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飞扬先前在电话中所说的话周山上却当了真,就弄了份莴苣肉片,两个素菜了事。
好在父亲周山水今天胃口不好,而母亲许润又要减肥,一斤肉炒的莴苣都落进周飞扬的肚子里。
吃过饭,周飞扬自回房间刷题,外面的客厅传来电视的声音,正在播放一部什么家庭伦理戏。那剧他在学习累了的时候陪母亲看过两集,说的好象是一个什么女白领刚到大都市工作的职场戏。
电视中说女主角从事的是公司中最基层的工作,收入低微,可住的却是高档公寓。
周飞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据他所知,这种高档公寓别说在北上广深,就算在蓉城也得四五千一个月,她凭什么租得起?
在电视的喧嚣声中,间或几声哈哈的怪笑,那是父亲周山水在刷抖音。
别的家庭如果有孩子面临高考,屋中怕是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进。他们却好,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对自己这个儿子准一个放羊式教育。
周飞扬已经习惯了家中的吵闹,静下心来飞快地做着作业。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闹腾,父母的对话传进他的耳朵里。
许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满,说,周山水,你的手机音量就不能开小一点,我都听不清楚台词,要错过故事情节了。
周山水嗤之以鼻,说,这种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的主要观众就是你们这种师奶用来一边做家务,一边杀时间的,一句话能够概括的故事能扯上一集。主角伤心了哭也要哭上一集,婆婆高兴了,笑也能笑上一集。错过几句台词,也没什么影响。太太,你也是大学生,对了,以前学的是土木工程吧?也算是有知识有文化有情操的知识分子,你看看你的同学。人家平时看什么,看的是《瓦尔登湖》《精英主义陷阱》《大江健三郎》《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你呢,俗气了。
你放屁,许润顿时恼了,喝道,你雅,你刷小视频笑得像个傻子。周山水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视频APP一打开,全是大胸,可见你这人心理是多么龌龊。
周山水辩解说,APP尽给我推送这些能有什么办法,又没看。
大数据不会骗人,许润冷笑,你现在嫌我俗气了,我每个月五千块工资,要养房子养儿子,你呢,你又能帮上什么忙。如果你周山水但凡和我大学同学那样有出息,我也不至于每天为柴米油盐而俗气冲天,你今天睡沙发。
周山水急了,说,沙发那么短,我都四十多的人了,颈椎腰椎统统劳损,躺一晚上老腰还不睡折了,还是挤挤吧,我可以为刚才的话道歉。
晚了,晚了,许润怒道,周山水你别想进我的屋,那天是我糊涂,把持不住,这才让你得逞。今天你如果敢违背我的意愿,就是违法,违法你知道吗,要抓起来。
周山水的声音听起来很尴尬,忙嘘一声,说,家里有未成年,说话注意点。好好好,我睡,我睡沙发还不行吗?
许润:“未成年?你也知道儿子回家了,你看看你自己,看H色视频,你还有点做父亲的样子吗?”
“我看什么H色视频了,这是正经的视频网站。”
“还说不是,周山水,我问问你,我比上面的妖艳女子差到什么地方了。你敢不敢坐飞扬身边去刷这些视频?”
“又有什么不敢,我现在就去。”
“你还真去,周山水,你给我站住,站住!”许润又惊又怒。
……
“未成年?”房间里的周飞扬禁不住苦笑。
他已经十九岁了,也成熟得早,什么都知道。
当初父母闹离婚的时候,周飞扬还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后来忽然发现,这两人离婚竟然不离家。
二老只是不睡一张床,但平时收入也和在一起统筹开支,对了,他们时不时还钻进一个背窝,在家里留下可疑的迹象,婚姻的实质并没有丝毫改变。
这两人以前有婚姻关系的时候天天吵,现在离婚了还天天吵。老娘骂起老爹理直气壮,而老爹对老娘却是一口一个“太太。”
这有意思吗,还离什么婚呀,太幼稚了!
又过得了半天,外面就传来挪动桌椅子的声音,是父亲正在铺沙发床。
母亲的声音又响起:“你还真睡沙发啊?”
周山水:“对啊,太太,你不是说让我哪里凉快呆哪里吗,客厅不错。”
许润大怒:“还当真了,真不怕颈椎出问题。到老了弄个半身不遂,还得侍侯你,你这是给家庭增加负担。”
周山水上一个工作是在坐电脑前看单,一看就是好几年,把颈椎病看出来。平时还好,如果受了凉就会大脑缺氧头昏眼花。
他是没有白领的命,得了白领的病。
听出许润话中的意思,周山水惊喜:“颈椎如果出问题,那就是全身不遂……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你屋,太好了!太太,我换上了你最喜欢的睡衣。”
许润:“不许犯法。”
周山水:“一定克己守礼存天理灭人欲。”
许润咯咯低笑:“灭啥灭,咱们家已经出了个学霸,还要出个灭霸吗?”
