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试图望向自己后方,看有什么人与自己在房间里面。
可空荡荡的......
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镜男下意识的将呼吸给屏住。
然而在他屏住呼吸后,那沉重的呼吸声还在不断发出,钻进他的耳朵里。
「有人......」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得知这个消息,眼镜男摸着脚步往后方挪去,他的小腿在发颤,因为能够与他同在这封闭房间里,还一言不发的家伙,一定是鬼!
他逃离着,想要离那发出呼吸声的地方远一些......
但挪动过程中。
后背,
贴上了一个有些软和的玩意儿......
很是湿润,像是一个人被塞进装满水的罐子里泡过,然后再提出来的模样。
眼镜男的身形顿住了。
别说是没有光的密闭房间里,他没有办法看见后背靠上的到底是什么家伙......
就算是有光。
就算是这里明亮无比。
他也不敢回头看......
嘀嗒!
似是粘液从头顶滴落,不偏不倚正好滴在眼镜男的脸庞上,很冰,触感像是放坏的果冻。
他想逃......
身体却是僵在原地,连动上一根手指头都没办法做到。
后方的东西貌似是伸出了双手。
将他给缓缓抱住......
那个东西在慢慢加大力道。
眼镜男只得就这样感受着腰部传来的剧烈疼痛,然后意识逐渐消逝,脑子里变为一片混乱。
下一刻。
「碰」的一声!
他被硬生生勒炸成了血雾!
临死之际,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双手插兜,嘴中叼着棒棒糖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前做着「再见」的手势。
......
...
「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胡玉锦气喘吁吁站在楼道里。
双手撑着膝盖勉强算是给身体休息。
此时她的身旁,一侧是通往上层的楼梯,一侧是通往下层的楼梯。
面前是一道略显老旧的木门,门锁或许因为时间的摧残,上面已经布满了斑斑锈迹,老化得不成样子。
而门的正中央,还贴着一张落满灰尘的,大大的红色「福」字。
「福」字偏下方有一个撕坏的洞。
那里刚好是猫眼位置......
就在前十分钟里。
她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处在这个楼道里面。
除开身前的木门外,她已经尝试过往上或者往下不断爬楼梯,打算离开这里。
可这楼梯很是诡异。
无论她怎么上下爬动,走过一层楼梯后,眼前的永远都是这扇贴上红色「福」字的木门...…
胡玉锦与眼镜男和德利不同。
她在以往的恐怖世界里,运气可以说简直好得过分,即便有要碰见怪诞的时候,都能因为某种原因而导致刚好错过。
这种让人难以置信的运气,也使她对怪诞规则的了解,仅仅限于道听途说的程度。….
如今碰上了木门......
胡玉锦也是在上下楼梯之后,才渐渐察觉到自己可能是陷入到了怪诞的规则之中。
她有些慌张,但这种慌()张也仅仅是暂时的。
没有亲身接触过诡异的她,其实光是靠想象,是没办法得出其中的恐怖究竟是什么模样。
待到身体上的劳累差不多消散而去。
胡玉锦也是努力平复了下不安的内心,深吸一口气打算看看这木门之后到底是个什么场景。
她没办法了......
上楼下楼都试过。
唯一有可能逃离开这个楼道的,对她来讲也只剩下这扇木门而已。
如果德利或者眼镜男在这个地方。
那么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想着去推开木门......
规则中最简单的底线,往往都是在这种看似没有办法的唯一选择中。
不过可惜的是。
胡玉锦毕竟不是他们。
她带着为数不多的经验,已经开始撬动木门上老旧无比的门锁......
一下,两下。
门锁的破旧不堪,已经到达了稍微用力摇一摇就能弄坏的程度。
只是手肘砸了两下,门锁就应声而断掉落在地......
而与此同时。
胡玉锦面前的木门也缓缓打开。
门内和昏暗的楼梯道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是打开的一瞬,暖黄色的灯光便从门缝中洒了出来,照在胡玉锦有些沾满泥泞的鞋面。
她停顿了两秒,然后探着脑袋朝里面望去。
瓦数较高的钨丝灯泡挂在天花板,有了些许年代的老旧沙发放在了墙角,沙发皮有明显破损,里面露出了蛋黄色的海绵......
