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芸娘倒是没发现他的异样,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跟着他出了门。
琼州的天,四季如夏,温度虽比别的地方高一些,但居住在海边上,日日吹着清凉的海风舒爽得紧,那点热意根本算不上什么。
孙芸娘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个地地道道的内陆人,她这个大高原上长大的孩子,对大海总是有种莫名的憧憬和执念。
刚到琼州那会,她时常会拿根躺椅坐在沙滩上,有时候一坐便是一天。
对她来说,光是看着无边无际的蓝色大海和翻滚的白色浪花,听着潮起潮落的声音,都是种享受。
她踩着软木屐,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一个脚印,走到了海水最蓝之处,她禁不住闭上眼感受着海风的洗礼。
海风逐渐把她额前的碎发吹得卷翘起来,更添了几分俏皮之感。
此情此景,林栋的胸腔之中一阵滚烫袭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孙芸娘的身侧。
柔声道:“芸妹……可想在这琼州定居下来。”
孙芸娘一笑,“琼州的确是个好地方,若无意外,在这里常住也是不错的。”
“那…芸妹可有想过有自己的家吗?”林栋盯着脚尖,有些忐忑。
“家?”孙芸娘疑惑道,“这宅子不就是我的家吗?”
“我是说…找个人照顾你一辈子…”
林栋的声音越发低沉,听得孙芸娘脑子一醒。
可还未等她反应,林栋便继续道:“芸妹,能不能给林大哥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这一次林大哥绝不负你。”
看着林栋一脸正经的模样,孙芸娘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芸妹先不用忙着答复我,我可以等,等到芸妹愿意为止。”林栋目光灼灼,看得孙芸娘越发心乱。
只见他忽然往衣襟里摸了一把,拿出了一个信封,“我知芸妹什么都不缺,可我还是想让芸妹知道,林大哥虽一无所长,但对芸妹的心,绝对毫无保留…”
林栋把孙芸娘的手轻轻拿起,再把信封塞在她手中,看着她手无足措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芸妹,你别急,慢慢想,我等着你。”
直到林栋走远了,孙芸娘脑子还在发蒙。
虎妞也不只一次的暗示她,林栋似乎有意与她,但她总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只觉得错过一次,便做回朋友罢了。
她只知林栋对自己有些歉疚,所以在琼州对自己照顾有加。
可一直以来他行为举止有分有寸无半点逾越,乃至她根本不相信他还存着这份心思。
现下可该怎么办才好。
若是拒绝,她自是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若是接受?
其实林栋这样的男子…她最初便觉得他很适合做夫君,搭伙过日子定是很踏实的。
所以,要考虑考虑吗…
一时也没个主意,垂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缓缓打开一看,里面竟有几张泛旧的银票,还有一张地契,一张房契,信封底下还搁着一把钥匙。
应该是他买的宅子的钥匙吧…
这些定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孙芸娘不禁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这轻飘飘的信封拿在手中竟如千斤重一般。
不行。
她现下的状态,根本受不起这份毫无保留的付出,对林栋不公平。
可是怎么拒绝才能不伤害他。
就在她陷入苦思之时,远处一个白色身影似乎晃了一晃。
待那身影走近时,孙芸娘瞬间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芸娘,别来无恙。”一声沙哑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袭熟悉的白衫晃得孙芸娘一阵眩晕,她从未想过他真的能找到自己,或者说,从未想过他会浪费时间去寻自己。
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已经迎娶了高门嫡女,琴瑟和鸣吗。
为何会来到这偏远之地。
还有…他如何会瘦成这样…
原本结实的身材,现下看上去形销骨立,脸上连半点血色都找不到,一脸的灰败,好似大病了一场的模样。
眼睑处淤黑一片,因为太瘦,眼窝也深深陷了进去。
最奇怪的是,以往如此讲究的翩翩公子,脸上竟然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渣子,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至极。
孙芸娘胸口一痛,关心的话差一点便脱口而出。
可转念又清醒过来,这人现下跟自己又有何干。
或许他只是因着公事来到这边偶遇而已。
默默垂下眼帘,装作不认识一般朝着自家的方向走去。
男人心口狠狠一痛,眼前一花,砰地倒了沙滩上。
“主子!!”一个黑影这才拔腿跑上前。
孙芸娘蓦地转过身,这才看到了跟班的长柏。
“他…这是怎么了…”
还是禁不住问了一句。
长柏急迫道:“主子,之前生了一场大病…孙娘子可否腾个地方先给主子歇息一下,主子已经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生了一场大病?
