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机。
面对这一情况,黄粱比自己预想中的要镇定的多,他没有浪费时间再拨打电话,而是立刻给海莉.斯威夫特打了过去。
“喂,海莉姐,是我。”
“我付得起来电显示,我当然知道是你,说吧,什么事情?”
“你能立刻去查看一下吴紫的情况吗?我联系不上她。”
“吴紫吗?应该不用吧,她此刻就坐在我的面前的椅子上,我和她只隔了不到三米的距离,需要我打开免提吗?吴紫似乎也想和你说话。”
“别,千万别。”黄粱松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查到一些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当面聊比较好。海莉姐,我这就往京阳市赶,最多四个小时吧,这段时间里你一定要守在吴紫的身旁,千万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
海莉用明快的语气说道:“放心好了,我知道了。我等着你回来聊,嗯...特产就不需要了吧。津门市也太近了,不值当。”
“好。”
放下电话,黄粱长出一口气。之前碰到类似的情况,命运总像是故意作弄他一般,让意外的真相几乎同时找上他。但这一次不同,他终于跑赢了时间,在危险找上委托人之前,就成功的阻止了它。
好吧,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黄粱快步向小区外走去,同时眼神在手机屏幕上注视着购票信息。三十五分钟后,他坐上了一辆驶向京阳市的高铁列车。
车厢内的乘客寥寥无几,既没有大声说话的人,也没有一刻不停歇的吃东西的人,安静的环境正适合此刻需要整理思绪的黄粱。他把手肘撑在窗框上,撑住一侧脸颊,眼神迷离的注视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
他想不起来听谁说过了,比起现在高速运行的火车,那个人更怀念曾经的绿皮火车。虽然车速慢了不止一个档次,冬冷夏热、环境和舒适二字完全扯不上关系,但是至少可以看清窗外的景色。而现在无论车窗外有多么迷人的风景,即便坐车的人能静下心来想去看,也已经看不清了。
黄粱的大脑仿佛分成了两台相互独立、互不打扰的机器。一台机器在试图整理繁杂的思绪,而另一台机器只是在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既不添乱、也不会做出任何贡献。黄粱任凭两台机器在他的脑海中并线运行。
陈楚华很有可能是被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干掉的。
至于原因,很简单,这人玩腻了,他需要逃出生天。需要一个完美的落幕。黄粱清晰的意识到,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一个懂得放手时机的人。
这人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总有一天会因为某个不经意的小错误或是某个运气不好的小纰漏,导致自己犯下的罪孽大白于天下。而那就是他人生的终点。与其被动的接受这种来自命运的无情嘲弄,这个人有自己的想法。
和颠沛流离、命途多舛的陈楚华不同,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位与自己DNA完全一致的孪生兄弟。他可以利用这一点,利用这位孪生兄弟来达成自己的完美谢幕。
对,一定就是这样。黄粱在心中喃喃低语。陈楚华并不是施暴者,他和吴紫一样,是一名彻头彻尾的被害人。甚至更加悲惨。当被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划开喉咙的那一刹那,陈楚华会想到什么呢?
