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与梅超风,则在顾朝辞的指引下,也一起去了归云庄。从而事情发展与原剧情一样,黄药师眼见女儿,因郭靖都对自己生分了,顿时吃了大醋,看他一百个不顺眼,便以陈玄风,死于他之手为借口,就要弄死郭靖。
但黄蓉既在,黄药师这种“女儿奴”又岂能如愿?只好迁怒于,当时也在场的“江南六怪”,让他们自杀,郭靖为了不连累师父们,仍然说一个月后,上桃花岛领死。
而后他与黄蓉在宝兴又与洪七公相遇,说了黄药师之事,郭靖黄蓉前脚上了桃花岛,洪七公终究放心不下徒弟,后脚也跟着去了。
西毒欧阳锋收到欧阳克飞鸽传书,也从西域赶赴桃花岛,为侄儿提亲,与洪七公在岛上大起争斗。
黄药师不得已,只得出了三道试题,考验郭靖欧阳克。但郭靖在桃花岛与周伯通结拜为兄弟,得其传授上下两卷《九阴真经》,自然赢了婚约。
可周伯通压根没有正形,又对黄药师说,郭靖本来就会《九阴真经》,是在故意装傻,黄药师本就对郭靖怨念颇深,而今更是以此为借口,将郭靖赶出桃花岛,洪七公、周伯通也一起出岛。
但在出岛时,周伯通看见一艘大花船,那本来就是,黄药师为了殉情时所用,船体结构都偷工减料,经不起风浪,但周伯通铁了心要坐,洪七公也从旁规劝,黄药师性格怪癖,也就不再相劝了。
洪七公周伯通郭靖三人,在海中坐船毁坏,幸好遇上了一直尾随他们的欧阳锋,几人也就登上了欧阳锋的座船。
欧阳锋对《九阴真经》极为执着,势在必得,先与周伯通打赌,将他逼的跳海。又与洪七公郭靖斗智斗勇,欧阳锋终究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九阴假经”。他又放火烧船,想送洪、郭二人上西天,但可洪七公郭靖,早都坐上了他们父子俩准备好的小船。
欧阳锋眼看座船大火冲天,船面上帆飞樯舞,乱成一团,转眼就要沉没葬身海上,却刚好碰到了,知道真相出海找寻郭靖等人的黄蓉,当即出手制住了她。
洪七公为营救黄蓉,遂返回活船与欧阳锋展开大战。
洪七公虽然也从顾朝辞嘴里知晓了《九阳真经》,但他一方面甚为自傲,不屑去学王重阳的本事,二来他的内力外功早已臻至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之境,这本真经对他这种人物,作用也没有多大。
故而与欧阳锋两人仍是功力悉敌,难分胜负,两人激斗之中,那烧毁的半截船身忽地倾侧,带动一根烧的通红的粗大铁链,从空中横飞过来,迅捷异常地向欧阳锋扫去。
按说以欧阳锋的武功,那铁链纵然再迅捷数倍,也必打不到他,但他正与洪七公激烈相斗,船上不但烈焰飞腾,又为洪七公着着进迫,缓不出手脚,如硬要躲开铁链,身上不免中招。
洪七公棒势掌风何等厉害,只要中了一招,受伤自必不轻,也有殒命之虞,心中大叹:“罢了罢了,老儿今日归天!
