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可能傻到跟萍萍去打听有关于她家房改的进展。
但是俩人一起出来吃个饭的时候,他却是大放厥词地评论现在的社会热点。
当然,这些日子主要的社会热点就是房改。
毕竟衣食住行,住的最大头,一套房子有可能解决好几代的居住问题。
现在的房改政策,一改以往将近五十年的住房福利,牵涉到千家万户生活的最大头。
肯定是最热了。
三仓大放厥词发表社论,其实就是想勾起萍萍的话题,他好从中获得有价值的信息。
不过,这位周警官的嘴实在是太严实了。
也不知道这女孩太精明还是太警觉,或者是职业习惯,反正,三仓大放厥词,他放他的。
人家周警官除了评价面前桌子上的美食,其他一概不予置评。
关于房改的话题一个字不接,尤其绝口不提她自己家的事。
三仓想套话的阴谋,可耻的失败了。
当然,失败了他也不气馁。
想套话,不过就是想多一个信息渠道。
萍萍嘴严实,但是她家目前的情况,还在三仓持续源源不断的深挖当中。
三仓跟进了多日,除了萍萍一家三口的内裤尺码还处于尚待调查之外,其他情况基本打探得清清楚楚。
她家那套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子,由于是多年的公房,厂里的定价是2800一平米。
刨去夫妻二人的工龄补贴,她家还需要上交将近八万块钱。
现在两口子每人的月工资也就七百来块钱,这还是涨了多次的数目。
即使沪海人再节约,在工资低的前些年,刨去生活用度供应学生,她家一年也存不下多少钱。
据三仓大数据测算,萍萍她们家自己能拿出来的钱,最多不超过四万块。
也就是说,她家还有四万块钱的缺口。
如果不贷款的话,想要从亲朋好友手里借到四万块钱,难度不小。
这些日子,三仓就开始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
他知道,自己的亲事,最终就在这四万块钱上面了。
据探子回报,周文良夫妇这些天一直在张罗着四处借钱。
可是,现在他家能借到钱的渠道真不多。
因为他家的亲戚朋友基本集中在沪海本地,人家也是职工啊,也摊上了房改。
亲戚朋友还想跟他家借钱呢!
据说周文良两口子这些天十分焦虑,上蹿下跳,各种操作,但是收效甚微。
两口子人都瘦了。
他们的焦虑在于,如果拿不出这四万块钱,买不下这套房子,那就只能搬出去。
搬到哪儿去啊?
难道去租房?
对于堂堂沪海本地原住民,国企老职工——哦不,国企干部。
老了老了却要出去租房,他们是无法接受的。
再者说了,虽然他们住的这栋楼建设时间很长了,属于旧楼,但毕竟是公司的公房。
他们上下班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来回太方便了。
毕竟他们还是自行车王国的标准公民,出行能力有限。
不像那些厂里的大领导,都有自己的专车和司机,住得离单位远近都不在乎。
而且这房子住了这么多年,既是他们的骄傲,也住习惯了。
反正,他们是死也不会搬出去的。
看来,如果实在借不到钱,那就只能贷款了。
可说到贷款,实在让两口子心痛。
要知道,在以往的日子里,每过一天,他们就会盘算着今天的工资到手了。
每个月结束,刨去开销,又能存下多少钱!
那是多么幸福的日子啊!
可要是背了房贷呢?
每过完一天,就要盘算今天又产生了多少利息。
每个月结束,又需要还多少房贷!
这日子可就太痛苦了!
更让两口子焦虑、痛苦的是,公司里有好多职工都在瞅着他家这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瞅他家房子的,基本就是现在住着筒子楼的那部分职工。
原来的时候,分房子论资排辈,一般职工只能住筒子楼。
现在房改了,给了所有人无限可能。
只要给一般职工足够的钱,公司里那栋老总楼他们都敢想。
有那么几个住筒子楼,但是能筹到钱的职工,就盯上了这栋所谓的中层干部才能住上的宿舍楼。
那些人知道,总有拿不出钱的中层干部,又宁死不愿贷款。
可能,这些人或者出去租房,或者买下一间筒子楼算了。
那么,原来筒子楼的职工就有机会改善自己的居住条件,住进有单独卫生间和厨房的,真正叫个“家”的地方了。
静观其变的三仓常常靡靡地想象,老丈人两口子求到自己这里来的时候,那该是多么爽啊!
