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日本分部内。
“九代目,里包恩已经离开了十世住所,遗憾的是我们并未能得到他后续的具体行动,过去的那些守护者们看起来似乎也并无异动,还有十代目他……”
“可以了,欧蕾加诺,”九代目用着并不在意的态度,挥手制止,“比起向我汇报,纲吉君那边才更适合这些情报发挥作用。”
戴着眼镜的年轻女性沉默了。
“我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Timoteo并不避讳谈到自己的衰老,以他的年纪,他本该早定下继承人的人选离开首领的位置。但或许是超直感的作用,让他一直犹豫不肯做下定论,现在一切揭晓,他也庆幸没有在失去记忆时造成更糟糕的局面。如今的他,只想早点去过上一世退位后的悠闲生活,“不需要紧张,我并不在意彭格列现在内部的一些行为,家族终归是要交给纲吉君的,而他过去,也一直做的很好。”
欧蕾加诺只能在心里苦笑。
她知道九代目在说什么,老首领尚在,下属就向新首领效忠的行为,放在任何一个家族都可以被视为“夺权”“谋逆”,就算有血缘关系,可他们仍旧是留恋权利的mafia。里世界里,想要继承人掌权又提防继承人掌权的boss大有人在,但在以高龄又多支撑了十年彭格列运行的九代目眼里,下属纷纷向十代目倾斜的行为,似乎是乐见其成的。
存在双重效忠对象有可能带来的家族内部派系斗争也并不存在,如那些曾经只能捕风捉影对教父进行臆测的mafia所想,彭格列十世确实足以称得上“暴君”。
他将权利集中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十世手中的彭格列,是沢田纲吉的一言堂。
教父“蛊惑人心”的手段可怖,就像恶魔一样掌控着人的灵魂,这体现在如今的彭格列众人甚至持续受旧时影响上。
欧蕾加诺肯定,至少有七成以上的成员,在记忆恢复后不过数天,就已经小到公文格式大到处事风格上的变更回了从前。那些人更试图将现在的彭格列改造成当年模样,以期使沢田纲吉继任后可以令出如山、行事畅通无阻。
数百年一直站在里世界顶端的一个偌大的家族,就像是献给那人的一个礼物。
无人敢去趁这个时间做些什么手脚,就算是瓦利亚也默认着沢田纲吉的回归。
但偏偏,明明boss是十世生父的CEDEF,这个曾经手中权利可以制衡彭格列首领的机构,处境无比尴尬。
如果说,曾经只能做家族里最脏的一把刀的暗杀部队瓦利亚在xanxus手中做大到了几乎比拟门外顾问这种独立机构的地步,那么他们CEDEF则是被削减到了几乎维持不住门外顾问这个组织存在的境地。
九代目时,门外顾问就已经对家族内部一些机密事项,比如哥拉莫斯卡的存在一无所知,十世继位后,更是因为沢田家光无法脱离父亲身份正确对待既是首领也是教父的儿子,让CEDEF与彭格列越行越远。
现在回想,欧蕾加诺还是忍不住叹气。
他们似乎一直都在轻看新一任的首领,也因为沢田家光和沢田纲吉的血缘关系,对一些事情想的太过理所应当。
一次次越线,一次次轻慢,在教父毁掉戒指后还因为是最后才得到消息,一些人甚至建议boss对不合格的彭格列首领讨伐,甚至想拥护……上位……
创立之初就存在的彭格列指环于家族的意义不言而喻,作为稀有的指环在战斗中能发挥的作用也无须多言,可沢田纲吉只是用“避战”这样根本不合常理的理由,没有通知任何高层进行商讨,一句话的毁掉了。过后更是无人敢于质疑,只有他们,不满、愤懑、叫嚣。
那时欧蕾加诺才猛然惊醒,她清楚的感知到CEDEF已经不再受现任教父信任。
就算门外顾问的boss是教父的血亲。
欧蕾加诺看向沉默不语的沢田家光,对方沉重的处理了那几个有了异心想了不该想的事情的下属,又放任了巴吉尔的离开,从此带着CEDEF在里世界销声匿迹。
CEDEF随后几乎彻底转至明面,只维护彭格列表世界相关公司的运行,协助十世的亲信班底进入公司高层,越来越少的参与家族事务,以至于前世在教父假死后,去日本寻找彭格列分部的拉尔·米尔奇持有那样一副陌生的态度。
如今,沢田纲吉再度回归,她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她甚至怀疑起了门外顾问组织在十世这一代存在的必要性。
初代云之守护者创立的门外顾问组织,本意是在家族遭遇危机、甚至首领不幸遇难群龙无首的时候短暂成为代理boss,行驶首领权限维持家族运行使家族度过难关得以延续。
可家族真正遇到灭顶之灾的时候,他们并没能发挥那样的作用。撑起彭格列令彭格列反败为胜的,是十代目的计划、是前后十年的两个十代家族成员的努力,是以及瓦利亚的援助。门外顾问变得与同盟家族无二,只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参与者,而非主导。
“九代目,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欧蕾加诺深吸了一口气,她咬牙问道,“您认为,CEDEF今后该如何跟十代目相处?”
