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打算强撑着不睡觉,争取把这一晚上熬过去。为此他故意没有去看带来的书,担心看上几页就会睡过去。遗憾的是,房间内没什么能分散注意力的东西。盯着堵在门前的一大堆家具杂物看了一个多小时,黄粱最终还是在汹涌而来的强烈睡意前放弃了抵抗,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担心自己和隔壁张芷晴的安慰的缘故,黄粱睡得一点都不踏实。时不时他就会睁开眼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大多数时候他的意识会再次被拽进黑暗的混沌中,在一个接一个的诡异梦境中穿梭、游荡。
不过少数醒来的时候,黄粱至少还能挣扎着看一眼放在枕边的手表,确定一下此刻的时间。虽然这样做毫无意义,但至少能让他稍微安心一些。
而那个噩梦就发生在他凌晨两点多醒来后又睡过去的时候。
黄粱梦到了一个黑乎乎的鬼影在卧室内凭空出现,鬼影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兜帽中看不到五官轮廓,是一团漆黑。
恍惚中,黄粱意识到披着黑袍子的鬼影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床边,像是在低头俯视着他。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黄粱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仿佛有隐形的千斤重担压在自己的胸口上,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此刻的他就连睁开眼睛的微小举动都无法完成。
意识模糊的甚至没有感觉到恐惧或害怕,有的只是深深的困惑,不知道站在床边的鬼影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就在黄粱的意识即将再次被拖入漆黑的深海之中时,身旁的鬼影动了。鬼影伸出一双惨白的手,这双手缓慢的、匀速的伸向黄粱的脖颈。
当冰凉的手接触到黄粱咽喉处的肌肤时,这一瞬间的针扎般的刺痛让他的意识猛然挣脱了困意和疲惫的束缚。黄粱挣扎着举起双臂,无比的挥动着,试图把那双冰冷的手挡开。他发出微弱的呓语:“走开...别碰我...”
鬼影的手覆盖在黄粱的脖颈上,丝毫没有受到黄粱挣扎的影响。在半梦半醒间,黄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掐住自己脖颈上的手在逐渐发力,坚硬的指甲一点点的刺进皮肤里。痛感增加的同时,黄粱也在逐渐找回对身体的控制,他胡乱挥动的双臂也越来越急促、用力。
“疼...松开...松开我...”
出乎意料的是,鬼影真的松开了手。
疼痛感瞬间减弱了。黄粱停滞的大脑艰难的试图转动起来,对此刻的局面做出分析和判断。但他真的太累了,失去了冰冷的触感和疼痛感的刺激,无法抗拒的倦意再次潮水般的涌向他。
“不...不要...”
黄粱本能的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被彻底拖入潜意识的深渊中,但他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般,毫无自保的能力。眼前的黑影越发的模糊,直至整个世界彻底陷入纯粹的黑暗。在意识彻底归于虚无前,黄粱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上五点三十七分,黄粱猛然惊醒。
就像是有人在他耳旁大声的敲锣一般,上一秒还躺在单人床上紧闭双眼的黄粱,下一秒已经翻身坐了起来,不停的喘着粗气,像是刚刚跑完了一个半程马拉松。
黄粱身上的背心裤衩早已被冷汗浸透,身体上的湿黏感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除了脑子像捅进了一根烧红的烙铁般剧烈的疼痛之外,他全身的骨头、筋肉都在向他发出尖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台即将报废的汽车,却仍保持着200公里的时速在高速公路上末路狂奔,随时都可能崩溃解体。
“该死...还让不让人活了...”
黄粱轻轻拍打着后脑勺,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但他每拍一下,就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敲碎了一面鼓,引出更大的痛苦。黄粱只能重新躺回到单人床上,茫然的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看。
原本他是打算立刻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后去隔壁查看一下张芷晴的情况。但一看到堵住房门的那一大堆家具杂物后,黄粱立刻放弃了这一念头。不差这一会儿,他在心中对自己说,芷晴不会出事的,她就是女武神的化身。
不想动,也不想再睡过去,黄粱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当咸鱼。脑子一片空白的任由意识随意的游荡,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
黑色鬼影的模糊影像突然在他的脑子里跳了出来,他不禁自言自语道:“我这是被鬼压床了吗?”