每当想到那个场景,三仓都会忍不住笑出猪叫。
他现在其实就是在熬鹰,准备把两口子熬到实在走投无路。
最后只能被逼无奈,要去贷款的时候,那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三仓接到一个电话,是请他吃饭的。
而这个请吃饭的人,正是沪海洗化的副总,叫康守义。
之前的时候,因为沪海洗化跟通仓速运有物流方面的业务关系,梁总跟康副总就认识了。
只是业务关系,谈不上交情。
后来三仓开始追求周亚萍,苦于萍萍爸妈那不可逾越的阻力,梁总请康副总吃过两次饭。
就是想通过康副总给疏通、协调一下周文良两口子的思想,给梁总说说好话。
三仓不敢贸然去求干哥哥孙伟生,让他以势压人。
但是通过熟人去做做周氏夫妻的思想工作,这个谁也挑不出毛病。
康副总吃了请,收了梁总的厚礼,当然义不容辞把周文良两口子叫来办公室谈话。
康副总对周文良两口子还是比较了解的。
知道夫妻俩在公司里面有很强的等级观念。
对于厂里的领导,他们的上级,那是一丝不苟,相当尊重。
而对于他们自己的手下,甚至是其他部门的一般职工,两口子总要摆出领导的架势。hτTΡδ://WωW.sndswx.com/
说白了吧,就是媚上欺下的那种人。
所以康副总很有信心,感觉只要自己出面协调,或者换句话说,自己亲自给梁总当媒人。
相信周文良和沈兰春绝对会给自己这个面子。
当然,他也知道两口子那严重的地域观念,完全看不起外地人。
可是,康副总认为,梁总虽然是外地人,可他现在是大老板,身价不菲。
匹配像周家这样的一般职工家庭,那肯定是绰绰有余。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康副总的办公室,当他把自己想法跟周氏夫妻说出之后,两口子明显恼了。
只不过碍于是单位领导,两口子不敢发作而已。
两口子向康副总的关心表示感谢,委婉拒绝了康副总想要做大媒的一片好意。
不仅如此,两口子似乎为了消弭康副总的不快,还说了很多解释的话。
但是在康副总看来,这两口子是在给自己讲课。
是在矫正自己思想里面的错误观念。
在两口子的嘴里,虽然没有直说把他们的女儿介绍给外地人是他们的奇耻大辱。
但是那种口气,还是委婉地表达出,贵族身份怎么可能嫁给奴隶身份的人。
这实在是大出康副总意料。
真没想到平日里见了他们这些领导都要胁肩谄笑,曲意奉承的夫妻俩,居然还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这样不为人知的强硬一面。
给康副总上完课,两口子还是真心诚意地向康副总表达了万分的歉意。
这才满脸愧疚不安的神态告辞而去。
但是康副总还是相当不高兴。
而且感觉很是愧对梁总。
好在梁总请康副总帮忙,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本就没抱多大希望。
虽然对于康副总的铩羽而归也是失望,但还是反过来安慰了康副总一番。
这事就算过去了。
现在康守义又打电话要请梁总吃饭,三仓就有些狐疑。
不知道康副总什么意思?
康守义在电话里明确地说道:“梁总,这次是遇到难题了,想走您的后门啊!”
“哦,哦哦,”三仓打着哈哈,“好说好说,康总您客气了。
您康总都解决不了的难题,恐怕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解决的吧?”
“梁总太谦虚,太谦虚啦!”康守义笑道:
“我遇到的难题,在您梁总面前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这一次的难题,我觉得对您来说更是小事一桩。
希望梁总,不要推辞哟。
电话里不方便,今晚咱们见面详谈好不好?”
下午下班之后,三仓赴宴的路上猜了一路。
虽然有上次托付康守义给自己说媒的事,但到现在为止,自己跟他依然是泛泛之交。
依然就是业务上的熟人关系而已。
他遇到难题,来走自己的后门,自己有什么后门?
要知道,除了自己老家夏山镇那些村里的老少爷们,知道自己大哥的老丈人家背景十分强大。
在沪海,几乎是没人知道这事的。
自己的姐姐,一直以来对于自己的身份总是讳莫如深。
大概除了几位单位上口风极严的大领导,其他没有几个人知道姐姐的身世。
因为,不管是从姐姐的户口档案,还是姐姐和大哥一直以来无比的低调,都不会泄露出姐姐的真实家世。
更别说自己这个做弟弟的了。
外人谁也不知道自己还会跟京城的姜家有密切的亲戚关系。
所以康守义绝不可能是想找自己走姜家的后门。
或者退一万步说,即使康守义知道了自己有这样的后台,按照自己跟他的泛泛之交,他也不敢奢望利用自己的关系。
那他想找自己走什么后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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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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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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