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路则是制造谣言,激起群众的愤怒,煽动群众聚众闹事。
他这一招用起来也是屡试不爽,他手下的人干这事也已经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
先说第一路人马。
就是私底下其实是宋其广手下产业的炼油厂老板,被宋厂长派去当说客,劝说那些正在停产观望的厂老板们。
那些接到市里通知,让他们去市里跟梁老板商谈的炼油厂的厂老板们,正沉浸在痛苦当中。
本来以停产罢工的方式向市里施压,到底能不能奏效,他们心里也是很忐忑。
接到市里通知,知道原来那个准备免费给他们处理排放物的梁老板回来了,厂老板们大喜,立马准备去市里商谈。
但是他们被宋其广派来的说客给拦住了。
这些来进行阻拦的同行也不是空口说白话,他们拿着详尽的数据来的。
还是给厂老板们算经济账。
用这些铁一样的事实,详尽的数据告诉厂老板们,对于炼油厂这类高污染企业来说,如果想排污达标,根本没有利润可言。
挣的钱全拿去搞环保了。
最后这些说客总结道:
“咱们这些炼油厂对本地的环境确实造成了污染。
但上边的领导不能光看表面,他们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本地的税收主要依靠的是我们。
你看本地的道路,教育,医疗等等方面,比其他地方发展得都好,花的不都是我们这些炼油厂的钱吗?
要是我们把挣的钱全拿来搞环保了,环境可能会好一点,可是我们炼油厂还能生存吗?
其实说白了,咱们跟上边的利益是一致的,虽然咱们能吃能拉,但是咱们能干啊。
要是咱们不吃不拉了,肯定就干不动了。
我们这些炼油厂都倒闭了,本地的经济也就垮了。
所以咱们只能暂时停产,让上边感觉到咱们停产造成的压力。
上边觉得受不了了,肯定就会让环保部门降低环评标准,给我们发放排污证。
这样才能保证咱们这些炼油厂的利润。
咱们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说客们的这些大道理,其实都是宋其广耳提面命教给他们的。
不得不承认,从某个侧面来说,也确实是事实。
对这些心怀忐忑,每天都在停产的痛苦中煎熬的厂老板来说,也很有说服力。
可是,毕竟停产的损失要让厂老板们自己承担,停产一天,损失不菲,让厂老板们比割肉都难受。
虽然说客的道理很有说服力,厂老板们还是犹疑地问道:
“这不是上次那个梁老板又回来了嘛!
他手里有先进的环保技术,答应给咱们免费安装排放物收集设备,还免费派驻技术人员。
虽然这样一来工艺稍微复杂了一些,咱们也要为此产生一些费用。
但是梁老板说过,这点费用对于咱们炼油厂来说九牛一毛,对利润的影响不大。
这样一来的话,咱们的排放达标了,排放许可证也拿到了。
又何必跟上边顶着来呢?”
“这样的事情你也相信?”说客做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说道:
“咱们是干什么的?办企业的商人是吧?
