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百姓听说又死了人,围在一处窃窃私语。

  最近一段时日,姑苏一带不太平。

  连环案不破,到了入夜时分,家家关门闭户,就怕招来凶犯。

  周仵作蹲下身子,在公堂上当着众人的面翻动尸身。

  春芽见此茫然四顾,她还想找地方吐。

  没想到刚拜师,就碰见几十年难遇的疑难杂案,并且凶手极其残忍。

  “师傅,我来给您打下手。”

  犹豫再三,春芽坚定地道。

  这是师傅周仵作对她的考验。

  如果能冲破眼前的难关,未来的路好走多了。

  再一个,即便被杀的是花娘,命比纸薄,难道就不要求一个真相?

  “春芽,你来取下茉莉下身的匕首。”

  有人帮忙最好不过,周仵作不客气地指挥道。

  “是,师傅。”

  春芽颤了颤,咬牙闭眼,克服心里的阴影转动匕首。

  那是女子的隐秘部位,却被如此凌虐。

  凶手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呜呜,怎么可以……”

  春芽抽出匕首,眼泪止不住地流。

  看到春芽的动作,秦晴上前两步,站在春芽身后。

  一具尸身,没有名节可言。

  秦晴还是想给死者保留最后的尊严,她用身子挡住堂外百姓们看热闹的视线。

  陆景之看出秦晴的意图,没有上前。

  此刻,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秦晴说过,在大齐人不平等,但是命是一样的。

  她从不为自己的言行辩解,却力所能及地保护女子,哪怕是一具尸身。

  堂上,鸦雀无声。

  “唉。”

  好半晌,张举发出重重的叹气声。

  张举来到尸身前,随意扫一眼后,不忍再看。

  太惨了。

  迎春阁的茉莉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刀伤,边缘切口整齐。

  “周仵作,这些伤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如此折磨,还不如给一个痛快。

  “生前伤。”

  周仵作很笃定地道,“茉莉是被折磨致死。”

  生前伤和死后伤,有明显的区别。

  “死后伤出血少,亦无血凝块形成。”

  茉莉身上两处大伤,周围有血凝,还有轻微的结痂。

  生前,人体有自我保护的机制,基本可以断定为生前伤。

  “本官知道了。”

  张举抓了抓头发,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

  为官多年,第一次见到挑衅官府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凶犯。

  “大人,闹市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稻草里,几乎没有多少血迹。

  可见,凶手折磨死茉莉姑娘后,又大胆运送到闹市。

  此举,只为引发百姓的恐慌。

  “岂有此理!”

  张举面色憋得青紫,好像被人扇了几巴掌,脑瓜子嗡嗡的。

  这些遇害者,除了一个有身孕的妇人外,皆为花娘。

  “春嬷嬷,你不晓得姑苏最近一段发生连环命案?”

  张举找不到人发泄,只得质问迎春苑的春嬷嬷道。

  “知道。”

  春嬷嬷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儿地哆嗦。

  她是知道,却总有侥幸心理。

  姑苏的花街,闻名大齐。

  成千上万的花娘,总得有那么一两个倒霉的,轮不上自家。

  谁料她松口后,悲剧发生。

  现下,被张举质问,春嬷嬷的机灵劲儿又回来了。

  “大人,姑苏在您的治理下没出过岔子,百姓安居乐业,咱们都相信您定能找出真凶。”

  言外之意,春嬷嬷因为相信张举,因而不放在心上,大意了。

  “这……”

  张举面色更加难看,好像又被人抽了几个巴掌。

  春嬷嬷一番话,说得他无地自容。

  事实是凶犯百无禁忌,张举无可奈何。

  “你细细说昨晚带走茉莉姑娘的书生长相。”

  前几个花娘惨死,都是突然发生,没有引发重视。

  没想到凶手还敢出来作案,并且明目张胆。

  “大人,老婆子真的有印象!”

  虽说昨夜迎春阁几乎客满,多是生脸孔,但带走茉莉的人,春嬷嬷印象很深。

  “请画师画像!”

  张举推了一把官差,看到希望的曙光。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他要通过画像,把真凶揪出来!

  “大人,画师家里的母猪下崽,他回乡下照顾去了。”

  没找到人,官差声音没比蚊子大多少。

  这下张举差点气炸。

  衙门的画师,动不动就找借口躲懒。

  “上次是他丈母娘家的母猪下崽他照顾,这次留到他家猪了,让他留在乡下,以后改行养猪去吧!”

  “我来。”

  陆景之从容地道,“准备笔墨纸砚。”

  有人自荐,张举乐不可支。

  张举没见过陆景之,只知道与云家交好的人,背景不简单。

  “春嬷嬷,你先从凶犯的脸型线条来形容。”

  为使得画像更加准确,先确定画像大体的轮廓。

  “来人看起来有书生气质,长相英俊,下巴线条明朗……”

  春嬷嬷怕自己形容有误差,又叫来几个迎春阁的花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遇到不确定的,几人商量。

  小半个时辰后,画像新鲜出炉。

  随后,陆景之对着画像,露出一抹深思。

  “此人有点眼熟。”

  秦晴无意扫了一眼画像,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沈淮。”

  虽然有一点小误差,但的确与他相识的人过于接近。

  秦晴一时间想不起来,被陆景之点醒。

  “我记得沈淮的眼下有一颗泪痣。”

  秦晴又问道,“春嬷嬷,带走茉莉的书生有没有泪痣?”

  “没有。”

  春嬷嬷仔细回想,而后摇摇头。

  男子有泪痣,看起来风流多情,是花娘最喜欢的类型。

  “虽说没有泪痣,但是书生涂抹了脂粉,身上有很浓重的香粉味道。”

  不是书卷的墨香,而是脂粉味。

  在江南,男女皆爱美。

  男子涂脂抹粉不稀奇,但是味道这么重的不常见。

  也因此,春嬷嬷对书生印象深刻。

  “他很阔绰,出手就是五十两银子。”

  茉莉是迎春阁过气的花娘,已经年过二十。

  春嬷嬷是好心给茉莉接活,结果把人送上不归路。

  “去请沈公子到公堂上问话。”

  张举和官差打探,得知画像的人与醉花阴的东家相似,以为找到了线索。

  昨晚,他们还在薛府见过面。

  这与后半夜沈淮去迎春阁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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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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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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