却不料洪七公心地仁厚,又敬他是一代武学宗师,连忙收招不说,还纵身过去抢住铁链出手相救。
未曾想,欧阳锋心狠手辣,恩将仇报,不但用蛇杖上,那条精心培育而出的毒蛇,咬了洪七公脖子,还送了他一记十成十的“蛤蟆功”掌力。
欧阳锋杖上怪蛇剧毒无比,猛厉异常,饶是洪七公内功深厚,仍是顷刻间,便神志迷糊,在受到掌击时,更连运功抵御的念头都没有。也幸亏他是外家功夫之大成者,抗击打能力,普天下无人能及,没有当场殒命。
但还是被欧阳锋一掌,将背后经脉打的支离破碎,武功全失,幸得郭靖死命相搏,欧阳锋没来得及,给洪七公补上一招。
而后又几经波折,洪七公与黄蓉欧阳克流落“明霞岛”,黄蓉利用巨石压断了欧阳克双腿,正在这时,欧阳锋郭靖也一同到了岛上。
双方又是斗智斗勇,郭靖黄蓉也被洪七公正式教授了《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章”,武功又有大进。
双方制作木筏出海后,洪七公又再次相救,欧阳锋欧阳克父子,在海上也遇上了,前往临安皇宫,夺取“武穆遗书”完颜洪烈等一行人。
好在这时,周伯通骑着大鲨鱼,倏然而至,遂将洪七公、郭靖黄蓉都从欧阳锋手里救了下来,他们上岸之后,洪七公纵然身受重伤,也要吃临安皇宫的“鸳鸯五珍烩”。
郭靖黄蓉也只好陪着他,当晚就在皇宫遇上了欧阳锋等一行人。
郭靖学了九阴真经,又得了周伯通的七十二路空明拳,又有他这等绝顶高手做陪练,虽在桃花岛只呆了二十天,武功却是突飞猛进,一人便将沙通天、彭连虎等人,轻易打发了,可欧阳锋这种人物亲自出手,虽也无心伤害郭靖性命,却不料杨康这个无耻之徒,对自己这个在“归云庄”,救他性命的结拜义兄捅了一剑。
要知道这一次,可并非原剧情中的,穆念慈给梅超风送信,梅超风为救杨康大闹归云庄,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徒弟,陷落在归云庄。
还是郭靖念在父辈交情上,请求陆乘风放了杨康,后来又知道大宋的那位迎接金国钦使的指挥使,正是害死郭靖父亲郭啸天的段天德。
段天德为了活命,遂一五一十将完颜洪烈,是如何对杨家包氏见色起意,又贿赂威逼宋朝官员,遂派了官兵到牛家村,去杀害杨郭二人。
完颜洪烈又是出来如何演戏,“英雄救美”带走包氏,详细说了个清楚明白。
杨康听闻之后,顿时义愤填膺,一掌拍死段天德,又说自己认贼作父十八年,委实不该,当即表示要痛改前非,做回真正的杨康。
却不料杨康做了没两天,就遇上了完颜洪烈,对方说什么,我做了太子皇帝,那你以后也是大金国太子、皇帝。杨康也就重新做回完颜康了,一切仇怨都抛诸脑后了。
便也跟着完颜洪烈到了临安皇宫,眼见郭靖正被欧阳锋吸住,没有力气反抗,顿时就用丘处机曾送他俩的结拜信物,朝着郭靖要害就是一剑,而郭靖那时正与欧阳锋对掌,一口气没缓过来,顿被蛤蟆功震伤,更是雪上加霜。
欧阳锋见他内伤外伤夹杂一起,基本死定了,心中唉叹,却也没有再出手,只狠狠骂了杨康一句,也就离开了皇宫。
黄蓉将郭靖救出皇宫,来到牛家村密室疗伤。一天后,黄药师便到了这里,这次虽未有灵智上人,骗他黄蓉已死,可他四处找寻黄蓉不到,又迁怒于教授郭靖的“江南七怪”。在他眼里,若非这几人传授郭靖武功,傻小子怎会来中原,又怎会让女儿喜欢上他?
誓要将江南七怪全家,杀的干干净净。
但又不知他们落脚点,便到了太湖归云庄,让梅超风与陆乘风去查找消息。陆乘风敬重七侠为人,明着不敢违抗师命,却让自己儿子,偷偷通知他们家人转移。
黄药师遍寻不得,到了临安,却听得周伯通与欧阳锋的呼啸声,便也追了下去。
这时的全真七子,本就从顾朝辞口中得知,周伯通就在临安一代,也听到了黄药师扬言江湖,要杀“江南七怪”泄愤。
好巧不巧,七人刚到牛家村,就遇上了想要弄死欧阳克,好拜入欧阳锋门下的杨康。欧阳克自从得到顾朝辞提醒,对其防备心重,纵然双腿断了,以杨康这点微末本领,又哪有机会下手?