商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要是咱们不赚钱了,企业肯定也就开不下去了。
那个姓梁的更是一个商人了,跟咱们一样,都是为了赚钱来的。
趋利性是所有商人生存的基础,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姓梁的那一套做法,完全违背了商业的本质,在逻辑上是说不过去的。
唯一的解释,要么姓梁的是个骗子,另有所图。
要么他在前期免费,等到咱们炼油厂对这些处理设施产生依赖,他再开始以各种理由收费。”
这一套逻辑完整的说辞,把那些“欣然规往”的厂老板们说服了。
大家于是不再理会市里的通知,依然是停产观望。
宋其广派出的这一路人马收到显著成效。
只是第二路人马,情况就今非昔比,工作展开并不是那么顺利了。
因为各村的村民好像不再那么容易被发动起来。
村里再次谣言四起的时候,大多数的村民对这个谣言表示怀疑。
或者半信半疑。
首先,上次那个参观团回来的宣传,不但说服了村民们,还让村民们对济民炼油厂那样的企业产生了向往。
现在再次谣言四起,村民们觉得这些谣言不大可信,因为他们觉得市里不会骗人。
市里派领导带着大家去济民炼油厂参观,又亲口承诺现在正在建设的,就是济民炼油厂那样的企业。
这是应该相信的。
因为毕竟那么大一个厂子在那摆着,到时候建起一个什么样的企业出来,那是瞒不过人。
市里不可能干出如此低级的事情。
所以谣言虽然传得很凶,但是大多数村民不再像此前那样瞬间情绪被点燃,都要疯了的感觉。
这确实很让人泄气。
宋其广在各个村里安排的内线,主要由湾南镇一个外号人称“南霸天”的地痞统筹领导。
只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南霸天是镇上的一霸。
手底下纠集了不少小弟。
以前的时候,南霸天除了干着本地一霸该有的正常业务,还有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偷油。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遍地是油的地方,要是不能靠着油品发家致富,那他这本地一霸就没什么意义了。
偷油,本地人又称为“油耗子”,说白了,有点半偷半抢的味道。
反正,只要能从你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把油抽走,这就叫偷。
要是在偷的过程中被发现了,也不怕,因为早就准备好武装对抗了嘛。
不管是炼油厂,还是拉油的司机,捉贼也是适可而止,小心翼翼把握一个“度”的问题。
因为你不敢把这些地痞流氓给得罪狠了。
得罪狠了会有什么后果,可以自己脑补。
其实不光是采油、炼油区域,其他任何一个吃能源饭的地区,都要滋生这种独霸一方的地痞流氓,不劳动不生产,但也是靠着能源大发其财。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能源行业其实就是暴利行业的代名词。
《资本论》上那段人人传颂,耳熟能详的话:
“如果有10%的利润,资本就会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资本就能活跃起来。
有50%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
为了1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300%以上的利润,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绞首的危险。”
地痞流氓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不会绝迹。
在暴利行业密集的地区,这类强人更为明显。
就像这位南霸天,他的恶行跟他的财富属于相辅相成的正比例关系。
越是凶狠,越是财源滚滚。
越是财源滚滚,让他势力越大,越是嚣张凶狠。
本地这些小炼油厂不但不敢把他得罪狠了,而且在很多地方还需要求到南霸天帮忙。
比方当某个村子被严重污染,村民们忍无可忍,聚集起来到炼油厂讨说法的时候,炼油厂往往不会直接跟村民对话。
而是暗中找到南霸天,让他出面摆平闹事的村民。
事后会给南霸天巨额回报。
一家炼油厂这样做,其他炼油厂看到利用南霸天势力的好处,也有样学样。
当出现群体性事件的时候,就去求南霸天帮忙解决问题。
只是这些厂老板们大概不懂得“眼镜蛇效应”这个名词。
大概意思就是印度本土毒蛇泛滥,尤其是眼镜蛇伤人事件不断,政府于是有奖抓蛇。
结果就造就了大批以抓蛇为生的人,当眼镜蛇越抓越少的时候,这些人只好人工饲养眼镜蛇。
有奖抓蛇的结果就是造成眼镜蛇越来越多。
厂老板们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只要村民闹事,就出巨资雇佣南霸天出面摆平。
南霸天为炼油厂办事也成了很大一块收入。
所以,如果隔得时间长了没有村民闹事,南霸天没有这块收入,闲得难受,只好自己制造村民闹事。
然后他再被花钱雇来平事儿。
总结起来,南霸天除了在本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外,最大的收入是当油耗子,另外就是暗中煽动村民制造事端。
宋其广对南霸天的利用率最高,因为煽动村民情绪,让疯狂的村民用生命捍卫这片土地的最后生存权,都是南霸天指使手下人干的。
化工厂再次施工,然后再次被疯狂的村民阻挠施工,当然也是南霸天的手笔。
现在市里出面安抚群众,带村民代表参观完济民炼油厂以后,化工厂原址改成建设炼油厂,而且是济民炼油厂那样环评达标的企业。
南霸天得到宋厂长的指示,于是故技重演,让手下小弟四下散布谣言
污蔑市领导跟黑心商人勾结,蒙骗群众。
其实此地还是要建污染更严重的化工厂,老板也依然是原来那个姓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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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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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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