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正午了,吕忘叼着草,找了个树荫,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脑子里开始继续分析,这观潮大比的猫腻,虽然我脑子不好使,但是我想的次数多啊,正所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啊,赞美愚者。
然而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高速运转大脑之后,仍旧一无所获,“呃啊...”,吕忘忍不住长啸了一声,什么死神之子、明相狄公,都是假的,我想了半天,啥也没想通啊。
就在这会,一阵脚步声又传入了耳朵,还有那熟悉的笑声,不就是刚才那两个熊孩子吗?吕忘歪过头去,然后头皮一麻,这次不仅是两个小屁孩,他们俩还牵着一个妇人的手。
说是妇人,仔细看过去,年纪也不大,只是好像也是吃不太饱的样子,面黄肌瘦的,裹着个头巾,穿的也很...,不能说破烂吧,只能说有些清凉。
“娘,就是这个人,他这能拿草换东西吃”,那个小男孩很是兴奋,拉着妇人的手,不停的指着吕忘。
三个人到了跟前,那个妇人有点畏惧的看了看吕忘,最后还是咬着牙,把手中剩下的两个馒头递了过来,另一只手把两个娃儿搂在了怀里。
“这位郎君,这两个馒头还给你,肉饼被孩子吃了,我会想办法赔给你,我家中都是有户籍的良民,这卖孩子的事,是绝对不做的。”
啊?吕忘满脸的尴尬,我就是看着两个熊孩子,看着我的东西流口水,没忍住就做了件好事,怎么这会变成人贩子了?
再说真要是拐小孩,我这会不是早就带着他们跑了吗,怎么会在这等着。
“这位...大姐,我就是给他们点吃的而已,可不是什么人贩子,你别冤枉我啊,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走,再会”,吕忘拍了拍衣服,赶紧溜了。
这什么世道啊,我难得做一回好事,就这?
一直看着吕忘跑的都没影了,这妇人好像才松了口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呜哇一声哭了出来,随后从怀里,把肉饼掏了出来,掰成一个个小块。
“来,快来吃,吃完了咱们回家,记住了,不准跟别人说今天的事,知道不知道?”,妇人将这肉饼,一点点的喂给了两个孩子,不停的嘱咐道。
“知道了,娘,以后我自己,偷偷的来拔草换吃的,不跟别人说”,黑黢黢的小男孩,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这肉饼好香啊。んΤτΡS://Wωω.sndswx.com/
“我也跟着大哥来,我也能拔草”,梳着抓髻的小女孩,也怯生生的说道。
“乖啊,听娘的话,以后不准到这边来玩,听见没有?”
“为什么啊,这边能换到吃的呀”,小男孩很是不解。
“听话,娘说不能来就不能来,以后娘给你们弄好吃的,好不好?”,妇人很勉强的笑了笑,有些脸红。
“嗯,我听话就是了”,小男孩有点不开心,家里的东西,都没有这个饼好吃,却还是低着个头,答应了下来。
“我也听话”,小女孩举起了手,朝着自己的娘亲撒起了娇。
“好,都听话啊,快点吃,吃完了咱们回家”,伸手抹了抹眼泪,这妇人加快了动作,把肉饼都喂给了两个小孩,抱着馒头牵着小手,消失在了荒草丛的另一边。
等到身影消失,在一旁的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吕忘,上树也算是他的绝活了,从妇人喂饼开始,差不多看完了全程。
“还好我机智啊,看来这一家子,就算不是小四说的乞丐,应该过的也不怎么样啊,跟上去看看”,难得脑子好用了一回,吕忘瞬间就把不冒进的原则抛弃了,偷偷跟了上去。
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子,能走多快,吕忘在后面跟的人都傻了,在心中算了算距离,再抬头看了眼这大太阳,早知道不如先让他们走一会,自己再来跟了,白受罪啊。
就这么一路跟着,磨蹭了好久,吕忘终于看到他们进了屋子,说是屋子,可能不太合适,茅草屋到底能不能算屋子呢,应该算吧,山上修院子的时候,自己也住过一阵草棚来着。
看见大人跟小孩都进了屋,吕忘才露出了身形,仔细瞧了瞧,不止这一家,这里大大小小,得有十几个茅草房,偶尔有几个草房门口,能看见一口水缸,其他的,门前都是空空如也。
再向着周围看了看,在一堆草屋的中间空地那里,有柴火燃烧后的痕迹,那里像是石头围成的土灶台,还撑着一个架子,想想也是,总不能在茅草房里烧火,那不是找死吗。
差不多已经弄清楚了,这些人的日子,过的怕是还不如以前的藏机山,吕忘叹了口气,这可是扬州的主城之外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呢?
已经确定了位置,吕忘数了数草屋的数量,就默默的退走了,从那个妇人的态度能看出,这些人对外人的戒心是很重的,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
对于忍饥挨饿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吃上一次饱饭,对此吕忘深有体会,这些人这么穷困,吃不饱是肯定的,而且住在这,也不像是有地可种,跟城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往来。
那就从这里下手,两个小屁孩都能跑那么远,那其他大人,为了口吃的,肯定也没少在周围奔走,明天自己带一桶馒头过来,还能问不出话来?