他正自束手无策,恰好碰上了,来到大宋缔结盟约的,蒙古四王子拖雷与华筝公主。他只当郭靖被自己刺了一剑,必死无疑,又为了破坏蒙古与大宋盟约,为金国出力,保住自己未来大金国太子、皇帝之位。んτΤΡS://Www.sndswx.com/
便满口白话,言说郭靖已被大宋指挥使段天德杀死,气的华筝差点当场自刎,幸亏托雷稳重,阻止她自尽,还要为郭靖报仇。
杨康奸计得逞,正自欣喜,不曾想又遇到马钰、丘处机,他知道郭靖死在自己手下,又为了弄死丘处机,永绝后患,便嫁祸黄药师。
全真七子早知黄药师在追杀江南六怪,郭靖死于他手,原是理所当然,也没丝毫疑心。杨康又说他与蒙古王子有事要办,就跑路了,丘处机马钰王处一心伤郭靖之死,都未挽留。
当下也正好听见了,周伯通与黄药师、欧阳锋比赛脚力时的说话声。
马钰、丘处机、王处一、孙不二、尹志平五人正在村中,也来不及追。
谭处端、刘处玄、郝大通三人本在村外接应,却想要追上去,好助师叔一臂之力。
但周、黄、欧阳三人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身法快极,他们分头追出了数十里,连几人去往哪个方向,都没有一点眉目了。只能各自折返,刘处玄、郝大通都正常回了牛家村。
但谭处端正好撞上了梅超风,立马想要斩妖除魔,大打出手,江湖人打架最喜欢,动不动发出长啸,既能慑敌心神,也能给自己壮声势,这也就被顾朝辞给听到了。
顾朝辞眼见梅超风与谭处端边打边跑,他武功远在二人之上,跟在他俩身后,也没被发现。
三人奔出十余里,一直到了钱塘江边。这晚晴空如洗,月华照得江面一片光明,但见江边远处有一弯流水,绕着十七八户人家,两人又直接由北边入了村,朝着村东头奔去。
顾朝辞也紧随其后,眼见村中尽是断垣残壁,已然破败。
他也知道这里就是牛家村,同在临安,他在几年前,知晓这是射雕世界后,便对这个影响射雕格局的地方甚是好奇,又怎能不走上一遭?
几人一前一后,一直到了村东头,有户人家,挑出一个破酒帘,似是酒店模样,他借着月光一看牌匾上,写着“曲家酒馆”。
这时谭处端刚奔进门口,梅超风也抢了进去,出掌击出,就听“砰”的一声,这是掌力相撞之声,梅超风连退两步,被逼到了屋外,她阴测测地叫道:“刚才出掌救人的是谁,来说给梅超风听听!”
顾朝辞乘此空隙,身影一动,一招“鹤飞九天”,他身着白衣,真好似白鹤一般,已然到了屋顶,伏在屋脊之上,耳听得四下寂静无声,虫声唧唧,清晰可闻,显然踪迹未被任何人发见。
于是轻轻推开屋顶几块瓦片,从缝隙中凝目往下瞧去。只见屋内灯烛明亮,丘处机与王处一、谭处端三人刚盘膝而坐,原来适才正是丘、王两人双掌齐出,与梅超风对了一掌,双方都是半斤半两,齐退两步。
还有马钰、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也在此间。
顾朝辞眼见“全真七子”都是盘膝而坐,也按照北斗七星方位,心下大喜:“果然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今儿个能好好打一场了!”。
全真六子见谭处端头发散乱,脸上两道血痕,很是显眼,右手长剑也只剩下了半截,这模样甚是狼狈。几人虽然都是修道之人,一言不发,但内心也多了几分怒意。
梅超风一声喝毕,过了片刻,竟然无人理睬,也是心下愠怒,刚才与她对掌之人,武功虽高,却也胜不得自己,竟敢如此托大,内功运转之下,全身关节“格格格”一阵响,静夜之下,真好似炒黄豆一般。
顾朝辞知道,梅超风运转奇门内功,马上就要冲进屋来动手。
这时就见全真七子仍然盘膝坐定,兵器不拿,身不站起,浑然一副,没将大名鼎鼎的铁尸,放在眼里的样子。
丹阳子马钰缓缓吟道:“一住行窝几十年。”语调平和冲淡。
排行第二的长真子谭处端接着吟道:“蓬头长日走如颠。”
第三长生子刘处玄,吟道:“海棠亭下重阳子。”他貌似猿猴,身材矮小,声音却甚洪亮,显然内功不凡。
长春子丘处机道:“莲叶舟中太乙仙。”玉阳子王处一吟道:“无物可离虚壳外。”广宁子郝大通吟道:“有人能悟未生前。”清净散人孙不二吟道:“出门一笑无拘碍。”马钰收句道:“云在西湖月在天!”
