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眼看着钱聋老狗要发疯,和珅和中堂当即便声泪俱下的劝道:“万岁爷,万岁爷息怒啊,奴才知道您是挂念着天下百姓,不忍百姓落在那些逆匪手中受苦,奴才……”
钱聋老狗却冷哼一声,猛的一脚踹开和珅和中堂,骂道:“朕不忍心个屁!现在是朕忍不忍心的事吗?你看看,你看看!”
“你看看广平府的那些奴才都干了些什么!他们,他们居然打起了反清复明的旗号!”
“这些狗奴才们忘了,他们有今天的日子,到底是谁给他们的!”
钱聋老狗身子微微一晃,扶着挂置盔甲的木头架子,接着骂道:“还反清复明,嗯?他们反什么清!他们我鞑清的铁杆庄稼呀,我鞑清的铁杆庄稼居然要反清复明了!”
“朕告诉你,这天底下谁都能反,就是他们不能反!他们若是反了,又将至朕于何地!?”
“朕,就是这鞑清的千古罪人呐!”
眼看着钱聋老狗被气成了这个鸟样儿,和珅和中堂也顾不得自己刚刚被钱聋老狗踹了一脚了,赶忙扶住钱聋老狗,哭诉道:“万岁爷息怒啊,万岁爷,这一切都是那朱劲松朱逆的诡计呀!”
“您想想,直立那些下五旗的奴才们怎么着也是咱们鞑清的铁杆庄稼,他们可都清楚,现在的好日子都是万岁爷给的,又怎么可能会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
“依奴才之见,此事多半还是那朱劲松朱逆故意散播出来的消息,若是万岁爷因此而被气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奴才等心痛,那朱逆心里痛快?万岁爷,还是保重龙体要紧呀。”
被和珅和中堂这么一劝,钱聋老狗的怒气倒是消了一些。
说起来也对,直隶广平府那边虽然都是些下五旗的奴才们,可这些奴才也是我鞑清的八旗铁杆庄稼,生来就能领到这属于自己的那份银饷,怎么看也可能跟那些逆匪们搅和到一起去。
或许事情的真相就是像和珅说的那样,是朱劲松朱逆故意派人散播出来的消息,或者是把刀架在了那些奴才们的脖子上,硬逼着他们举起了反清复明的旗帜,好以此来恶心自己?
但是钱聋老狗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什么是奴才?奴才就应该为主子爷尽忠才对,就算他朱逆把刀架在了那些奴才们的脖子上,那些奴才们也应该为我鞑清尽忠效死才对!
勉强用权宜之计这种自己都不信的说法安慰了自己一番后,钱聋老狗这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气咻咻问了一问:“你来告诉朕,直隶广平府怎么办?大名府怎么办?现在可都落到了朱劲松朱逆的手里。”
和珅和中堂一双死鱼眼微微一转,便躬身谄笑着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以为那大明府和广平府原本就是夹在山东和河南之间的地方,那里原本我鞑清的铁杆庄稼们就不多,又挨着逆匪们的地盘儿极近,其实就跟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奴才以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按照万岁爷原先定下的计策,继续坐山观虎斗,让那些逆匪们继续打生打死。”
钱聋老狗这才哼了一声,任由和珅和几个太监帮着卸下了身上的盔甲,然后又斜靠回软榻上,半眯着眼睛问了一句:“那依你之现,现在又该怎么办?”
和珅和中堂眼珠子一转,双手拂动马蹄袖,双膝跪地做犬马之姿,恭恭敬敬地向着钱聋老狗磕了个头之后才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回万岁爷的话儿,奴才这心里倒是有一个想法,只是,只是奴才不敢说?”
钱聋老狗看着和珅和中堂这番做派,哼了一声道:“说吧,朕赦你无罪。”
和珅和中堂嗻的一声应下,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奴才以为,万岁爷可以将十五阿哥和额勒登保召回京师。”
钱聋老狗心里有些摸不清楚和中堂的路子,便不由的问道:“怎么说?”
