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还是白日里的衣裳,外面加了件披风,坐在廊下,眉目冷凝。
“快!都快点!”
“轻点儿!重手重脚的!”
“下一车!快过来!”
她身边伺候的丫头压低声音,盯着那些家丁,唯恐他们损坏了什么东西。
看着一车一车的财物,姚翠眉目之间却没有半分松快,心里那股子不安越发浓烈。
“什么时候弄完?”
姚翠手里拿着一个被层层包好书本模样的东西,忍不住出声催促。
“就好了。”旁边的嬷嬷低声回应:“可这么多东西出府,旁人必定生疑,夫人,这……”
姚翠揉了揉眉心:“就说是我带回来的土仪,要存到乡下庄子里。”
说着将手中的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到嬷嬷手上:“嬷嬷,这是要命的东西……我拜托给你了。”
嬷嬷手一颤,继而稳稳当当的接住了,与此同时,车队开始往外头走,嬷嬷也就趁机坐上其中一辆,只留下姚翠几人在院子里愁眉不展。
只是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在墙头有个黑影一闪而过,紧随车队而去!
许放本就精通轻功易容,一路跟着车队,只见他们一路往城郊深山老林里去。
等到那些人停下,却原来是一处荒坟地,棺材大开,里面却空无一物。
“还不快动手!”
带头的人一声令下,车上的箱子打开,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倾泻而下,又被荒坟掩埋。
许放薄唇紧抿,眼里带了一丝戾气。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果然是名不虚传。
漳州地界儿匪徒肆掠,作为漳州通判,却有如此大手笔的钱财!
许放眸子一暗,从树上一跃而下,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掐住了领头人的脖子!
“你……咳咳……你是谁!想干什么!”
许放掐着她脖子,手上一转,匕首冰冰凉凉的贴着那嬷嬷脖颈,“不想干什么,就想求个财……行个方便如何?”
那嬷嬷下意识的护着怀里的东西,眼看着侍卫围上来,那嬷嬷猛地呵斥:“还不快随便拿几件给他!快!愣着干什么!”
她面上虽然慌张,却在许放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劲儿的使眼色,想来也是有计较的。
那些侍卫不敢违背嬷嬷的话,给出的东西精致小巧,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上头打了皇宫大内的印记。
这本是那侍卫耍的小心思,为了方便后续追查,可实际上,却正和许放的意。
“这位兄弟,谢了!”
带着戏谑的话这么一出,众人心里都涌起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咻!”
“砰!”
烟花升空,伴随着灿烂的光华,有微不可查的粉末迸射而出!
在那些侍卫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只觉得心头一梗。
他们在漳州作威作福那么久,怎么就栽在了这儿!
而另外一边,漳州通判徐青看着眼前的场景,脸色黑得可怕。
“沈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日沈渺渺才刚刚带人来闹过,这才晚上又来?
沈渺渺气定神闲的看着他,微微一笑:“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徐青,你畜养匪徒,剥削百姓,抢夺贡品,该当何罪!”
徐青冷笑,“沈大人好大的口气,空口白牙妄图惩治忠臣。”
“难道你这个御花使就靠的是这一手捕风捉影的本事吗!”
死到临头了,竟然还嘴硬!
“谁说没有证据!”
沈渺渺还没开口,门口就传来一男子声音,不是许放又是谁?
哐啷一声,一堆金石玉器硬生生的砸在徐青面上,直让他眼角跳了跳。
“徐大人贵人多忘事,不知可晓得这些东西是哪国上供的?”
沈渺渺冷眼看着徐青,只见他脸色变幻些许,似乎不敢置信一般。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徐青咬着后槽牙,狠狠地盯着沈渺渺:“这时候才摆出来,莫不是想与我摆官威?”んτΤΡS://Www.sndswx.com/
本来应该入库转移的东西出现在他这里,那么,那些做事的人,十有八九也逃不过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沈渺渺退开两步,连个正眼都吝啬给:“辛苦徐大人在这儿等两天——圣上自有裁决!”
之所以要等两天,不是立即处理,自然是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在星利吃尽苦头的太子殿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始上朝了!
第二日,容钰坐在龙椅左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近前来的容子安。
“父皇!儿臣有负父皇重托,未曾料到星利狼子野心,竟然囚禁儿臣,蓄意开战,伤我大朔国力!”