顾朝辞见了“全真七子”这幅牌面,不由心想:“人且不说武功咋样,就这逼格,一般人听了,也得甘拜下风啊。”
但梅超风听了七人吟诗之声,个个中气充沛,内力深厚,心下暗惊:“全真七子果然名不虚传!”
得益于顾朝辞,她现在早已知晓,当日在蒙古大漠的悬崖绝顶的“全真七子”,那是马钰与江南六怪故布疑阵,如今的全真七子,应该货真价实了。
当即朗声道:“马道长,别来无恙啊!”她这人虽出手狠毒,却也知道好歹。她从马钰口里,知道了几句内功秘诀,对其甚为感激,故而才对谭处端,未下杀手。
否则谭老道早在半道上,就可以飞升大罗天了。
马钰淡然道:“托福,托福!桃花岛与全真派无怨无仇啊,尊师就快到了吧?”
梅超风闻言一怔,继而问道:“你们是在等我师父,找他想做什么?”
她哪里知晓,全真七子本就从顾朝辞嘴里知晓,周伯通十几年来,一直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顾朝辞不是这样说的,但抵不住各人想象,毕竟自家师叔什么性子,谁不知道,若非被困,焉能不出来玩?)
白天这几人在这荒店内,等的忧心如焚,好巧不巧,又遇上了冒牌货“铁掌水上漂”裘大骗子裘千丈。
言说周伯通被黄药师杀了,刘处玄也看见追逐周伯通的人,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青衫,裘骗子在归云庄,见过身穿青衫的黄药师,那时的他,虽不知晓具体,却不妨碍他大吹法螺。
毕竟裘骗子一路行骗,口才功力也不亚于顾朝辞,将“全真七子”这帮老实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在全真七子眼里,那“铁掌水上飘”裘千仞,是武林中大有身分的前辈高人,先师都曾邀请他参与华山论剑,威名之大,不在五绝之下,焉能想到,这人只是一个信口开河的冒牌货呢?
鉴于种种,众人自然都信了个十成十,均是悲愤不已,要为自己师叔报仇。
丘处机脾性最是火爆,本就把黄药师骂了个狗血淋头,而今见了梅超风,怒气更是难以抑制,大喝道:“好妖妇,快去让你师父来,见识一下全真七子手段!”
黄药师在梅超风心里那就是神,焉能容得此话?她眼睛虽瞎,耳音却极灵敏,在中都又已与丘处机打过照面,记心又好,声音一入耳中,历久不忘,自然知道对方是谁,大怒道:“丘处机,就凭你这点微末本事,也配与我师父叫阵,就让老娘替我师父教训教训你!”
她早听准了丘处机发声之处,话音甫落,已然飞身跃起,左掌护身,右抓迎头扑下,她这一扑凌厉狠辣,势挟劲风。
身在屋顶的顾朝辞与身在密室的郭靖,全场武功最高,都知丘处机面对这招,不能硬接硬架。
但丘处机好似未见,仍然盘膝坐在地下,既不抵挡,又不闪避。顾朝辞武功见识俱高,看了七人方位,情知并非丘处机托大,而是他有恃无恐,根本不需动手。
就见梅超风还未抓到丘处机,突然左右两股掌风瞬间扑至,正是刘处玄与王处一,同时凌空发掌相击。
梅超风右手继续发劲抓下,左掌横挥,一股掌力喷涌而出,想挡住刘王二人掌力。怎料这二人掌力同流,又是一阴一阳,相辅相成之下,力道竟大得出奇,根本远非两人内力相加之可比。
梅超风人在空中,一受到这股大力激荡,身子不由自住向上弹起,右手哪顾得上再抓人,急忙变抓为掌,双掌力挥之下,借助这股劲力,一个空心筋斗向后翻了出去,双足落在了门槛上。不禁大惊:“这两人功力如此高深,决非全真七子之辈!”
立马叫道:“是洪七公、段皇爷在此吗?”
丘处机呵呵一笑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们全真七子了,这哪有什么洪七公、段皇爷了,你接着出手吧!”
梅超风眉头紧锁,很是大惑不解,心念电转:“谭老道非我之敌,刚才与我对掌的两人,武功虽高,也胜不得我。可好生奇怪,他的师兄弟中,怎会有这等高手?莫非同门之间,武功高低强弱,竟如此悬殊?”
