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老黄这话没毛病。
都是有儿有女的人,抿心自问,哪个为人父母的不想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点,有个好前程啊!
但凡有孩子的就没有资格反驳老黄这话的正确性。
于是大仓娘释然了。
包括脸上。
笑得越发自然和灿烂。
黄发财一看大仓娘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思想工作已经初见成效:
“亲家母啊,俗话说‘能当三辈子小,不当一辈子老’,咱们当父母的就是上辈子欠她们的。
从小有口好吃的都咽不到肚子里,吃到嘴里都恨不能再吐出来给孩子。
现在孩子大了,又得为孩子的婚事操心,唉,难呐!”
嗯嗯嗯,大仓娘连连点头。
深有同感,深有同感。
老黄这话越发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是啊是啊,黄大哥你说的对,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儿女活的吗!”
于是这两亲家越拉越融洽了。
大仓娘由衷发现,自己真的很愿意跟黄大哥拉呱。
俗话说“能跟明白人打架,不跟糊涂人说话”,大仓娘自认为是明白人,所以她喜欢跟明白人打交道,跟明白人说话。
初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黄大哥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还没看中人家闺女的,她先看中亲家了。
当然了,人家那闺女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肯定是一看就满意得不得了。
对于亲家则更是一见如故,发现亲家说话那是坦诚相待,发自内心,句句在理。
不像那些甜言蜜语之辈,会说会拉一毛不拔,听着就烦人。
一席谈话之后,大仓娘立马产生不顾一切跟人家结亲的冲动。
不过别想歪了。
人家大仓娘替儿子冲动。
对方的闺女各方面都好,这个固然重要,但有个明白事理的丈人家,那也是相当重要。
这样结婚以后,即使儿媳妇有点小性子,不明事理之处,发生点家庭矛盾啥的,只要儿媳妇背后有个明白父母,儿媳妇就翻腾不到哪里去。
可要是摊上个糊涂丈人家,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婆媳不和了,鸡毛蒜皮,丈母娘和丈母爷在背后挑唆着,儿子就擎等着吃那些冤枉气,这辈子甭想过舒坦日子。
要不是看中了闺女,连带亲家都十分满意的话,对方要那么多彩礼,大仓娘也不会欠下巨额外债不顾一切也要结下这门亲。
经历过那么多周折之后,现在两亲家再次坐在一起掏心掏肺地谈话,大仓娘很感慨。
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真准!
黄大哥真不是一般的明白!
甚至明白得都有点超人类了。
“亲家母啊,”超人类的大明白此刻动了感情,眼眶都有些湿润了,擦擦眼角:
“婚姻这事虽说是他们两口子过日子,可这亲家要是不对付,拉不到一处,这亲戚也没法走。
俗话说‘浇花要浇根,交人要交心’,我就觉得跟亲家母能拉到一处,能交心啊。
你说这以后咱孩子结了婚,年轻人又不知道互相将就,闹点矛盾啊,拌几句嘴的,只要有咱们两头的父母压着,就什么事都没有。
亲家母你说对不对?”
大仓娘点头如啄米:“黄大哥你这话又说到我心里去了!”
“既然这样,”黄大哥趁热打铁道:
“我还是刚才那个话,还想让俩孩子破镜重圆。
你看除了咱们两亲家能拉到一处之外,他们俩孩子的缘分在这里,想分也分不开啊。
现在俩人在一个厂里,整天见面,见了面就是笑。
你朝我笑笑,我也朝着你笑笑,你看看心里谁也舍不得谁,可就是谁也不好意思先说话。
亲家母啊,孩子脸皮薄,就得咱们当父母的出面了。
我的意思是咱们找个好日子,叫亲戚朋友来坐一块儿,再把这门亲事捡起来。hΤTpS://WWω.sndswx.com/
亲家母你看怎么样?”
大仓娘心里就是一惊:“怎么着——秋艳那孩子也在木器厂?”
“是啊,小仓回来没说?”
“这孩子——”
怎么没回来跟我说?
大仓娘在考虑老黄这话是真是假?
他说他闺女现在也在木器厂,这话应该不会骗人。
可是——俩人见了还笑?
你朝我笑笑,我朝你笑笑……
俺儿不是那样的人啊!
他不糊涂啊!
黄发财一看大仓娘脸上阴晴不定,看来这是拿不定主意啊。
他知道就欠最后一把火了:“亲家母——”
“黄大哥!”大仓娘抬手打断了老黄的话,“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呢?”
老黄:“亲家母你什么意思?现在说也不晚吧?”
