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这六人,都是一身短打,各个一脸凶相,恶狠狠盯着自己,再手持单刀,脸上就差写“我很恶也很凶”的字样了!
虽然他从几人纵跃身形上,已然知道这些人,就是江湖上不入流的毛贼而已。
可想起适才所想“逢林莫入”,正应了那句,想什么来什么,也不由哑然失笑。
这几名盗匪见顾朝辞长得眉清目秀,瘦骨伶仃,浑身摸不着三两肉,面对如此境况,竟然还敢发笑,瞬间感觉有被冒犯到。
顿将手中单刀用力一抖,齐声喊道:“打劫!识相的话,将值钱物事,都给大爷交出来。”
顾朝辞闻言,不禁寻思:“这帮人太不专业了,竟然连劫道的切口都不喊!”
他走南闯北,劫道之人,着实遇见不少,黑话切口都是他们基本操作。
刚开始他对这些目无王法之人,还有几分新奇之感。毕竟劫道的,他前世还真没见过,来到此世,在钱塘县一亩三分地,也没遇到过。
可后来见的一多,那就有些烦了,这些人实在是,有点杀之不尽。
他也明白,这和社会问题有关系,绿林道的人,从古至今一直都存在,他压根解决不了这类问题。
见一个杀一个,已经是他能力的最大体现了。可碰到的太多,这就有些头疼了。
为了不惹眼,他才将那身华服锦衣,换了下来,将自己打扮的,好似读书人,又怕不够,更是将坐骑,由高头大马换成了小黑驴子。
因为江湖上一般有名头的土匪大盗,不会对文弱读书人下手,也不知是不屑,还是为什么。
总之读书人比之普通人,还是有某些“特权”的。
可不曾想,他都将自己打扮成这样了,还是不能避免被抢劫,心里直嘀咕:“莫非我就是被抢的命?”
“兀那书生,你莫非是聋了?”
一个身材稍微壮实点的盗匪,见这年轻书生,只是直勾勾看着自己兄弟几人,不但不答话,好像还若有所思,简直岂有此理,再次追问了一句。
顾朝辞微微一笑,恶趣味发作,还是将心里这点疑惑,问了出来:“你们这是第一次出来抢劫吗?
莫非连‘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劫道黑话也不知道?”。
几名山贼一听这话,估计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禁面面相觑。
这名身材粗壮的山贼,转眼看向自己老大,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老大,这小子好像是在质疑我们……”
“啪”!
“哎吆喂”。
这山贼话还没说完,他老大突然变脸,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对方脸上,将其扇了一个趔趄,冷冷道:“显着你了?
老子他妈的是傻子吗?要你提醒?!”
随即转眼看向顾朝辞,眼神中凶光毕露,上前两步,将手中单刀往右肩一架,当即腆胸叠肚,恶狠狠道:“小子,大爷看你好似是个读书人,才对你网开一面!
你若知好歹,就交钱换命!”
顾朝辞家出名门,又见多识广,涵养功夫甚深,此时仍是不愠不恼,淡然一笑道:“呵呵,听你这意思,敢情我还得感谢你们一把了?”
这汉子很是昂然道:“感谢就不必了。不过你这书生,能有这份见识,也算不错!
快快将钱都拿出来,你好走路!
若敢牙崩半个不字,叫你顷刻化为齑粉!”
他们见了顾朝辞的打扮,都以为是个游山玩水的酸秀才,故而虽要劫他的财,可在言语上,自认还算客气。
可顾朝辞听到这里,却是朗然一笑道:“要这么说话,那我倒有几分兴趣了!”
说着伸手轻轻一按驴头,人直接腾空而起,山风吹送下,衣袂轻飘,直如仙人凌空飞降一般,就落在了几人身前寻丈处,随即幽幽道:“别愣着了,如何化为齑粉,在下倒是想要见识一番!”
这几名山贼,一见他施展轻功,各个都是一眼不眨,看他跃起落地。
这等身手,几人生平从所未见,直接瞠目结舌,目眩神摇,齐齐退后几步,一脸惶恐,握刀之手都有些颤抖,又连忙用另一只手也把住刀把,仿佛这样能少些恐惧。
他们几人,也就学过几手兵刃功夫,别说整个江湖上,就是在绿林道,都是不入流的角色,平日里仗着人多势众,又挑选落单之人,方能屡屡得手。
至于顾朝辞高低深浅,他们压根就没概念,可就冲这手轻功,也知道今天绝对碰上硬茬了,说不得就得翻船。
几人心中也是腹诽不已:“你这么厉害,干嘛假扮读书人,这些高手的恶趣味,也太令人难以理解了。”
为首之人能做老大,自然比他几个手下定力强些,只能强忍恐惧,立即收刀归鞘,抱拳正色道:“我等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尊驾恕罪!”
