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到达潘府已是深夜,等到了府邸分配了客房,便沉沉睡去。
经历了那一场大战,每个人都身心俱疲,其中白吕受伤最重,幸亏有掣雷生魂鼎这个法器,能够一定程度上稳固他的神魂体魄,佐以夏泽分发的蕴含灵气的神仙钱,很快就能恢复,因此并无大碍。
白吕实际上能够察觉得到,夏泽对于他受了重伤的事情,是十分愧疚的,平日里被他宝贝的不得了的神仙钱,眼睛都不眨的就送给他了。
眼见众人一到府邸,便沉沉睡去,原本想要设宴款待的潘固、潘朝等人,便不再方便打扰,只好等他们睡醒再另作安排。
好在众人经过了一夜好眠,恢复的七七八八。第二日早晨,佣人正在生火做早饭的时候,夏泽来到院落内,面对那一轮冉冉升起的紫日,练习站桩,走桩,还有霸极拳谱的六大开,八大招。
凡拳法走势发力,需搭配相应的擤气震脚,这样出拳之时的真气才能连贯,且不会淤积于体内,伤及气府窍穴。但今日夏泽练拳,只练势,而不重力。
示之以柔,迎之以刚。拳法收发自如,如潺潺流水,如过巷春。
路过院子的老奴老妪看了,都要稍作停步,将这难得一见的一幕,尽收眼底,并啧啧称奇。
待到夏泽将完整一套拳招,打了三遍,徐修竹和何煦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于是三人再度一同练拳,三人之中,夏泽胜在练拳次数最多,那一套拳法,早已烂熟于心,居于其后之人有些令人意外,竟然是今年不过八岁何煦,似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往往徐修竹还在为自己的动作别扭不已,何煦就先一步进入下一招。
真气流转,颇有章法,徐修竹直呼妖孽,这娃娃像是天生的武道胚子。
潘朝不知何时,悄然来到院内,看见三人练拳,便默默的坐到一旁,也不打扰。
夏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示意潘朝可以一同练拳,后者喜出望外,立即加入。
待到最后两套拳打完,除了夏泽,其余人皆是大汗淋漓,浑身酸痛。夏泽早已知晓,那件蕴含乞儿爷神意的法袍,具有辟邪净秽的妙用,因此早已是见怪不怪。
他转过头,笑道:“潘朝,这套霸极拳法乃是我一位友人所赠,可要牢记于心,熟练过后,与人动起手来,也好有个防身之术。若是无心走武夫一途,就将其当做日后强身,闲暇之余的消遣,也无妨。”
潘朝慌忙辩解道:“哪的话,老兄何等慷慨,愿将这传授与我,我已经是感激涕零,哪里敢懈怠。”
早些年潘府还有些家底,为了重振家业,当时还未过世的老娘聘请了好几位声名在外的武夫,来做潘朝武道一途的领路人,以便日后沙场点兵,立下军工。
但那些武夫显然都是沽名钓誉的主,谈到拳法招式,能搪塞便搪塞过去,若是讨到钱,还能略微指点一招半式,若是讨不到钱便骂他没悟性,一来二去,他练武的心思便渐渐被消磨了。而现如今,这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自家拳法,想都没想,便交与他了,即便他再怎么愚笨鲁钝,又怎么会看不出这拳法高深呢。
这顿早饭,算不得太过丰盛,也就比寻常人家多了些精致的花样,但胜在潘府掌厨的老妪厨艺炉火纯青,即便是清粥小菜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有些令人意外的是,那老妪顾奶奶似乎是个热心肠,担心阿玉身子骨弱,不吃早饭会饿坏身子,好话说尽,这才让这位看着不太好相处,但其实心底柔弱的阿玉姑娘,来到了饭桌上。
阿玉本就不太吃人间食物,但这会倒也算给面子,没有挑刺,想来也是被这老妇人的手艺折服。
直至今日,夏泽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潘府。说是潘府其实有些抬举了,这院落不大,客房也算不得太多,在夏泽等人借住后就显得有些拥挤了,不仅如此,整个潘府只有那老翁、老妪两位奴仆,院子内被老奴和老妪亲力亲为,划出了一块种植蔬菜的田畦,显然平日里是自给自足。
作为宿夜城县令的府邸,都不用比上白猿关通臂猿圣的洞府,纵使是对标寻常商家,算得上是相当节俭了。
用膳过后,潘朝自告奋勇要带夏泽等人上宿夜城到处转转。
徐修竹经过那场大战,仍有些灵光一现的感悟,需要稳固,于是辞别众人,回到房内闭关。
阿玉则是不喜欢跟在别人屁股后边,她向来不太与人亲近的性子,但对于这个流着鼻涕的娃娃讨厌不起来,于是不管何煦抗拒的眼神,硬拉着何煦要去别处热闹的街巷,买好吃的去。
夏泽无奈,于是随意塞给二人一笔银子,与潘朝一同起身。
潘朝和夏泽走在路上,两人都各怀心事,最后是夏泽率先打破僵局:“潘朝,那天过后,你大哥一直待在衙门?”
