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我家郡主有请。”
宋淮跟在秋月的身后拐过好几个回廊到了一间临水的亭子,就看到李抒阳靠在栏杆上,呆呆的看着水面,他心中一疼,不禁想起了那日他们第一次去空山寺,小姑娘那么鲜活明媚的一个人,坐在团蒲上都不老实,一次又一次的偷偷看他,明明脸都红到耳根了,还乐此不疲。
“臣宋淮拜见郡主。”宋淮行礼道。
李抒阳坐直了身体,虽然早在宋淮来之前她就想了千百次面对与于他的情形,也想了千百次该以何表情,可是到了真正的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手足会无措。
李抒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焦急就布满了她整张脸,“有人想要弑君!”
宋淮猛地抬起头,“是谁?”
“我不知道,我...”李抒阳差点就要说出她在梦里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还好她及时止住了。
“总之,那个人扮成宫里的侍卫意欲行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有你能救我的皇伯父。”李抒阳面露恳求,“他从小就疼爱我,比对亲女儿还疼爱,而且他和皇祖母之前都过得太苦了,好不容易登上了帝位,在位八年勤勤恳恳,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
说到后面李抒阳情急的拉住了宋淮的双臂,双眼含泪,“你一定会像保护太子哥哥那样,保护皇伯父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宋淮看着李抒阳的眼睛,迟迟没有说话。
李抒阳知道光凭她这几句没有任何根据的话,宋淮是很难行事的,毕竟之前太子是先发生了刺杀一事,宋淮才到太子的身边被委以重任,可是皇上身边不一样,宋淮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有时候其实根本都见不到皇上,更别提,能左右皇上的行事,也就很难真正的保护到他。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李抒阳低下了头,硕大的眼泪砸在地板上。
“我只能告诉你,也只有你会相信我说的话,我能信任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宋淮僵直着身体,他最见不得的就是李抒阳的眼泪,上一次也是,他一见她倒在石阶上哭就忍不住想把她护在怀里,良久他伸出手轻轻的拂去李抒阳眼角的泪珠。
“别哭。”
李抒阳鼻头一酸,她就知道,宋淮对她绝对不是那般的无情。
“我会尽力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李抒阳哽咽道。
接着李抒阳就又细细的回忆了一遍梦中的场景,梦里她身处皇宫,身着华丽,应该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按照身上穿的春装推断,时间应该就在这两个月内,可是三月和四月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时节了,那就是后面将还会发生什么大事,也就是说时间还来得及。
李抒阳咬唇,她当真是没用,竟是不能多给宋淮一些线索。
“应该就在这两月,若是有别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告知你的。”
宋淮轻轻的应了一声,但却并没有将那块作为信物的暖玉重新拿给李抒阳。
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那他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若是没什么事情,那臣就先告退了。”
李抒阳很想叫住他,很想再跟他多说几句话,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待在一起也行啊。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她又有什么理由将宋淮留下呢?
“若是此事能有转机,皇伯父定然会重重嘉奖于你。”稀里糊涂间李抒阳说了这话。
宋淮脚步一顿,然后神色复杂的回头看了李抒阳一眼。
“臣只希望郡主能够安乐。”蜀南文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所以宋淮答应她会尽力护着皇上,不是因为想要升官发财,而是,为了她?
李抒阳愣在了原地。
宋淮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抒阳,似乎是想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子里,接着就转头离去。
可是,没有了宋淮,李抒阳觉得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快乐了。
李抒阳不明白宋淮刚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怎么感觉就好像她再也见不到宋淮了。
李抒阳想去拉住他的衣袖,却只发出一声惊叫。
宋淮猛地转过身,就见李抒阳摔在了地上,宋淮想都没想就上前将李抒阳扶起。
李抒阳满脸痛色,“好像崴到脚了......”
宋淮立马就想脱下李抒阳的绣鞋查看,可是李抒阳躲开了。
“阿娘说姑娘家的足是...是不能给外男看的......”
宋淮愣了一下,也就打消了给李抒阳查看伤势的念头,反正这里肯定会有随行的郎中。
“我...我现在不能走动了。”李抒阳有些紧张的抓着裙子。
宋淮了然,他看着李抒阳通红的脸,突然间就想明白了什么,然后他就一把将李抒阳抱起,“郡主,臣冒犯了。”
李抒阳像上次那样窝在宋淮的怀里,只不过她更加大胆的用双手环住了宋淮的脖子,她伏在宋淮的胸口,听着他那浑厚的心跳声,就让她再自私最后一次吧。
宋淮的怀抱依旧是那么让人安心,她抬起头看向那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宋淮那刚毅无比的下巴,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仔细的想着,她对宋淮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
是从七岁就开始做的梦里起,她就眷恋上了那银甲将军的心跳。
还是那日在空山寺,宋淮当着她阿娘的面,向她投来的那惊鸿一瞥。
还是那日从东宫回来的路上,宋淮大胆的夸赞让她羞红了脸。
还是那夜在太液池边的树上,她坐在宋淮的怀里感觉整个人间都是那清冷的松香。
还是她及笄时,等了半天只等到的宋淮那句,遥叩芳辰,长乐无忧。
亦或许是那日的元宵灯会,男人莫名的被各色的花灯映照的,显得格外温柔的脸,他就那样亭亭的站着,手里向她递着一盏精致的兔儿花灯。
也许真正的让她看清自己的心的,应该就是赵绾绾无意间说的那番话,那时的她才发现,原来她看宋淮离去的眼神竟是那般的不舍,她想她这一辈子也许都割舍不下了吧。
一滴眼泪从李抒阳的眼角滑落,砸在了宋淮的肩膀上。
她很想让这条路能够一直走下去,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秋雨和秋月十分小心的在前面引着路,好在李抒阳住的汀花水月比较清静,人也少,所幸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
等快到了的时候,秋月先去将院子里的下人打发走,然后宋淮才抱着李抒阳回到了她的房里。
他动作轻柔的将小姑娘放到了床上,就好像李抒阳是件十分珍贵的易碎品。
“我已经想明白了。”李抒阳轻轻的开口。
宋淮手上的动作一顿。
“我会平安喜乐的过一辈子。”李抒阳看着宋淮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希望你也会。”
“会的。”宋淮很想再轻抚小姑娘的笑颜,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并不能这么做,而这简单的两个字也不知道究竟是回答李抒阳上一句话的还是后一句的。
“臣,告退了。”放下她之后,宋淮躬身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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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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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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