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武璋帝并不想将此差事交给他的,可是去过储秀宫见过李沁嘉后,却是改变了主意,将这个差事交给了杨烨。
“陛下,您认为舒妃娘娘同你讲的是实话吗?”
李儒云摇着他手中的羽扇,甚是悠哉的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咱的确记得姜夫人身边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丫鬟,当初郑平还看上她了,想要娶她,求到了皇后跟前儿。
咱那时候忙着打仗,内务都是皇后管着的,咱手底下那些兄弟看上了谁,成婚生孩子给爹娘治丧都是皇后一手操持的。”
说着,武璋帝落子后还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呷了一口茶:
“你爷爷应当同你讲过,那些子事儿,咱说了都不算,都得听皇后的。”
李儒云颔首:“有所耳闻,皇后娘娘贤德,我祖父少有对女子赞赏,只因怕我祖母呷醋。
不过对于皇后娘娘,祖父每每提及,都是赞不绝口,就连祖母也是交口称赞。”
“是吧,还得是咱有福,娶了皇后这么一个贤妻!”
武璋帝顺道儿还夸赞了自己一句。
李儒云再落一子,提醒道:“陛下,说偏了。”
武璋帝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道:“姜夫人也是个好女人,军中咱那些弟兄们也都说许睿好福气,娶了个媳妇儿送陪送了好几万人当嫁妆。
也有那好事儿的,撺掇着许睿自己挂帅,不比在咱手下为将吃得香?
可老许没同意,他啊,打小儿就是得跟着咱。咱拿主意,指哪儿他打哪儿!”
李儒云见武璋帝还是变着法儿的夸自己,抿了抿嘴,没吱声。但下一步棋,却是故意走了偏,引得武璋帝一愣:
“你小子下棋不专心啊,怎么走偏了?朕这棋艺,还需要你故意让子儿不成?
再说了,你让子儿也别让得如此明显,咱好歹是个皇帝,你得给咱面子!
拿走拿走!”
李儒云不为所动,一边扇着羽扇,一边就那么嘴角含着淡笑的看着武璋帝。
武璋帝见他这般,哪里不明白,这小子是有意为之?
捡起他刚落下的那棋子丢到了他怀中:“得了吧你,咱知道,你就和你爷爷一样,见不得咱心情好,总是要败咱的兴儿。”
李儒云撇撇嘴:“陛下这可是冤枉臣了,更是冤枉了祖父。
祖父为陛下社稷故,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最后还因为进言太子恐无缘承接社稷,建议陛下早做决断,而被陛下有意留于朝堂,操累至死。
但臣之祖父可曾有过半句怨怼?不还是生怕他死后,陛下身边无人敢进忠言,将臣得他真传一事告知陛下,使得陛下可有个能畅所欲言之人,不是吗?
不过陛下,您不是在与臣谈许二小姐嘛,怎得偏生扯这么老远。
臣还有事儿呢,陛下直说那许二小姐的事情,不要扯太远了,否则太过耽误功夫。”
武璋帝被怼,心中忿忿,一把将摆放棋盘的小几子给掀翻在地:
“朕要如何,岂是你能妄议?你当朕当真不舍得杀你不成?”
李儒云见武璋帝发火,面上毫无惧意,只是长叹了一声。
外面守着的侍卫听闻寝宫中动静,赶忙冲到门前来,却是又被守在门前的福泉给拦住了。
福泉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待他们回到原位后,福泉也忍不住叹了一声:陛下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古怪了,怪的都有些吓人了!
武璋帝轴了桌子后,自己有冷静了下来,看着这一地的凌乱,抿紧了唇。
良久,武璋帝才幽幽道:
“你有何事,比朕的事,比大乾还重要?”
李儒云将手中的羽扇放到了膝上,长叹了一声:
“也不是臣的事情比陛下重要,只是臣近日正在着手著书。
想着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终归也是有些心有不甘,也想留下点儿什么。
总不能死了就死了,什么也没留下,怪遗憾的。”
武璋帝来了兴致:“哦,你在著书?什么书?文稿带来了没,让朕看看!”
