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就四个人,先有两个情绪低落,拉着脸不说话。
另一个却是掩饰不住的满脸神采。
让坐在中间的梁进仓感受到了水火两重天的味道。
上来菜了,梁进仓先带了两杯酒。
只得到稀稀拉拉的回应。
梁进仓也不想再尴尬下去了,单刀直入进入正题。
此前他已经就关于木器厂承包的问题,给孙延成和吴光荣调和过,但是没有效果。
现在旧事重提,如果单凭说,看来对于钻进钱眼的吴光荣来说,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为此,梁进仓在请客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的。
他把木器厂的现状,市场前景,等等各种条件综合起来,全部变成翔实的数据,写了一份调查报告。
现在他拿出这份报告,让在座的三位看一下。
石国良无意承包木器厂,他就是个司机,开车没问题,让他管理一个厂子,他没那个能力。
现在有能力承包木器厂的就是孙延成和吴光荣,竞标就在他俩人之间展开。
本来,如果吴光荣没把承包额推得那么高的话,孙延成也可以雄心勃勃地承包木器厂。
可是吴光荣在镇领导面前把话说得太满了。
还没开始投标的,他就拍胸脯说,木器厂每年向镇里上交五万元利润不成问题。
其实在座的都明白,这个数基本上就是木器厂最高的利润额了。
他一下子就报出一个最高价,别人还怎么往上加价?
真正开始投标,相信他投出的标的额绝对不会低于五万。
五万已经是全部利润,超过五万,那就意味着承包者往里贴。
梁进仓的这份调查报告,提出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的意思是,木器厂已经发挥了最大的能动性,现在是最佳状态,再没有什么潜力可挖。
如果承包的话,镇领导的期望值不可能低于五万。
那么承包者几乎是没有利润的。
而现在孙厂长承包着大件车间,吴厂长承包着新车间,这两块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也没有什么压力。
放着轻松挣钱不干,为什么要去操心费力累死累活,还不挣钱呢?
梁进仓的这番话,说出了孙延成的心声。
他看了小梁费心劳神写的报告,不知不觉心里就是一热。
对于小梁的良苦用心,他懂!
看完了报告,脸色也和缓了许多。
把报告递给了吴光荣。
吴光荣几乎是没心思看这东西的。
小梁邀约今晚吃饭,目的是什么,吴光荣一清二楚。
就是鸿门宴呗。
给孙延成当说客来了。
见小梁准备得如此充分,还写了分析报告,吴光荣粗略的扫了几眼。
上面那些数据,很翔实,很充分,作为厂长的吴光荣很清楚,这个分析报告写得太透彻了。
不过你有充分的准备,人家吴厂长也有充分的准备。
把报告递给石国良。
然后吴光荣从兜里掏出几张报纸。
并不是完整的报纸。
而是剪报的形势,把几张报纸上他用得着的部分给剪下来,凑一块儿了。
递给梁进仓:
“小梁,你看看上面这些,都是全国各地关于企业承包的报道。
现在的政策啊,是一天比一天放开了。
不管是国营大企业,还是像咱们这样的乡镇小厂,再吃大锅饭是无论如何行不通了。
就是今年咱们木器厂不承包,明年也还是要走上承包这条路。
即使我们不承包,还会有别人站出来要求承包。
从上到下,这是大势所趋,不是我们能挡得住的。”
梁进仓看了看他的那些报纸摘要,说道:
“吴厂长,您说的这些都对,企业承包现在是大势所趋。
承包以后责任到人,也更能激发创业者的主观能动性,激发企业活力,这都是优势。
咱们木器厂也不是不可以承包。
可现在的问题是,镇领导对咱们木器厂的期望值有点过高了。
所以到时候竞标的时候,我觉得镇领导会给出一个最低的标的额。
我认为那个标底不会低于五万。
要是那样的话,不管谁承包,都是白忙活。
那样的话,承包就起了反作用,不但对厂子无益,相反有可能会把厂子搞乱了。”
这话又说到孙延成和石国良心里去了,俩人情不自禁地点头。
吴光荣也陷入沉思。
他明白小梁这番话是对的,很有道理。
投标低了,镇上通不过。
投高了,承包人就没利润了。
不得不说,小梁这番话让吴光荣坚定的决心有些动摇了。
同时后悔因为太兴奋,而且为了打动镇领导,一开始就把话说得太满了。
现在收也收不回来。
唯一的办法,也许是不要再提承包,先这样干两年再说。
正在沉吟,包间的门一响,有俩人推门进来了。
居然是吴厂长的儿子和儿媳。
吴新刚进来以后先是笑容满面地跟孙延成和石国良打招呼。
并且过来很亲热地拍着梁进仓的肩膀,自来熟地拿出埋怨的口气:“小梁今晚上请客,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黄秋艳女流之辈,不大说话,夫唱妇随的样子,笑吟吟跟在男人身边。
梁进仓被吴新刚的操作搞得很懵。
自己请客要叫上他?
咱俩很熟吗?
关系很铁吗?
好容易跟你爸搞好了关系,你现在不把我当仇人看,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不敢跟在你面前以好朋友自居!
这样想归想,可是人家主动跟自己说出这么热情的话,自己也不能不给面子。
总不能翻翻白眼:“凭什么叫你,我跟你很熟吗?”
那可不是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
当下立马做出收到吴新刚的示好,热情地站起来,拉过两把椅子加了座位,让两口子坐下。
并且吆喝服务员添两副碗筷。
孙延成和石国良也是很懵。
不得不承认,他俩对吴新刚的了解,比梁进仓对他的了解深入多了。
吴新刚什么水平他俩就像掌上观纹一样一清二楚。
绝对想不到吴新刚还有如此活泛的一面。
坐下以后,梁进仓毕竟跟吴新刚和黄秋艳是同龄人,又装模作样吆吆喝喝地劝着两口子喝酒。
黄秋艳不喝酒,吴新刚很豁达地自罚三杯。
居然搞得气氛有些热烈。
吴光荣在儿子儿媳进来的时候,明显也是一副大出意料的模样。んτΤΡS://Www.sndswx.com/
现在一看儿子表现得这么会来事,脸上情不自禁更加光彩了。
他伸手把石国良面前,梁进仓写的那份报告拿过来递给儿子:
“这是小梁关于木器厂承包前景的分析,新刚你也是咱们木器厂的人,你看看怎么样?”
吴新刚跟黄秋艳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
果然不出所料。
今晚梁进仓请他们的爸爸喝酒,两口子就猜到了是这么回事。
梁进仓分明就是替孙延成和石国良他们几个说话,肯定要千方百计阻挠承包。
两口子就怕梁进仓诡计多端,给老吴灌上一通迷魂汤,让老吴改变了主意。
那不就麻烦了吗?
所以两口子这才不请自来的。
看来,来就对了。
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把梁进仓给反驳回去。
坚定他爸吴厂长的信心。
黄秋艳已经等不及成为副厂长兼会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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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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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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