Timoteo带有压迫的视线移动到欧蕾加诺身上,她强撑着没有露怯,片刻之后,才听到了九代目又恢复如常的,像普通老人一样的声音。
“是家光让你来问的吗?”九代目说。
“不是,”欧蕾加诺说,“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唐突的问题。”
“唉……”Timoteo疲累的叹了口气,说,“我本以为我和Xanxus的关系就足够令人头疼,但没想到家光后来会跟纲吉君相处成这个样子。”
他与沢田家光,对自己的孩子不是没有爱,但都不那么纯粹,当想要弥补的时候,已经无用了。蜀南文学
“在最初,我并没有对纲吉君许以太大的期待,如果不是家光的不合适,如果不是那三个继承人相继死于非命,我不会让reborn去日本尝试教导发掘纲吉君的可能性。”
“纲吉君的潜力和成长,是意外之喜,也是彭格列的幸运。”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按照里世界大部分人的认知来成长的,”Timoteo缓缓说,“他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教父,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优秀的mafia。”
“欧蕾加诺,彭格列原本是自卫团,可它最后变成了mafia。没有什么事物是可以一成不变的,彭格列是这样,门外顾问组织也是这样。”
“我想,CEDEF是时候该多看看纲吉君和追随着他的那些人了。而对你来说……”
“你或许应该去拜访一下里包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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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离开后,沢田纲吉身边陡然清净起来。
生活如他所想的那般不算难过,只是空洞。
上一世每分每秒都在忙碌的日子居然变得令人怀念起来。
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洗漱的教父站在镜子前,头痛的看着自己身体上被人留下的痕迹。
他现在的身体比原本的脆弱的多,被里包恩攥了片刻的手腕像是受了什么不可言说的蹂|躏,青紫的模样明显的吓人。护腕虽然能完全覆盖,却不符合他的身份,冰冷而华贵的珠宝又让他不适应,所以,教父只能带上手套。白色的,丝质素纹。
锁骨上的牙印刚刚愈合,脖颈、喉结上就又添了新的,如果用严丝合缝的贴着下颌的高领毛衣配西装遮掩掉……让人看来总有种在掩盖什么的刻意,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收拾好,看了眼时间,年轻的首领离开卧室,沿着熟悉的走廊缓慢迈步。
他的脚步停在某一刻。
人群向他涌来。
沢田纲吉怔愣的看着他过去的下属们带着急切的表情,他一出现,就迅速将他周边围到密不透风,有几个人甚至面上闪过了一丝后怕,对待他就像是对待易碎的甘愿化身泡沫的小美人鱼。
彭格列过半的高级干部大概都在这里了。
关怀与喜悦交织,有无数的声音在忍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呼唤着他的名字,他们唤他教父,他们对他说着怀念、思念,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盛满了几乎能将人融化的炽热。
说不上是苦涩还是怅然,沢田纲吉在这瞬间只觉得自己有种坠落感,他并不将那样多的期待视为负担,可多少会惶恐。
理智上,教父的素养告诉他现在应该安抚人心,抓住他们的忠诚,让这些人继续为他死心塌地,可此刻,他什么漂亮话都说不出口。
思绪的熔浆,将一切融化混合。
在无法理清的这一刻,他只能如过往那般收敛眉眼,带着微乎的淡漠,沉静的将右手递给单膝跪地的属下,接受他们的效忠,然后语气平静的说一声:“让大家久等了,抱歉。”
如沢田纲吉所“愿”,短时间内,他确实被过量的工作填满了大脑没有闲暇去想别的东西。
继承之后九代目就会离开彭格列,留给他的进行交接的时间,只有这一个月。
午后,如常的,沢田纲吉去找九代目谈论一些相关事宜。
“那么南非分部的目前情况,纲吉君你也清楚了,”Timoteo带着放松的笑意,和蔼的看着他的后继者,说,“离继承式还有一段时间,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
“是,”沢田纲吉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这一建议,他们都拥有着超直感,有些话,无须述之于口便已言明,比如,这句不仅只如表面所见的关怀,“一个月足够了,所有事情都是。”
九代目只能无奈的在心里叹气。
他多少还是希望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充满疲倦的年轻人能够选择放下内心的执拗想法,选择依赖同伴并不是坏事,但显然,沢田纲吉在委婉的推拒。
“至少给我讲讲你的想法吧,纲吉君,”九代目说,“时至今日,这般境地,就算你想把过去的同伴们隔绝在外,他们也会用自己的行动来到你身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
就像是死心眼的无用功,守护者如何才能从他们的大空身边离开?
