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命人传口谕,对许恭盛斥责了两句,也就不了了之了,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
次日早朝,武璋帝提起南疆之事,众臣都以为南疆当属怀王驻疆地,理所应当陛下会派怀王去处理。
杨淮也亲自请旨返回南疆,但是却被武璋帝给拒绝了。
“老二,虽说南疆是你驻疆地,但是这件事情你处理不了,还是交由旁人吧。
你好生在京中待着,不日交趾小公主进京后,还需要你和怀王妃好生安抚。”
毕竟交趾王是向怀王投诚,所以将她交给杨淮和杨淮那个同样身为夷族的王妃哈斯诺敏,武璋帝也想看看他们会如何处理。
晟王杨澄可一点儿都不想去南疆,但为了表现自己,他还是主动请缨。
肃王杨溯却是想要趁机去南疆好好的查一查自己二哥,紧随杨澄之后也请旨去南疆。
那瘟疫肆意的地方可不是好去处,一时之间,朝中除了三个亲王,竟没有第四个人主动站出来。
武璋帝甚是不悦的蹙眉:
这帮食君之禄的“忠良”们,平日满口的仁义道德,怎的不见他们主动了?
哦……听说南疆闹了瘟疫,怕死,所以一个个都缩起脖子装熊了!
武璋帝的不悦,没让大臣们有所动作,倒是让皇三孙杨烨出列:
“皇祖,烨儿没什么本事,但是也心系我南疆子民安危。
烨儿自知不如两位叔叔有勇有谋,但恳请皇祖允许烨儿同往南疆,也当是给烨儿学习历练的机会。
让烨儿也能为南疆子民尽尽心、出份力。”
这话说得有意思,他之所以要去南疆,不为争功,只为学习和历练,还有就是为南疆子民进份心。
恭顺有礼,谦卑有余,会说话!
武璋帝不由的多看了杨烨一眼,但是仍未同意:
“要学习、要历练,以后多的是机会,这次你就别跟着裹乱了。
你那身子也就比你二叔稍微强点儿,根本不如你三叔四叔壮硕,那瘟疫可不会因为你是皇家子孙而远离你!”
武璋帝这话虽然是对杨烨说的,但也难免有影射其他官员的意思。
这一连出列四个都是他皇子皇孙,怎的,这些大臣的命难道还比他的皇子皇孙金贵不成!
武璋帝话音刚落,反应最快的则是文臣,他们中自然有那想建功的。
虽然瘟疫可怕,但是不还有太医随行嘛,主要的目的是送太医过去,顺便调查一下瘟疫发生的原因。
相信只要防护做好了,自己平日里再多几分谨慎,应该不会那么倒霉染上的。
而后武将中也有人开始自荐,毕竟两位亲王打头儿了,他们若是被选上,能和亲王相处一段时间,说不定将来还能凭此得个好。
最后,武璋帝没选真心想去的杨溯,反倒选了只是出来做做样子的杨澄。
杨澄领旨的时候,头都是懵懵的,怎的他就如此倒霉!
武璋帝又指派了太医院几个医术出众的太医,其中就有曲颖桓。
武璋帝还下令使千雅公主为副使,毕竟南疆滇州和蜀州一带她还是较为熟络的。过去之后若真需要什么珍奇草药,她去还是能增加不少便宜的。
另外,为了查清这次瘟疫由来的原因,武璋帝还将孔德彰派去给杨澄当副手。
名为副手,实际上却是由他代替武璋帝盯着杨澄,以免他在南疆搞什么小动作。
毕竟南疆和西疆也不是很远,别再趁机以亲王之尊,到杨淮位于南疆的王府中使什么幺蛾子。
武璋帝时刻没忘,他这个三儿子最喜欢耍手段,野心也是所有儿子里最大的!