潘朝神情有些复杂,叹了口气:“嗯,说是有些要紧事要处理,他平日也这样,为了处理政务,整日泡在府衙,极少回家。这两日他忙着将此时上报朝廷,好让大齐派出相应的援兵,还要广发英雄贴,共同守城以保护此地百姓。就是不知这猿妖何时找上门来。”
他垂头丧气,连带着秀气的眼眸都耷拉下来,自嘲道:“我这次捅的篓子,可不小。”
“实际上我大哥将你们留在潘府,应该是出于私心,想要借助你们的帮助,好应对这次宿夜城之灾,你们没有义务,牵扯进来......”潘朝有些愧疚。
夏泽用力的打在潘朝肩膀上,骂了句:“真没出息。”
潘朝被着一巴掌打的有些错愕,但也不敢做声,只是怔怔的看着夏泽。
“这猿妖已经在此地作威作福许久了,只要有他在,百姓就没有安生日子。无论你潘朝是不是一腔热血找上门去,我相信,只是给这只猿妖找了一个发难的借口。你潘朝刺杀通臂猿圣出发点是好的,但你不自量力找上门去还连累的事态发展成如今这个地步,那便是错了,用错误的方法去做正确的事,不管你出发点再怎么好,错了就是错了。”
“所以关键在于,如何改错。”夏泽缓缓道。
潘朝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那我究竟,该如何改错,我只是个一只脚踏入顽石境的武夫,我......”
夏泽摇了摇头,笑道:“这得问你自己。”
宿夜城以西,在某处通往大齐的官道上,那位姓孙的道士,瘦小的身躯正盘坐在五个堆叠起来的驿使尸身上,他骂了两声,然后用座下尸体的衣物擦去满手的血渍。蜀南文学
他眼神怨毒,暗自嘀咕道:“他娘的,这姓潘的显然是对我起了疑心,说是派出两个驿使,实际上竟暗中派人从小道去往洞京通风报信,若非我留了个心眼,让他把书信传到洞京,引来了大齐谱牒仙师,那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根据那两只猿妖密报,那只通臂猿圣得知老巢被一锅端了,勃然大怒,正召集其余两头与他齐名的大妖,要一聚屠了这宿夜城。
对于那潘固以重赏征集来的各路修士、武夫,他倒是不会过于忌惮,毕竟有那三只法力通天的大妖与他相互配合,只怕那些武夫修士来的不够多,到时候分赃不均,那才叫做麻烦呢。
现如今他正是跻身中五境的紧要关头,卡在这个地已有二十余年了,同行都说他是个资质平庸之人,可他不愿意相信,各种邪术偏门,都叫他用尽了,可以就是收效甚微。这一盘棋他密谋了好些年,若是灭了宿夜城瓜分那些财物灵宝之后,仍不能破境,那他就认了。
他忽然察觉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某处,暗中窥视他许久了。
他狰狞一笑,口中念起缩地法诀,下一瞬,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那两只躲在草垛中的伥鬼身后,抡起一掌,打的其中一只伥鬼,跌倒在地,另一只见事不好,化风远遁。
道人掌心画有符箓,霎时间火光蹦出,瓮声瓮气:“说,谁派你来的......”
宿夜城靠近洞京,而且历来富庶,因此大街小巷上,格式各样的摊贩,叫卖的吃食、布匹琳琅满目。人人身着彩衣华服,宛若神仙。茶馆内客多如潮水,有戏子在楼上卖场,座无虚席。
潘朝带着夏泽走街串巷,路上遇到了好吃的好玩的,都会买上一份叫他常常,显然是对这市面上的东西颇为熟络。
二人来到某处,潘昭指着前边的庙宇,道:“前边不远,就是宿夜城的城隍庙,不过很久没有香客,已经有些破败了,这会人少,不如我带你上里边转转?”
夏泽刚要答应,却听到身旁响起一声女子惊呼。
潘朝如猫见了老鼠,转身就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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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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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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