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下头,向北寒说道:“应该是老物件。重量,纸张,表工都对,明代的。”
说完,缓缓地把画儿在桌子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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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就不对。这根本不是明代的东西啊!从笔墨、设色上看应该清末民国的老仿。仿的还是大名头,唐伯虎的‘四君子图(竹、梅、兰、菊)’。”
只扫了一眼,向北寒就看出这张画儿里的毛病了。
“这个人会画画,也会写字。也有可能画画和写字的人是两个人。一眼看上去,到有七、八分的神似,但仔细一看就不行了。笔墨设色没毛病,但细节处理的不好。尤其是没有唐寅唐伯虎真迹的气度神韵。”
向北寒一边看,一边说道:“可这明代老裱工里面竟然裱着一张清末民国的新仿画儿,这又是玩儿什么呢?”
这句话,向北寒不知道是在问付红霞,还是问他自己。
付红霞当然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这张画到底是谁的我也弄不明白。但那个时候齐成山把这张画拿回去的时候,藏得可严实了。我还以为他淘到什么宝贝了呢,就问他值多少钱。可齐成山却神经兮兮地一笑,说了一句‘没价?’”
“我这个人脾气急。见齐成山不想说,就拿着棍子逼着他说。可每次都好用的着儿,那次齐成山怎么都不肯说。就说是,这张画是他的‘保命符’,‘向宝堂’也许就倒在这幅画上了。一旦走露了风声,自己今后就不能再在古玩行里吃饭了。”
停了一下,付红霞说道:“后来,我和他过不下去了,耍了点儿心眼儿,把他弄了个净身出户。这幅画放在家里,时间长了也就都忘了。前两天,就是齐成山上门闹事儿的那天晚上我回家,越想越来气,就想着把姓齐的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可没想到,他藏在床板底下暗箱里的这幅画还在。我一下就想起了当初齐成山把这幅画拿回家的这件事儿。就想着拿给你看看,不知道和你们家被骗的事儿有没有关系。”
听完付红霞的话,向北寒不禁皱起了眉头,思索了起来。
见向北寒没有说话,付红霞又说道:“还有,我记得当时齐成山和我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别的不肯说,只说了一句‘这样的东西,邙田大介竟然握着五张。要是到了我手里,肯定赚大钱。’可我再怎么问,他都没透露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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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付红霞的话,眼睛盯着面前清末民国高仿的唐伯虎《四君子图》,向北寒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要说这画儿临摹的水平倒也说得过去,一般的行里人根本看不出来。但以自己爸爸的眼力来说,不可能看不出毛病来。就这水平的画儿根本骗不了爸爸。
对于自己父亲鉴定书画的能力,他虽然没有见过,但从爷爷的嘴里也知道一些。绝对得到了爷爷八成的真传。根本没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用手电又看了看整张画的画法,题跋落款的写法,包括装裱的工艺。
“没毛病啊!除了明代的老裱工上裱了一张清晚的画儿外,别的没毛病。”
向北寒心里想着,就把手电缓缓地放了下了。
正当他要把手电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张画儿的“画心”和“让局”(就是画心四边和裱边之间留有一分宽的空隙。谓之“让局”。)之间的那条线上,有一道淡淡的乳黄色的东西,用手一摸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哎!这画儿装裱的怎么没有‘命纸’(画心的托纸,无论画心是纸的还是绢的都有一层托纸。如果把画心的托纸揭掉,画心则减色无神了,即无生命,故名‘命纸’。)呢?”
有了这个发现,向北寒又仔细看了看整幅画的“让局”部分。果然,那一道乳黄色的东西很均匀地附在“让局”的一圈上。
“是纸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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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寒终于弄明白那一圈的东西是什么了,是一圈古人捞纸池子里的纸浆。
这纸浆只要涂抹的很轻薄、均匀,就能起到粘贴浆糊的作用,但又可以轻松地把两张纸分开,而不会被损坏。
“看来这张画的上面一定是用纸浆沾了一层其它的纸。”
顺着这点破绽,向北寒又开始仔细检查整张画儿的每一处细节。
这次发现,这张画不单是没有“命纸”,连“二层”都没有。
所谓的二层,是揭下的托纸。这层纸有临摹高手稍加匀填,就能仿出和真迹一般无二的画来。这层托纸叫“二层”,又叫“魂子”,就因为它是画心二层,是命纸画的灵魂。也叫“混子”,是以假乱真的意思。在行里收购书画的人,就有可能碰到这种情况。
眼前的这幅画除了老装裱工托了一幅新画外,还没有“命纸”和“二层”,这就说明,这幅画被人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向北寒抬头问付红霞,说道:“红霞姐!齐成山说一起拿到‘向宝堂’让我爸爸看的画儿总共有五张?”
点点头,付红霞肯定地说道:“没错!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慢慢点了点头,向北寒缓缓说道:“我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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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啊?”
付红霞问道。
摇摇头,向北寒说道:“这邙田大介真是肯花心思,来这么巧妙的手法都想得出来。”
原来,向北寒发现那圈附在“让局”一圈的纸浆后,又看出来这张画没有“命纸”和“二层”,他就想明白了,这幅画的表面一定是贴敷着一张唐伯虎《四君子图》的真迹。现在看到的这张画,就是这幅画装裱的“二层”,那位仿造高手,就是在这“二层”上仿的这幅画儿,所以才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而邙田大介要齐成山拿给向北寒爸爸鉴赏的时候,这上面一定是覆着唐寅的真迹。所以,爸爸才没有看漏。
“一共拿去五张古画,我想应该都是真迹。但其他的四幅画只是小名头,价格不算太高。只有这张画,我爸爸确认真迹后,肯定非常激动,也就在他们钱货交接的过程中,齐成山!或者是其他人,用很隐蔽的手法把《四君子图》真迹揭了下去,只留下了这张有八分神似的仿品。”
叹了一口,接着说道:“就这样,我爸爸才不惜把‘向宝堂’所有的钱,还借了很多的债,留下了这幅画。”
“啊!原来是这样。这姓齐的太不是人了。”
付红霞咬着牙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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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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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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