饶是顾朝辞知晓“天罡北斗阵”可以功力合一,但见了刘王二人这一掌,也是暗暗咂舌。因为这掌威力之大,也大出他所料。
要知道这时,七人还未手连肩,内力合一。只因刘王二人内力通流,掌力阴阳兼容,就有如斯威力,那七人若是内力相连,打出的掌力,还不得上天了?
他本就有和“天罡北斗阵”打一场的想法,这时也觉借着这个机会,得好好看看,千万别吃了大亏,让人给教做人了!
毕竟以前被洪七公、黄药师所败,那是自己神功未成之故,还能理解。
这时天天嚷嚷着要打架,还被人给收拾,岂非装逼不成反被草?
而这时身在密室中的郭靖,也有些懵,在他眼里,刘王二人内力再高,最多也不过与梅超风在伯仲之间,虽二人掌力相加,也决不能这么一推,就将她弹了开去。
这等功夫,只有出自周伯通、洪七公、黄药师、欧阳锋这等人物,方始不奇,嗯……或者自家大师兄也能做到,但“全真七子”又哪有如此本领?
可梅超风明知自己不敌对方,但对方敢向自己师父叫阵,就是大不敬,怎肯就此罢休?沉吟间已然探手腰间,解下了白蟒鞭,喝道:“我要用兵器啦,你们也亮兵刃吧!”
王处一正色道:“我等七人,你只一人,又眼睛不便,全真七子再是不肖,也不能跟你动兵器。我们坐着不动,你只管进招!”
梅超风听他如此小觑自己,冷笑道:“你们坐着不动,便想抵挡我的银鞭?”
丘处机直接破口大骂道:“妖妇,废话少说,你尽管出手便是!”
梅超风冷哼一声,右手挥处,生满倒钩的银鞭,便如一条白蛇般缓缓游来,鞭头直指孙不二。
这时顾朝辞就见马钰位当天枢,谭处端位当天璇,刘处玄位当天玑,丘处机武功最高,位当最重要的天权,这是斗魁;王处一位当玉衡,郝大通位当开阳,孙不二位当摇光,三人组成斗柄。一掌已经搭在身旁之人肩上,真正“天罡北斗阵”已然成了。
梅超风白蟒鞭指向孙不二胸口,嗤嗤风响,劲道凌厉狠辣,眼见鞭梢再进数寸,就要触到她的道袍。
可就在这时,郝大通与谭处端,只轻飘飘隔空拍出一掌,梅超风银鞭一受到掌力冲击,陡然回蹿,就如蟒蛇头上给人砍了一刀,剧痛之下好似离弦之矢,笔直反向梅超风冲去。
这一下来势快捷绝伦,比梅超风出鞭快了数倍也不止,她只感手上微震,当即劲风扑面,赶紧低头躲避,银鞭已擦发而过,劲风刮脸如刀,心道:“好险!”
她又赶紧回鞭扫向马钰、丘处机,这二人仍端坐不动,旁边的谭处端王处一,各出一掌,便又将银鞭挡了开去。
数招一过,梅超风愈来愈惊,就觉人家已不再将她的银鞭激回荡开,只因势带引,便将银鞭牵入敌阵,她鞭子虽可舞动,但挥出去的圈子,却渐缩渐小,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又过数招,梅超风那条数丈长的银鞭,已有一半为敌阵裹住,再也缩不回来。她若此时弃鞭反跃,尚可脱身。但她在这条长鞭上,下了无数苦功,又给人只是安坐于地,空手夺了去,怎能甘心?
她心下犹疑虽只一瞬,可“天罡北斗阵”一经发动,若非“天权”之位丘处机收阵,则七人出手一招快似一招,无休无止。
梅超风抵抗不住,刚心下一横,放脱鞭柄,却为时已晚。刘处玄右掌一挥,掌力裹住鞭子,手臂只一扬,啪的一声巨响。
就见梅超风长鞭脱手飞出,打在一边墙壁上,当即震得屋顶摇动,瓦片相击作声,屋顶灰尘簌簌而下,仿若急雨。
她也给这一带之力,引得站立不定,不由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虽只跨了两尺,却是成败之关键。她若早早弃鞭,不向前跨这一步,向后踏出,立即转身出门。
“全真七子”多半不追,就算要追,也未必追得上。现下却向前迈了一步,直接陷入了阵法包围中,除非将七子中的一人打倒,否则决然无法脱出。
顾朝辞见了这一幕,也是暗暗心惊,更加对王重阳佩服不已。
他与少林最厉害的“金刚伏魔圈”战斗过,那阵法纵然练到极致,三人心意相通,也就招式互补没有破绽,内劲却不能相连互通,本质上也发挥不出,超越自身的最大威力来。
而这天罡北斗阵,简直太过离谱,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深的避实击虚,以静制动之武学要义。非但能使招式互补无破绽,全真七子又能够功力合一、相连互通,在这基础上,掌力阴阳兼容,刚柔兼备,打出之力道,在七人内力想加的基础上,还要更强,确然威不可当,梅超风如何能挡?
