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黑色的长发,几乎一丝不挂,身上满是伤痕,我都不忍直视。”
黄粱险些问出一句‘你不忍直视你是咋观察这么仔细的?’,他思索了几秒钟,用词谨慎的说道:“只有你们两个人吗?那间木屋里,没有第三个人在吗?”
“没有,至少那天没有。”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是背后隐含的深意却是让黄粱不寒而栗。那天没有,也就是说类似的事情之后还发生了?
“你和她对话了吗?”
“没有,我试着和她说话,想要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把她和我一起关在这栋小木屋里的。但是那个女人像是睡着了一般,无论我如何呼唤她,她就是毫无反应。”
“你确定她还活着?”
“我确定。虽然我没能凑近观察她——和她一样,这一次我的身上也被拴上了铁链子,我被困在了距离她最远的位置——而且木屋内实在是太昏暗了,她的整张脸几乎都被阴影笼罩了。但是——”
“但是你确定她是活着的?”
“对,确定,她的呼吸声十分的沉重,我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她的呼吸声。”
黄粱低吟道:“沉重的呼吸声...”
“对,虽然我那天晚上没能和她说上话,但是我知道我面对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她遍体鳞伤,但是她还活着,还能够呼吸,说不定她正需要我的帮助。”
“你的帮助...”黄粱重复着王文斌的话,“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王文斌说,“我当时一门心思想要和那个姑娘说话。那年龄应该不会很大,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纤细的身体不像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的模样。”蜀南文学
黄粱再一次想问问他这叫做‘观察的不够仔细?你究竟想多仔细?’。
“我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但是我做不到,我被绑的太严实了,与之前那次不同,这一次我连动动手都做不到。”
“对了,我忘了问了,你第一次去到那间小木屋的时候,并没有被人限制活动?”
“没有,但是我几乎立刻就崩溃了,所以我连好好的观察一下那栋小木屋都没做。第二次身处那栋木屋的时候,我才后悔我错过了太多的事情。”
“好吧...后悔毫无帮助,你继续吧。”
似乎在那间小木屋中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或许只是短暂的几个小时,几十分钟,甚至几分钟而已。王文斌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时间的判断,他只知道他拼命的向那个像是昏厥过去的女人呼喊着,徒劳的想要唤醒她,想要向她问出挤爆他脑子的一个又一个该死的问题。
但是直到他再一次失去意识,那个女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就像是死去了一般的沉睡着。
如同一位不知道王子已经被老巫婆弄死了的倔强的睡美人。
“————再一次睁开眼睛,我回到了公寓出租屋的床上。”王文斌说,“不怕你笑话,当时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翻身下床,趴在地上查看床底下是不是有一个洞。”
“通往异世界的洞?”
“或许吧,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是脑子不正常了,或许我现在仍然不正常...但总之发生了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后,我意识到这是真实的,我的确被人关在了那间小木屋中。而且这一次还有另一个姑娘和我遭遇了同样的事情。一个伤痕累累的姑娘。”
黄粱默默的注视着眼神狂热的王文斌,此刻的他仿佛是发现了一件足可以获得诺贝尔奖的重大发现,他圆睁的眼睛中有一丝渴求,渴求能够获知困扰他的问题的答案,渴求获得他人的理解和信任。
黄粱只能试着去理解王文斌的话。毕竟这是一个精神并不稳定的男人,他承认自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崩溃,他所坚信的一切或许都只是他的噩梦的延伸,是他对抗这个冷漠世界——他和它互相厌恶——的一张编制而成的披着恐怖外衣的空壳。
那间小木屋真的存在吗?那个被铁链拴着的女人真的存在吗?这一切真的不是王文斌精神失常的表现吗?
