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临,没想到今天在会这里见到你,你大哥一直联系不上你,他很想你,有空来家里坐坐吧。”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洛烟随意看过去,见到林夫人和那个汪总。

  “快20年不见林夫人了,差点没认出来。”汪封临神色淡淡,显然没有对方的激动欣喜,“公司还在发展期,处处走不开,你代我向林大哥问个好。”

  男人提步要走,林夫人看着周围没人,压低嗓音喊,“汪封临,你知道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堂哥多次联系你未果,分明是你有意躲着,你就这么不顾多年情分见死不救吗?”

  “林夫人什么时候变成会讲情分的人了?实在不像你的风格。”

  淡淡瞥过比记忆里老了许多的人,汪封临淡声道:“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联系,乍一碰面还挺生分的,以免大家尴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人走后,林夫人的脸色难看到极点,靠脂粉撑着的脸庞尽是老态。

  谁都不愿意帮他们。

  公司股份缩水的可怕,再找不到融资就只有等着财产清查宣告破产,届时她会成为整个帝都上流社会的笑话!

  坐享富贵荣华一辈子的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和落魄,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资金!

  今晚这样的宴会原本她是没资格进来的,好在女儿交了些朋友,费尽心力才得到名额,可是今晚应酬下来,根本还得到她想要的结果,那些人都是笑面虎,表面跟你谈笑风生,一旦涉及利益,便不动声色撇清。

  没一个靠得住的!

  只有一个人。

  只要抓住他,公司便可以脱离险境,他从指甲缝里流出来一点就足以让公司渡过难关。

  林夫人摸了摸提包,瞳子里神色晦暗。

  只能铤而走险试一试了。

  倚在转角的洛烟收回慢慢视线,径直走向洗手间。

  汪封临认识林家,但看起来相处似乎不太愉快,他们之间能有些什么联系呢?

  最近祁肆的人也在暗暗查汪封临,目前还没什么异常。

  边想事情边走,不期然一个扫眼,她瞥见公益展台旁竖着的一排展板,其中一个上面的文字是“雨点慈善”。

  雨点慈善。

  十岁那年,在庙里苟且偷生四个月后,当地居民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她。

  因为语言不通和害怕,她没开口说话,别人以为她是哑巴,把她送进了一个叫雨点福利院的地方。

  福利院里桌子椅子什么的上面贴有“雨点慈善”这几个字,亲近的几个中文让她心安,据说福利院是华国那边捐款建造的。

  在那里,她能吃饱肚子,有干净的衣服穿,不用担心遇到坏人,晚上不会有老鼠从脚边跑过去。

  重新赋予她生命的雨点慈善原来还在,当初那个福利院解散,她以为是公益组织出了问题,以为雨点慈善消失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

  可是今天是鲸盛发起的慈善晚宴,多数公益组织也是鲸盛成立的,雨点慈善跟鲸盛是什么关系……

  走回宴厅,远远便看见身姿英挺的男人,在人群中夺目耀眼,出众得好像跟其他人不在一个世界。

  浓眉黑目,气度矜贵优雅,在名利场合运筹帷幄,随时都是众人的中心。

  站着欣赏一会儿,视线里林妍举着酒杯提着裙子已经走向祁肆跟前,目光巡视一圈,发现西南角一道灼热非常的目光。

  林夫人的眼神不对。

  洛烟抬了抬下巴迈步过去,要接近几人时听到祁肆略显冷淡的嗓音传来,“抱歉,家里妻子管得紧,在外应酬酒不超三杯。”

  挽上男人面料极好的手臂,洛烟看向林妍,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我老公酒量不好,喝多了像个孩子要人照顾,我便给他交代了这么一句,林小姐包涵。”

  祁肆低眉看她,眸底讳莫如深。

  林妍举着酒杯的手弧度微僵,扯出一点笑,“没事……”

  “祁肆家里美人管的严,林小姐不如请我。”穆修泽跟林妍好歹也算朋友,见她尴尬,拿过酒一饮而尽,“他酒量不如我。”

  在远处观望的林夫人见状瞳子微睁,一副呆愣。

  宴会结束,洛烟跟祁肆上了自家车子。

  迈巴赫驶上高架桥,男人不动声色将挡板放了下来,俯下身将洛烟的一双腿拉到自己膝上慢慢帮她揉着脚踝。

  “这双鞋太高了,还磨了脚,以后别穿了。”

  顺着揉到小腿,他凝眉问:“力道怎么样?”

  “可以的……好了,不用揉了。”他越揉越往上,带着薄茧的指腹摩起微弱电流,丝丝缕缕传到心里去。

  因为姿势的缘故,裙摆掀了一部分上去,露出她光滑白皙的美腿,祁肆默默尽收眼底,手上动作不停。

  那手掌到膝盖上方时洛烟一个往回缩,与此同时男人低低嘶了声,她一愣,往脚下看去,眼前情景让她太阳穴突突的跳——脚底正触着一团不可描述。

  借着外面路灯的光,男人冷峻的脸庞微僵,眸子蓄着无垠的黑。

  “我不是故意的……”洛烟更想伸回脚,却被他握得死死。

  指腹意有所指地刮着她滑腻的小腿肌肤,嗓音沉哑非常,“你对它有意见?”

  换作平时洛烟可能就歪开脑袋不直面这个修罗场,可不知今天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反应都比平时慢半拍,甚至还低眼看了看那里……

  剑拔弩张。

  非平时可比。

  祁肆见她直勾勾打量的眼神,视线更深暗炙热,将人拉过来面对而坐。

  洛烟的瞳子一瞬间震了震。

  他按着她纤腰紧贴,“刚刚在宴会上叫我什么?”

  “……什么?”

  祁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一想到,洛烟红唇闭得紧紧。

  “再说一遍,我想听。”

  她想她是真的醉了,不然为什么闻着他的气息就晕晕沉沉,浑身无力。

  艰难地咽了咽喉,洛烟抵着男人坚硬的胸膛试图分开一点距离,被他识破,腰腹向上。

  “啊,祁肆!”

  她眼角含泪,薄唇微开,看着媚|态横生。

  祁肆太高大,她在他怀里娇小的毫无还手之力,“我说,我说……”

  “嗯。”

  男人眯着眼看她,指节划过她薄唇,“说吧。”

  洛烟趴到他耳边,轻声细语开口,“老公……”

  几乎是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捏着她腰身的力量像要把她捏碎,男人咬着字音,“真是个妖|精。”

  “等等,你怎么……”感受着他毫不收敛的动作,她惊诧,“我不是喊了吗?”

  男音慵懒,“我又没给你承诺什么。”

  他没说喊了他就会放过她。

  “别!我有话要问你……”

  祁肆将她后背拉链向下,看着美景哪有心思谈别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这是在车上!”

  “又不是第一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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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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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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