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猫打了疫苗以后就开始暴躁撒泼,一不小心给姜溯手上抓了条血痕。姜溯倒觉得没什么,就是拿这只猫没办法。
反倒是谢佑顿时冷下脸,一把抓住那只作恶多端的猫的后颈,毫不留情地把它关进笼子里。
姜溯拿纸巾擦去手背上的血,弯腰继续抱猫。谁知手里的猫又被谢佑抢走了,便无奈的笑起来,“你不用这么担心……”
“你可以去医院吗?”谢佑怀里还抱着猫,“抓出血了,不能只擦一下。”
“回去拿酒精消毒就行了。”
“不行。”
谢佑咬着下唇,隔了一会儿,才很轻很轻地说,“得去医院。”
“真的没那么严重。”姜溯当真没放在心上,只想快点把猫带回去,随口敷衍着他,“你别管那么多。”
他的眼神很纯粹干净,再也没有像从前那只装得下谢佑一个人。
谢佑感觉自己在颤抖。
以前姜溯哪怕只是磕破了皮,都会扑进他怀里撒娇的。现在的姜溯,连正眼看他一下都嫌费劲儿。
接下来谢佑一直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把猫全部抓回笼子里,两个人默默无言地开车回旅馆。
到了旅馆,姜溯把猫放出来,正好听见老板叫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失去姜溯的第三年。
谢佑在不知名的小国找到了他。
然后发现,这个人不爱自己了
谢佑看着他的背影,才明白,也许他们真的错过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面对,姜溯还活着,已经是他做梦都不敢期盼的事情了。可是他贪心了,他居然想回到以前那样,让姜溯眼里心里依然满满都是他一个人。
如果真的不能回到从前。
那他就一直待在离姜溯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看着姜溯就好了。直到他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把姜溯交给那人,他再独自离开。
只要姜溯接下来过得开心。
他其实可以再也不出现的。
……
晚上姜溯自己给自己擦了酒精,就当消了毒,倒在床上睡觉。
恍惚间,他听见了开门声。
他想睁开眼去看,可是为什么眼皮这么沉重,他怎么也睁不开。
意识依然残存,身体却不受控制。
姜溯越发着急,眉头也就跟着紧皱,额角冒出虚汗,不安分极了。
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他眉心,把他紧皱的眉头抚平。随后,他感受到有人极为小心地握住他的手,像是端详了一阵,一阵冰冷的触感从手部神经一直沿着经脉传递到大脑。
那人在给他抹药。
很久,那个人才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
然后又把被子给他往上拈了拈,一直坐在他身侧,静静地看着他。
那样哀伤的眼神,即使看不见,姜溯也能感受到。
他在睡梦中挣扎着,只为了睁开眼去看一下那个人。可是他挣脱不开,如同巨大的囚笼困住了他,他再怎么奋力,还是被囚禁在原地。
“睡得不好吗。”
“是因为见了我吗。”
……
“我会消失的。”
……
“等我找到可以托付的人。”
……
“想亲你一下。”
“可我太脏了。”
恍惚间,那个声音很低哑地说着一些话。姜溯听不太清,越急,睡得越不安稳。
那双手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最终什么也没做,又撤走了。
天亮,姜溯总算张开了眼。
那人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那个在他床侧坐了一整晚,到最后也只敢碰一下他脸颊的人,仿佛只是一场梦,从来没有出现过。
姜溯心神一动,趴到窗口边,果然看到了谢佑。
他依旧是靠着竹编椅子,坐在桂花树下,手里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香,搭配露水的清香,又是一个平常而宁静的清晨。
他似乎是感受到姜溯的视线,抬起头,往窗口看了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恰好交集,姜溯心跳都漏了半拍,瞬间埋头,把窗帘狠狠一拉。
隔着一层窗帘,他按住自己的心脏,只觉得快要跳出来了。他不应该对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有那么多悸动。
都怪那男人长得跟个狐狸精一样。
姜溯骂了几句,转身下楼,走到庭院时,忍不住往桂花树下看了一眼。
谢佑已经不见了。
相安无事。
……
正午时分,姜溯正在吃饭,听见庭院里传来拖动行李箱的响声,顿时双眼一亮,兴冲冲地跑出去看。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生站在门口,正费力地把行李箱拉进来。看见姜溯出来了,行李箱果断一甩,一下子跳起来,扑到姜溯身上!
姜溯搂着他腰,因为惯性,被迫退了两步。
“哥,你怎么才来接我啊?你都不知道这个行李箱有多重!你下次再不来接我,我就不回来!”男生搂着姜溯脖子就开始撒娇,亲昵地蹭着他的脸,“你是不是不心疼我了?忍心让我一个人从机场那么远的地方拖回来!”
“明明是你回来了没告诉我,你怎么还反咬一口呢?”姜溯笑着抱紧他,防止他不小心摔下去,“累不累?”
“累死啦!”那男生有一双晶莹剔透的蓝色眼眸,金发修剪成狼尾,在脑后懒懒地扎了个小辫子。
身量也很高,跟姜溯不相上下。
可他说话却是软绵绵的,笑起来就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挂在姜溯身上就不下来。
姜溯快要抱不住他了,就说:“下来,你哥要被你勒死了。”
“才四个月而已,你就抱不动我啦?”男生闷闷不乐地从他身上下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才不抱我。”
“爱你,哥最爱你。”姜溯随口敷衍着他,转身替他拉过行李箱,“读个大学,越读越像个小孩。”
“哥,你不宠我了吗?”
