李鹰顾不合规矩的免去了治下子民的农税,并且鼓励百姓开荒。如此优厚的政策,不光是青州百姓满心欢喜,就连临近的楚州百姓也是向往不已。此举一出在满朝引起轩然大波,只是当时已是强弩之末的大成忙着四处平定战乱,没有精力腾出手来收拾只是有些不听话的李鹰顾。这也给了他迅速壮大的机会,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李鹰顾便完成了收拢民心,广增田产,积蓄粮食,储备钱财的几件大事。终于露出野心的李鹰顾,第一刀便伸向了相邻的楚州。楚州刺史留了一封绝笔信,带着全家一起自杀了。信的内容一直被南唐人津津乐道,那位刺史自知不是李鹰顾的对手,也知道治下百姓早已对他翘首以盼,就等他攻进城来夹道欢迎了。只是楚州刺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死报国。临死前要楚州的士卒放下了武器,不要再抵抗,以免白白牺牲。
轻而易举拿下楚州的李鹰顾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没再继续扩张,而是牢牢驻守在青楚二州,将其经营的固若金汤,连最善攻城的张韬都没有办法。直到李鹰顾死去,南唐再没有爆发过一次战争,几十年里飞速发展,尽管只是区区两州之地,却成为了凌国朝廷从皇帝到所有臣子不能明说的心腹大患。
论起这些历史旧事,还是得听谷雨讲。听完李鹰顾的传奇故事,张不周都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穿越来的,而且还是华夏人。义务教育,免农业税,改革开放,招商引资,广积粮,缓称王,这一步步走的,着实太惊艳了些。
谷雨继续讲道:“李鹰顾死后,他的儿子即位,名声不显,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短短一年半就病死了。再然后,便是咱们这次要去拜访的南唐国主李煜了。据南唐人说,李煜出生时,天上云彩化作巨大的莲花宝座,隐隐还有人读书的声音传来,等到李煜渐渐长大,所作诗词无一不令人拍案叫绝,直叹其真乃词仙降世。光是一句形容南唐胜景的“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便足以让其留名千古了。我朝建立以来,虽然种种事上都已是举世巅峰,但论及写诗作词,不得不甘拜下风。”
张不周心中暗叹,两个世界的南唐国主,名字相同也就罢了,连人物特性都这么相似,不知道命运会不会也是一样的呢?难道说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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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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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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