而这时黄蓉也凑眼上来,她家学渊源,看懂了一部分道理,只是他与顾朝辞,都未能全然知晓。
这天罡北斗阵,是全真教中最上乘功夫。王重阳当年曾为此阵,花过无数心血。小则以之联手搏击,化而为大,还可用于战阵。七名高手合使,实可说无敌于天下,毕竟“全真七子”不代表此门阵法的全部威力。
若七子武功,都有马钰、王处一,丘处机层次,那必然无人可敌。
梅超风此时长发飞舞,纵跃来去,连使“九阴白骨爪”和“催心掌”功夫,想冲出重围,却总给七子掌力逼回,只急得她一个女人,只是哇哇怪叫。
全真七子听而不闻,仍然盘膝而坐,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这是以静制动,将她牢牢困在阵中。此时七子要伤她性命,原只举手之劳,但始终不下杀手。
顾朝辞与黄蓉都看出来了,人遇上梅超风这般高手不容易,用她来试手了,梅超风越打气力越弱,而七子浑然一体,掌力也会相应减弱。
黄蓉越看越是气愤,觉得七个杂毛欺负自己瞎眼师姐,就将眼孔让给郭靖观看。
郭靖却是看美了,《九阴真经》中原本不知其意的辞句,看了七子出掌布阵之法,竟不喻自明地豁然而悟。
他对天罡北斗阵的要旨,已大致明白,虽尚不知如何使用,但七子每招每式使将出来,都等如是在教导他《九阴真经》中体用之间的诀窍。
那《九阴真经》是黄裳读尽古来道藏而悟,王重阳创这阵法时,虽未见到真经,然道家武学同出一源,根本要旨原无差异,所以阵中生克变化,却也不出真经之包罗。
当日郭靖在桃花岛上,眼见洪七公与欧阳锋相斗,固然大有进益,但二人武功皆非真经一路,是以领悟有限。此时见七子行功布阵,以道家武功,印证真经中道家武学,处处若合符节,这才是真正一大进益。
而顾朝辞也是看的津津有味,一时回想九阴真经下卷中的一些武功,有时也将自己带入到了梅超风身上,若自己面对这门阵法,当做如何。
双方斗了近百招,饶是全真七子手下留情,可梅超风也衣襟湿透,气息粗重,显然支撑为难,忽听得有人说道:“药兄,是你出手呢,还是让兄弟先去试试?”这声音铿然似有金属之音,很是刺耳。
顾朝辞趴在屋顶,正看的入神,这时循声一看,门口竟然悄无声息,出现了两人,并肩而立,一人青衫一人白衣,青衣人正是东邪黄药师。
白衣人高鼻深目,脸上须毛棕黄,与中土之人形貌大异,面目与欧阳克有些相似,英气勃然,只是双目神光四射,目光如电,如刀似剑,这定然就是西毒欧阳锋了。
他知道这种高手观感敏锐,也不多看,便将目光收回重新放回了场上。
这时全真七子也停手罢斗,站起身来。
黄药师冷笑道:“好哇好哇,七个杂毛,合力对付我的徒儿,好威风啊!
锋兄,我教训教训他们,你说是不是欺负小辈?”