孙芸娘心头咯噔一下。
却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引着长柏去了宅子。
虎妞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在看到长柏的瞬间,二人的呼吸齐齐一滞。
再看他手中抱着的人,眉头深深拧起。
见长柏把人抱进屋里,虎妞才拉过了自家主子,担忧道:“主子,他们…是怎么找来的?不会把主子绑走吧,要不咱们趁现在赶紧离开琼州吧?”
孙芸娘心里有些乱,安抚了一下虎妞,便进了安置那人的屋子。
“待他醒了,你们便离开吧,在这里待久了多有不便。”她朝着长柏道。
说完放下了一壶水便离开了。
等屋门一关,床上男人的眼皮一睁,眸中一片清明。
“去抓些药来。”
男人声音冷清,长柏眼角一抽,低声答了一句“是”便出了门。
这下屋里彻底没了声响。
他深深一吸,这屋子里还有芸娘残留的气息,他贪婪的神情好似垂死的人拿到了解药一般。
即便刚才见到到林栋跟她在一起时,心上如上百只蚂蚁啃噬,痛得他几乎要死去。
可那又如何,就算她与林栋成婚,他一样会把她抢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万万不能再让她跑了。
孙芸娘却不知这屋中动静,只默默看着林栋急匆匆跑出门,又拎着几服药跑了回来,说要借火给那人熬药。
一想想那人灰败的脸,心一紧,便让虎妞带着长柏去了伙房。
半个时辰以后,就见长柏把药端进了屋子,可依旧听不见动静。
莫非病情真的很严重吗…
孙芸娘心头一团乱麻,却又在一直提醒着自己,不该去想的别想…
一直到做晚膳的时候,不知为何,不知不觉竟多做了两个菜,还差着虎妞给那主仆二人端了过去。
虎妞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最后却也还是把东西端走了。
就这么住了两日后,虎妞终于坐不住了,“我看他们就是故意赖着不走,主子好不容易才忘掉那些事…现下又来搅乱主子…”
孙芸娘眉头一皱,这几日她确实有些心乱了,不能再这样下去,“放心,我会处理好。”
说罢她便踯躅地走到了魏无风的屋前,轻轻敲了几下,长柏便开了门。
一看床上那人,竟睁着眼,见她来了,连忙费力地翻身坐起。
“你,你不舒服可以躺着。”孙芸娘不自然道。
“我是想说…我和虎妞都是女子,你们在这边多有不便,可以…去镇子上的客栈去休养。”
她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
魏无风一听瞬间就红了眼,心口阵阵发紧,她是如何做到这样狠心的。
却也不表露出来,虚弱道:“好…我现在就走,只要芸娘别生气…”
孙芸娘却是吃了一惊,她本就没打算一次能劝走他。
这样顺从可不是他的风格,不可置信地向那人看去,见他正用手撑起身体,费力地坐起来。
一使劲,她甚至能看得清那只大手骨节上还泛着青。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魏无风,你到底是何意,家有娇妻还专门跑我这来使苦肉计!有意思吗你!”
憋了两日的火终是爆发了出来。
魏无风眼睛一红,神色极其隐忍,却什么都没说,立马下床把鞋袜穿上,脚步虚浮地站了起来,似乎准备要走出去。
一旁的长柏却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几步走上前,冷冷道:“孙娘子,主子根本没有跟别的女子成婚,他从头至尾都与别的女子没有任何交集。”
“住口。”魏无风瞪向长柏,“那庚帖确实是真,只怪我没与芸娘说清。”
长柏这次却没有听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颤声道:“主子,若是我再不开口,您再这么折磨自己下去,也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待我说完,任由主子打杀!”
转而又冲着一语不发的孙芸娘继续道:“主子是有苦衷的,当年的亲事是魏国公向元帝讨来的赐婚,违背就等于抗旨,可主子绝不是这样容易妥协之人,之前便谋划了多次,把婚期拖延了六年,现下扶持了新帝之后,一切便可转圜,虽是主子瞒你在先,可娘子从未给主子解释的机会便这么一杆子打死了,对主子真的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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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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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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