拿定了主意,吕忘赶紧往城里走去,得先找个卖馒头的,把货定下来,观潮城人太多了,万一明天没买到,就不好办了。
到了城门口,吕忘忽然感到,浑身鸡皮疙瘩直起,好像被人在窥视一样,不同于赵灿那种,在窗户外面偷看,这次的窥视感,来自于体内的力量,像是小河遇到了江海那种感觉。
有些不太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吕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才发现,一辆车架上,有个面貌巨丑...,呃,面貌非常特别的人,正在盯着自己,这种怪异的窥视感,应该就来自于这个人。
坐在车上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倒了大霉的五废,自从风静海交代了,要慢行之后,这一大票道门的人,硬是被他拖了好久,今天都八月初十了,才磨蹭到地方。
佛门的人比他早来了个把月,要知道,兖州距离扬州,可比雍州近得多了,但就是这样,五废也不敢大意,还专门搞了一出依次入城。
简单来说,我五废,作为道门这次的领队人物,要拿足架子,先让小辈们入城,把地方安排好之后,我再进入。
结果他大意了,没想到观潮王安排的很妥当,您老要凸显地位是吧,可以啊,您看,我们城可是有四个门呢,小辈们跟您不走一块不就行了。
您老单独走一个门,这个安排,够特别,够有身份了吧,您别不高兴,我们还在城门这,专门安排人来迎接呢,连横幅都准备了,您老快请吧。
正坐在车上,想着能怎么再拖延时间,五废就感觉到了,一股很奇特的气息,怎么说呢,自己是单独入城的,身边没有道门的人,但是这股气息,明显是道门的玉符散发出来的。
这观潮城里,也没有我们的道观啊,哪里的道观掌门,没事跑到这来看热闹?五废很好奇,才放开气息,在周围察看了一番,然后就更惊讶了,就是这么个小崽子?
发现吕忘也看向了他,五废点点头,倒是有些敏锐,招手喊过来两个人,指了指,紧接着这两个大头兵,就朝着吕忘走了过来。
这是要做什么,吕忘有点紧张,刚才这种感觉,自己以前从没体验过,但是能感觉出来,像是同根同源的道法,机缘阁就那么几个人,肯定不是自己人,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道门的,品级还不低,起码比师傅要高。
他叫人来找我是做什么,按照师傅的说法,不到三品之上,我们机缘阁,说穿了跟道门的没什么区别,基本法都是两仪五行,他不应该看出我的身份啊。
但是这会吕忘也不敢拔腿就跑,面对一个实力远超自己的人,跑是不明智的,何况说自己的全副身家,都还在城里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临场思考对策的时候,两个大头兵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抱了抱拳,“这位小道长,那边的道爷请您过去,有话要问您。”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吕忘,立刻轻松了下来,这种称呼,看来自己的身份没被看穿,先跟着过去吧,见招拆招,不行就纳头便拜,再不行的话,束手就擒就是,可不能让机缘阁绝了后。
跟着两人走到了车架前,五废看了看吕忘,“你是哪里的道士,怎么会有掌门玉符的?”
玉符?是了,季道长的玉符在我这,他窥视我,就是因为这个?吕忘心念急转,施了个道礼,“晚辈是扶波观的道士三宝,玉符是师傅赐下,您请看。”
把玉符递了过去,五废接过来看了一眼,“嗯,确实是扶波观的玉符,没想到啊,你师傅还挺看中你的,这名字都换成了你的,看来是选中你做下一任掌门了。”
其实五废心里也犯嘀咕,这扶波观,到底在哪啊,不过不重要,道门的玉符都是有数的,而且别人也造不得假,看这玉符,真炁充盈,看来这小子,很受器重啊,是我道门的好苗子。
“师傅就收了我一个徒弟,受不得您的夸奖”,吕忘很谦虚的低下了头,想着应该没露出破绽吧。
“呵,不是根骨天赋俱佳,你师父怎么能放心把这玉符交给你,收起来吧,记得回头把衣服换了,我道门的道袍,配不上你吗?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把玉符还了回去,五废倒是不怎么在意,一个小道士而已,但是最近城里要有盛事,你一个道门的人,还是内定的掌门,穿的跟个穷酸一样,像什么样子。
“是,只是我家道观,离着观潮城甚远,怕伤了道袍,就没带,路上找地方买的这衣服,不是故意不穿道袍的,还请您明鉴”,吕忘都在心里开骂了,我不是道士啊,我穿什么道袍。
“这也算你有心,记住了,我道门如今,都住在道驿,你找个人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哪了,回头过来,报上身份,领一套道袍回去,不要坠了我道门的面子。”
五废对于眼前这小子的解释,还是很满意的,真假不论,起码听着就是很尊重道门的样子,再说了,一套道袍,小事情,能在这遇到一个本地的道士,也算是有缘了。
“谨遵您的吩咐,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您看这...”,吕忘把头转向了城内,他已经看见了,这城内的人马跟横幅,还真是有面子,这么大阵仗。
“嗯,下去吧”,五废也挺了挺腰板,今天观潮王次子亲自来迎接,自己也得做足派头,多拖延一会,唉,心里苦啊。
吕忘乖乖的退回了人群,看见车架进了城,好奇的探头望了望,然后眉头紧锁,迎接这个老道的人,自己不认识,可是他身边的女子,怎么那么像是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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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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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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