……
周飞扬憋着笑,暗想: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啊,我碰到这种不靠谱的爹娘真是不幸。
不幸的人生需要改变。
穷则思变,怎么变,那就是读书。
只要读不死,就往死里读。
周飞扬的房间很小,放下一床一桌后就不剩半点缝隙了。
他的桌上堆了一尺高的书籍和复习资料,LED台灯照得桌面一片明亮。
周飞扬的手速很快,钢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运动,发出轻微沙沙声。实际上,作业的内容他早已经弄懂,现在写的时候根本不用思考,只下意识而为。
就好象钢笔里藏着一颗小小的蚕,正在将心血一点点吐出来,变成纸上的公式和解法。
恍惚中,周飞扬感觉自己好象已经从身躯中抽离,从天花板上往下俯视。
就看到自己挺拔的身子,好象一只正要破壳而出的蛹。
又转过头,窗户外是万家灯火,那是集中了整个西南省财富的巨型城市。
但周飞扬一直对自己出生的这个地方有种疏离感,因为,这座城市属于有钱人,属于事业成功人士。
如果不成功,你只是个装在鸽子笼中的虫子。
我的理想就是做为一个破茧而出的蝴蝶,去飞!
别看父母平时不停问周飞扬学习情况如何,说,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学,将来月薪破万呀!
其实也是就是随口说说,他们平时工作忙,根本顾不上儿子。
放羊式的教育让周飞扬的周末比同班同学多了许多自由。
次日上午,父母吃过饭就去上班,职场竞争激烈,以前是996,现在已经进化到007了。
周飞扬也出了门,他要去校外补习机构报名。
昨天晚上他刷题刷到十二点才上床睡觉,其实,他做作业速度很快,往常不会这么晚的,问题还是出在化学上面。
学其他科目的时候,周飞扬有种灵魂抽离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好象是随风飘飞的仙人,内心中是无比的愉悦。但碰到化学,身体忽如被千斤重担压住,直接跌落凡尘土。
十几道题,竟是做得磕磕绊绊。即便最后检查的时候发现都是做对了,但总觉得这个状态不对。他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怎么办呢,补习呗。
补习机构位于世豪广场三楼。
最近几年因为受到网购影响,商场的店铺开一家倒一家,整一个日暮西山,但里面的几家课外培训机构却异常火暴。有高考攻坚的,有出国语言培训的,还有教画画儿和乐器的——那是艺术生在高考前冲刺。
王安安也来补课了,这次没有让妈妈送,自己打的来的。
她正在补英语,隔着玻璃门看到她坐在一个老师面前,抿着嘴,一脸郁闷,形如锯嘴葫芦。
据她说,家里一口气报了四门《化学》《数学》《物理》《英语》。周末两天的时候几乎都被占满了。就这样,王安安母亲颜阿姨还不满意,决定把《语文》也补上。看架式,那是门门都要补啊!
这里的补课费很贵,尤其是一对一教学,课时两百起步。
交费的时候,周飞扬手都在抖。这六千块学费除了王安安给的两千,其他都是自己平时攒下的零花钱、春节时收的压岁钱、从牙缝里抠出的饭钱……历时十二年……好长啊,这些钱就是我的童年、少年、青年。
授课老师是一个戴着眼睛的老太太,机构从外省请来的退休老教师。
才扬解了一道题,飞扬同学就抽了一口冷气,暗道:至少是王者五十星,所谓强者大约就是这样吧!
以往周飞扬学化学的时候,觉好象有副重担压在肩膀上。很多次都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要被摁进土里去了。
他试图挣扎,试图挺直腰杆。他累得气喘吁吁,五股汗流,心慌意乱。
但是这位老师却告诉他,放下!
对,放下,都放下,我们换另外的法子。
新思路,新解法,新的走路方式……那副重担被打碎了,揉搓成粉末,被风吹去。
周飞扬忽然有种两肋生翅,欲要飞翔腾空欢呼雀跃之感。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
“钱可以买来好吃的食物,好玩的物件,帅气的球鞋。还能买来智慧,对,智慧,智慧这种东西并不是与生俱来,它也需要后天的培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无奈和残酷。”
“钱多多女士,我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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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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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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