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乌鸦从远处的天空飞过来,呱呱叫着落在屋檐上。紧接着,又飞来了两只,在人们眼中,乌鸦是一钟不祥的鸟,它飞来这里,这里准没什么好事!
众人全都睁大眼睛,惊讶地望着台上两人的打斗!
这本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输赢即是生死!
雷震天目光锐利,瞳孔已收缩,冷冷地盯着杜少英,眼里的愤恨之色已较先前淡了许多,曾经信誓旦旦一定要找到仇人,为表妹报仇,而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他已看得出,此刻的杜少英却似乎失去了斗志。他整个人已变得消沉,如同临死前的阶下之囚。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雷震天心想,这杜少英看起来温文尔雅一表人才,怪不得当年表妹会对他一往情深。若不是他心术不正,想将玉龙珠占为己有,他和表妹倒还真是挺般配的一对!
他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思绪来,随即又暗暗埋怨自己这种悲悯想法,眼前这个人可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反倒对他惺惺相惜起来。也许是年岁增长,性情却越发变得软弱了。
山风呼啸,雷震天脸上的花白胡须在阳光下微微颤动。像秋日里的荒草,显露出无尽的苍桑。
两个人对视良久,杜少英仰天嘶喊一声:“来吧!杀了我吧,为你表妹报仇雪恨!”叫声刚落,脸上又泛起一缕冷笑,仿佛带着哭腔,而他眼睛里却有一种冷漠和悲怆,似是看透了人间的恩怨情仇。或许,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这一切的苦痛。
围观的人群不时发出窃窃私语,谈论着这一场仇杀会是谁输谁赢!
两人交手不过五十回合,照当前情形看来,是雷震天占据上风,似乎胜券在握,但他却迟迟没发起更猛烈的进攻,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令每个人都看得稀里糊涂。
许枫和柳如烟也看得十分焦急,杜少英双眼忽然变得通红,布满了血丝,嘴角冷笑,竟然渗出一抹鲜血,众人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紧接着,杜少英突然身子一歪,双脚屈膝跪倒下去。面上的神色显得狰狞可怖,十分痛苦。这突然出现的状况,雷震天也不禁瞧的怔住。
杜少英狞笑道:“你还在等什么?为什么不过来杀了我?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么?来啊,快来啊?”他又自发出一阵大笑,笑着笑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张口喷出一缕鲜血!
人群中又开始嘈杂起来,许枫满脸疑惑,皱眉说道:“看来他定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路向南淡淡道:“不错,方才雷震天那一枪是何等的力道,打在他身上纵然不死也非残不可!”他没想到这雷震天武功居然如此了得。先前还在为他担心,生怕他不是那杜少英的对手。
不过,江湖上的人和事,还真是谁也说不清楚,常言道,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
所以,人在江湖上混,不仅要时刻保持警觉,更不能轻易和別人结怨!得罪的人多了,指不定何时就会有祸事降临!
在外围观战的一众飞鹰堡大汉,直瞧得目瞪口呆,大家都忍不住暗暗为杜少英捏了一把汗。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是自己人,还是玄鹰堂里头一把交椅。况且,平常对手下的人也还不错。
可是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是一个谋财害命的凶手!
为了躲避仇家,他居然在这里隐姓埋名二十年,平时隐藏极深,从未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见他心思之缜密非同一般!
在一旁观战的红衣人和黄衣人见杜少英口吐鲜血,明知他已受了不轻的内伤,两人快步奔上前,欲伸手将他扶住。
谁知,杜少英喘息着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大哥二哥,你们莫要过来!我技不如人,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是天意!这本是我自己惹下的祸事,就让我自己解决!我要是死了,就请两位哥哥替我收尸啊!”
他说罢,惨然一笑,挣扎着爬起来,伸衣袖擦去嘴角流出的血迹。突然,他大喝一声,振臂奋力向雷震天飞身扑去。
这使出浑身力气的恶扑之势,大有孤注一掷同归于尽的意思。只是他两手空空,软剑已被雷震天拋飞,本是袭向杜少英的,但被杜少英巧妙避开了,软剑如游蛇一般从他头顶滑过。飞进了树林中,缠绕在一棵树干上。
杜少英还来不及拾起,便被飞弹而来的银枪千钧之力扫中胸腹。只听得“嘣”一声闷响,杜少英顿感心胆俱裂,深沉的痛楚袭来,他几乎听见了自己骨骼和内脏破碎的声音。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彻底的完了!
当雷震天认出他时,他当即慌乱了一阵,知道令他提心吊胆的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终于就要被揭穿!
一时间,惊慌悔恨痛苦……各种情绪一齐袭上心头。
那黄衣人和红衣人面上都现出复杂的表情,他们已相识整整十年,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
他们决定出手助他一臂之力,只要能击退雷震天,暂且保留下杜少英一条性命,这就够了,至少能让他们良心上过得去!
倘若见死不救,那岂非罔顾了他们之间兄弟情份一场,陷人于不仁不义!
雷震天见杜少英突然飞扑而至,他不由得心头一凛,顾不得多想,慌忙提枪在手,横在胸前,作守护势。
突然间,杜少英身子在空中一个鲤鱼打挺,侧身反转,同时双手握紧拳头,朝雷震天迎头击下,雷震天只道他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而已,所以并未加强防备。将银枪笔直划出,直戳向杜少英胸前空门大露。
谁知,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杜少英发出冷笑,拳击突然化作掌劈,一蓬细如牛毛的银针从袖中暴射而出,直打向雷震天面门和颈肩。
纤细的银针如满天花雨般罩向雷震天全身,速度之快,距离之近……在如此这般状况之下,任是谁也难以避开!
这突然生出的变化,没有人能预料得到,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会猝不及防使出这一手凶狠毒辣的诡计!
就在这眨眼的刹那,雷震天大惊之下,身子猛然间收缩,全身衣裳鼓气涨满,头颅朝侧一偏,急速躲避,他只有用尽全力以求自保。
但究竟还是迟了一步,密集的银针已刺入他衣裳和发梢上,有好些已刺入脸上颈肩上。
顿时一股钻心的剧痛袭来,如同蚂蚁啃噬一般,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难受。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已因疼痛分心,直疼得他嗞牙裂嘴冷汗淋漓!他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咬紧牙勉强稳住身形,喘息着道:“你……你好狠毒的手段!”他的声音已因痛苦而颤抖。
双手拄着银枪,颤微微的站立,眼睛死死盯着杜少英,喷发出愤怒仇恨的火焰。
杜少英突然冷冷一笑,接着又仰头望天狂笑起来,一字一句缓缓道:“哼,这是你自找的,想杀我没那么容易!”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充满了讥讽之意。
围观的人都惊得张大了眼睛合不拢嘴。ΗtτPS://Www.sndswx.com/
许枫和柳如烟,罗香雪,路向南,全都震惊不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关键时刻,杜少英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偷袭手段。每个人都充满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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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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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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