大头电视机摆放在门的对侧,电视机前的太师椅静静安放,沁人心肺的饭菜香味从乳白色的餐桌上钻入胡玉锦的鼻子。
偏头看去。
餐桌上摆满了类似年夜饭的菜肴,正在散着阵阵热气...…
屋内没有人。
只有这一系列的陈设。
这种场景不免让胡玉锦想起在现实世界时,每次回到家妈妈都会为自己准备上一桌这般丰富的菜品......
当然。
她脑子还没有白痴到因此放松的地步。
屋子内的场景固然温馨,但这种温馨也在同一时间透露着怪异......
譬如大头电视机里没有频道,屏幕里播放的是一片信号丢失的惨白雪花。
电视机前的太师椅上,放着一个不应该放在这里,光从模样看上去就有些诡异的玩偶娃娃。
陈旧的沙发上。
破皮的位置除了冒出海绵外,还有一些像是凝固的血液藏在里面......
餐桌上摆满的食物,放在最中央的玉米排骨汤里还泡着一只没有切烂的人手。
这些东西,只要稍微认真点,都能够看得出来。
胡玉锦明显犹豫了片刻。
屋子中的异样让她没有第一时间迈步走进去。
可是在转头望了望身后昏暗的楼道后,胡玉锦还是咬着牙做了决定......….
「楼道走不出去,只能选择这里面。」
她做了她这辈子会最后悔的选择。
走进屋子。
身体掠过木门后,胡玉锦对客厅里小心翼翼观察了一番。
得到的结果让她糟糕的思绪有了点安慰......
还好的是,除了房间里那些诡异的摆设外,并没有其它可怕的东西。
排开自己发出的声音。
也只有厨房中放着的铁锅咕噜噜的炖着什么......
胡()玉锦在客厅绕了一圈,随后打算进其它屋子看看。
她认为既然楼道里出不去,或许出路就藏在这儿的某个角落......
可是。
她错了。
且这一次的错,她得用自己的生命来弥补......
门锁扭动的声音响起,那不是胡玉锦去打开的房间门
而是在她还站在客厅犹豫的时候,角落的卧室门,吱呀作响的露出了缝隙。
这道异响自然是吸引了胡玉锦的注意......
她偏过脑袋。
一个看不清的黑影从门缝里探出,朝她挥着手,对她喊道:「快进来呀!」
进去?
不,不会的。
胡玉锦只是经验少,并不代表她是一个傻子。
这从门缝里冒出的黑影,肯定不是正常的东西......
当怪诞直接出现在眼前时,胡玉锦整片脑海都颤抖了一下。
她与眼镜男一样。
在发现不对劲后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
「快进来呀!」
那道黑影还在挥着手,声音没有一丝改变,它仿佛只是机械式的做着指令。
厨房里锅灶发出的咕咕声变得越来越大。
老式大头电视机里的雪花,也开始闪出断断续续的画面......
胡玉锦离电视机的距离不远。
等她刚好退至到电视机旁的时候,里面播放的画面恰巧停了下来。
余光里的场景莫名熟悉......
胡玉锦不自然的转过脑袋,瞟了一眼电视机的屏幕。
只是这么一眼。
她就怔在了原地。
屏幕中......
画面不是其它,就像是天花板的角落里安装了一枚监控,正在实时播放着屋子里的场景。
胡玉锦也出现在了屏幕中。
但画面中的她......
肩膀处有一道人影骑在她的肩上,抱住她的脑袋,正弯着头,似乎是在观察着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
胡玉锦咽了口唾沫。
缓缓抬头往上面看去。
监控里出现的骑在她肩膀上的家伙,她并没有看见。
只有那孤零零已经脱落些许墙皮的天花板,出现在视线里......
她再看了一眼电视机屏幕。
发现屏幕里那骑在自己头上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就像是刚才一切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
「快进来呀!」
卧室门处的黑影仍然在机械的招着手。
双重恐惧打击下的胡玉锦再也没有办法保持冷静,尖叫着直接迈步逃跑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屋子的大门关上了。
在胡玉锦进来后,她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她用力拍打着房门,试图将这扇门锁已经被自己破坏掉的玩意儿给弄开!