李儒云摇了摇头:“陛下,臣著的书,您是不能看的。”
武璋帝蹙眉:“为何?莫非你在书中写了朕的坏话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这书写得是陛下。臣是无有那荣幸为陛下撰写本纪,但是臣感觉若是能撰写一部有关我大乾开皇的传记,想必也会青史留名吧!”
“你果真是在写朕,那朕可非要好生读上一读,免得你在传记中,中伤朕!”
李儒云看到武璋帝这般执拗的神情,笑了:
“陛下,臣为何要中伤陛下?若是中伤了陛下,那陛下以为,此传记还能面世吗?
甭说陛下了,就连后世之君,也必将禁了此书,那臣不白写了?”
武璋帝想了想,觉得此言甚为有理,点了点头:
“说的也是。不过,为何朕不能看?”
李儒云啖笑不语,又摇起了羽扇。
“那……你写的可是实情?没有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武璋帝见李儒云不答,退而求其次,问道:“可有写关于朕同皇后举案齐眉、矢志不渝?”
“自然,开皇帝后之情感,理应传为千古佳话,受后世所钦羡。”
听到李儒云这般说,武璋帝这才点了点头,满意了。
“那朕接着同你说说姜夫人的那个陪嫁丫鬟吧,刚才说到哪儿了?
哦,对,说到东伯侯郑平向皇后求恩赏,想娶姜夫人身边那个丫鬟。
那时候啊……”
地上一片狼藉,武璋帝却是浑不在意,同李儒云讲起了那段往事——
当时陛下还未称王,仅是接替了帅位,准备攻打应天府,拿下应天当大本营。
郑平是武璋帝手下的一员小将,随着武璋帝东奔西走多年,一直未曾娶妻。许睿娶了姜氏后,他却是看上了姜氏身边陪嫁的一个丫鬟,动了心产生了成家的念头。
他求到了武璋后穆英蓝那里,武璋后答应他帮忙同姜夫人说道说道。
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毕竟姜夫人同武璋后关系也是极好的。但是却不曾想,这件事情却是姜夫人唯一拒绝了武璋后的事情。
姜夫人的意思是,这丫鬟命硬,命中带克。爹娘兄弟都被她克死了,本来将死遇到了姜氏,见她可怜便收了做了丫鬟。
之前姜夫人见她年纪大了,也有意想为她定门亲事,可是她却说她命中带克,不能成婚,注定孤寡一生。
姜夫人不信邪,将她许配给了父帅手下一个英勇善战的小头目,结果成婚当天,元牧朝大军来袭,那个小头目就战死了,身上中了几十箭矢,给生生扎成了刺猬!ΗtτPS://Www.sndswx.com/
后来,姜夫人又给她寻了个人家,结果亲事刚说定,人家老娘便被掉下的石头给砸漏了脑袋,当场毙命!
此事邪乎的紧,那丫鬟之后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害人”了,就只想留在姜夫人身边侍候。
武璋后也是被姜夫人说的给吓了一跳,但是见到姜夫人眼中真诚,也就将信将疑的把郑平那边给推了。
倒也没说这丫鬟刑克,毕竟她已经这般可怜。只说对方从前有个意中人,不过战死了,她也算是遗孀。人家不愿再嫁,她也不好强迫,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后来,那丫鬟听说了此事,果真应了下来,并且自梳表明心意,就一直侍候在姜氏的身边,好多年。
“她什么时候死的,朕倒是不知道,也未听皇后说起过。
不过依着舒妃的说辞,她似乎就应当是姜夫人的庶妹,许瑾萱和许恭茗都是她所生,而非开平王妃亲生。
若当真如此,当初开平王妃便是欺骗了皇后,有意拒婚,人品便是值得深思了。
而且,舒妃说,许瑾萱当初之所以抗旨拒婚,是因为心中有了倾慕之人……你猜猜,她的意中人是谁?”
李儒云摇着羽扇沉思片刻:“当不会是肃王或皇三孙吧!”
武璋帝一怔:“这……你也能算出来?”