黄粱完全无法想象陈楚华在临死之前的弥留之际经历了什么。命运对他而言太过残酷,刚出生就被人抱走,年仅四岁就被养母抛弃在福利院的门口,长大成人后还没来得及拥有自己的人生,他的生命就断送在自己的孪生兄弟的手中。如果哈姆雷特的命运堪称‘悲剧’二字的话,那陈楚华的人生就只能用‘荒诞剧’来形容了。
如果抛开善恶观不谈的话,这个计划堪称完美。利用与自己DNA完全一致的孪生兄弟,把所有的罪孽都推到他的身上,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就这样完成了。
没有人会对此提出异议,为什么会呢?DNA比对结果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一切都一目了然。很好,凶手的身份确定了,很好,他也去见阎王了,省下了许多的力气,不需要审问和羁押,不需要开庭和宣判。这种结果除了被害人的家属感到无法接受外,其他的人皆大欢喜。
这个人摸透了人心。
他故意留了吴紫一条性命。他完全可以把吴紫也杀掉,就像对待他的孪生兄弟和另外两个受尽折磨的女孩一样。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需要一名讲述人,需要这样一个人把他的罪行告知这个世界。人们就是这样,有审丑的天然需要。这颗蓝色星球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与‘高尚’二字相去甚远,能做到雅俗共赏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这一生只停留在‘俗不可耐’这个阶段上。
人们天生的被犯罪所吸引。原因很简单,源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无法抑制的好奇作祟。事情即使这样,你可能会对一场球类比赛的赛后新闻毫不感冒——一群百万甚至是亿万富翁的成年人做着小孩子们的游戏——按下遥控器切换频道。但如果电视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桩凶杀案的现场播报的话,即便你原本打算上大号,你也可以忍耐几分钟。
但是大多数人对犯罪都有一个接受的限度。一旦这种破事超出了这一界限,与此无关的人们的第一反应是装作没有发生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这样默契的达成共识、默契的办成鸵鸟,把头插在沙子中充耳不闻。
真正的凶手就是抓住了人类的逃避心理。他故意留下吴紫这样一名亲历者,借由她口让世人知晓这桩隐藏在地底之下的罪孽。黄粱相信,推动他这样做的原因中一定包含着炫耀,炫耀自己的与众不同,炫耀他的‘辉煌战果’。
但另一个原因则是让人们尽快忘记这件事。
不是真的忘记。虽然事实上人们总会忘记,忘记这些连环杀人狂,没有几个人能够永远的火灾他人的心中。而是默契的避开这一话题,装作忘记。
这是一件大案子,毋庸置疑,这是一件令人发指的人间惨剧,毫无疑问。但是我们最好不要过于深入的讨论这件事,对结果现状毫无意义,不是吗?凶手已经下地狱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过于血腥残忍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接近,以免会沾染到某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光是想一想,都会让思维变得脱离正常。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OK,这件事已经终结了,无需再浪费任何时间去讨论它、深入的挖掘它。所有人都收拾好心情——或是尽量收拾好心情——去迎接下一件破事。
就这样,真正的凶手用自己孪生兄弟的命逃脱了罪恶的枷锁。
思绪到这里,黄粱的脑海中不禁弹出一个疑惑:这些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利用自己的孪生兄弟逃脱惩罚一直都在他的计划中吗?不知道...黄粱更倾向于这人是在犯罪的过程中逐渐有了这一念头。
他又是如何找到自己孪生兄弟的下落的呢?
想到这里黄粱的嘴角泛起苦笑。这又有何难呢?连他这个一开始毫不知情的人都调查到这一步,他掌握的信息当然足以支撑他找到自己的孪生兄弟。甚至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去主动去找过,只是命运的大手将两人拨到一起。
为什么会有如此冷血无情的人呢?
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遭遇了某种变故?
只能当年和这人聊聊了。黄粱把额头贴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感受着一阵阵颤动。毫无线索,只能等待这人主动现身。一旦他放弃骚扰吴紫的举动,回归到自己的生活中,黄粱几乎不可能把他从洞中揪出来。
陈楚华已经死去十五年了,即便这期间内他没有去整容,岁月也足以将他变成另一幅模样。
没有其他的办法,黄粱唯一能做的就是确保吴紫的安全。他甚至不能去证明自己的推想是否成立。
而且...该如何告诉吴紫这件事呢?
一想到要亲口对吴紫说那个男人可能没有死,你的感受的确是事实,他真的潜伏在你的身旁,伺机而动,黄粱就感到如鲠在喉。
吴紫会第一时间比吓破胆的。过去的十五年中她没有失去理智的唯一原因是她坚信那个男人死掉了。毕竟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但是黄粱不得不亲手把她耗尽心力打造的保护壳亲手敲碎。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把吴紫蒙在鼓里?别开这种玩笑了。如果想要打碎一个人的侥幸心理,劝说和善意的谎言毫无意义,你只能把可能发生的结果摊在他的面前,让他看清楚形势。这件事并不轻松,对讲述者和倾听者而言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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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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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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