和珅和中堂道:“回万岁爷的话,奴才以为,万岁爷既然想让天底下的逆匪们各自打生打死,所以倒不如召回十五阿哥和额勒登保,然后派人去跟朱劲松朱逆议和。”
议和?
钱聋老狗瞪着一双狗眼,望着和中堂的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让朕主动召回我八旗铁骑,然后再主动跟挑动我鞑清江山天下反的朱逆议和?
钱聋老狗气极反笑,哈的笑了一声之后望着和中堂问道:“和二啊,你这是打算让朕死了之后都没脸去见我鞑清圣祖皇帝啊?”
和珅心中大惊,赶忙跪地拜道:“奴才不敢!奴才万死!”
钱聋老狗再次哈的笑了一声,说道:“那你倒是给朕说说看,该是怎么个议和法儿?”
和中堂暗自斟酌一番后才小心翼翼的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儿,奴才以为,万岁爷可以去册封山东的朱逆为小明王,再册封山西的朱逆为大明王,如此一来,这山东山西的两家逆匪必然会因此而打生打死。”
和珅和中堂的话,其实说的有些不明不白,要换正常人来,可能还理解不了和中堂话里的意思。
可是钱聋老狗是什么人呐,那可是被某些包衣奴才们吹捧为自律、残酷、无情、细致、高智商的男人啊,所以一听到和珅和中堂这话,钱聋老狗当即就理解了和珅和中堂话里话外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派人去告诉朱劲松和朱仲值说我鞑清不要这个天下了,你们两家既然都认为自己是崇祯皇帝的五世孙,那你们两家谁有能耐谁就可以夺得天下,我鞑清只要直立这一块地区。剩下的地方尽归你们所有,虽然不是划江而治,但是实质上跟划江而治也没什么区别。
如此一来,朱劲松这个最先起兵的逆匪必然不会满意自己只有小明王的称号,而朱仲植那个逆匪也必然想要问鼎天下,所以这两家逆匪肯定会打起来。
钱聋老狗一边半眯着眼睛望着大殿顶上的大梁,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着,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嗯了一声,说道:“倒是可以试试。”
和珅和中堂心中大喜,又一次躬身拜道:“主子英明!”
钱聋老狗再次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后却忽然问了一句:“索伦部那边怎么样了?”
被钱聋老狗这么一问,和珅和中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还是那句话,咱鞑清八旗到底是个什么鸟样,你这个当蝗帝的真就是一点逼数都没有呗?
是,万岁爷您是号称十全老人,打过缅甸,征过大小金川,彻底灭掉了准噶尔汗国,平定过大小合卓,您老人家觉得自个儿在历代皇帝里面都能算得上是战功赫赫,可是您也不想一想,您老人家那些战功是咱们鞑清八旗兵帮你打出来的吗?
难道你还真以为咱们鞑清的八旗老爷们可以顶着炮火冲锋?
真正能够不顾伤亡,硬顶着炮火冲锋的,还得是人家索伦营的骑兵!
您老人家所谓的十全武功,十有八九都是靠绿营跟索伦营打出来的!
现在好了,我鞑清的绿营散了,索伦营也跟山东的朱逆勾结到一起造反了,您老人家居然想让咱鞑清的盛京将军去带兵剿了索伦营?
究竟是你太高看盛京将军了?还是你太小瞧人家索伦营了?
只是还没等和珅和中堂想好该怎么回答钱聋老狗的问题,大殿外却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急报”两个字,接着便有一个红翎急使匆匆忙忙跑大殿,甫一进殿便跪地拜道:“启禀万岁爷,十五阿哥跟和隆巴图鲁额勒登保在灵丘县城外兵败!”