更多的画面在眼前浮现,黄粱下意识的抬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但是下一秒钟,他的手指就弹开了。
“怎么这么疼?”
拿起手机对着自己的脖颈拍了张照片,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的黄粱在看了照片后立刻就精神了。
“这...这是谁TM掐的?”
黄粱的脖颈你上有一圈不是很明显的裂痕,之所以他方才会感到刺痛,是由于脖颈上有几处被结痂的创口,明显是被指甲抠出来的。
第一个造成这些伤痕的人选立刻从黄粱的脑海中蹦出来了。
黄粱冲着墙壁大声喊道:“芷晴!你是不是掐我脖子了!”
胳膊房间毫无动静。
“嗯...应该不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还没这些伤呢...”黄粱坐在床上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是芷晴,她根本进不来...难不成是我自己掐的?应该不至于吧...”
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昨晚梦到的黑影渐渐让黄粱心生恐惧。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往邪魔妖祟上联想。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黄粱决定和张芷晴商量一下。他简单的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花费了一番力气才把堵在门前的杂物都挪开,满身大汉的推门走出了房间。
几步走到张芷晴居住的‘二号房间’,黄粱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脖颈上的伤口,另一只手轻轻敲着房门,嘴里呼唤着张芷晴的名字。
“喂,芷晴,是我,你睡醒了吗?”hΤTpS://WWω.sndswx.com/
门内毫无动静。
黄粱转了转门把手,眼前的门纹丝未动。
“喂,醒醒,太阳已经晒PP了,别睡了,芷晴。”
走廊内静悄悄的。
黄粱有点慌了,他加重了敲门的力气,“喂!芷晴,你听到了吗?喂!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砰砰砰的敲门声在昏暗的走廊内回荡着,黄粱被一股深深的恐惧所攥住,徐冷、王东和沈茜这三人的死状像是走马灯一般的在他眼前浮现。理智和镇定被他一股脑的抛诸脑后,此刻的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冲进房间确认张芷晴的安危。
后退一步,黄粱耸起肩膀,对着紧闭的房门撞了过去,一下,两下,接连不断的撞击着。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惊雷般刺破了走廊内微妙的平衡,黄粱感到似乎自己脚下的地面开始了晃动。
“芷晴,我马上进去!你等我——”
黄粱没能把话说完,远比他的叫喊更大声的满含愤怒的尖叫声在房门后响起。
“你别吵吵了!!”
黄粱勉强收住了脚步,他踉跄着在门前停下,涌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芷晴,你倒是答应我一声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黄粱心有馀悸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我能出什么事儿?”一阵叮里咣当的声音过后,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张芷晴满含愤怒的绣眼出现在门缝间,她不满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窃喜。“你有病啊?一大早上吵吵什么呢?”
黄粱装作笨拙的挠挠头,“没啥,想你了。”
如他所料,一听这话,张芷晴眼神中烦躁之情烟消云散,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眼神和表情却是难掩内心的喜悦。
一番折腾之后,张芷晴总算是把房间的门开到黄粱能够挤进来的程度。进入到张芷晴的房间后,黄粱立刻给她展示了自己脖颈上的伤口。
“这个...”张芷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几处结痂的创口,蹙眉说道:“应该就是你自己挠的吧...”
“我对自己应该下不了这种毒手吧。要不是你昨晚没法进入我的卧室,我肯定就认定是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动的手。”
“一边玩去。”张芷晴狠狠拍了黄粱脖子一下,疼得他连连惨叫,“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家暴女吗?”
黄粱揉着伤口小声嘀咕道:“你还少打我了吗?”
“那是你欠揍,我才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你呢!”张芷晴竖眉说道,“好吧,或许会...但这次肯定与我无关!”
黄粱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委屈巴巴的坐在床尾的位置,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芷晴烦躁的说:“我说了,不是我弄的!”
“我知道...”黄粱嘀咕道,“可能真的是我自己弄伤的吧...我睡睡觉睡急眼了,不给自己抠出几个伤口就睡不踏实...也可能我真的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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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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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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