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吉,你都伤着哪儿了,”一旁躺着的赵毓贞挣扎着坐起,拉着秀吉的手就要哭,突然发觉她手腕和五指上布满血痕,吓得把手忙丢开。
苏禾看了直摇头,一个宫女脸伤了,手又成这样子,在宫里还有什么活路?
果然,不大一会儿便有公公来传话,“苏禾,毓贞,你们替秀吉收拾收拾东西,明儿送她去浣衣局。”
从回来便没睁开过眼的秀吉蓦地睁大眼,望着门口的太监,“奴婢不要去浣衣局,公公,公公您替奴婢求求情,”她的声儿沙哑,像有沙子磨过喉咙。
那公公自然没理她,放下帘子去了。
接着赵毓贞便开始安抚她,说什么去浣衣局也无碍,只要把身子养好,将来一样可调回来,然而谁都知道去了浣衣局的,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尤其她还伤得这样,能不能活下来尚不一定。
苏禾虽与秀吉不和,但见她如此也不免伤感,便忍着腰疼腿疼去给她收拾衣裳行李,甚至还将自己两个月的月例银子悄悄塞进了她的包袱。
然而整个下午,秀吉却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直直盯着苏禾,苏禾走到哪儿她的眼睛便盯到哪儿,盯得双眼泛红,几乎盯出血来,苏禾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好像她掘了她家祖坟。
当夜,苏禾睡得朦朦胧胧时,忽觉喉咙被人掐住喘不上气了,她从梦中咳醒,一睁眼便对上秀吉那双瞪得铜铃般大的眼。
“苏禾,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该死,该死!”秀吉骑在苏禾,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大骂。
“咳咳咳,咳咳咳,”苏禾慌乱中捉住她的腕子一扯,猛坐起身,“啪”的一下打在她脸上,直把她打下床,指着她怒吼:“你疯了么?”
枉她还可怜她,给她包袱里塞了几两银子,谁知她心肠这样歹毒,竟想掐死她!
“苏禾你个贱人,我好好在针工局做奴婢,都是你不安分才惹得我……我……不是你我不会受刑,不会有今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秀吉拍着床沿哭叫,声调沙哑断续得像在拉一把破二胡,在深夜尤其瘆人。
这时被吵醒的赵毓贞坐起来,拉住苏禾,“你做什么?她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打她,你心肠怎么这样狠毒!”
“我歹毒,呵!也不知谁歹毒!”
……
隔壁屋的都被吵醒了,披衣下床起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接着便有灯火朝这儿过来,是林姑姑等人,远远的便在喊:“回去,都回去睡觉,看什么热闹!”把隔壁的都吓退了。
不多时林姑姑秉烛进来,照见床上床下的这几人,大怒,“大晚上的你们又闹什么?”
“是苏禾欺负秀吉,她已然这样了,苏禾还打她,”赵毓贞直指苏禾,委屈巴巴的。
苏禾被子一掀下了床,故意踩在秀吉腿上走过去,踩得她“啊”一声大叫,“我就打了又如何,我打的就是你,什么东西!自个儿被司礼监用了刑非说是我毁了,还说不放过我,呵!凭什么不放过我,我没不放过你便是积大德了,还枉我不计前嫌替你收拾衣裳,呸!”说罢大步走到螺钿小桌旁,将包袱里自己塞的银子掏出来,而后一抖,那些衣裳首饰便落了一地,最后她把空包袱砸在秀吉身上,“怎么样,这样高兴了么?”
在场众人都傻了眼,没人想得到苏禾当着林姑姑的面就敢欺负秀吉。
秀吉立即哭天抢地,踹地拍床,苏禾便指着秀吉怒喝:“再哭一句试试?当心我用这些银子请浣衣局的好好调教你!”
哭声戛然而止,秀吉终于不敢拍床沿了,赵毓贞吓得不再说一句话,林姑姑也呆了,一动不动立在那里,被震住不敢插手。
其实这些日子她们的恩怨林姑姑都看在眼里,从来是秀吉为难苏禾,况且照苏禾所说,她还帮秀吉收拾包袱,算是仁至义尽了,既然秀吉作死,恩将仇报,她又何必为她主持公道,尤其秀吉明儿便要发配去浣衣局,跟针工局再无干系,那跟她也就没干系了。
于是林姑姑只道:“好了好了,都去睡吧,再闹出动静我可要罚了,你们才在司礼监受刑,再折腾身子还要不要了,”说罢秉烛出了屋……
屋里寂静无声,只有屋外风吹梧桐的沙沙响,赵毓贞和秀吉见苏禾冷漠的一张脸,都吓得不敢再说一句,秀吉只有借着月色,自己艰难坐起身爬上自己的床。
这夜,谁也没睡着,次日一早,苏禾早早起身去洗漱,赵毓贞也醒了,可她身子酸疼,怕醒了后秀吉会让她帮着收拾包袱,便一直装睡,待到秀吉自己拖着沉重的身子把包袱收拾完了才醒,还故意问她:“秀吉,你自个儿便把包袱收拾好了?怎的不叫我起来帮着收拾呢?”
自然,秀吉临走时,赵毓贞起身把她送到针工局门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着姐妹情深,还说得空了会去瞧她。
那时苏禾在用早饭,有几个好事的故意凑过来问她:“苏禾,你们昨晚上闹什么呢?今儿秀吉走你也不去送送,好歹住了两个月,你看毓贞多不舍得,哭得那样子。”
苏禾懒得搭理,一勺一勺地往口里送白粥就咸菜。
那几人见苏禾不理,好没意思,自顾自说起旁的事。
“我昨夜听红儿说,其实没审出来,是翠儿和梅儿先受不住刑断了气,司礼监大约也觉这案子查不出来,便拉着死人的手画了押,呈报上去,罪便推到两个死人身上了。”
“幕后的人没审出来,皇后娘娘能罢休?”
“这谁知道呢?”
……
秀吉一走,屋里少了个与苏禾作对的泼辣户,她午歇都睡得分外香甜,醒来后,有德又给她带来个好消息,“苏禾,沈公公叫咱家带话给你,三日之后皇后娘娘寿宴,惠妃娘娘会召你去她宫里,当夜留你在内廷,你好生准备准备。”
沈阔果然言而有信,不枉她绣的那两块帕子!
苏禾激动地应了,她一整个下午兴致十分高昂,文绣见如此,还笑话她:“早听说你跟秀吉有嫌隙,可她走了你也不必这样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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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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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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