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的雪越下越大,叶斐赶着马车跟在王祁年的马车后面,在雪地中压出两条长长的凹痕。
“大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杨九妹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嘴唇依旧苍白的像雪。
听到身后的动静,叶斐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笑意:“醒了?我们去找你娘亲,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你娘亲了。”
“真的吗?”杨九妹小小的眼睛中立刻露出浓烈的神采,不敢相信的问道。
她知道那些人是官家的人,娘亲从小就教她民不与官斗,普通老百姓是斗不过官家人的,想到这里她又怯生生的说道:“大哥哥,要是不行你就把我交出去,用我去换娘亲出来,大哥哥是个好人,千万不要再跟他们起冲突了,我不想连累大哥哥你。”
“傻丫头,放心吧。”叶斐回身摸了摸她的头,小声说道,“还不相信大哥哥吗,大哥哥说过帮你救出娘亲,就一定帮你救出娘亲。”
杨九妹闻言露出感激之色,甜甜的说道:“大哥哥谢谢你,等我把娘亲接回家了,一定让娘亲给你刻个更好看的木簪。”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这漫天风雪之中,让这个天寒地冻的冬天,多了一丝温馨与柔和。
很快,王祁年的马车停在了一处巷子口。
叶斐跳下马车朝前望去,一座不大不小的门脸映入眼帘,两盏红色的灯笼悬挂在两侧,上面画着代表虎门图腾的黑色猛虎,叶斐深吸了口气,这时杨九妹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小脸上写满了激动之色,“大哥哥,我们到了吗?”
“到了。”叶斐张开怀抱,杨九妹没有犹豫便扑了过去。
叶斐抱着杨九妹走上前去,王祁年刚从马车上跳下来,正要来请叶斐,就见叶斐抱着个小丫头走了过来,不由微微一愣:“大人,这位是……”
“走吧。”叶斐没有说话,抱着杨九妹来到虎门的大门前。
砰砰砰……
木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沉闷的声音,透过门缝能看到里面还亮着灯光,里面甚至隐约间还能听到划拳叫好的声音,但对于叶斐的敲门,却始终无人回应。
又连续敲了许久,正当叶斐准备破门而入时,木门吱的一声被人打开了,一个身穿白色素衣的大汉醉醺醺的探出头来冷声喝道:“吵什么吵?!”
“你们是什么人?!”或许是看到叶斐后方还跟着王祁年几人,大汉清醒了几分,但仍旧是皱着眉头问道。
“大胆!看到钦差大人还不下跪迎接?!”不等叶斐开口,王祁年便站了出来,冷冷的呵斥道,“把陈客用那个王八蛋给我叫来!”
那大汉听到这话脖子一缩,看了王祁年一眼,虽然他并不认识王祁年,但王祁年知道他们大人的名字,而且还敢叫大人王八蛋,显然不是什么易于之辈,想到这里大汉犹豫了片刻转身朝里面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老大,老大不好了……”
此时白天跟叶斐起了冲突的那群捕快正在房间里热火朝天的划拳喝酒,听到外面的呼喊声为首的男子立刻皱起眉头,冷声呵斥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本大人平日里都怎么教的你们?一点威严都没有,还怎么管理老百姓?”
“外面来了一伙人,点名要见老大你。”大汉冲进房间,支支吾吾的说道。
屋里至少有十来个捕快,全都喝的有了几分醉意,一听这话纷纷站了起来,就要去外面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深夜来敲他们虎门的大门,还点名要见他们的老大。
然而身为这处虎门主事人的陈客用却是眉头一皱,将手里的花生放下,抓起炕边的衣服就跳下了床,沉声问道:“要见我?走,带我去看看……”
“不用麻烦了。”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王祁年的声音。
大汉被吓得一个趔趄,连忙让开了身位,陈客用抬头朝外看去,当看到王祁年后他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当下连衣服也顾不得穿便迎了上去,点头哈腰道:“王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您找小的有什么事,派人来知会一声,小的去找您就行了啊。”
“陈客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无故扣押老百姓!”王祁年没有进门,而是冷冷的望着陈客用呵斥道,“你都背着本大人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还不一一从实招来!”
这话直接将陈客用吓得一个哆嗦,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抓着王祁年的裤腿喊道:“冤枉啊大人,小的哪里敢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
“大人,您看……”王祁年一脚踢开陈客用,随后为叶斐让开身位,低头问道。
见王祁年对叶斐这么客气,陈客用心中一沉,暗道这位又是什么主,竟然连正二品的王大人都要低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长安城还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大人呢?
就见屋里先是传来两声惊叫,紧接着便是死一般的寂静,几个捕快脸色苍白的看着叶斐,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老大,一个个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发出半点声响。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王大人都要俯首,他们虽然不认识王祁年,但也能从老大的话里行间听出王祁年就是刑部的尚书大人!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你们白天都干什么了?!”陈客用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看向手下的几个捕快大声呵斥道。
那几个捕快脸色苍白如纸,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句囫囵话。
“你们抓了一名妇人是吧?”叶斐抱着杨九妹,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些人,淡淡的问道。
此时这些捕快才如梦初醒,陈客用也反应了过来,立刻大声呵斥道:“你们真的抓了人?!把人弄哪去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我们……人,人在地牢里……”几个捕快支支吾吾的说道。
听到这话陈客用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杀了这几个人的心都有了,立刻指着大门骂道:“立刻马上去将人放了!你们几个混账东西!”
待手下急匆匆离去后,陈客用又哭丧着脸来到叶斐跟王大人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道:“两位大人,小的实在是不知情啊,等一会儿把人放了,我一定狠狠惩治他们,一定给两位大人个交代,求两位大人网开一面,饶小的一次。”
他在虎门干了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只要能让两位大人网开一面,别说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是让他脱光了衣服去雪地里跑一圈,他也二话不说。
面子跟尊严算个什么,能保住自己的官位才是最重要的。
“哼!”王祁年冷哼了一声,随后看向叶斐,见叶斐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继续说道,“务必要仔细核查这件事,该治罪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是是,多谢大人开恩。”听到这话陈客用如蒙大赦,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生怕王祁年反悔。
可很快哆哆嗦嗦回来的手下带回来的话,却一下子将陈客用打入了深渊:“大,大人……人,人没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人没了?!”陈客用脸色一白,立刻就要站起来给手下两圈,可还没等他站稳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一个趔趄,直挺挺的坐在了地上。
只见两个手下架着一名妇人,而妇人侧着身子,露出的脸庞煞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蜷缩的双腿悬在半空中,早已被冻得僵硬。
“娘亲!”杨九妹看到母亲,立刻挣脱叶斐的怀抱冲了过去,可母亲的身体却异常的冰冷,她扑在母亲冰冷的怀里哭喊着,却等不来母亲丝毫回应。
完了……
陈客用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已经死去多时的妇人,王祁年也是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大变。
叶斐也没想到,杨九妹的母亲竟然会死在这虎门的地牢中,但仔细想想又忍不住叹息,杨九妹的母亲本就染了重疾,再加上突下大雪天寒地冻,普通人尚还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一名染了重疾的妇人。
只可惜尚还年幼的杨九妹,小小年纪就没了母亲。
“你们……”叶斐死死的攥着拳头,扫了一眼这些虎门捕快,看着这些因为权利而满脸胆怯的混账们,他们眼中没有愧疚,没有懊悔,有的只是畏惧!
他真想将这群畜生一剑杀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当虎门的捕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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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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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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