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傅雨闻言眉头一皱,正要继续追问时,蓑衣男子再次开口:“姑娘,下山去吧。”
“扰人清静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顿时就将傅雨到口的话噎住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蓑衣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气愤,冷声道:“大哥您不必这样吧,是城里一位老伯让我来这儿寻人的,再说您在这立个坟墓,这山就是您家的了?”
蓑衣男子没有搭理她,只是默默的望着墓碑,听着身后的女孩喋喋不休了许久,方才沉声道:“要寻人去其他地方寻,别在这里扰人清静。”
“小子,过段时间我再替你来看婉儿。”待到三炷香燃尽,蓑衣男子弯腰将糕点包了起来。
傅雨听着蓑衣男子的话忍不住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人真不会说话,越想越气之下,见对方弯腰去收糕点,没忍住心中的不忿,上前抓向男子的肩膀。
呼!
原本她只是想让男子转过身来,面对面的说清楚,可她这一抓不仅没能抓住对方的肩膀,反而被一股柔和的力道一下子推出去了数米远。
“怎么回事!”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然被击退到数米之外了。
她紧皱着眉头,铮的一声拔出长剑戒备起来,她堂堂三品上的实力,能将她击退出去,眼前这看似平凡的蓑衣男子竟是个实力不俗的武夫!
就在这时男子转过身来,傅雨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直接挥剑斩了过去,她的剑招凌厉无比,手中剑几乎是下意识的刺出,一出手就是杀招。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眼看着长剑刺向男子,心中不禁狠狠一沉,万一这男子并不是武夫怎么办,万一刚刚击退自己是巧合呢,毕竟那力道太柔和了,如果男子真是实力不弱于她的武夫,出其不意之下,至少也该将自己轻伤才对。
带着疑惑与后悔,这一剑直挺挺的刺向蓑衣男子,而蓑衣男子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眼看剑尖就要刺中男子的心口,傅雨心中咯噔一声,暗呼完了。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冷风袭来,紧接着她便感觉到眼前一花,手腕突然像断了一般失去所有力气,下一刻寒意自脊背直冲天灵盖,原本应该刺在男子心口的长剑,此刻竟对准了自己,而握着剑柄的,正是蓑衣男子。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抬手拍向剑尖,然而长剑在男子手中竟如同一条灵活的小蛇,完美的避开了她的手掌不说,剑尖在空中快速闪动后,再次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好强!
傅雨站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要对方稍微用力,就能用她的剑割断她的喉咙。
她的心里很不服气,在山上时她的实力虽然是最弱的,但在用剑这条路上,除了师父她没服过谁,然而眼前这个人的剑招,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窒息感。
没有展露半点气,没有剑势与剑意,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剑,可就是这一剑,被师父夸赞为剑道天才的她竟然挡不住,甚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挡。
咕咚……
她咽了口唾沫,气氛越发沉重。
就在她感觉到窒息时,蓑衣男子忽然收手将剑插在了地上,抬头问道:“终南山的弟子?”
“是……嗯?您是怎么知道的?”傅雨悬在嗓子眼的心一松,可随即她又奇怪起来,这人是怎么知道她是终南山弟子的。
难道仅凭她刚刚的出招?
不可能,她刚刚的剑招并非学自终南山,而是她自己参透演化来的。
她紧紧的盯着蓑衣男子,可无论怎么看,对方看起来都很普通,怎么看都像极了普通农户。
“你找叶远桥什么事?”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
“啊!是我师父让我来的。”傅雨一愣,随即将怀里的书信拿了出来,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色,“师父让我来这送信。”
看来这次找对人了,眼前这个人肯定认识叶远桥。
然而蓑衣男子听到这话却微微皱了下眉头,抬手将信接了过来,说是接了过来,实际上傅雨根本没看清他的动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信已经到蓑衣男子手里了。
眼看信件被抢,傅雨脸色微微一变,赶忙就要伸手抢回来:“师父让我将这信亲手交到叶远桥手……”
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蓑衣男子已经将书信拆开了,他只看了书信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片刻后书信被他折好攥在手中,沉声道:“跟我来吧。”
傅雨有些发愣,蓑衣男子已经下山去了,可书信还在对方手里,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跟着蓑衣男子不紧不慢的回到阑城,两人站定在一座小院门前,傅雨从马上跳下,没忍住轻声问道:“这是叶远桥家?”
“嗯。”蓑衣男子轻嗯了一声,随即推开木门走了进去,“进来吧。”
“回来了?”没等傅雨答应,就听到小院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一名身着粗布衣裳的妇人走了出来,接过男子脱下的蓑衣,这才看到了门外的傅雨,奇怪的问道:“他爹,这位姑娘是?”
“斐儿的师姐。”叶远桥叹了口气。
妇人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上前拉着傅雨的手笑道:“姑娘快进来吧,婶刚做好饭,在家吃了饭再走吧,尝尝婶的手艺。”
“啊?您是……您是小师弟的母亲?”傅雨一脸呆愣的被妇人拽进院子里,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叶远桥咽了口唾沫问道:“那您……您就是叶远,啊叶叔叔,先前是我莽撞了……”
她有些心虚,怎么也没想到蓑衣男子就是小师弟的父亲,早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不敢拔剑。蜀南文学
不过没想到……小师弟的父亲竟然还是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剑客呀。
“姑娘长得真俊,我那傻儿子脾气倔的很,在那边你可要帮婶子多照顾着点他。”
“对了姑娘怎么称呼啊?”
“快快进来坐。”
妇人拉着傅雨的手走进屋里,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这姑娘顺眼,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就连皱纹都笑的少了许多。
“小雨姑娘,我那傻儿子在那边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吧。”
“你们可一定要多担待着点,一定帮婶子多照顾着他点,那傻小子心眼不坏,就是脾气太倔了……”
“噗呲!婶子您言重了,不过他的性子嗯……的确有些倔。”
没一会儿,两个女人就熟络了起来,傅雨也像是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来了,时不时笑的合不拢嘴。
望着屋里的两人,叶远桥再次叹了口气,将书信攥在手心,忍不住呢喃道:“这小子……还是惹出祸来了啊。”
“连终南山都护不住么。”
想到这里,叶远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看向正在跟傅雨拉家常的妻子,眼中绽放出无尽柔情,“我们得去长安一趟了。”
正拉着傅雨的手唠家常的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黯,但只是黯淡了片刻,便又绽放出神采,问道:“是斐儿出事了吗?”
“放心,有我在呢。”叶远桥点了点头,看着妻子眼中却流露出不舍之色。
正为叶远桥突然展露柔情而惊讶的傅雨突然秀眉微蹙,师父给她的信件里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刚刚还是好好地,两人忽然就像要生离死别了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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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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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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