李儒云轻笑了声:“陛下,窥探天机是要折寿的,臣可未有寿命可折损的了。”
“那……”
“很简单,怀王、晟王首先必然不会,许二小姐意中人定然不会是大上她十多岁的。
闺阁中的女子若是爱慕,也是那风姿卓绝英武不凡的男子,或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少年郎。
许二小姐又与颎郡王的梁侧妃乃闺中密友,若是她心仪的是颎郡王,那么她该去找梁侧妃,而不是舒妃娘娘。
将不符合的一一排除后,余下的便是肃王殿下和皇三孙殿下二人了。
但臣想,若她心仪的是自己的姐夫,那么她也不会找舒妃娘娘来向陛下陈情,这姊妹同侍一夫,我大乾也未有明令不允。
在许侧妃还是肃王正妃的时候,她未曾有过动作,想来也不是肃王殿下,那便只有皇三孙殿下了。
皇三孙正妃是丞相嫡女林三小姐,她又是舒妃娘娘的表妹,如此算来,她找舒妃娘娘求助,便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听着李儒云一番推导,武璋帝点着头:“都被你给说准了,朕也是如此想的!”
“那舒妃娘娘为何要答应她呢?”李儒云一下直中要害:“就因为她身世可怜?舒妃娘娘应当没这么善心吧!”
武璋帝的眼睛眯起:“因为……她知道舒妃的一个秘密。”
“哦?”李儒云挑眉。
“你也说了,女子慕年少,舒妃当年在闺中的时候可是对咱家老四情有独钟。不过没想到,阴差阳错成了咱的妃子。
舒妃说她曾经给鸾丫头和瑾怡丫头下过药,这事儿你也当知道,就是卫勇侯府那个三爷林雍骐,和开平王妃当初所中的那神仙醉!
啧啧……瞧瞧,当初闹得朕头疼的事儿,怎么查都查不出,原来竟是小女儿家呷醋做下的事情。还是没伤着她想伤之人,却是让周遭的人遭了殃!”
“舒妃娘娘那药是从何所得?”李儒云追问道。
“尚食局那个司膳,还记得吧?就是当初误打误撞从她房里搜出不少前朝秘药的那个,咱还险些以为她就是那侦鉴司的指挥使。”
见李儒云颔首,武璋帝继续道:
“舒妃说,武璋十年那场国宴,她无意中看到对方同元牧使团的人有所接触,等他们走后,就在他们待的地方发现了那瓶药。
她说她不知道那是什么药,但想来绝不会是什么好药。给鸾丫头和瑾怡丫头下药的时候,就想着外邦的药,怎么也查不到她身上。”
李儒云听着都新鲜,怎么这般巧合?
武璋帝睨着他:“听着新鲜吧?朕也觉得新鲜!”
“陛下信她所言?”
“信,朕为何不信?
舒妃之所以将此事向朕坦诚,无非所求有二——
一是让此事在朕跟前儿过个明路,日后倘若真相大白时,朕早已自她口中得知,也不会太过追究她的罪责;
二是给朕卖个好儿,让朕领她的情儿,当她是个忠的。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她都说了,还能假了不成?”
李儒云抿了抿唇,攒紧了眉头:
“可舒妃娘娘不怕陛下治罪于她?”
武璋帝笑道:“她怕什么?她知道朕暂时还不会动她李家,西北那三十万大军还在她李家手里掌着呢,朕又要惩治李炆邶给元牧使臣个交代。
朕若惩治了李炆邶再动了她,那西北的三十万大军可就要不太平了。
再者,她还有张护身符!”
“呃?”
“她啊,有身孕了!朕开春就整六十了,这才是真正的老来子啊!哈哈哈哈……”
武璋帝笑得大声,李儒云却是眉头攒得紧紧的。
武璋帝的子嗣方面,他祖父曾推算过,一生不过五子。所以,武璋帝何来老来子?
不过,既然舒妃有了身孕,想来她也没有胆子敢欺君,这身孕定然是做不得假的。兴许,她腹中便是个帝姬吧……
当然,见武璋帝如此兴起,李儒云也不会在此时揭破此事,免得给他败兴,他又要数落自己。
只是,他们谁也没能想到,李沁嘉的胆子就是如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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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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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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