“晚了啊!”大仓娘一脸懊悔的手背拍着手心:
“俺家大仓那亲事又定下了。
虽然还没喝订亲酒,可都见了几次面,双方父母黄口白牙把事都定好了,咱不能再反悔吧?”
啊!
黄家两口子满脸的失望。
怎么就晚了一步呢!
可黄发财还是有些不甘心:“亲家母,那是哪村的,谁家的闺女啊?”
“这不是仓他大妗子给介绍的,是她大妗子娘家的侄女儿,长得跟秋艳差不多,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
关键人家还不要彩礼。
说要是彩礼多了拉下饥荒,过了门还不是她来还,你看多通情达理的闺女啊!”
这话让黄家两口子脸上有些不好看了。
感觉大仓娘这话有所指似的。
不过黄发财觉得这事还可以最后争取一下的:
“亲家母,小仓这门亲就是两家嘴上说的,还没真正订下,最后成不成也说不定。
我觉得小仓下班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再问问他。
就说俺两口子来过了,把这意思带给他,看看他怎么说?”
大仓娘一脸灿烂的笑容:“嗯嗯,我说,大仓回来我肯定跟他说。”
话说到这份上,黄家两口子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再也无话可说,该告辞了。
大仓娘热情的送两口子出门,一边往外走还一边表示遗憾:
“我意思是你老俩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你看你俩这着急忙慌的……”
黄发财心说,你心里的意思,也没说出来啊。
出来门口走在街上,左邻右舍一个个脸上写满了奇怪的表情。
因为他们都认识老黄,这不是大仓原来的老丈人吗?
不就是他在胡同口一蹦一蹦地大骂,说俩人的亲事散了,现在怎么又来了?
更奇怪的是大仓娘对他还那个热情,一边走一边有说有笑的。
虽然满心奇怪,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只好满脸惊讶的跟大仓娘打招呼:
“大仓娘,这是来客人了?”
大仓娘笑容满面地说:
“是啊,这不是黄大哥知道俺大仓是让人冤枉了,专门过来把那个误会解释了解释。
现在什么事都说明白了,黄大哥的意思是想让俩孩子再破镜重圆。
我现在还有点拿不定主意呢。”
大仓娘这话太石破天惊了,左邻右舍一个个目瞪口呆,实在是惊讶极了。
老农民脑袋五行属榆木的,一下子还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不是听说黄家那闺女跟宋其果订亲了吗?
这怎么又跑来要跟大仓破镜重圆?
有这么办事的吗?
邻居二大娘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忍不住质问道:“大仓娘,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记仇?”
“嗨,二嫂子,知理不怪人,怪人不知理,记什么仇啊。”大仓娘笑道:
“黄大哥有黄大哥的难处,这个得理解。
宋其果那事也不能怪黄大哥,你说为人父母的,谁不想着自己的儿女过得好一点,有个好前程啊!”
大仓娘这话直接让二大娘怒了:“大仓娘,你还真是不长脾胃呢,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大仓娘并不生气,笑道:“这不是我想的,是黄大哥说的。”
邻居们这才有点明白过味儿来。
一个新媳妇笑道:“对啊对啊,以后为人父母的都要记住了,为了自己的儿女能过得好一点,就得找个有钱人家,是不是啊大婶子?”
左邻右舍轰然大笑。
黄家两口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加快脚步,灰溜溜走了。
也是冤家路窄,刚走到村头就碰上了宋村长。
宋村长领着几个公家模样的人,指指划划好像在勘察地形。
黄发财跟宋村长四目相对,然后又赶紧从彼此身上挪开。
有点狗和狼打架,两头害怕的味道。
黄发财是心虚。
宋村长是害怕姓黄的又来出什么幺蛾子。
他自己本身是不怕区区姓黄的,可就怕姓黄的闹出点什么事来,让几个哥哥知道。
看着姓黄的匆匆走远的背影,宋村长总是有些不放心。
进了村跟别人打听,刚才那两口子这是去谁家了?
后来有人告诉他,那不是大仓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嘛,大仓娘还很热情地把他们送出老远。
肥田村长就像让人当头打了一棒,脑袋嗡的一声。
看来让自己不幸言中,那一对狗男女到了一个厂里,又勾搭上了。
这不是双方父母又开始来往了。
回头想想自己的小儿子,费尽心机想娶人家闺女,跑人家里许下天花乱坠,回到家来跟他老子寻死觅活。
末后求爷爷告奶奶弄来俩招工指标,居然成全了人家两口子!
肥田村长一口老血涌上来。
胸口一痛,眼前就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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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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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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