刚刚还斜靠在软榻上的钱聋老狗猛然直起身子,难以置信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红翎急使,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红翎急使趴在地上,心惊胆颤地答道:“回万岁爷的话,十五阿哥跟和隆巴图鲁额勒登保在灵丘县城外驱使汉人泥堪百姓攻城,不想城上叛军火器厉害,一万蒙古八旗和一万满洲马甲,外加两万满洲步甲,溃,溃散!”
终于确认了这个几乎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消息,直到过了好半晌,钱聋老狗才挥了挥手,对红翎急使吩咐道:“下去吧。”
等红翎急使退出了大殿后,钱聋老狗却像一条被抽去了脊梁的老狗一般,彻底瘫倒在软榻上。
在钱聋老狗的眼里,大殿上的横梁在莫名其妙的旋转,一颗又一颗的金星在眼前四处乱飞,就连跪在地上的和二都在来回乱晃。
钱聋老狗喃喃地嘟囔道:“难道,难道我鞑清真的气数将近?”
钱聋老狗的这番话让跪在地上的和珅和中堂,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
我鞑清之所以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眼看要完的局面,不还是拜了万岁爷您老人家所赐?
火耗归公的银子被你拿去六下江南,因此而耽误了多少河道桥梁工程?
您老人家每次下江南都得兴师动众,又把那些泥腿子们祸害的有多狠?
这换成谁谁能不反?
行,这些咱们可以略过不提,毕竟我鞑清哪年都有那么一个两个的反贼,只要您老人家能沉着应对,那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看看你,您老人家出的是什么昏招?
您老人家居然让天底下的铁杆庄稼们都撤回直隶,把天下各处的州府全都拱手让给了那些逆贼?
别的不说,就说失去了天下各地州府之后,咱鞑清国库已经没多少钱能给那些铁杆庄稼们发旗银,那他们反清复明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铁杆庄稼们的事儿是小事儿,那点儿旗银,我和某人都能给他们发个百十年的,而且把天底下各处的州府都拱手让给那些逆贼们,让那些逆贼们自己去打生打死,倒也不失为一个死中求活的好办法。
毕竟我鞑清的老祖宗们也是趁着明末大乱的好机会才能入关,现在也不过是让天下再一次乱起来,再把我鞑清老祖宗们的操作重复一遍而已。
可是你老人家倒好,你他娘的居然把十五阿哥还有额勒登保派去剿灭山西的朱逆,还假惺惺的说什么不忍看着山西百姓在逆匪手下受苦?蜀南文学
您老人家就不想一想,山东的朱逆不好剿,那山西的朱逆就好剿了?
现在好了吧,十五阿哥跟额勒登保这两个废物直接用驱民攻城的手段去打一个小县城,结果却被区区一个灵丘县的守军打散了四万马甲步甲!
我鞑清朝庭还有一点脸面吗?
和珅和中堂甚至都想质问钱聋老狗一句,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次兵败对于我鞑清朝廷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然心里想归想,真让和珅和中堂去质问钱聋老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奴尊卑不可乱。
只是乾隆老狗的心里也清楚,这次兵败对于我鞑清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次兵败,不仅意味着我鞑清朝廷最后一点儿的脸面都丢光了,同时也意味着蒙古八旗已经彻底摸清了我鞑清八旗到底有多掉链子。
说白了就是蒙古八旗以后还会把我鞑清当回事儿吗?
别忘了,我鞑清对蒙古八旗可是一直在执行着减丁之政,南不封王,北不断亲;分封以制其力;崇释以制其生,赤裸裸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塑料亲戚。
钱聋老狗的心里清楚的很,我鞑清对草原实行的减丁之征可谓是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那些蒙古的王爷们心里也清楚,所以蒙古那边也是叛乱不断。
以前还好一些,我鞑清在草原上养的狗比较多,在我鞑清的虚弱没有暴露之前,那些狗们也不敢反噬主人,可是现在呢?
现在,经过十五阿哥跟额勒登保之败,我鞑清的虚弱已经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我鞑清在草原上养的那些狗会怎么办?会不会反咬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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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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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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