欧阳锋笑道:“是他们不敬你在先,你若不显点功夫,谅这些小辈,也不知道桃花岛主高深手段。”
王处一认得二人相貌,跨上一步,正要躬身行礼,黄药师身形微晃,反手就是一掌,他欲待格挡,哪来得及?啪的一声,脸上吃了一记耳光,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丘处机大惊失色,叫道:“快回原位!”但听得“啪啪啪啪”四声响过,谭、刘、郝、孙四子脸上都吃了一掌。
丘处机眼见面前青光闪动,掌影好不飘忽,不知向何处挡架才是,情急中袍袖急振,向黄药师胸口横挥出去。他武功为七子之首,这一拂实是非同小可。
黄药师太过轻敌,竟为他袍袖拂中胸口,忙运气护住,左手翻上,已抓住袍袖,跟着右手直取丘处机双目。
丘处机奋力回挣,袍袖断裂,退开几步,与此同时,马钰与王处一双掌齐到。
黄药师自恃身份,对丘处机一击不中,身形一闪,早到了郝大通身后,左腿轻踢,砰的一声,就将他踢了个筋斗。
顾朝辞看的清楚,黄药师无心杀人,否则天罡北斗阵还没布成,就得吹灯拔蜡了。
欧阳锋更是哈哈大笑道:“王重阳一收徒弟,就是一大批,但好生脓包啊!”
顾朝辞寻思,这欧阳锋不光卑鄙无耻,就连嘲讽技能都和自己,快有一拼了,大是劲敌啊。
丘处机艺成以来,威震四海,却从未遭过如此大败,连忙大喊叫:“齐占原位。”
但黄药师东闪西晃,瞬息之间出招不停,各人哪还布得成阵势?只听“铛铛”两声,马钰、刘处玄腰间长剑,已给他拔出折断,抛在地下。
丘处机、王处一这时却占据方位,双剑齐出,全真剑法变化精微,双剑连势,一阴一阳,威力甚盛,黄药师这一接招。
马钰乘这空隙,站定“天枢”之位挥掌发招相助,接着其他诸人,也各占定方位。
这天罡北斗之阵一经布成,情势立变,“天权”丘处机、“玉衡”王处一正面御敌,两旁“天玑”刘处玄、“开阳”郝大通发掌侧击,后面“摇光”孙不二、与“天璇”谭处端也转了上来。
黄药师呼呼呼呼连出数掌,荡开对方掌力,笑道:“锋兄,王重阳居然还留了这一手!”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手上与各人掌力相接,已知情势大不相同。
这七人每一招发来,都具极大劲力,远非适才七人各自为战时之可比。当下展开“落英神剑掌”,在阵中滴溜溜乱转,身形灵动,掌影翻飞。
这番酣斗,比之七子合战梅超风又是迥然不同,非但梅超风在旁听着激斗风声,又是欢喜,又是惶愧。就顾朝辞、欧阳锋如此武功,也自心惊不已。
顾朝辞也看出来,这七人内力合而为一,可以与黄药师掌力对轰不落下风,否则黄药师只需掌力外铄,就可以将他们裹起来,当成皮球拍。
忽听“啊”的一声,接着砰的一响,原来全真门下弟子,尹志平见八人相斗,不知有多少个黄药师,在奔驰来去,霎时间头昏目眩,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仰天摔倒,竟自晕了过去。
而“全真七子”哪还顾得上他,只牢牢占定方位,奋力抵挡,心知今日只消有一人,稍有疏神,七子无一能保性命,全真派也可以就此覆灭了。
实则黄药师斗到此时,心下也是暗暗叫苦,心想:“这王重阳果然了不起!刚一上来若立下杀招,随手便杀了或是重伤对方一二人,天罡北斗阵,再也无法布成,只因先前手下留情,此时却求胜不得,欲罢不能了!”。
双方都是骑虎难下,只好各出全力周旋,黄药师在大半个时辰之中,连变十三般奇门武功,始终却只能打成平手。
八人一直斗到晨鸡齐唱,阳光入屋,兀自未分胜负。
顾朝辞趴在屋顶看的,手心都直冒冷汗,不由心想:“上次稳了一把,真是没错。那时的我,遇上这阵法,除非偷袭让他们没法布阵,否则绝无胜机!”
这时就见黄药师缓步而行,脚下踏着八卦方位,一掌掌地慢慢发出。正是他决不轻用的最上乘武功,
而“全真七子”也是互相吆喝招呼,七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身上道袍尽为大汗浸透,显然是在全力施为,迥非合战梅超风时,那么安闲。
到了此时,谁都知晓,这已是判胜负、决生死的紧要关头。
顾朝辞眼神转向欧阳锋,就见他眼中神光闪烁,显然正在思忖毒计,好找机会将黄药师与“全真七子”一举歼灭。
顾朝辞猜的不错,欧阳锋眼见“天罡北斗阵”极为了得,只盼黄药师耗动真气,身受重伤,那二次华山论剑,就少了一个强敌。哪知黄药师武功层出不穷,七子虽不致落败,要取胜却也不易,但见双方招数越来越慢,情势渐趋险恶,不到一盏茶时分,这场恶战便要终结。
这时就见黄药师向孙不二、谭处端分发两掌,孙谭二人举手招架,刘处玄、马钰发招相助,这一举除掉双方的大好时机已到,大叫道:“药兄休慌,我来助你。”他话随身动,正要向谭处端身后推掌。
就听得头顶“嘎拉啦”一阵响,与此同时传来一声爆喝:“无耻老贼,休得逞凶!”