容子安面容瘦削憔悴,眼下青黑未散,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强撑太子威仪。
只见他深深一拜,仿佛当真是极为愧疚的模样,“还请父皇降罪!”
可他这般模样,越发露出了手腕上还没痊愈的伤痕,看得皇帝心里一疼。
“星利狼子野心,忘恩负义,与太子何干?”
皇帝摆了摆手,“之前星利说是俯首称臣,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太子,这怪不得你。”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皇帝的态度,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四皇子容子琏。
同样是成年的皇子,境遇却是天差地别,皇帝此刻明目张胆的维护,对于一向被冷待的容子琏来说,无异于诛心之言。
然而此时此刻,容子琏脸上的笑容却分外平静。
“太子殿下,平安归来实属大幸,只是臣有一事不明。”
有个站在末端的御史大臣板着一张脸拂袖而上:“星利国虽然骁勇善战,但是一直对我国礼遇有加,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次的事情。”
那大臣微微直起身子,面向容子安,看似恭敬,实则字字机锋:“不知太子殿下,是做了什么事,竟然引得两国开战?”
容子安一瞬间面色微白,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他确实曾经动过利用沈渺渺,联合威斯家,巩固自己地位的心思。
而这样的心思,若是被放到人前,必然会被指责不忠不孝,他的父皇也自然不会那么纵容。
“罗大人,你说的可是诛心之言!”
容子安还没有反应,皇帝首先勃然大怒:“太子是为了两国和平才会前去星利,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你竟然如此妄加揣度!”
“本朝不杀言官,但你若是再胡言乱语,那就去守皇陵!”
容钰看着这一对父子在自己面前唱戏,眉头微挑。
这位罗御史,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说出这话,实际上也是在投石问路。
如今,皇帝这般态度,几乎有一半的人都下意识的去看容钰的反应。
“父皇。”
容子琏微微上前一步,做足了兄友弟恭的模样:“罗御史也是怕星利还有什么心思,心中焦急,说话才重了几分,还请父皇勿怪。”
容子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做足了傲慢模样。
“既然不是恶意中伤太子,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
皇帝看也不看容子琏一眼,猛的站起身来:“若是还有人用这事儿做筏子为难太子,就别怪朕翻脸不留情!”
文武百官此刻也只能诺诺应是,只有容子琏,低垂的恭顺眸子里,一抹狠意迸发而出。
当初他不过是在福宁宫打碎一个茶盏,自己的好父皇为了向太后表忠心,让不过四岁的自己在烈日炎炎下跪了三个时辰。
若不是太后,恐怕他没有命在这里。
可是这一次,容子安耽误了漕运,引发了两国开战,这样的泼天大祸,到了父皇口中,也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星利狼子野心”罢了!
眼看着皇帝就要退场离开,容钰微微坐直了身子。
而他这么一动,底下的大半大臣,忍不住都站得直了几分。
皇帝面色一僵,硬生生停住了脚步,“雍王可还有什么话说?”
分明是他的江山,可是却偏偏要容忍卧榻之侧有他人酣睡!皇帝眸子阴沉,面上却还是一副和煦的笑。
“前几日,在街上看到漳州通判上京述职,忽然想到了些之前发生的事。”
容钰懒洋洋的抬手,将手里的奏折递给皇帝,却也不等他看,只开口直言。
“漳州通判徐青,豢养匪徒,搜刮民脂民膏,侵吞上供之物,在漳州地界作为作福,俨然就是个土皇帝。”
皇帝马上就要打开奏折的手一僵,脸上的笑也淡了下来。
容钰恍若未觉,只淡淡地看着他,“不知道皇兄想要如何处理?”
漳州位于大朔和樊国边界,谈不上富庶,可是中间过手的东西极多,贡品,军饷,粮草……
若是漳州出了问题,恐怕遗害无穷。
“雍王……你这些,是从何处寻来的?”
容钰微一抬眼,黑沉沉的目光直直的压向皇帝,“皇兄是在怀疑我吗?”
他离开大朔朝堂太久,以至于有些人都忘记了,做主的该是谁。
“这,兹事体大,兹事体大……”
程时今站出来,笑得像个狐狸:“不如,此时就交给老夫和雍王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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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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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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