老大收刀,手下同伙也是有样学样。
顾朝辞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别说废话了,如尔等这等盗匪,连盗亦有道的规矩都不懂。对我这个文弱书生都能下手,可见平素为人,废话少说,动手吧!
杀了我,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否则……”
他这话一出,几人瞬间变了脸色,他们也是杀人无算的主,如何不知求饶,肯定没用了。
这人一旦彻底没了活命希望,自然比平时还要狠出数倍,又全部拔出单刀,一脸森然看着顾朝辞,竟还颇有一股杀气的味道。
顾朝辞见此情景,就知几人手里,人命必然不少,否则哪有这股杀气,再也没了逗闷子的心,嗤笑一声:“呵呵,看我做甚?动手啊!”
可几个土匪心性再狠,如何真的敢直接对他出手?能够作出一副拼命架势,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顾朝辞一看这几人,实则都是色厉内荏的货色,连悍匪都算不上,冷冷道:“那就让你家顾爷,好好感谢你们一把吧!”
话音落下,身形一晃,寻丈距离,好似流星追月,朝着几人瞬息而至,双拳连环挥出,这正是“罗汉拳”中的招式。
说时迟、那时快,这山贼老大一直盯着顾朝辞,也反应最快,见他一动,下意识欲要举刀去砍。
可顾朝辞身怀九阳神功,外功武技虽说不上上乘,可也是五花八门,算得上内外兼修。
他出拳快捷无比,又掌挟内劲,含精蓄锐,力道雄劲,只听“喀拉拉”几声响,这名山贼老大刀还没劈出,惨叫之声便应声而出。
顾朝辞只一拳,便将这人胸骨打断,可他双手连出,左拳先击胸,右手变拳为掌,轻轻一带,已然扫中对方头部。
这人随即已然飞出,砸向其他一名山匪,只是其飞出时,再未发出一点声音,显然在飞出时,已被一拳震死!
“蓬”的一声响,一名山匪也被自己老大尸体砸倒,鲜血狂喷,软瘫在地。
另几名山匪,好似才反应过来,都是一声怒吼,举刀便砍。
顾朝辞嘴角微扬,左掌一招空手入白刃“顺水推舟”侧击而出,只听“砰”的一声,如中败革,已击中一名山贼右腰,其人立时好似一个破麻袋,飞出一丈开外,撞在一株大树之上,两目突出,立时毙命。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随即他又踏前一步,双手探出,施展“擒拿手”拿住另两人手腕。
这两人只觉,手腕犹如被套在了铁箍之中,已然全身酸麻,气力尽消。
顾朝辞“嘿”的一声,吐气运劲,就将二人如提稚童,直抛向道旁大石,“蓬嘎拉”几声响,两人顿时筋断骨折,惨呼哀嚎也是随之发出,可瞬间就没了声息。
最后一名盗匪很是聪明,刚才他只是作势前扑,实则自己同伙一攻上,他便转身朝着树林,撒丫子就跑。
可顾朝辞出手,那是何等之快,见其还没跑出一丈,顿时陡喝一声:“哪里走!”
脚下一踢,“铛”的一声轻响,一柄单刀好似流星追月,刀光一闪,朝那人疾飞而去。
那人一闻顾照辞出声,已知不妙,大惊之下,便觉后心一凉,已被这迅雷电闪般的一刀,穿透前心,当下发出一声惨叫。
那刀穿透他后,劲力未衰,兀自直冲朝前,带的其整个人向前飞奔,“铮”一声响,单刀直贯入一株树干之中,他便被钉在了树上,只余刀柄在后心。
说起来,好似很长时间,实则顾朝辞毙杀六人,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顾朝辞见过山贼掳掠,他对这种不讲道义的山贼,骨子里可是恨着呢。
只是后来见的太多,实在杀之不尽,也就慢慢烦了,只好尽量“躲一躲”了,可这些人既然撞在自己手里,那就是上赶着找死了。
不超度他们去见见佛祖,都对不起自己跋山涉水,去少林寺“潜心礼佛”的付出。
就在这时,忽地就听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响彻林中。
“好一个辣手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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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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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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