散朝之后,杨澄面有苦涩,没想到他只是装装样子,竟然被武璋帝给挑中了,真是让人头大。
想找杨溯说说,却是见杨溯对他招呼视而不见,还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跟后面有鬼追他似的。
“老三啊,”杨淮笑嘻嘻的走近了。
“二哥。”杨澄有些笑不出来,他不是没听出来,武璋帝派孔德彰随行的目的他也清楚。
“老三,到南疆后你别见外,就去咱王府里住着。
南疆较为潮湿闷热,最容易滋生一些蛇虫鼠蚁什么的。
二哥在南疆的王府修建的还比较仔细,还多以驱虫避蛇的香樟为料,雕琢了不少饰物布了驱虫阵。
住那儿也省得你被毒虫偷袭,能睡个囫囵觉!”
杨淮一脸的关切,热情的邀请杨澄到他在南疆的王府入住。
当然,他之所以邀请杨澄,是因为只要杨澄住进他的王府,那么自然会有他留在南疆的人盯死了杨澄。
到时候,杨澄在南疆的一举一动,他都会得到消息,也能及时的做出部署。
“有劳二哥为弟弟着想,不过还是不去府上叨扰了,毕竟二哥也不在南疆。
以二哥的壕气,想必王府里定是气派无比,堆满了珍宝。
若是住在二哥的王府里,弟弟到时候要是眼馋极了,怕会控制不住手脚,再给二哥来了个连住带拿,那可就太对不起二哥了!”
杨澄虽然心情不佳,但是还能与杨淮开个玩笑。
上次他去怀王府中,杨淮说予他十万两周转,事后当真命人送了十万两来。
从那时起,杨澄就和杨淮的关系亲厚了许多。
他与杨淮开玩笑哭穷已经成了惯例,反正只要他一说,杨淮就会给,他乐得如此。
果不其然,他话刚一说完,就听怀王财大气粗的说:“看中了啥你就拿呗,跟二哥客气啥?
哦,对了。南疆王府那边,你二嫂院子里的东西你可别动,那些都是她喜欢的,少了她可不乐意。
二哥书房里的、寝殿里的,你喜欢什么尽管拿走,没关系!”
杨淮这么说也是有他目的的,若是他不如此,到时候杨澄到了南疆,派人暗中潜入他的王府反倒不妙。
他这么“爽快”,杨澄反倒不会真的住进王府。就算住进去了,也不会往他的寝殿和哈斯诺敏的院子里钻。
毕竟他王府里留着的那些侍卫也不是摆设。
但话还是要说到位的,彰显了自己“蠢”、“傻”,让老三不会对自己起了疑心。
“哈哈哈……二哥当真是个大方的,弟弟谢过二哥好意。
但这南疆的王府嘛,弟弟还是不去了,毕竟王府里还有二哥的爱妾,不妥不妥。”
一个热情邀请,一个开过玩笑后便连连推拒,倒是让后面的一众大臣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怀王晟王兄弟感情甚笃。
就连武璋帝听到小太监禀报此事时,都面露喜色,颇为满意。
“陛下似乎很喜欢亲王皇孙们所营造得这些虚假亲情。”
武璋帝忽然听得屏风后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讥笑,面色顿时有些不虞。挥退了殿内侍候的太监宫女们,冲着福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守在门外不许人擅闯。
福泉躬身退下,亲自合上了乾清宫的殿门,屏风后这才辗转走出一人。
此人白衣胜雪,青丝用一根锦带束于脑后,唇红齿白,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
虽然已是初冬,却是手执一柄羽扇,不时还在胸前扇下,颇具圣贤之仪态。
“儒云,朕没召你!”
武璋帝颇为不喜年轻男子的擅作主张,面色有些不佳。
“昨晚夜观星象,儒云探查到南疆瘟疫实非天灾,乃为人祸,莫非陛下不想听听?”
白衣公子李儒云毫不在意的步到棋盘前,边装相儿的扇着羽扇,边笑眯眯的看着武璋帝。
只见他迟疑了一下,而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举足缓步走近,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二人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从棋盒中取了棋子,就在棋盘上你来我往的落子。
不一会儿,李儒云将手中的棋子丢回了棋盒中。
武璋帝若有所思的看着棋盘上的棋子:“他,便是你口中的人祸?”
李儒云啖笑不语,只是继续的扇着羽扇。
“梁宇他在南疆做的那些事情,的确有些过分了,但怎么会造成营中横行的瘟疫呢?莫不是他得罪了谁,使人在水源或粮草中下了毒?”
