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皖省国债有着多达5亿的亏空,此役过后,不仅填上窟窿,还获得了上亿的盈利,陈舒虎本人也拿到了政府的现金奖励。
时人不清楚这笔奖励的数字,但方卓依稀记得那是这个时代可以称之为巨款的数百万,最起码也价值两个加油站了。
当然,这和盈利相比还是小数目。
玩证券,懂金融,有能力,敢打敢拼,以及最重要的,他出色完成任务的结果让领导们很满意。
方卓努力回忆着陈舒虎这位在未来被很多人嚼舌根的人物,又试图找到更多的相关信息。
然而,报纸都是当下新闻,专门骑车去的网吧也找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毕竟,这个时节的百度刚创立没几个月,谷歌也没进入国内,正闪耀的都是门户网站和BBS论坛。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报纸上的不良资产“红星宣纸”有一块地皮是以后政府对城市发展规划的重点区域。
并且,地皮在未来一两年就会升值。
这一点很重要,只是,超前信息的变现方式还有待考量。
回到千禧年的这天下午,方卓去了趟银行,取出自己的全部家当,2000块钱。
尽管如今“万元户”的说法已经不再流行,但这也是一笔不菲的钱,包括了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和近半年的生活费。
方卓的家境相对不错,母亲是在县里的建筑公司当工程师,父亲则是省内省外的拉货跑车,也就差不多一年后,建筑公司效益降低,家里贷款买了没两年的货车莫名大修,父亲背债转行引起连锁反应,从此就是绵延近十年的阴霾。
等到家里情况稍有见好的希望,母亲却突然入院,身体也没检查出什么确切毛病就离开人世,那年,她五十三,刚有能力的方卓满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伤和怅惘。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回到宿舍,方卓见到秉烛夜读的室友林诚。
“方卓,回来了啊,家里电话打了?”
“没通,应该在忙。”方卓有在回来途中用电话亭往家里打了个电话,他问道,“怎么在这点着蜡烛看书?”
“停电了。”真·秉烛夜读的林诚关心道,“那没问到你表妹转院情况啊,他们来庐州要不要提前准备?”
“等他们到了再说。”方卓叹气,也没提转院这个误会。
林诚把书合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宿舍里安静了一会,只有光影起伏不定。
过了会,林诚有点受不了气氛,开口换个话题:“方卓,你想好去哪实习了吗?”
“还没来得及想。”方卓答道。
“我现在是既想升本,又想赶紧工作。”林诚踌躇道,“我想去鹏城,那边有我老乡开公司,听说工资待遇不错。不过,感觉还是学历高点,以后发展更好。哎,真的犹豫。”
方卓没有立即说话,他知道这位仁兄最终还是选择考试升本,宿舍里另一位搬出去住的室友赵南勇则是怀揣当老板的梦想去了改开明珠的鹏城,还有一位徐凯是家里有关系已经和学校打了招呼正在工作。
再过几年,升本没考上的林诚去了厂里,梦想当老板的赵南勇回家跑起出租,倒是已经工作的徐凯顺顺利利的上班、结婚、生子,就是后来听说孩子不是他自己的……
二十一世纪,时代在翻天覆地的变化,经济在日新月异的发展,可普通人翻出的浪花只是澎湃浪潮中微不足道的点缀。
“考试你就专心考,想去鹏城就早点去,不要首鼠两端,要是去了鹏城,记得早点买房。我听人说,房价以后会涨很高的。”方卓规劝道,“嗯,贷款按揭买也行。”
“贷什么款啊,听说鹏城工资一个月有将近两千块钱,狠劲干几年再找个媳妇,家里再添点,就可以直接买了。”林诚笑道,“我特烦欠人钱,更别说问银行借了。”
方卓摸了摸额头,狠劲干几年怕是在那边就不好找媳妇了,再狠劲干几年恐怕只能去越南买了。
“再说吧,过几天我和你普及下房价趋势。”方卓摇头。
林诚又嘀咕了几句,突然瞧见方卓在摸黑拿出双肩包,收拾衣服。
“你收拾衣服干什么?后几天都在医院吗?”
“不是,我出去两天去义乌置办点东西,学校有事你帮着看点。”方卓随口道。
林诚不解,追问两句见室友搪塞,只好说道:“那行,班上点名我帮你看着点,老师问起来就说你上医院了。”
他叹口气,继续秉灯夜读。
宿舍里一时只有书翻页和收拾东西的细碎声,偶尔,窗外还有车经过的喇叭声。
第二天一早,林诚迷糊醒来,缓了两分钟去瞧室友的床铺却发现已经收拾干净,方卓和他的双肩包都消失不见。
“这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会收拾床了……”
他喃喃自语,走到床铺前发现枕边还折着两份报纸,最上面一份印有粗黑的“庐州市产业招商推介会”字样。
……
9月14号,周三下午,最近因为工作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陈舒虎走出单位,习惯性的走向50米外的证券所。
每次清闲或者碰到不顺心的事,他来这里总能得到很多灵感和心灵上的慰藉,红色、绿色的数字仿佛有着非比寻常的魔力,令人沉迷。んτΤΡS://Www.sndswx.com/
证券交易所里股民不少,最近一路上涨的A股极大的激发了大家入场的热情。
“1850点。”
陈舒虎抬头看了眼今天的A股点数,夹着公文包坐在了大厅里,他没去拿门口提供的免费报纸,就一边看盘一边思考手头的工作难题应该怎么解决。
这个不良资产“红星宣纸”已经流拍两次、找合作告吹一次,实在是个老大难。
“不好意思,成华大道是东边方向么?”
陈舒虎的思绪被一声口音有些奇怪的问话打断,他扭头看向门口,看到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年轻男人。
不像是学生,表情气度没那么稚嫩,不像是职员,连着衣服戴的帽子有些新潮,也不像是老板,没有那一手标志性的皮包和鲁莽。
外地来的?好像有点南边的口音,羊城还是鹏城?或者是港台来的?
陈舒虎心里有个下意识的判断,看到门口的大妈对年轻人摇头。
他想了想,庐州好像没有成华大道。
年轻男人冲着门口大妈笑了笑,很自然的用英语道了声谢,顺手又拿了份免费报纸,悠游自在的走进证券大厅。
陈舒虎回过头继续看盘。
没过几秒,年轻男人坐在了他身边,摊开报纸认真的看了起来,稍倾,他从单挎包里拿开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
陈舒虎的余光瞧见矿泉水瓶上是不认识的英文标签。
大厅屏幕里的A股点数慢慢跳动。
一行行的股票代码或绿或红。
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和清秀脱俗的年轻人。
他们各自若有所思,彼此都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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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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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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