或许只有死亡可以将他们分离。
“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笨蛋?”年轻的首领说话的语调轻柔又略带笑意,但他并没有让九代目回答的打算,沢田纲吉接着说,“坚持着没有必要去坚持的东西,又或者从利益的角度来说,花费着大量的精力财力去做伤人伤己不得利不讨好的事情。”
“坦然接受自己复活的事实,打闹嬉笑着与同伴们和好,教父与守护者齐聚,再次将彭格列推上新的高峰——这听起来就像童话故事的结尾一样美好,也是大家都认为我该去做的事情。”
“可不该是这样的。”
教父注视着戴在中指上的彭格列大空指环,这命运一般的载体,所有苦难不幸、所有喜悦幸运,都由它而至。
“成为黑手党不该是他们的命运,再次从平静的世界脱离进入这个打打杀杀的地方也不是。”
教父垂着眼,无悲无喜,他平静的陈述着:“那些所有的别人认为我应该选择的,只是对‘沢田纲吉’这个个体有利,对我所珍视的人们来说,那意味着一生无法解脱的危险。”
“不会有人觉得成为黑手党是一件好事,对吧。”
“纲吉君,我……”九代目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您无需对我抱有歉意,”这时候的沢田纲吉眼神悠远,带着如高维机械降神般的冷漠神情,“基石存在,我无法逃脱,这并非您的意志可以左右。”
可至少,基石尚未将他的同伴绑上命运的巨轮。
他们不曾遇见沢田纲吉会是一件好事,这是教父最诚恳的想法。
“或许我的能力有限,没有办法把每一个人都推出这个火坑,但哪怕能多一个人脱离这个危险的世界,对我来说都是弥足重要的。”沢田纲吉说。
“可是纲吉君,你在为他们着想的同时,是否也忽略了他们的心情?”九代目说道。
“……”
“我知道的。”
短暂的沉默后,沢田纲吉的眼瞳变得晦涩。
不顾同伴的意志,傲慢的做出“都是为了你好”的行为,就算是一直任性的被同伴包容的他,也觉得无比艰难。
里世界人人畏惧的激进改革派的铁血教父,在这上面,也会左支右绌。
但……
“大概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
这次也是一样的,跟过去没有不同的,像那次隐瞒了大家的假死计划一样,算计着利用着大家的心情。
“我们彼此都会做让对方能感到开心和幸福的事情。”
彻底隔开同伴会让大家痛苦,他可以后退一步在一个距离内与大家接触,直到大家渐渐对他不在乎;大家对他也是一样的,他那么的抗拒,大家就不会不管不顾的为了接近他再度进入里世界里,因为在乎,因为不想看到他失望难过。
只要他足够狠,总能等到大家对这份羁绊淡去情感。
没有人一直被冷淡的拒绝还保持热忱。
没有人能断掉自己的傲骨来摇尾乞怜。
只要大家能平安幸福度过一生,他可以全然承受那些甚至会变为厌恶的眼神,哪怕反目成仇。
“少年时代的美好逐渐淡化成回忆,或许有遗憾,但是偶尔提及时会心一笑的揭过才是常态,”走廊里,遇到下属的那一幕再一次猛然跃入他的脑海,沢田纲吉有一瞬晃神,可他还是坚持道,“我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们舍弃一切堵上生命来追随的,我应该是他们生命中的路人、过客,是他们提起来可以没印象也可以说原先还算熟悉的朋友,可以让他们洒脱的说出现在不怎么联络了。”
“阿纲,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九代目有些头痛,“你的守护者你的同伴绝对不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你要想想你们相处的这些年,你难道认为,你们之间的情谊如此薄弱吗?”
他怎么会轻视这一份羁绊,又怎么敢否认这些真情。
他比任何人都重视,从未怀疑过。
“世界重启后,一切都从头来过了。”
“这二十四年,他们没有遇到沢田纲吉,也有着自己肆意多彩的人生,有着自己的支撑,并非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一个我,没有我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他们应该为了自己而活。”
“他们现在的靠近,是曾经、是我给他们带来的责任与立场铸就的枷锁,他们是再好不过的同伴,所以没有办法对朋友放任不管。”
“但现在,是时候该由我亲自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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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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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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