“哎哟,怎么这么爱撒娇?”姜溯把行李箱搬进房间,忽然后背一凉,鬼使神差地转头一看,手吓得一抖。
谢佑在楼上窗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眼帘微垂,神情淡漠如冰。
“哥?”男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谢佑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忍不住感叹道:“那谁啊?长得跟个波斯猫一样。”
“啊,他啊——”姜溯想了一下,“是个房客。”
“哦!”男生眼睛一亮,“他好好看,我要去追他!”
“追你妈呢。”姜溯没好气的踹他一脚,“那男的结婚了,你争着去做小三呢。”
“那我不追他了,我追你!”
“滚!你搞乱伦呢!”姜溯想都没想又给他一脚,“大学那么多帅哥美女,你不去追,跑回家调戏你哥,找死?”
“哈哈哈,哥你别生气,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姜溯又骂了他几句,骂完了,又问:“吃饭没有?”
“没有,刚刚下飞机。”男生跑到饭桌前,嚷嚷道,“我爸呢?”
“他出去了钓鱼,今天我看家。”姜溯去给他拿了碗筷,“快吃,你哥我亲自下厨做的饭,感动吗?”
“不敢动。”男生很诚恳地说,“有毒。”
“……”
姜溯果断把碗筷给他撤了,“不吃就滚。”
“诶诶!哥!我吃!”
“惯的你。”姜溯又坐下来,刚想啃鸡腿,就被那男生从碗里抢走了。
“我去你妈!”姜溯恼怒了,拍案而起,“一回来就抢食!”
夏晨天咬住鸡腿就开始跑,姜溯气得操起板凳就追过去,准备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追出去,姜溯又停下来了。
因为谢佑站在桂花树下,一阵风扬起,桂花飘飘洒洒地落下。他伸手去接住了几粒花,发顶,肩头,都落了金黄色的桂花。
唇是潋滟春意的红,眉是山水画的墨,那几朵花落在他身上,让他添了几分纯欲的意味。
他回过头,正想说什么,可是一朵花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眼睫毛上,弄得他有点痒,便抬手去抚掉那朵花。
姜溯手里拿着板凳,都快看呆了。
怎么会有人的眼睫毛长到可以接住一朵花啊!
夏晨天也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谢佑。
姜溯朝谢佑点点头,当做打招呼,转身离开。
可谢佑却走上前,像是漫不经心般问道:“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姜溯一愣,“他?”
“我是。”夏晨天突然搭上姜溯的肩膀,笑得有点痞,“您贵姓啊?”
“啊?不是,夏晨天你——”姜溯都傻了,却被夏晨天不轻不重地掐住后颈,他就乖乖闭嘴了。
谢佑的目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声音轻柔,轻飘飘地说:“挺好的。”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真的。挺好的。”
夏晨天笑得阳光,“是啊,我跟他关系可好了,我们这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谢佑低低地说,“你要对他好。”
不要跟我一样。
没能在对的时间里抓住他。
他又看向姜溯,笑着说,“祝你幸福。”
“啊……我……”姜溯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被夏晨天掐了一把,只能咬着牙说,“会的,会的。”
“嗯。”
谢佑平静地点头,转身离开。
藏在身后的手,被他自己掐的血肉模糊。
原来很早就有人代替他陪在姜溯身边了。
他从头到尾都是可有可无。
不过没关系了,他也没有奢望过可以再次拥有姜溯,只要姜溯活着,过得开心,他也可以悄然退场,不留下一点痕迹。
他离开以后,姜溯才推开夏晨天,没好气地说:“你干什么啊!莫名其妙。”
“嘿嘿!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夏晨天一脸单纯无辜,“人家也没什么反应啊,反正只是个陌生人,你这么凶干嘛!”
“烦死了你!”姜溯不爽地又踹他一脚,“你就该在大学里蹲着,跑回家就知道给我添堵。”
“哥,你越来越凶了。”夏晨天笑着搂过他肩膀,“还是两年前好,你那时候傻傻的,都不会骂我,只会惯着我。”
三年前姜溯来到他们家,失去了所有记忆。他跟他爸商量后,把姜溯送去医院治疗,本来以为救不回来了,谁知姜溯就是吊着一口气不死。
后来医生说,姜溯的求生意志很强,加上他自己身体素质比寻常人都要好,他的血小板有着出人意料的强度,愈合能力堪称奇迹。
只是他脑部明显遭到了重击,血块挤压了脑补神经,很可能会出现记忆缺失。因为技术有限,医生们也不敢动手术,建议他们把病人带去大国家治疗。
可是夏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哪里来那么多钱给一个陌生人治病呢?
最后他们就把姜溯捡回家里,养了几天,发现他虽然不太聪明,但是能帮忙做事情,也就把他留下来了。
时间越长,姜溯脑子越清醒,最后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
他们本来想把姜溯送走,但是夏晨天特别喜欢他,正好他们家又缺帮手,夏父便让姜溯住下来。
姜溯脾气好,也就惯着夏晨天,哪怕他在外面打架惹事,姜溯都只会默默地帮他摆平。
时间一长,夏晨天发现,姜溯很喜欢看他的眼睛。
每次姜溯看到他眼睛,就会走神。
如果他提出了无理要求,姜溯一般都会拒绝。可如果他用他那双蓝色的眼眸流泪,姜溯就会无底线的包容他。
看似无限宠溺,可夏晨天知道,姜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夏晨天说:“哥,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姜溯:“试你妈,滚。”
“呜呜,哥你变了。”
姜溯挣脱他的手,“别再说这些了,听着就烦。”
他抬头再去看谢佑房间的窗户。
只有窗帘随风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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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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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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