武璋帝自说自话,伸手一下下的捋着胡须,随即又将自己的猜测否定了。
“不对,梁宇治军是有一手的,若是谁想在他军中下毒,一准儿会被他那狗样的鼻子给嗅出来,没道理抓不到人的!
还是说,梁宇那老东西有事情瞒着朕?可朕的锦衣卫怎么也没有向朕汇报呢!”
越是琢磨,越是觉得这事情透着一股子蹊跷,让武璋帝越发的感觉到焦虑。
“儒云,你说……”
当武璋帝从沉思中回神,抬起头想要再问问李儒云的时候,却发现那小子居然不在了!
有回去了?
这家伙儿,真是仗着自己的本事将他的乾清宫当什么了?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祖父李维虢活着的时候都不敢这样,就数他牛,他厉害!
“得亏咱是个能体谅人的君主,不然你小子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武璋帝用鼻子哼了口气,而后喃喃自夸道。
“陛下,臣还在呢。”
说着,李儒云又从屏风后面出来,手上还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有两只茶盏。
他方才不过是听到偏殿有动静,知道是福泉送茶来了,所以过去将盛放了茶盏的托盘端来罢了。
“陛下,您这习惯可不好,背着臣又说臣的坏话。
说也就说了,但您怎么能自夸呢?真正的贤君圣主从不自夸,那夸赞的话语都是来自于百姓。
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都是百姓口口相传得以传承下去,可不是陛下自夸两句便行的。”
“嘿,我说你小子……你当朕不敢砍了你脑袋,是不是?”
李儒云将茶盏从托盘上取下,放到了武璋帝的面前,而后又端起了另外一杯茶,轻轻的吹去茶水上的沫子,啜了一口。
“臣不会死在陛下您的手中,能砍臣脑袋的,唯有下一任的君主。
此事,臣早就已经告知过陛下了,陛下不也亲自尝试过了嘛。”
他语气平静,似乎方才再说的不是砍自己的脑袋一样,眼中一派宁静平和。
武璋帝都被他给气乐了:“你可真行!你就不怕咱现在就立了储君,然后让他来砍你!”
李儒云抬眼看了武璋帝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
“臣可是会比陛下多活一天的,莫非陛下现在活够了,急着去寻皇后娘娘和先太子团聚?
您放得下这大乾的江山吗?”
武璋帝一噎,险些没背过气去:瞧瞧这混小子说得都是什么混账话!要是换个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浑说,一早都不知道死上多少回了!
武璋帝在旁边气得直喘粗气,李儒云却不急不慌的继续喝茶,那悠哉惬意的模样,怎么都让人看着想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让他了解下马王爷到底长了几只眼!
“朕有预感,今晚你祖父会托梦于我,让我替他将你这个‘离经叛道’的不肖子孙,好好打上一顿!”
“常言道: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难怪臣总感觉夜间休息的不好,想必是陛下在臣祖父面前告了刁状,让儒云睡着以后常被祖父耳提面命所致啊!”
武璋帝被他寸句不让,噎得不轻,斜眼睨着他,哼哧哼哧直出粗气。
李儒云唇角微微上扬:
“陛下,臣终归是要随您而去的,您又何苦与我这即将早死的人,斤斤计较这片刻口舌?”
武璋帝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这才压住了心中的火气,没个好声气:
“怎的说都是你有理成吧?你啊,咱看也别叫什么李儒云了,干脆叫李有理得了!”
本是气话,却不想李儒云当真起身,还恭恭敬敬的对武璋帝行了一礼。
“那臣便谢过陛下赐名了。”
“这……滚!”
“好嘞,臣这就告退。”
李儒云应着,还当真起身就朝屏风而去。
武璋帝见这货如此滑不溜手,实在拿他没辙,自然,也是不想办他。
“你还真走啊?给朕滚回来!
你还没给咱说清楚南疆那人祸,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李儒云又轻摇他手中的羽扇,摆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陛下啊,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您自会知晓。”
说完,不管武璋帝再怎么喊他,他也未停脚步,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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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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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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