或许是黄粱的目光刺痛了敏感的王文斌,他激动的从脏兮兮的牛仔裤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沓折起来的A4纸,原本白皙的打印纸张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指印和被多次翻阅留下的褶皱。王文斌把这一沓纸摔在了黄粱面前的茶几上。
“这些不是我编的!都是发生过的事实。不然你如何解释这些东西?”他声嘶力竭的冲着黄粱吼道。
黄粱默默的拿起茶几上的这一摞邹巴巴的纸。不夸张的说,就算是上厕所没有卫生纸了,他也不打算用这摞东西解决。
全部都是复印的A4纸,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模糊了,或许是打印机的质量不好,也可能是王文斌翻看的次数太多了。上面明显沾了口水和菜汤,散发着一股甜甜的酸腐味。强忍下不适感,黄粱把注意力放在复印纸的内容。
这一看不要紧,可是把黄粱看了个目瞪口呆。
一开始的几张明显是从一本日记或是回忆录上直接用照片拍摄的,然后用打印机印在了A4纸上。这些手写的笔记内容有些潦草,黄粱需要认真分辨才能从这些龙粉凤舞的字迹上看出所写内容。
写下这些字句的人似乎是一名退休了的老刑侦,在字里行间中能够感受到一名老人的疲乏和智慧。短短几页的内容应该是他在闲暇时光过过去侦办过的案件的一次简单的梳理,把自己的感受和侦破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和困惑一一记录在这本或许再不会有人阅读的笔记本上。
这是一本写给自己的回忆录,所以笔者在措辞上几乎没什么讲究,记录的都是真情实感,每一个文字都显得鲜活而真挚。
案子是关于王文斌被卷入的那起绑架杀人案。笔者对案件的内容一笔带过,和黄粱之前在网上查到的短讯内容别无二致。一对互相并没有交集的男女被同一名犯罪分子绑架到了一间位于深山老林中的小木屋中,在长达四个月的时间中忍受着折磨和凌辱,在冰天雪地中过着非人的生活。
笔者接下来写的内容紧紧的抓住了黄粱的注意力。
他对这名犯罪分子的代称是‘媒婆’。
看到这一称谓的时候黄粱愣了一下,随即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刑侦感到一阵莫名的亲切之感。
这是个有大智慧的男人。
的确,‘媒婆’这两个字足以概括这名犯罪分子的特点。与一般的绑架杀人犯不同的是,这名绑匪一次会绑架一男一女两个人。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支撑笔者的推测,但是黄粱愿意相信写下这一切的这名老刑侦的推断,即‘媒婆’很可能并不是第一次作案,他之前可能就有过绑架杀人的经历。虽然在那座位于深林中的木屋四周没有发现更多的尸骨,但是那片原始森林占地面积太大了,有太多可以埋藏尸骨的场所。或许就在某棵树下埋藏着仍被归类为‘失踪人口’的男男女女。
这段推论过后,笔者把关注点放在了已经死去的女性被害人与畏罪自杀的犯罪嫌疑人身上。黄粱惊讶的获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两人不仅认识,而且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情侣。
看到这里,黄粱不禁感到些许错愕感。绑架杀人犯是女性被害人的未婚夫?这也太魔幻现实了吧...
他强忍住脑海中翻涌的思绪,继续往下阅读。事实上,当女性被害人突然失踪后,警方介入后调查的第一个人就是这名之后被认定为绑架杀人犯的男人————在这份回忆录性质的手写文档中,笔者用‘未婚夫’和‘未婚妻’来代指这两人。警方毫不费力的发现两人虽然即将结婚,但是感情并不是一帆风顺,‘未婚夫’曾经因为酒后乱性,把‘未婚妻’打进过医院,因为这件事两人险些分手。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警方都密切关注着‘未婚夫’的一举一动。虽然谈不上是全天候的追踪监视,但如果他突然消失一段时间,去到某个远离城市的深山老林的话,按理说警方应该不会毫无察觉。
事实却是‘未婚夫’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对他的‘未婚妻’和另一个无辜的男人实施了长达数月的折磨和监禁。并最终残忍的杀害了‘未婚妻’,并对其尸体进行了分尸,手段之残忍超乎想象。
而‘未婚夫’自己在警方找到他之前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尸体就坐在距离囚禁两名被害人的小木屋不远处——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的另一间木棚中的一把木质椅子上。
这一次,‘媒婆’没能成功的把亲手挑选的陌生男女的生命一同葬送。反而自己落得惨死。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蜀南文学为你提供最快的致命推理黄粱更新,第497章 媒婆免费阅读。https://www.sndswx.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