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些日子,刘媒婆却是又来找他。
一脸恳切地对大骡子说:“振溪大哥,昨天我去走亲戚家,又看到那个可怜的妇女了。
上一回我跟你说过,她不是被儿媳妇给赶出来了吗,只能去亲戚家。
这家亲戚住几天,那家亲戚住几天,可是,不能老是在亲戚家住啊。
亲戚这东西,就是一时半会儿走走,偶尔的串串门,在人家里常住,人家肯定也不留她。
昨天我看到她背着个包袱,实在是没地方可去了。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就会变成祥林嫂。
无家可归,只能在外边讨饭。
你看现在天气越来越冷,马上就要下雪了。
下了雪以后,难道就能眼看着让她在冰天雪地里冻死吗?
其实啊,这个妇女的儿子也并不是很不孝的那一种。
只不过就是摊上了儿媳妇不是玩意儿。
儿子管不了媳妇,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娘被人赶出来。
我听别人说,他儿子也曾经跟村里商量,不是说镇上办了一个养老院吗?
就是想把他母亲弄到养老院去。
他儿子的意思是,他可以偷偷的出钱出粮食。
只要能给他母亲一个住的地方,有地方吃饭,不要在外面挨饿受冻就很好了。
可是镇上办养老院,就是面对那些孤寡老人。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孤寡老人都有资格住进去。
好像就是专门面对一些以前参加过部队,当过兵,有过功劳的人才能有资格,噢,好像还得能拿抚恤金的那一种才能住进去。
住进去以后,每个村的大队里还得给敬老院送粮食。
就像这个妇女,她本来有孩子,根本就没有资格去养老院。
我的意思是,你看你现在就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也没有人陪着你说说话,到了吃饭的时候,自己不动手,也没人替你做。
要是让她过来给你搭个伙儿,那多好啊。
你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的饭也愁做,有时候往往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两个人一块过日子,一日三餐你也能有一口热乎饭吃,也有人陪着说话。
你让她过来到你这里住,最多就是给她一个住的地方,人家也吃不着你的。
他儿子不是说了吗,也能偷着出钱出粮食,多好的事啊!"
不得不说,刘媒婆的这一番话,确实让大骡子有些动心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有一线之路让他能娶上一个老婆,他怎么可能甘心情愿打光棍呢打光棍,实在是人生最痛苦的无奈之举。
一个光棍的生活到底是有多苦?
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以及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各种的痛苦,大骡子已经深深体验了大半辈子。
只是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他没有能力改变这种痛苦的现状罢了。
记得村里有一个老光棍,有时候跟大骡子发感慨,他说:“我去赶集,看到集上满满的到处都是女人。
我有时候就想,世界上有一半的人是女人。
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我一个也捞不着呢?"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多么痛的一种领悟。
大骡子虽然不敢说出这么强势的话,但是,那位光棍的这种感悟让他深有同感。
他也是常常哀叹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的女人,自己居然连一个都得不到呢?
去赶集的时候,放眼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到处都是妇女,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
那种绝望的心情真的是太让人难受了。
回来以后,一个人慢慢的咀嚼着孤单寂寞冷的感觉,常常会痛苦得生不如死。
感觉自己就不应该来到这个痛苦的世界走这一遭。
活着真的是没意思,还不如干脆死了呢。
也就是说,作为一个老光棍来说,虽然已经心如止水的面对了这种终身孤单无靠的现状。
但是,又有哪一个老光棍不在深夜的梦中,向往着也有一个伴儿?
对他知冷知热,给他热乎乎的做饭,陪他聊聊天儿,让他的身体和心理上都能得到温暖和安慰。
一开始刘媒婆来给他提这个事的时候,他之所以坚决的拒绝,就是觉得自己没有条件再成个家。
归根结底说吧,他觉得自己养活自己都有点困难。
自己六十多岁了,现在是五保户,还得靠着村里供养。
要是突然给自己弄个老太太过来,自己养不起。
村里也不会替自己再养一个老婆吧。
现在一听刘媒婆说,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可以出钱出粮食。
也就是说老太太吃穿用不需要自己管,自己只需要给她提供一个住的地方就行了。
这一点大骡子觉得自己倒是完全能够做到。
反正自己有三间土坯房,能够遮风挡雨。
家里有两盘土炕,如果老太太过来不愿意跟自己在一个炕上睡,让她去那屋的炕上睡也不是不行。
当然了,他明白刘媒婆的意思。
刘媒婆不就是要给自己介绍一个老伴吗?
作伴嘛,就是陪吃陪喝陪睡,陪着聊天儿。
大骡子不由得在心里展望了一下那种生活场景。
觉得很温暖,很幸福。
居然对那种生活十分憧憬起来。
也就是说他确实很动心了。
但他毕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五保户,他自己的生活还得靠村里供养。
而且他本来就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打了大半辈子光棍了,突然想让他改变自己以往的生活,这确实很难。
所以说他虽然动心,但是依然不敢答应。
还是犹犹豫豫的拒绝了刘媒婆。
刘媒婆看出来他有些动心了,从那以后经常到他家来。
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向他汇报,那个老妇人现在又怎样了,多么多么的可怜,等等等等。
每来一次,大骡子就被她说的动心一次。
但是毕竟感觉困难太多,他实在没有勇气迈出这么一大步,所以始终不敢答应。
当然了,不敢答应归不敢答应,但是他肯定是动心了。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也在靡靡的想象,自己有个老伴儿的幸福生活。
刘媒婆三番两次上门来撺掇他,他拒绝的决心一次比一次弱。
甚至,他已经开始唧唧歪歪的跟他的两位老友,把这个事作为一个假设来说。
其实就是试探两位老友的态度,想听听他们两个怎么说。
另外也希望他们两个能够给予自己支持。
只不过他的这两位老友,也是老实人,并不善于察言观色。
而且绝对听不出对方欲言又止的话。
最关键的是,不管是外人还是他的两个老友,还是大骡子自己本人,所有的人,他们都已经有了一个心理定势。
就是认为大骡子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老光棍,再没有过其他生活的可能。
所以说,大骡子很隐晦的去表达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两位老友只是认为他在说笑话。
除了很惊讶于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突然能想出这样不靠谱的笑话来?
其他的再也没有多想。
大骡子所希望的支持并没有从两位老友这里获得。
这让他更加不能下决心答应刘媒婆给他提的这事儿。
过了些日子,他的邻居,同样是老光棍的老德民病重。
并且老德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条忠实的大黄狗,被村里的青年勒死,吃了狗肉老德民日夜号哭,他那悲惨凄厉的哭声,在隔壁大骡子听来,是那么的让他心惊胆战。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大骡子感觉老德民此时此刻的惨状,就是自己将来的下场。
第二天早上,他想过去看看老德民的情况时,正好看到老德民回光返照。
或者说,因为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大黄狗的惨死,让老德民拼尽了此生最后一丝力气,他也想爬起来。
要跟仇人拼了,或者要出来问问苍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反正,老德民光着身子,眼窝深陷,瘦成一具骷髅的,生前最后一刻的惨状,正好被大骡子撞见。
此情此景,对于大骡子的惊吓,不啻于看到了诈尸。
老德民死后,大骡子吓得在炕上躺了好几天。
他确实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而且他还陷入一种极度的惊恐当中。
脑海里一直回着旋老德民死前的惨状,一会儿是老德民凄厉哭嚎着从屋里爬出来,一会,那个凄厉哭嚎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他实在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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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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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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