蓦地里,欧阳锋就觉头顶袭来一股微风,风势虽不甚劲,却已逼得自己头发飞舞,头皮发麻,在他的感知中,能将大力蕴于微风之中,这出手偷袭之人,武功大非寻常,不在自己之下。
原来顾朝辞本就知晓,欧阳锋在此一役,杀了谭处端,若非梅超风舍命护师,堂堂“东邪”与“全真七子”,乃至于郭靖黄蓉都要死在这里,没有第二个结果。
瞥见他眼中凶光一闪,冷视谭处端,知他要猛下毒手,心道:“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右掌提起,猛力击落,“喀喇喇”一声响,屋顶已断了两根椽子,他也随着瓦片泥尘,跃将下来,一招“飞龙在天”,就向欧阳锋头顶下击而至。
这“降龙十八掌”经顾朝辞全力施为,掌力雄浑厚重,好似怒潮汹涌一般,疾冲而至。
欧阳锋岂能不知若不收招,虽能将谭处端毙于掌底,自己却也要丧生于这凌厉无伦的掌力之下,微一抬头,就见眼前白影晃动,一人发掌击来,掌势奇速。
他当下“咕”的一声,将蛤蟆功运至掌上,手掌力转,与来人手掌相交。两人掌力内敛,竟没发出半点声息,但均是手臂一震,顾朝辞一个筋斗翻了出去,欧阳锋身子晃了两晃,退后三步,不由喝道:“降龙十八掌”。
可降龙十八掌与蛤蟆功两股奇功一经相撞,终究一股无形气劲泄了出去,激得地上尘土飞扬,全真七子、黄药师、欧阳锋,均觉脚下微微颤动。
这一变故陡起俄顷之间,饶是在场之人都是当世高手,在这之前,都是一无所觉。
可这时黄药师与全真七子,虽有些不能确定发生何事,但一见顾朝辞,均罢手不斗了。
欧阳锋凝目一瞧来人,竟是一白衣男子,身形瘦削,相貌俊雅,脸色白净,双目温润,看起来极为年轻,也就二十岁左右,顿时满脸骇然之色,再次问道:“你是谁?也是老叫花门下?”
饶是他的蛤蟆功刚猛无比,当世无敌,与对方对了一掌,亦感血气翻腾,真气为之一窒。心想此人内力之深,掌力之重,比之洪七公也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胜之,年岁如此之轻,如何能不让他骇然?
顾朝辞实则也知道,自己也是偷袭,那下扑之势迅若电闪,发若雷鸣,却不曾想对方掌力也是如此雄劲,自己十成十的掌力,竟也被他给轻描淡写般的接住了,想起他刚才一声咕叫,不禁由衷赞道:“好一个西毒欧阳锋!好一个蛤蟆功!”
蛤蟆之为物,出生后长期在土中蛰伏,积蓄养分,培厚气力,出土之后饮食反少。欧阳锋的蛤蟆功也是先行长期厚积功力,临时使出来时势不可挡,并非临时发力,因此纵然内力强于他甚多之人,也不能与之以力硬拼。
顾朝辞能一掌击的,欧阳锋身子晃动,连退三步以做卸力,这等成就,举世也难找第二人了。
黄药师也是暗暗咂舌,心想:“这小子当真是个怪胎,一个月不见,就能和西毒硬拼掌力了?”
全真七子更是相视骇然,不意他接了西毒一记“蛤蟆功”,犹能神定气闲,言笑自若,这一身功力,实至不可思议之境界,看来自家与他的伤徒之仇,怕是难以调处了。
但欧阳锋听了他这番夸赞之语,却是面沉如水。
顾朝辞也是面色一变,厉喝道:“欧阳锋你也是天下四绝之一,辈分之尊、位望之隆举世难寻,岂可对谭道长作出偷袭之事来,不嫌太过有失身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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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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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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