然而房门远比她想象的要坚固许多。
无论怎么用力,之前明明轻松几下就打开的东西,现在却无论如何都纹丝不动......
胡玉锦崩溃了。
她脑海中混乱无比,除了眼前囚困住自己的门,她不在意任何东西。
直到......
两只细小冰冷的手臂抓住她的脚踝。
她低头看去那一刻,发现有一个诡异的小男孩在抓住自己......
()还未有任何反应。
小男孩便笑着用力一拽,使她狠狠摔在地上!
脑袋也因为磕到墙壁锋利边缘而冒着汩汩鲜血。
「放开我!放开我......!」
胡玉锦叫喊着,想将这小男孩给踹开。
但这显然是无用的。
下一秒在她的凄惨叫声里,小男孩将她慢慢拖进了黑影所在的那间卧室......
卧室的门反锁。
客厅又重归于之前的那片温馨。
电视机上的监控录像消失,变成了一片不停闪烁的雪花。
除却门口墙壁上,以及地上留下的血迹,这里就像是没有任何人来过一样。
许久。
大门的锁被敲响......
伴随门缝逐渐拉大,一个男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他从衣兜里伸出手把嘴里的棒棒糖拿下,很是自然的直接坐在了餐桌旁边。
「啧。」
小小啧了一声。
男人显然对玉米排骨汤的放着的人手很嫌弃。
他拾起桌上的筷子对面前的菜品扒拉几下,找到自己喜欢吃的鱼,然后夹起嫩滑的肉放入口中。
细细咀嚼了几秒......
男人将口中嚼碎的鱼块吐到了脚步的垃圾桶里。
「果然,鬼做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好吃,尽管是鱼也如此。」
极为嫌弃的语气,他起身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吱呀~
卧室的门响了。
发出的动静令男人不禁转过头去,一道看不清模样的黑影从中探出了半个身子,慢慢伸出手对他打着招呼。
「快来玩呀!」
那家伙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与此同时电视机的屏幕也开始闪烁,里面渐而显示出一段类似于监控摄像的画面,而男人的画面又恰好出现在其中。
嗯,与胡玉锦遭遇的一模一样。
先是诡异的黑影出现,不断朝人呼喊着「快进来呀!」这种奇怪话语,然后就是电视机屏幕内照出自己的身影,往那电视机看去后,就会发现自己肩膀被一个诡异的家伙骑着。
同一套流程。
最后就是小男孩出现,把闯入规则的受害者给拉进卧室......
男人几乎完整体验到了胡玉锦所受到的遭遇。
只不过,不同的是。
男人没有胡玉锦的慌乱,而是很平静的走到了电视机旁边,随后抬起头尽量别让视线放在电视机的屏幕上。
他顺手抄起机柜旁的烟灰缸后。
没有半点犹豫便往电视机的屏幕砸去!….
屏幕的玻璃破碎......
男人的手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不过他都没有在意手上的伤,而是看向那原本露出半个黑影的卧室方向。
黑影不见了。
卧室门也紧紧关闭。
仿佛几秒前出现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明明这儿的怪诞最简单,稍微观察一下就知道电视机和窗户是最容易破坏的,可为什么你就不能冷静好好找找呢......」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字句里尽是惋惜的语气。
也许这里并没有其它人的缘故,这番话有些显得像是在跟空气说的。
「算了,不懂得用脑子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还有另外三个,希望不要像你们一样笨。」
他走了()。
没有和胡玉锦一样,怎么用力的砸门都无法将重新关上的门打开。
他不过轻轻一推。
面前的门板便轻而易举的被推开,然后走了出去......
背影在昏暗的楼道里消逝,男人在这里留下的痕迹,也就只有垃圾桶中那块被嚼碎的鱼。
「千野啊......」
「好好看看吧,天赋诅咒源什么的都没用。」
「这些本来就被规则禁锢住的家伙,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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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死亡城镇篇(七十五)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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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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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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